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七十六:互通有無,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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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宗內,田至庵前輩的洞府,馬琥的住處門口。

田至庵前輩當然不再洞府中,作為九玄的結丹高手,田至庵也隨著大隊人馬一同趕赴與穆陽宗的交界之處,與穆陽宗的眾多修士高手對峙去了。但今日也不知道怎的,在馬琥住處的門口那裡,站著三個女子,居然是駱纓,文苑還有陸雙這三人,門是虛掩的,但這三個女子就站在那裡等著。

錢潮是因為幫馬琥修補好了在爭鬥中有了些損毀的甲冑,然後再送回來才來的這裡,結果在門口處見到了這個陣仗不由得一愣,暗道這三位師姐沒事怎麼跑到馬琥這裡來了,難不成馬師兄又惹了什麼禍讓這幾位打上門來了不成?

正想著,駱纓便瞟見了他,開口招呼道:

“錢小子,你這是來找馬琥的?”

“呃……是啊,怎麼三位師姐都在這裡,難道也是來找馬師兄的嗎,怎麼不進去?”錢潮好奇的問道。

“我們三個……”駱纓一聽有些想笑“我們三個若一齊找他,豈不是美得他肝兒顫!”

陸雙一聽這話就笑了,說道:

“嗯,說不定那小子現在正在肝兒顫呢……哈!”

“啊?”錢潮聽了個迷糊。

“錢師弟先等等吧,”文苑在一旁說道“言霜在裡面和馬琥說話呢。”

“什麼!”這下錢潮可就更好奇了,不是說那言霜姑娘的眼睛受了傷,正在靜養嗎,怎麼好端端的跑到馬琥這裡來了,還是單獨二人在裡面說話,將駱纓這三個人留在了外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了錢潮的神情,駱纓一撇嘴,說道:

“錢小子,你可別說什麼馬小子在背地裡打得那些主意你是不知道的?”

馬琥背地裡打得主意……馬琥還能打什麼主意呢?不過就是想著千方百計的把言霜弄成自己的道侶嗎?這一點錢潮當然知道,聽駱纓這樣說,錢潮倒也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那言霜可謂是人間絕色,而馬琥嘛……雖說也是名師之徒……但不論是外貌、手段還是人品,實在是與言霜相差有些遠了,但是誰讓錢潮與馬琥之間關係不錯呢,現在駱纓這樣說倒讓錢潮有了一種與馬琥是同謀的感覺,不知怎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呃……呵呵,那位言霜姑娘不是眼睛受了傷嗎?怎麼還跑到馬師兄這裡來了?”

“哼!難道你就沒有聽到宗內的流言嗎?”駱纓聽錢潮這樣說便知道這小子也是個有些不太開竅的傢伙。

“流言……哦……聽到了一些,到底是流言而已,所以我也就沒太在意。”

陸雙聽到這裡忽然又想起關於馬琥的流言,忍不住笑起來,說道:

“流言裡可把那馬琥說的十分不堪呢!什麼色膽包天,趁火打劫,賊心不死,趁人不備,說那馬小子在爭鬥中屢屢的佔言霜的便宜,對言霜動手動腳的,那一臉的傷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抓出來的,哈……”

駱纓也笑道:

“我若沒有參加這次寒泉谷大潮,說不定聽到這些也就信了,誰教馬琥平日裡就是這麼個人呢……”

這些錢潮自然是聽過,當時他還感嘆這位馬師兄的名聲看來是真的不太好,明明是一直死戰護著言霜,為了救她還屢次奮不顧身,若不是自己提前送了一套甲冑給他,說不定這馬琥現在不是斃命就是重傷臥床,怎麼訊息傳回宗內,傳來傳去的就變了味兒,成了這個樣子呢?

當然後來錢潮想明白了,這大概要怪的話還是要怪馬琥平日裡的名聲不太好吧。

文苑也笑著說道:

“嗯,說起來錢師弟的那部分可就精彩多了,哇,說錢師弟面臨大敵時羽扇綸巾,逍遙灑脫,風流倜儻,談笑間就將那杜沙耍得團團轉,彈指間就讓他灰飛煙滅了,哈哈!”

