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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報應倒是不急,小兄弟,這是一幅昔日舊作,再請小兄弟再指正一二……”
白賢也的話雖然說得輕鬆,但是臉上的神情早已鄭重起來,不再去看那未作完的言霜的畫像,而是又取出一個畫軸向著錢潮展了開來。
他看明白了錢潮所畫究竟為何後,也就明白了若是不阻止這個小子,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那可真的就是報應了,因此這個瘦弱的小子必須死!
剛才那美人圖只是一個立軸小像,而現在他取出來的則是一個橫軸的長卷。
畫軸尚未完全展開,只展開了不大的一部分,已經能看出來這是一幅寫意的水墨山水圖:
山頂團團墨雲,山下三千惡水,山嶺峰崖骨累,林木刀槍攢聚……好一片愁雲慘淡的險惡之景!
不但如此,盯著這幅畫,不但眼睛發澀,耳中也有陣陣的迴響傳來:
雲霧中哀啼連綿,山嶺內虎嘯陣陣,風過處號泣不絕,水聲起愁怨滿篇!
而隨著那畫軸繼續斬開,白賢也手中也在不停的變換著手訣。
而錢潮看著那正徐徐展開來的山水長卷,雙目之中藍光閃閃,這一幕倒讓看在眼裡的白賢也又是一驚,那是什麼法術,沒聽說有什麼法術是以眼睛施法的,難不成這小子還精通幻術嗎?
一邊想,白賢也手中加緊。
那山水長卷展開到了一半,此時錢潮卻差不多已經將這畫看了個明白:看到這幅畫,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瑞軒鎮的亦茗館,自己在茶館之內見到的那第一幅畫,那也是山水畫,畫中隱藏著五行符文,符文嵌隱之妙令他大開眼界,而那幅畫也僅僅是一幅畫而已,意境寂寥,至於其中隱藏的符文,只不過是作畫之人的遊戲而已;
而眼前這幅畫中的山水則不然,其中隱藏的符文明顯是組成了幾個法陣,經錢潮辨認已經能看出幾個來,或隱藏風雷或封禁獸魂,若是讓這傢伙完全展開這畫卷,將這畫中蘊藏的威能完全施展開來,錢潮覺得那必是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此時的局面紛亂,還是抓緊剪除此獠為好。
不能再與這個傢伙多作糾纏!
當然,錢潮見了這幅畫也起了從他手中奪走然後回去細細研究一番的心思。
此時那山水長卷已經展開了一多半,錢潮正對這畫,只覺隱隱的從那畫卷中一陣寒風撲面,夾雜這些微的腥羶之氣,錢潮暗歎:若這畫真是對面這小子所作,有這樣的手段為何不走正途反而在歧路上越行越遠呢?
然後錢潮手中的筆在面前那人的畫像上輕輕的點了兩下,為畫中人最後點上了眼睛。
“這位兄臺,不如這樣,我欣賞你的畫,你也看看我的如何,小弟不才,不知道這幅畫能不能如兄臺的法眼!”
說完,錢潮面前的那張紙便浮了起來,然後慢慢翻轉正對白賢也!
什麼……白賢也心中陡然一驚……那小子已經畫完了嗎?
不能看!
或者說是……他不敢看!
他以為錢潮所用的是所謂畫魂之術,這樣的手段在畫像完成之後,只要讓被畫的人看上一眼,那便一切都晚了!
因此他只低著頭不停的變換手訣讓那山水長卷完全的展開來去對付錢潮,眼皮不敢抬起分毫。
可惜,錢潮作畫所用的並不是白賢也的手法,他看與不看,錢潮都能對付他。其實,以錢潮現在所知所會的手段來說,放到修行界,若他心性再不正的話,必然是個比白賢也更為陰狠險毒的人物,只以手段來說,錢潮所知要遠遠的超過他。
那山水長卷快要完全的展開了!
“呵呵,兄臺,還是看一眼吧!”
錢潮知道這白賢也所想,說了一句之後便將早就捏好的手訣一放……
白賢也頓時覺得一陣從自己的背後吹過,接著他便覺得渾身冷颼颼,全身不停的顫抖……不對!不是從自己的身後吹過的,而是……白賢也陡然驚覺剛才那陣風竟然是從自己的體內吹出去的,甚至壓根剛才就沒什麼風吹過,若有風,自己為何剛才衣袂不動,髮絲不揚呢!
那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賢也心頭大震,但是現在身上這冰寒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還讓他全身微微的發著顫……
這是什麼手段?
與那小子的畫難道有關係?
