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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宋鳳樓內燈火通明,在二樓的大廳之內幾乎坐滿了客人,這些人一個個的興高采烈,高談闊論,不時的舉杯暢飲好不痛快。
宋鳳樓的大掌櫃走上了二樓來,看了看廳中滿座的眾多客人,一臉笑意的與熟識的客人打著招呼行著禮,顯得猶為的滿意,不過當他的目光掃向一角時,不由的愣了一下。
那裡一面桌子旁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與這廳中其他桌面上杯盤羅列,酒香四溢的熱鬧情形不同,那四個人的桌子上只有一壺靈茶、四個茶杯而已。
這位大掌櫃很快就認出來這四人,雖然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姓,但是已經來過宋鳳樓多次了,每次都在這裡大吃一頓,尤其那個身形最是高壯的少年,當真是好飯量!
在這宋鳳樓盡興的吃一頓至少也要十塊靈石,這個數目可不是人人都捨得掏的,至少對瑞軒鎮上這來來往往許多的五靈弟子來說,在宋鳳樓吃飯還是太奢侈了一些,因此這幾個剛剛煉氣中階的小傢伙就顯得很是很闊綽了,不過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到了這等時分了這幾人桌子上還是空空如也,連個菜碟子都沒有呢?
哦,明白了,往日裡他們每次來都是五個人,如今卻是四個,五個人一起來的時候他們就點上滿桌的菜大快朵頤,吃得開心,而只有這四個人的時候就只能乾巴巴的坐在那裡喝茶,嗯,想必這四人就是四張嘴,而他們正在等的第五個人必定是那個負責掏靈石的冤大頭吧。
“幾位……”大掌櫃一臉笑意的湊了過去。
“哦,掌櫃的,我們先等人……”四人中一個生得俏麗的丫頭說話了。
“好好,那幾位就慢慢等,我吩咐人再為幾位添壺茶來。”
果然如此,大掌櫃的暗道。
湯萍幾人自然不知道那大掌櫃的心思,倒是陸平川嗅著這大廳之內的酒香菜香,忍不住肚子咕嚕咕嚕的又叫了一陣。
“唉,怎麼錢兄弟還不來呢?”陸平川嘟囔道。
湯萍頓時不幹了,嗔怪道:
“陸大哥,錢小子走的時候明明都留下話了,讓我們不要等他的,如今不讓點菜說要等錢小子的是你,肚子咕咕叫的也是你,現在你還在那裡嘟囔著埋怨,這話都教你說全了,我們也等了一個多時辰了,那你說怎麼辦,要麼我們馬上招呼夥計吃東西,要麼就繼續等下去。”
“嘿嘿,我就是說一嘴,再等等,再等等,嘿嘿!”
彥煊被逗得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李簡也將放開的感應收攏回來,輕笑著看著陸平川的窘態。
“要不我們去看一看錢兄弟,這麼久了……”彥煊說道。
“不用,”湯萍連忙阻止“錢小子想見那個茶館東家很久了,既然他遲遲不來,那必然是遇見了,而且還應該談得不錯才是,我們就不必去打攪了,說不定錢小子這次能佔不少便宜呢,咱們去了催促,反而對他不好。”
湯萍當然知道錢潮去做什麼了,這件事情上她比錢潮知道的都多,為了錢潮能有個師父,又不能將此事說破,只能這樣說來阻止。
正說著,樓梯上人影一動,陸平川一瞥那身形立時高興起來:
“嘿嘿,是錢兄弟,我說什麼來著,錢兄弟肯定很快就回來了。”
湯萍忍不住又搶白了他一句:
“瞎說!你何時說過的……”
不過話沒說完她一見錢潮的臉色,頓時就心中一驚。
錢潮上樓時,步履雖然依舊從容,但是不知怎的,此時他臉上卻是一片灰敗倦容,顯得十分的疲憊。
然後其餘三人便也都看清了錢潮的臉色,也吃驚不小。
“你們怎麼……?”坐下時錢潮還好奇的問道。
“唉,別說了,陸大哥說一定要等你的,喂,錢小子,你這臉色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好像跟人打了一架呢,發生什麼事了?”湯萍忙不迭的問道。
“臉色?我臉色很難看嗎?”
