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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小丫頭!

上官泓雖然追趕著叔海,但是精神卻有一大半是放在湯萍身上的,尤其是發現她那隻罕見的“通臂靈明猿”後更是要將這個師妹的手段要好好的看一看,結果看到了湯萍如何對付陳笙之後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的吃驚不已。

真沒想到姑獲師叔最小的弟子,修為僅在煉氣中階,居然就有這樣的手段,她對上那個中年男子,交手不過幾個照面而已,便將一個厲害的傢伙擊成了重傷,若是自己有一日與她翻臉動了手的話……上官泓衡量著自己的手段以及剛才所見湯萍的手段……縱然能勝了她,想必也是要很費一番手腳的。

不過轉眼她又想到,剛才所見未必就是這個小師妹的所有手段,若她還有什麼不曾顯露的後手,那真與她動手還說不定誰能勝出呢!

也不知為何,湯萍與這上官泓一樣,在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後,都對彼此有著一股戒備之意。

繼續追趕時,上官泓還注意到那個叫錢潮的小子並未動手,正與一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傢伙湊在一起,二人竟然都提著筆在紙上作著畫。

路過之時好奇的看了兩眼,只瞟到那二人似乎畫得都是人像之後,上官泓四個人就與錢潮錯身而過了。

……

錢潮作畫用的紙並不厚,又是挺直板正的懸在他的面前的,因此透過天光,能從紙的背面看到錢潮留在上面的筆墨。

白賢也開始並不在意,但是等他好奇的瞄了錢潮那裡幾眼之後,心中的不安便開始翻騰起來。

錢潮所畫的,也是一個人像,影綽綽的看上去是個男子,看到這裡白賢也心中就一驚,他在畫得正是言霜,打的主意也是等畫好後施法將那言霜害了,但是身邊這個小子若是也在畫自己,那……他想幹什麼!

發現這一點之後,白賢也眉頭蹙起,心中緊張,時不時的就向錢潮那裡看上一眼,越看越覺得錢潮所畫的就是自己,當然,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錢潮所畫的正是白賢也。他盯視著錢潮專注的落筆,卻想不明白錢潮在用什麼手段作畫的,但只要那畫上的是自己,再等他畫成了,自己或許就要受其擺佈了,就如同自己將要對言霜所作的一樣。

怎麼五靈宗這樣的大宗門還有弟子會這樣的手段嗎?

不是說這樣的手段對他們來說是邪術嗎?

大宗門的弟子修習邪術那可是要受到嚴懲的!

不過不管如何,都不能再讓這小子繼續畫下去,真讓他將那副畫完工,那可就都晚了。

在這其間,錢潮還抬頭看白賢也,似乎是要參照著他的相貌繼續畫下去一般,見到白賢也盯著他看,錢潮還對其笑了笑,說了一句:

“這位兄臺莫急,快了……”

快了!

那就更不能讓他繼續畫下去了!

“小兄弟,不急,且先看看我之前作的這幅畫如何,請小兄弟指點一二……”

白賢也讓錢潮看的自然不是他正在畫的言霜,而是取出了一個畫軸來,隨手一拋便對著錢潮展開了。

這幅畫是一張美人圖,乃是一個不大的立軸小像,畫中一紅裙女子手執紈扇背身立於軒窗之前凝視著窗外的花樹,這女子髮鬢如雲,腰肢纖柔,衣飾華貴,怎麼看都是一個年輕貴婦人的打扮,但是細看之下卻能讓人倒吸一口冷氣,因為畫中那女子竟然在錢潮的目光中慢慢的轉過身來,然後錢潮便駭然發現那女子的雲鬢之下的一張側臉居然沒有皮肉,只是一個骷髏頭,然後才發現她拿著紈扇的那隻手也是嶙嶙白骨。

不但如此,就在錢潮看了那畫幾眼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畫中那骷髏女子竟然完全的向著畫外的錢潮轉過身來,直直的盯著他!

注意到了錢潮臉上的驚色,白賢也哈哈大笑,得意的說道:

“如何,若是喜歡,這幅美人圖就送給你了!”