白賢也手中已經停了下來,十根手指已經越來越麻木,再也無法準確的捏出手訣了,這也是令他恐懼的重要原因。
終於,他抬眼看向了錢潮。
同時他也就看見了錢潮身旁懸著的那張紙……
畫中的自己,嗯,著實與自己十分的神似,不過說起筆法來嘛,白賢也倒是覺得還是自己在丹青一道上壓著這小子一頭,不過短短的時間這小子能將自己畫得如此傳神也是十分的少有。
畫中的白賢也面容平靜的看著畫外的白賢也,四目相對,而畫中還有一個紅裙的女子原本揹著身,隨著白賢也盯著那幅畫正慢慢的轉過身來……
“不……”
白賢也恐懼的說了一個字,拼命的想把頭甩開來不再去看,但是不論他如何轉頭,兩隻眼卻一直瞟向那畫中的自己……還有那紅色的身影。
一股淡淡的影子從白賢也的身上出來,然後就被吸納進錢潮的畫中去了,頓時,畫中的白賢也更加的生動了幾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賢也一下子覺得自己空蕩蕩起來,那不是靈氣的虧失,而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疲憊勞乏不堪,精神極度的萎靡起來。
“這位兄臺,將你畫的言霜姑娘的像毀掉,不然我可要放手對付你了!”錢潮冷冷的說道。
早在第一眼看見白賢也所畫的言霜之後,錢潮就看了出來,就算是阻止白賢也,不然他再畫下去,但是已經畫出來總能對言霜造成傷害,這邪術與尋常的畫魂之術是不同的,尋常的畫魂之術,只要將畫直接搶過來毀掉就好,但白賢也的手段明顯更加高明,只要落筆,只要畫出來的是言霜,他便可以藉此施法,讓言霜受盡苦頭。
所以錢潮見了白賢也筆下的畫像之後才不敢硬來,便也用差不多的手段,所想就是要將這傢伙制住,然後再讓他自己將那畫像毀掉。
解鈴還須繫鈴人。
“小子,你這是什麼手段?”白賢也一邊問一邊張手,那張未完成的言霜的畫像就到了他的手中。
“畫魂之術……”
“胡說!那不可能是畫魂之術,休要誑我,快說,不然……”
說到這裡時,白賢也兩隻手都抓在言霜的那張畫像上。
“我一用力,那言霜可就死了,你不說嗎?”
錢潮搖了搖頭:“兄臺這是何必呢……”
然後,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錢潮的畫中,那個紅衣女子居然伸出兩隻白磷磷的骨手從背後一下子就將畫中的白賢也雙臂反剪過去,然後一張無肉的骷髏臉一下子湊近了畫中白賢也的脖頸便咬了上去!
而同時在錢潮的面前,那白賢也的雙臂竟然同那畫中一樣,雙臂一下子就如倒背一般收攏在身後,頭顱側歪,脖頸上出現了一道灰白的牙印!
“這位兄臺,在下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毀了那幅畫,不然……”
這個時候,離這二人不遠處,那個白髮邋遢的桑廷蛻對白賢也那裡發生的事情也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想來這姓白的現在正吃著虧,以桑廷蛻的手段對付錢潮……這個老叟渾濁的白目向錢潮的方向看了看,卻又搖了搖頭,他的手段雖然厲害,但對錢潮而言卻只能將其震住,要殺死卻難,因此這老叟打定了主意靜觀其變。
“等等……”白賢也終於慌了!
此時他後背一片冰涼刺骨,如同揹負著一塊寒冰一般,雙臂在身後被箍的死死的,半點也動彈不得,脖頸處一陣劇痛,雖然看不到任何人,但那感覺真如有人用牙齒死死的咬在那裡,再一用力,就能讓自己要害處熱血長流,這樣的形勢下,白賢也真正要屈服了!
而不遠處的桑廷蛻則是眉頭一皺,暗道這個小白臉怎麼這麼沒出息,就算你依著那小子所言毀了那畫像,他難道就會放過你嗎?
盯向白賢也的渾濁雙目中牙白色的光閃動,桑廷蛻的想法是,既然你這個傢伙能傷得了言霜卻被制住不敢動手,反而要壞事,也罷……老夫就幫你一把!
白賢也突然間一聲厲吼,臉上五官極度扭曲起來,原本還俊朗的面容一下子猙獰無比,他面色一下子就灰白起來,雙目圓睜,嘴巴大張,臉頰上的肉也一顫一顫的,彷彿眼前看見了什麼讓他恐極駭絕的景象,全身劇烈的顫抖不止,口中“呃呃”的叫個不停。
這下錢潮也驚呆了,這是怎麼了,他並沒有動手,那是……
然後錢潮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桑廷蛻,看見那個老東西的眼中正閃著一陣陣白骨一般的令人驚恐的白光,直直的瞪向白賢也!
糟糕!
錢潮心中大驚大怒,對著那桑廷蛻一甩手,便直接用出了自己最厲害的靈器……“八尺啄”!
前面講過,這桑廷蛻原本是個築基修士,是重傷之後才修為才跌落品階的,就算他現在沒有築基修士的修為與手段了,但是錢潮的手段嘛,就算“八尺啄”再是厲害……要想傷他卻絕非易事,“八尺啄”那長矛一般的影子擦著桑廷蛻的身側而過,而這桑廷蛻在躲閃錢潮的攻擊時,雙目之中骨白色的光芒爆閃!
“噗”得一下,白賢也口中突然噴出血來,染在言霜的那幅畫像上,星星點點,其中言霜畫像中那尚未點睛的雙目之中落入了兩個血點……如血瞳一般!
而正隨著那血點落入,那邊的亂局之中,錢潮忽然間聽到了言霜的一聲慘叫傳來!
糟糕!
“哈哈……!”桑廷蛻哈哈一笑,再不理會錢潮,身形向著言霜就撲了過去!
而白賢也如同瘋狂一般,雙臂竟然漸漸的從後背要掙脫出來!
晚了一步……
該死!
錢潮一個手訣,他的畫像中那紅衣女子一下子就死命的咬了下去!
“啊……!”
長長慘叫之中,白賢也脖頸處熱血噴湧,然後隨著錢潮畫中那紅衣女子的暴虐,畫外的白賢也身上便不停的噴湧出鮮血來,人也搖搖晃晃的落了下去。
而那幅言霜的畫像則被錢潮一把就抓在了手裡,要救言霜,這幅畫可是關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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