“那當然,臉色都有些發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病入膏肓了呢,你不是去找那個茶老闆去了嗎?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當然是去亦茗館了,誒,我很好,也沒跟人動手,就是……唉……累死我了,現在一到這裡就更覺得肚子裡飢火難耐,快,快讓夥計上菜吧,餓死我了,多上一些……”
湯萍這下就覺得古怪無比了,這錢小子不是去見他那個神秘的師父去了嗎?
怎麼現在倒餓成這個樣子了?
唯獨陸平川大喜,站起身大手一揮,中氣十足的說道:“夥計……”
那位大掌櫃還未下樓,也見到了錢潮上樓,果然,這個他認為的冤大頭一來那一桌人馬上就來了精神在那裡招呼夥計呢,便趕忙使喚身邊的一個夥計道:“快去快去,嗯,聽那個大個子的,多給他介紹一些咱們今日的招牌菜式……”
……
彥煊抓著錢潮的手腕片刻,說道:
“沒事的,錢兄弟就是心力損耗,勞乏而已,不礙事。”
說是不礙事,但彥煊還是取出了幾顆養元固本的丹藥讓錢潮服下。
不過等熱騰騰的菜品上桌的時候,又把幾人驚到了,一向斯斯文文的錢潮怎麼吃東西也這樣狼吞虎嚥的,不顧形象了呢,比之平日裡的陸平川都毫不遜色,把陸平川看得都目瞪口呆,忍不住說道:
“那個茶鋪老闆使喚錢兄弟幹什麼重活了嗎,怎麼把錢兄弟餓成了這樣!”
也不知是彥煊的丹藥起了作用,還是熱騰騰、美味可口的飯食下肚的原因,反正錢潮那一臉灰敗的倦容漸漸的消散掉了,加上還飲了幾杯,臉色便紅潤起來,不過他狼吞虎嚥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四個同伴都沒有動筷子,而是八隻眼睛齊齊的看著他。
“呃……”錢潮終於發現了自己被四個同伴用古怪的目光注視著,這才費力的將口中的菜吞嚥下去後,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看著我?”
湯萍嘆了口氣,說道: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錢小子,今天你是去會那個茶鋪的老闆,結果弄得臉色十分難看的就回來了,然後就是吃東西,什麼時候你錢公子吃東西像餓死鬼一樣呢?還把湯汁都灑在袍子上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潮一聽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袍子的前襟,果然沾上了些湯水,連忙擦拭著說道:
“哦,呵呵,我的確是去見那個亦茗館的東家去了……”
“見到了嗎?”湯萍追問。
“見到了。”
一聽他見到了那茶鋪的東家,湯萍心中稍安,馬上就接續追問:
“那……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是……下了三盤棋而已。”
“只下了三盤棋嗎?”
“對呀。”
“錢小子,”湯萍不幹了“從正午時分你就去找那個茶館老闆,到現在四個多時辰過去了,我們一直餓著肚子等你,你居然什麼都沒跟他談,只下了三盤棋?”
四個多時辰,只下了三盤棋,還什麼都沒談,那可是玉壺山上那位墨祖暗中為錢潮安排的一位師父呀!
那必然也是個大能之士,是學究天人的世外高人呀!
這個錢小子居然到了那裡只跟人家下棋去了,什麼時候錢小子辦事這麼不靠譜了呢!
“呃……聽我說,我去了,也見了那位莊先生,那的確也是個高深莫測的老人家,但是脾氣也是古怪無比,人家怎麼可能一見面就把他那些學問對我傾囊相授呢,好在那位莊先生是個棋痴,酷愛棋藝,所以我只能陪著他下棋了。”
“你可別告訴我你剛才那一臉的倒黴相就是與他下棋下出來的……”
李簡插嘴說道:
“嗯,湯姑娘,下棋沒準還真能成這個樣子,我雖然沒見過下棋能如此勞累的,但是我小時候見過我祖父制定行軍作戰的方略,他老人家在地圖前一坐就是一天,不飲不食,最後還真是讓人疲憊不已的。”
湯萍聽了點頭,又問道:
“那下得什麼棋,怎麼下得能累成這樣?”