很難得,文苑也開起了錢潮的玩笑來。

“呃……到底是流言嘛,對付杜沙哪有那麼簡單,我若不是看見程潛堂師兄與杜沙相鬥而有生命危險,我可能都沒有膽子去招惹他。”

駱纓說道:

“隨你怎麼說吧,錢小子,不過當時那杜沙若不去糾纏程潛堂,而是直接殺到我們那裡去,嗯……那可真就不好辦了,雖說範師兄帶了幾件寶貝出去,可到最後他用了一件斬殺了那個合體的傢伙後自己也受了些傷,可見那些寶貝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對我們煉氣弟子而言,負擔還是太重了,真若杜沙直接就殺到我們面前,範師兄用他帶去的寶貝斬了杜沙,那最後那個能合體的傢伙出來的話,也就不好辦了。嗯,你既然能將那杜沙除了,也算是除了一個大敵,我們都要謝你呢,不過……錢小子,你將杜沙困住的那個陣法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似乎是與靈脈有關,唉,說起來那些都該是高階陣法了,我都沒有學到呢,你居然就會佈置了,最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還能變陣……這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駱纓所學大部分與陣法相關,因此錢潮原本要用來對付孽獸後來困住杜沙的那個陣法,她也能看出幾分的門道來,至少她能看出最後錢潮殺杜沙時是藉助了陣法之力強化了自己才能做到,不過更深入的她則看不懂了,正因如此,她對這錢潮更加的看重了幾分,尤其是這次寒泉谷大潮,她也算從錢潮這裡得了好處的,以往她可沒想到鎖靈陣還能那樣聯合起來佈置,而且錢潮給的那小木牌子也是讓她大受啟發,以前她用鎖靈陣時自己可從來不敢踏足陣內的。

對此錢潮並不願多說,也沒法說,難不成告訴這位駱師姐自己有一門獨到的法術,名為“青眼術”,多虧了這個法術自己才能在煉器、陣法和符籙上有所建樹嗎?青眼術對於錢潮的重要,不啻於小白對於湯萍,因此,這個手段就算將來錢潮有一日也能收徒了,也要暗中觀察弟子多年之後再擇其中品行端正,心性剛毅同時又心思靈敏的才能傳授,對於眼前這位駱師姐自然是不能說出去的了。

“呃……那些都是……”

錢潮正要說些什麼搪塞過去時,駱纓就打斷了他。

“行了,我又不是要刨根問底,你不用那麼緊張,更不是我要搶你的,那種陣法若想學我也能學到,只不過對我來說太過複雜,我始終無法精通,嗯……我倒是很羨慕錢小子你的這份兒聰明!”

錢潮一聽馬上便想著轉換話題,於是又問道:

“那言霜姑娘為何來找馬師兄啊?”

“唉,”駱纓看了錢潮一眼“你這麼聰明,怎麼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呢?”

“明白什麼……”

陸雙在一旁插嘴說道:

“我來說吧,別難為他了,看來錢師弟還是經歷的少了些。嗯,是這樣,關於馬琥那小子的流言傳得紛紛擾擾的,也不知怎的就傳到言霜的耳朵中去了,她聽了很是生氣,畢竟這與當時的情形是截然相反的,更何況言霜本就對自己在中了對方的法術不受控制時抓傷馬琥的臉……心裡已經十分的過意不去,現如今又有了這樣的流言,更是讓她不安,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到馬琥這裡來一次,不管算是道謝也好,致歉也罷,總歸當時馬琥在爭鬥中是處處護著他,現如今反被這樣的流言所汙,言霜也是個心軟的性子,便打定了主意要來一次,我們攔都攔不住,她說看一看馬琥,除了致謝意外,說不定她這一來就能讓那些流言消弭於無形,也算是還了馬琥一個清白。”

“原來是這樣。”錢潮這才明白。

駱纓忽然說道:

“哼,馬琥要什麼清白,依我看,說不定這流言就是他放出來的,故意逼著言霜心裡過意不去,要到他這裡來這一回。”

陸雙又笑了:

“嗯,我信他會有這個心思,但我不信他有這個心智,哈!”

