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八十三:繁星圖錄,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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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在宋鳳樓的客房之內,湯萍等人在桌前仔細的看著錢潮下棋贏來的那本棋譜。

這本棋譜的名字起得倒是不錯,顯得古舊的封面書名的四個字顯得飽滿圓潤:

《繁星圖錄。》

不過開啟這本書又翻了幾頁之後,湯萍等人發現這就是一本棋譜,不是四人所想的那種什麼高深法門的修行密要,陸平川連字都認不得幾個,看著裡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最先頭疼起來,便沒興趣了。湯萍卻還不信這只是棋譜,又細細的翻了一陣,結果一直到最後,幾乎每一頁上都畫著一張棋局,每個棋局都不同,手繪的棋盤上黑白子縱橫交錯,正是搏殺酣戰的局面,她又仔細的看了看整本書,書中的註解也是手寫的,不知何人以蠅頭小楷在書頁上寫得滿滿當當,看那字型倒是與封頁上那《繁星圖錄》四個字筆鋒極為神似,看來這棋譜是手寫而成並非那個書局印刻出來的。

或許就是錢潮口中那位莊先生所寫的吧,湯萍想到,不過錢小子怎麼把這種東西當成了寶呢?

“喂,錢小子,這本書不就是本棋譜嗎?”湯萍不解的問道。

“不然呢,你以為這會是什麼?”錢潮笑著問道。

“肯定有古怪,我就不信你累成那個樣子就是為了一本棋譜,快把裡面的秘密說一說呀。”湯萍催促到。

錢潮笑了,取過那本書來,就這湯萍翻到的那頁看了看,然後一指上面的棋局說道:

“能看出什麼來嗎?”

幾個同伴又湊過去盯著那棋局看,五人之中除了錢潮,就要屬湯萍對棋藝最是精通,棋力僅在錢潮之下,剩下的三人中,李簡通棋藝,但是棋力不佳,至於彥煊嘛,則只停留在會下棋的地步,而陸平川則對下棋是一竅不通,因此當湯萍又盯著那書頁上的棋局看了片刻依舊看不出端倪後,其餘的三人自然也就什麼都看不出來。

“快說,別賣關子了!”湯萍不滿道。

錢潮便笑著從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張符籙來放在那棋譜的旁邊,指了指那棋局中一塊由幾個相連的白子組成的形狀,又點了點自己那張符籙上一個彎彎繞繞的符文,說道:

“看,棋局上那幾個連起來的白子與我這張符籙上的這個符文是不是很像?”

四個人來回對照之後,便點頭示意的確是有些像。

“這就對了,看這棋局,不要依著下棋的規矩來看,只看他們互相連線在一起的形狀,不論是黑子還是白子,但凡顏色相同的又連在一起的,正是符文,而且通篇所用的都是最基本的‘金木水火土’這五個符文。”

“你是說……”

湯萍沉吟著盯著那棋局,經錢潮這麼一說她倒的確看出來了,只不過棋局中頻繁出現的這五個符文大小是不一的,同樣的一個符文有的用六七顆棋子擺出來,有的則十幾顆甚至更多的棋子擺出來的,因此開始看時她才沒注意到,雖然她並不通什麼符文之術,但也隱約的從錢潮的話中抓住了重點,便又問道:

“這整個棋局已經脫離了棋藝的範疇,雙方下棋不能再看成是黑白子互搏,而是互相依著五行生剋的道理來或生或克,最後才決出勝負的?”

“嗯,實際在我與莊先生下棋的時候,算是兩種規則都有,也就更復雜了一些,當然終局的時候分勝負是不靠數子的,而是看棋局中的符文,哪一方佔了優勢,哪一方便勝了。”

“所以那第三盤棋才下了兩個多時辰?”彥煊問道。

“嗯,畢竟我若輸了,要留在那裡給人家打雜一個月呢,這且不論,但以後再要見到那位莊先生可就難了,甚至是再也見不到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錢潮眼神明亮,似乎是也猜破了些什麼“而且贏了的好處極大,雖然只有這一本書,看上去還是棋譜,但實際上這可是符文之學入門的基礎,對我來說這可是……至寶啊!”