“呵呵,”錢潮笑了“一共三局,前兩局嘛,就是尋常的套路,一勝一負,我與那莊先生算是平局,只有這第三局最關鍵也是是最累人的,一共下了兩個多時辰呢,唉,險一險我就回不來了,要留在那裡給他做一個月的幫工呢,好在最後我總算是贏了他……”
見錢潮笑得開心,又聽說他險些留下在那裡做幫工,湯萍又忍不住說道:
“就這……”
“聽我說嘛,第三局的下法完全不同了,而且我們是掛了彩頭的,我輸了給他的茶鋪做一個月的幫工,他若輸了,則送我一本棋譜,嗯,還有一包茶。不過……嘿嘿……那兩樣東西都在我身上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湯萍心中一動,忍不住猜測玉壺山上的那位墨祖的想法或許被那位亦茗館的東家識破了,不過也裝作不知,但是今日對錢潮絕對是個考驗,即:你拐彎抹角送來的人,我不見是不給你這老朋友面子,但是見面也要依著我的章法來,若是錢小子通不過這次考驗的話,就只能留在那裡給人家打雜一個月,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回頭這位亦茗館的東家見了那位玉壺山的墨祖的話,一定還會笑話墨祖只能找些雜工到他那裡去。若錢小子透過了這次考驗,那對這位亦茗館的東家來說也會是一個驚喜,畢竟佳徒難得,誰不想自己的一身學業有個傳人呢!
那……該是什麼樣的考驗呢?
錢小子何等聰慧的人物呀,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局棋能把錢小子累得臉色成了那個樣子呢?
好在錢小子終於是透過了那次考驗吧。
“怎麼累死累活的贏了他,就給一本破棋譜呢?”這話湯萍是故意說的了,她此時也猜到那本棋譜必有奧妙在其中。
“破棋譜?哈!”錢潮險些一口酒嗆了出來“你知道最後那莊先生給我棋譜的時候臉上那神情是多麼不捨嗎?一副老財迷的樣子,倒是那包茶葉送得很是痛快。”
“什麼棋譜,拿出來看看。”湯萍又說道。
“嗯,到底是極其重要的東西,這裡人多眼雜的,就先不拿出來了,等用過飯食,回了房間之後我再拿給大家看吧。”
聽到這話,湯萍心中總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知道錢潮這次是入寶山沒有空手而回,定然是有了不小的收穫才對。
……
錢潮之所以如此的勞乏,如此的飢餓,都是與莊先生下得第三盤棋有關,實在是太耗損心力與腦力,不過就算他再是疲累,自己的飯量依舊在那裡擺著,剛才一頓胡吃海塞之後,又與湯萍等人說了一陣話,再要動筷子繼續享用美食的時候,便覺得腹內飽脹,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便只能無奈的看著那四個人在那裡享用美食。
湯萍一看就明白了,還忍不住嘲笑道:
“吃不下去了吧?活該!讓你剛才跟餓死鬼一樣,菜還沒有上齊你就吃飽了,哈!”