文苑嗔道:

“你呀,也別把他看得那麼不堪呀,對了,錢師弟,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文苑雖然這樣說,但是身子卻沒有要動的意思,看來並不是要揹著身邊的兩位同伴。

“哦,文師姐有話請說。”

“是這樣,兩次言霜有事,錢師弟都幫了不少的忙,其中你的符籙之術更是讓我看得十分羨慕,我自問修習符籙之術也有些年頭了,但是沒想到與錢師弟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這讓我這個作師姐的都有些赧顏,嗯,最近我的祖父也聽到了那些關於錢師弟你的事情,這讓他老人家有了不小的觸動,重新的思量了一下他的那些規矩,然後就做了些改動,至少他老人家現在准許我與錢師弟多交流一下,互通有無,因此……”

“哦?”錢潮還不太明白。

“互通有無嘛,錢小子你還不明白嗎?就是說文師姐可以教給你她的手段,但是要你用你自己的手段去換,明白了?”駱纓在一旁說道。

錢潮這才明白,有些驚喜的看向文苑:“是真的嗎?”

“當然。”

“那太好了,”錢潮高興起來“文師姐,你說吧,我的那幾種符籙你相中哪一樣了?”

文苑的祖父,文冕前輩,早年經歷坎坷,因此為人有些古怪刻薄,但是他在九玄所代表的那可是符籙之術的正宗之學,若是能從文苑這裡學得一兩手,不啻於手中有了一塊開啟符籙之術大門的敲門磚,因此錢潮聽了頓時就大感興趣。

文苑倒有些難為情起來,因為她的祖父文冕雖然對她有所鬆動,但還是有限制的,有幾種符籙便是不準文苑洩露出去的,而除了那些之外,她也不知道錢潮對剩下的那些有沒有興趣,她又不願強壓錢潮,因此話雖然說出了口,但還是有些為難,或者說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所看中的,正是錢潮威力最大的那種“驚雷符”,而她被允許與錢潮交換的手段,則是她覺得都有些拿不出手的尋常符籙之術。

“你那種能引下天雷的符籙……”文苑試探著說道。

“那個呀,我管它叫‘驚雷符’……”

錢潮說著就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張符籙來,淺黃色的符紙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符文,然後錢潮就大大方方的將那符籙遞給了文苑。這位文師姐也是修習符籙之術多年的了,只要拿到這張符紙,就算現在還看不明白,甚至是上面的符文還有不認識的,但只要回去細作研究,掌握之後繼而精通,都不是難事。

文苑可沒想到錢潮會這樣痛快,居然連問自己願意拿什麼交換都沒問一下子就拿了出來,不由得有些發愣,看了看還在錢潮手中的“驚雷符”,又看了看錢潮,說道:“錢師弟也別急,你還沒問我能用什麼符籙跟你交換呢?”

“呃……”

錢潮也呆了一下,對呀,自己想從文師姐這裡得到她的什麼手段呢?

有了!

“我記得文師姐有一個手段,看起來像是法術,但我覺得那定然是符籙之術,就是文師姐最後傷了那個合體傢伙的手段……”

見文苑還有些迷惑,錢潮便擺出了一個開弓射箭的姿勢,補充道:

“就是文師姐像射箭一樣的那個手段。”

文苑聽明白了,是“箭符術”,不過……

“錢師弟怎麼看中了那個手段呢?”