雖然錢潮現在已經透過與四個夥伴的一次次冒險得到了一些高階的符文,也將那些符文掌握了並且融會貫通,完全可以應用在煉器,制符以及陣法之上,但是學任何的一門學問,都是要先從打基礎開始的,符文之學嘛,自然是要先從最基本,最基礎的五行符文入門。這本《繁星圖錄》拿到手時他大致的看過,明白這正是打基礎所用的典籍,雖然整本書只講了五個符文,但就是憑著這五個符文就有千變萬化,演化無窮之妙,因此他才將其視若珍寶。

“難怪你能累成那個樣子,那你得了這本書,那莊先生還說別的了嗎?”湯萍又問道,她所考慮的是日後錢潮還能不能繼續在莊先生那裡繼續學到東西,若只這一次那也沒什麼意思。

“嗯,接下來莊先生會出門訪友,不過我們約定了下個月再一起下棋。”

“哦,那就好。”聽到這裡,湯萍至此總算放下心來。

……

正說話時,房門敲響,錢潮便將那棋譜與自己的符籙都收了,湯萍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臉喜色的柳公子。

進門之後,這位柳公子先對著幾人恭敬的行禮,說道:

“幾位,韓公子那件事情上多謝了。”

湯萍說道:

“柳公子,那件事情其實我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的,是宗內一位宋師兄將韓畋與寧姑娘救走的,順便也算解了你們的難題,與我們沒什麼關係。”

“湯姑娘謙虛了,話不能這麼說,韓公子臨走時還與我見了一面,說了幾位對他們二人的救命之恩,這件事情,嘿,說實話,我與韓公子雖然不是什麼至交好友,但在對付文家之事上也算通力合作過,後來因為韓家又想與林家結盟才讓他處境尷尬,說實話,我們也受到了各自家族的壓力,但一來並不願逼迫他,二來更不想對那寧姑娘下手,因此才求助於五位。我總想著解決韓家與林家之事若不見血才是最好的,如今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韓公子也很可憐,不過總算是得成所願,日後在宋家與寧姑娘能在一起總是好事,而我們這些宣州小世家所擔心的事情也不可能再發生,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說著,柳公子從身上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來,遞給錢潮。

“這封信是韓公子臨走前交給我的,讓我轉呈錢先生,他料到自己今後必然是不會再回五靈宗了,因此便將一些機要之事寫了下來,或許對錢先生有用也未可知。”

錢潮道謝,接過之後就發覺這封信實在是很厚,信封裡的紙頁估計都滿當當的。

“還有一事,”那柳公子又說道“說起來我們在這裡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不過呢,我們各自的家族,也就是宣州的小世家聯盟覺得有我們在五靈宗這裡總是有好處的,至少在訊息上是靈通的,因此並不打算將我們撤回去,接下來嘛繼續由我在這裡主持,我覺得日後說不定我們還會在一些事情上會互相合作,因此日後幾位有什麼事情要打聽或者不方便出去做的,儘管可以吩咐。”

湯萍問道:

“柳公子的好意我明白,不過這樣做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呢,畢竟我們五個僅僅是修為低淺的小修士而已。”

“哈哈,湯姑娘說笑了,在下雖然閱歷不豐,但自信看人還是有幾分的眼光的,不妨說得直白一些,五位現在雖然還是渾金璞玉,但將來必是大放異彩的人物,與其將來再結交,倒不如現在就與五位成為朋友。至於我們能做的嘛,呵呵,小世家也有小世家的好處,至少在這修行界裡,小世家就更懂得生存之道,訊息自然要更加的靈通一些,不然早被人家或吞併或滅掉了,嗯,現在我們能為五位做的嘛,也只有打聽一些訊息而已,不過正如我前面所言,很多事情,我們更清楚到哪裡去打聽、又找誰去打聽,就算將來五位築基,訊息靈通一些自然也是有好處的。”

湯萍又問道:

“那我們又要為你們做什麼?”

“將來若我們有事相求的話,五位若力所能及,還望對我們施以援手。”

湯萍看看錢潮,有依次看了看李簡、彥煊和陸平川,見他們都無異議,便說道:

“還有最後一點,將來你們所求之事不能是什麼惡事……”

“放心,湯姑娘,我們小世家嘛,所求只是自保,讓自家的傳承不斷而已,哪有餘力作惡呢?”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答應你了。”

“多謝。”

“對了,柳公子,總是稱呼你柳公子,還不知道你的本名呢?”