錢潮對此也只能搖頭嘆息,然後一邊啜飲著茶水一天聽著幾個同伴將白日裡閒逛時遇到的新鮮事講給他聽。
正說笑間,李簡忽然眉頭一皺,就算是在享用美食之時,他的感應也不自覺的放開來,因此對宋鳳樓這二樓大廳之中的情形不用目視也能掌握個大概,在李簡看來,今日這瑞軒鎮上還真是稀奇了,不但人比平時多了許多,相應的事情也多了起來呢?就在剛才,他聽陸平川一邊大吃一邊說著今日揍那兩個小子的事情時,忽然間就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
身為劍修,李簡的劍心最易對周圍的危險產生感應,而且在寒泉谷大潮之時,他二次迎戰那個名為梓茹的黑衣女劍修的時候,他那劍心清明又在無意間產生了奇妙的變化,讓他從“劍心無我”之境一步踏入到了“劍心有我”之境。劍心清明這種奇妙的心境作為劍修的一種輔助的法門,最易受到外界的殺機或是危險的刺激而自行的施展出來,這也是為什麼劍修在修行界令人頭疼的一個原因,想對付高明的劍修實在是太難了,胸藏殺心是很難接近劍修的,一早就會被察覺。
而李簡剛才就是無意間在那突然出現的殺意的刺激之下,一下子無意間便警戒之心大起,那劍心清明的“有我”之境便在一瞬間不受控制的施展了出來。
若是尋常的私怨仇恨而對某人起了什麼殺心也不會讓李簡如此,在這宋鳳樓二樓的大廳之內,那個突然間起了殺意之人,之前一直隱藏的很好,李簡也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也不知是什麼事情刺激了那個人,讓他一下子殺心大起,在那一瞬間,李簡幾乎都要認為那人馬上就要出手了。
也就是那一瞬間,深刻的烙印在李簡的心裡,讓他能夠從容的如同看一副工筆細描而成的畫卷一般,一下子就鎖定了坐在大廳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的一個白袍男子,當時他正要舉杯入唇,李簡注意到他兩點寒如冰芒的目光隱藏的很好,順著他的目光,李簡又看到了坐在大廳正中的一桌人,其中一個一身鮮亮紫袍的年輕人,也正舉杯邀飲滿座的友人,雖然看似對那白袍男子毫不知情,但李簡卻明顯能感覺到,這紫袍的年輕人也就在那白袍人的目光看過來時,內心警覺、全身戒備起來,大概正因如此,那白袍人才最終放棄,一口將杯中美酒飲下後便隱藏了自己的殺心。
有意思!
“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麼今日這瑞軒鎮上的人這麼多呢。”錢潮說道,剛才湯萍向他解釋了為何今日這鎮子上如此熱鬧的原因。
“不會只是人多的,錢小子,那些世家之人彼此間矛盾重重,勾心鬥角的,看吧,日後宗內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多起來的。”湯萍說道。
“何止日後呢,”李簡一笑“嗯,接下來我說一說,不過我說的時候大家可不要四處張望,不然就讓他們發現了。”
“哦,李兄發現什麼了?”湯萍好奇的問道,都知道李簡的感應力驚人,定然是剛才察覺到了什麼。
“嗯,不要特意的看過去,被發現了或許就驚動他們了,在我的右手邊的那個角落裡,有一個白袍的男子,單人獨坐,剛才嘛,他對這廳中正中間的那一桌,那個一身紫袍的世家公子生出了強烈的殺心,幾乎就要動手了,嗯,那紫袍的傢伙對他也有提防,因此那白袍的男子最終才放棄了。”
聽到李簡這樣說,錢潮四人都忍不住或是假裝不經意的偏頭或是彎腰動地上拾取什麼東西,都悄悄的將李簡所說的二人看了幾眼,其中陸平川幾乎是背對那邊,卻怎麼也忍不住不去看,於是接著叫夥計再上一罈酒的機會,總算是看清了那白袍的男子。
彥煊覺得這很是刺激也很是緊張,不過她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便小聲的問道:
“看不出來呀,李兄,你確定嗎?”