錢潮一聽還以為那個手段重要,自己拿出來的“驚雷符”份量不夠,便準備繼續加碼:

“呃……怎麼……”

“錢師弟別誤會,你說的那個手段名為‘箭符術’,這的確是符籙術,不過並非什麼厲害的手段,說起來這‘箭符術’還是我的祖父自己創立的,但是後來他覺得這種符籙不會有什麼大作為,因此只當它是個小手段,也就沒在這上面繼續花心思,像我們現在煉氣階段還能用一用,威力也算不錯,但是築基之後,這種手段基本上就無用了,或者說我祖父他老人家對這‘箭符術’根本就沒什麼興趣再下功夫,你學它,將來用處不大的。”

“誒呀,文師姐,”駱纓一把就拿過了錢潮的驚雷符塞進文苑的手裡“既然這個‘箭符術’份量不夠,那你就多拿出些來,撿著文前輩允許的多給這小子一些不就得了。”

其實駱纓的本意卻是:一個法術既然創立出來,就總會有用處的,雖然文冕前輩不願在這“箭符術”上繼續下功夫,但若是錢潮能憑著自己的聰慧能將其改良一番,說不定就能成為一個威力出眾的手段呢!

“那……錢兄弟的意思呢?”文苑問道。

“沒問題,那我也多拿出幾種來。”

就這樣,錢潮一下子便將自己現在所掌握的符籙幾乎都拿了出來,什麼“千鈞符”,“木藤符”,“含光符”,“野火符”,當然再加上文苑最為看重的“驚雷符”。

而文苑那裡除了錢潮相中的那個“箭符術”之外,也一連拿出五六種符籙,雙方交換,也算皆大歡喜。

“多謝文師姐。”錢潮喜滋滋的說道。

“是我要多些錢師弟才對。”文苑說道。

文苑說的誠懇,其實也是與她一直以來的處境有關,文家的家事前面已經交待過了便不再贅述,這位文冕前輩與自己出身的文家之間可說是親情淡薄,甚至到了冷漠的地步,因此對文苑也是如此,在修行之上對文苑也處處的提防,甚至對文苑還不如對他所收的弟子更加用心,所為的就是擔心文苑將自己傳她的手段偷偷的再教給文家之人。雖說年頭久了看不出來這丫頭有這個心思,但文老頭的提防之心卻並沒有減,所傳文苑的法術手段嘛,絕不能說這文前輩不教她真東西,但是所傳的也多以防禦為主,只希望這丫頭有份自保之力也就罷了,最厲害的一個“春藤符”也是不允許她與錢潮交換的,其餘的便都是一些他早年獨創的小手段,比如這“箭符術”,雖有威力,但過了煉氣期,一至築基,這個手段便沒什麼用了,可見這文老頭的用心之深。

文苑也明白文冕的心思,她也無奈,因此見了錢潮的手段之後才有些心動,到文冕面前去求,終於是將那文老頭說動,依著文冕這老頭的心思,反正你從錢潮那裡交換來的定然不是這符籙的正宗之學,交換給錢潮的又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小手段,只要他交代的那幾樣不教給錢潮,那便隨意了。因此這才又今天文苑與錢潮二人之間互相交流一事。

其實將此事看得通透的還有一個駱纓,她對文冕那老東西早就不滿,就算你文冕早年經歷了家中鉅變,因此對文家充滿了怨恨,但是這些與文苑何干呢?文苑師姐在那老東西身邊多少年了,這麼久難道文苑的性情品性這老東西就看不透嗎,雖不是親生孫女但總是有親緣關係的,這老東西這麼久了傳授文苑一直都是藏藏掖掖、遮遮掩掩的,一點做長輩的樣子都沒有。因此在此之前駱纓就鼓動文苑多與錢潮交換,就算日後也該如此,既然那文老頭總教她一些用處不大的,那就只能自己多想辦法了。

在駱纓看來,這位文師姐若想徹底的改變自己的處境,估計只能等到她與自己的兄長駱賓結為道侶的那一天了,到時候這文老頭再不教真東西給文苑的話,就可以讓自己的爺爺,那位脾氣也不好的駱老頭去找文老頭打上一架,也就解決了。

而駱纓自己嘛,倒不是沒有與錢潮互通有無的心思,不過她的祖父對她算是從無保留,因此駱纓所學算是陣法正宗,與錢潮交流的話,估計駱老頭八成是不同意的,再者說,錢潮的那些陣法在她看來都是自己將來能從自己的爺爺那裡學到的,因此倒並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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