“在下宣州柳家長房次子,柳豐。”

錢潮想起一事來,便問道:

“還有一件事,柳公子,你先前曾說田家派人進了五靈宗,準備對我不利,但是直到現在,那鐵俅與張五娘我們都沒有遇到呢?”

“呵呵,錢先生,寒泉谷大潮之時你大展神威,你以為那些人還有膽子敢對你下手嗎?不過到如今了,我們一直沒有見到那些人從五靈宗內逃出來,想來嘛……呵呵,必定是田家留了後手,不管那些人能不能傷得了錢先生,都不可能再從五靈宗出來了,嗯,倒也巧了,今日你們宗內的那位尹況也來到了鎮子上,想來該是錢先生在寒泉谷大潮中引人注目,他不得不來與田家在瑞軒鎮的人商議了,嗯,說不定鐵俅那些人就是這位尹況給抹除掉的。”

聽了這話,錢潮點頭。

在柳豐走後,錢潮忽然問湯萍:

“開始你要幫他們解決寧晗與林澗的事情,是怎麼打算的。”

湯萍答道:

“還能怎麼解決,與宋貞師兄的辦法差不多,我若氤師姐的家族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卻勝在偏遠,我已經與師姐說過了,而且她也答應了,正準備過些日子就將那寧晗送出去的,結果宋師兄就先出手將他們都帶走了,嗯,我的計劃裡可不包括那個韓畋,到現在我一想到韓畋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依著我的計劃,日後他們若想再見面,怎麼也要等到韓畋築基之後了,我也沒打算就此拆開他們二人。”

……

夜色之中的瑞軒鎮上,有一個人影從一片大宅院裡的一個亮著燈光的房內走了出來,那正是尹況。

而那個亮著燈光的房間之內現在只有一個年輕人坐在屋中。

一身黃色的衣袍,相貌普通,在瑞軒鎮上對外假託自己姓李,某個小世家的子弟,經營著一份不大不小的產業,但是實際上此人乃是齊國田家之人,名為田雙謹。

早在錢潮多年前參加由湯伯年主持的甲選之時,田家就派人觀禮,那個到錢府觀禮的修士,名為田雙之,這田雙謹正是這田雙之的同宗胞弟,受了田家的派遣,一直在瑞軒鎮上負責收集訊息然後傳回田家,另外就是一些隱秘事也是由此人經手。

剛才尹況在他的面前說了好一陣,從天色漸暗之時一直說到如今夜色正濃,細細的將寒泉谷大潮那天發生的事情都講給了這位田雙謹聽。

尹況沒有添油加醋,更沒有節外生枝,他知道這個田雙謹天生精明,在此人面前耍花樣很容易就會被看破,而實際上,尹況也不需要耍什麼花樣,寒泉谷大潮之日,他所見所聞已經足夠將這田雙謹聽得不可置信了。

錢潮在寒泉谷那天做了什麼,尹況又如何看到的,後面鐵俅與張五娘那些人又如何被溫良那些人先一步捉住,張五娘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如何被處死的,接下來溫良所說的話等等,尹況一五一十的都說給田雙謹聽。

說完之後,田雙謹沉吟了一陣後才說道:

“你回去吧,記得下個月再來一次,這件事現在我也做不了主,要派人將事情與家裡面說清楚了,然後再聽家中長輩們的定奪,下個月你來就有訊息了。”

“是。”

然後尹況便離開了。

田雙謹能猜得出來,這尹況已經對錢潮起了殺心,畢竟錢家的那個錢瘦麟就是被他害得無法修行,若是將來錢潮修行有成再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必定不會放過他。想到這裡田雙謹微微一笑,又何止尹況容不下錢潮呢,田家更是如此,絕不能放任這個小子繼續在五靈宗修行下去,否則將來必是田家的大患。(筆者的話:田家究竟有什麼打算,為什麼一直打壓錢家,恕筆者暫時保密,這個田家對於錢潮五個人來說,是他們築基之後必定會經歷的一個英雄級別的五人副本,等副本打穿的時候謎底自會揭曉。)

收拾思緒後,田雙謹取出紙筆開始寫信,將尹況所說細細的記錄在紙上,正如他所言,究竟是不是與溫良合作,又或者還是繼續由田家繼續下手對付錢潮,這些都要請示田家之後才能作出決定,畢竟這一次田家單獨對付錢潮已經失敗了。

但是有一件事田雙謹是清楚的,那就是:

錢潮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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