“錯不了的,”李簡說道“其實這大廳之中,互相之間起了殺心的又何止那個白袍人呢,嗯……”
李簡看了看,自己幾人這張桌子的位置算是比較偏的,因此也不怕說話被人聽了去,便繼續說道:
“呶,我身側正中偏左一桌,有一個胖乎乎的傢伙,就是鼻子頭很紅亮的那個,他心中不知為何一直惱恨身後那一桌的一個青袍人,嗯,就是那個頭髮有些焦枯的那個……”
幾個人又小心的看了看,果然看見了一個面對滿桌美食卻顯得有些不開心的胖子,鼻子頭果然是有些紅亮,在這胖子的身後,的確有一個頭發焦枯的年輕人,時不時的還對那胖子的背影冷冷的看上幾眼。
“湯姑娘背後有一桌人,其中一個緋紅衣裙的女子像是恨極了緊鄰那張桌子旁坐著的一個綠裙女子,嗯,這份兒恨意可真是很深呀!”李簡又說道。
依著李簡的話,幾人小心的看了看,果然在湯萍背後的一張桌旁看見了一個身形窈窕,容貌豔麗的女子正坐在一眾人之間,穿著一身華麗得體的緋紅衣裙,環佩皆是名貴的飾物,顯得貴氣非凡,但這女子目光卻一直有些陰鬱,是不是的就瞟一眼隔壁桌旁一個同樣姿容出眾的綠裙女子,這二女的目光互有來回的觸碰,竟絲毫的互不相讓,顯然是積怨頗深的那種。
湯萍不方便轉身,便問旁邊的彥煊:
“看清了嗎?”
“嗯,是兩個長得都很美的女子。”彥煊答道。
“那肯定是爭風吃醋才惹的禍了。”湯萍篤定的說道,將彥煊一下逗笑了。
李簡又說道:
“其實就算是坐在同一張桌子旁的人也是如此,嗯,最中間偏左的那張桌子,坐滿了人,兩個中年人相對而坐,那兩個中年人嘛,雖然笑呵呵的互相勸酒,但心裡卻恨不得現在就將對方一劍殺了才痛快,他們旁邊的那些陪坐的年輕人也一個個的滿臉假笑,心裡卻互相滿是敵意,差不多是兩個世家的人遇見了,又不好撕破臉才坐在一起的吧。”
李簡說完,幾個人便有小心翼翼的窺視了一番。
“真的呀,”湯萍這回看清了“一桌子人都巴不得殺了對方,卻又都假惺惺的,這酒喝的多沒意思。”
幾人正議論著,就聽到樓梯上一陣“噔噔”的急促腳步聲,一個粗壯高大的年輕人領著幾個人風風火火的帶著一身濃冽的酒氣就闖了上來,幾人後面還跟著面色有些緊張的宋鳳樓大掌櫃,估計是看出來這幾人來意不善,趕緊追上來的。
那粗壯高大的年輕人在身量上比陸平川要矮半個頭,面相顯得十分的桀驁,一看便知是飲了不少的酒,面色酡紅,身形不穩,眼白之中都有血絲密佈,等著那雙大圓眼在二樓掃視了一圈,其間那宋鳳樓的大掌櫃還一臉賠笑的問道:
“這位客人,二樓已經坐滿,不如……”
“走開!”
那年輕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然後就直勾勾的盯著二樓大廳之中的一桌人不動了,接下來步履有些搖晃的大步走過去,目光兇狠的盯著坐在那裡的一個人,喝道:
“古湛!老子在摘星樓聽說了你這在裡還不信,沒想到真是你,你這狗賊,可想過在這裡遇到我嗎?”
“甘兄,遇到了又如何呢,這裡可不是……”
“哼,遇到了老子就要將你這陰毒的小人帶回去,掏出你心肝去祭奠那些被你害了的人!”
“別傻了,甘兄,在這裡你也敢動手?過去的事不如甘兄就放下吧,日後同為五靈弟子,你我也算是同鄉呢,日後說不定還能互相照應……”
“呸!誰和你是同鄉,你這喪心病狂的小人,若不是詐死,你能活到今日,還想著進五靈宗,做你的大夢吧,既然教我碰見了,就沒有放過的道理,上……”
那名為古湛的年輕人身邊也圍坐著滿桌的人,一見對方要動粗,也一個個面容不善的站起身來,有人掌心火球隱現,有人還亮出了靈劍,雙方之間似乎一觸即發,引得大廳之內人人側目,膽小之人紛紛躲避。
“住手!”喊話的正是那位大掌櫃,眼見著這些人要在這裡動手,他不由得大急“快住手……”
不過到底是在瑞軒鎮上做生意的,喊了這一聲之後,他又滿臉的堆起了笑容,湊過去在兩夥人中間軟語說道:
“這位客人,呵呵,你與這一位之間想來是有些什麼話要說,呵呵,在下這酒樓本小利薄,全憑著眾位的捧場,今日閣下若是在這裡動了手,我這酒樓也損失不起,再說了,閣下若真的動了手,鎮子裡澄明樓裡可有不少五靈宗的師兄,他們明令在鎮子上不許修士鬥法的,我看閣下還是……”
“滾開!”那甘姓的粗壯年輕人一聲暴喝,顯然對這大掌櫃來和稀泥很是不耐煩“哪個讓你來攪和的,信不信惹得老子動怒,將你這樓給拆了!”
這大掌櫃也是有脾氣的,只不過為了做生意才將性子磨得圓滑無比,況且他自身也是個修士,現在好話對方不聽,硬要動手,那似乎也只能強行將這兩夥人分開了,總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動手打起來,將自己這宋鳳樓拆了吧。
就在這大掌櫃面色開始硬起來,正開始調運全身靈氣的時候,樓梯口那裡有人說話了。
“什麼人要拆我的酒樓呀,九哥,不用攔著,讓他們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有這個膽子!”
樓梯口那裡走上來三個人,當先一個正是宋貞,旁邊還跟著一男一女,正是鮑嫻與阮添兩人。
“你又是什麼東西!”那甘姓的粗壯年輕人暴怒的喝道,他本就飲了不少的酒,又見了仇人,但卻一直被阻攔著,這股火自然不小。
宋貞走了過去,對著那大掌櫃說道:
“九哥,這裡交給我吧。”
然後他看了看對峙中的兩夥人,有些不屑的說道:
“在下宋貞,五靈弟子,出身隴州宋家,這宋鳳樓嘛就是我宋家的產業,幾位,不是要動手嗎,那就別等著了,也讓在下看看各位的好手段!”
然後又對著大廳之中的眾人說道:
“諸位,大家若不想沾一身血就各自讓一讓,和在下一起看這場熱鬧如何?”
宋家。
隴州宋家。
宋貞這一自報家門一下子就把對峙中的兩夥人都鎮住了。
那可是宋家!
修行界裡鼎鼎有名的大世家,家中不但高手如雲,實力雄厚無比,更是以富甲天下而聞名。
而對峙中的兩夥人,領頭的分別為古湛和那甘姓的粗壯年輕人,他們的家族雖然也不小,但比起宋家來說就毫不起眼了,若真在這裡得罪了宋家的話,宋家要對付他們兩個世家根本就不用派人過去動手,只派人攜帶重禮到當地的大世家那裡運作一番,說不定哪個晚上這兩個世家就被抹除掉了。
那古湛臉上一片懊悔之意,甘姓的粗壯年輕人酒也醒了,暗怪自己不該莽撞行事。
“怎麼還不動手?”宋貞看著那兩夥人冷笑。
“呃……宋兄,恕我等莽撞,酒喝多了便胡亂行事,還望宋兄莫怪。”
“宋兄,在下知錯了。”
“不打了?那好,樓外夜風清涼,幾位現在就出去清淨清淨、賞賞夜景吧。”宋貞下了逐客令。
“是,是……”那些人忙不迭的說道。
在那古湛路過之時,宋貞還沒忘了說一句:
“別忘了結賬。”
“是……”
趕走了這些鬧事的,宋貞抱拳想大廳中眾人行禮,又說道:
“諸位,對不住了,是我宋鳳樓招待不周,讓諸位看了一場笑話,九哥,給每桌上兩壺咱們的窖藏好酒,算是給諸位賠禮壓驚。”
“好。”
一場大亂就這樣被宋貞化解,轉身之時,宋貞還看見了坐在廳中一角的錢潮等人,到底是曾經一起對過敵的,宋貞微笑著向他們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唉,一場熱鬧就這麼沒了,可惜了。”陸平川唯恐天下不亂一樣的說道。
“哇,宋家這麼有名氣嗎?”彥煊問道。
“對,宋家可是很有名的,”湯萍答道“看到了沒,這些才是修行界的樣子,咱們將來築基,就是要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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