白賢也說完,一個手訣對著那畫打出,就見那畫中紅影一閃,便只餘下那軒窗以及窗外的花樹,而原本畫中的骷髏美人則衝出了畫外,瞬間漲到正常人大小,猙獰無比的張開白骨雙手向著錢潮就抓了過來。

“滋啦”得一聲,錢潮身側出現一面大盾,那骷髏美人的白骨雙爪一下子就抓在了大盾之上。

“這位兄臺,你行此術就不怕遭報應嗎?”錢潮在大盾之後冷冷的說了一句。

到此時,錢潮算是將這白賢也的手段猜了個七七八八,這畫中的美人八成之前是確有此人的,但想來必是在此畫作成之後就死了,魂魄被封禁在了這幅畫中,錢潮剛才以青眼術看過,那副立軸小像中實則隱藏了一個陣法,他認出來那是封禁魂魄所用,但是以魂魄就能對敵傷人,想來這個可憐女子在死後魂魄也不得安寧,還經歷了一番煉魂之苦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而這些正是錢潮所不齒的。

“報應,哈哈,小兄弟,這天下哪有什麼報應!”白賢也輕蔑的笑道“小兄弟既然相信報應,那就讓她多陪你一陣如何!”

說完,白賢也便不再理會,料想有這畫中的白骨在那裡出手侵擾,錢潮定然再也畫不下去了,於是他便捏著筆又在言霜的像上添了兩筆。

那白骨美人張開大口對著大盾之後的錢潮發出了一陣刺耳至極的哀鳴,震得人耳內痠痛,這聲音聽在白賢也的耳中倒無所謂,反而是輕輕一笑,然後又在言霜的畫像上開始細細的勾勒她的櫻唇。

錢潮又瞄了一眼這紅裙骷髏,此時再看,這骷髏美人秀髮披散,簪釵盡失,一身鮮豔的紅裙抖動,骷髏之上兩隻黑洞洞的眼睛內猶自各有一點幽光閃耀,正張著白骨雙爪又一次的飛撲而來,“咚”得一聲,大盾一動又一次將這骷髏美人擋住的時候,錢潮也有了應對的計策,隨手在面前的紙上便添了幾筆。

又是一聲難聽至極的嘶鳴,如瘋狂的吶喊,也如絕望的哀嚎,那骷髏美人彷彿把生前所有的怨恨都要發洩在了錢潮的身上一般,她大口一張,上下頜幾乎要裂開一般,從上下兩排乾枯骨白的牙齒正中一道烏光直直的飛射而出,射向正在作畫的錢潮!

承受這道烏光的自然還是錢潮的大盾,不過錢潮也發現,自己的大盾居然無法支撐太久開始簌簌而抖起來。

白賢也聽了輕輕一笑,雖然不再看,但他一直聽著,但過了一陣等他將言霜嘴角那優美的弧線畫出來時,他忽然察覺不對,什麼時候旁邊靜悄悄的再沒半點動靜了呢?

忍不住扭頭又看了過去,白賢也發現那面大盾還懸在那裡,而那小子也依然在作畫,但是……那個白骨美人去了哪裡呢?

再看那立軸小像,畫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個軒窗以及窗外的花樹。

這是怎麼回事?

白賢也那白骨美人可不僅是一人的魂魄就能煉製而來的,不論是遇到的女散修或者是小世家之女,只要是有幾分姿色被他看中了,他必然會背地裡施這邪術害人,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白賢也的手上,死者的魂魄經過秘法的祭煉才被收入這幅美人圖之內,若將這幅畫看作靈器的話,這件靈器是能夠不斷被強化的,白賢也在修行界裡闖蕩,已經用此畫不知道殺過多少強敵,今日這是……到底去哪兒了?

為何不見了?

其實若白賢也在最後那聲難聽至極的哀鳴響起的時候看一眼的話,便就會看見最後那一幕,那個紅裙的白骨美人一下子分身無數,將錢潮圍在當中,等她們齊齊的向著錢潮撲過去的時候,突然受到錢潮那張紙上發出的一陣強烈的白光吸引,竟然齊齊的都一頭扎進了錢潮正在作畫的那張紙中去了。

而白賢最終也發現了錢潮那畫中不同尋常之處,那小子是用黑墨汁在畫自己的像,為什麼他的畫中憑空的多出來一個紅衣女子的背影!

而那……不正是自己那幅畫中的紅衣美人嗎!

猛然間,白賢也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傳來,遍佈全身,禁不住渾身寒意湧動!

“這位兄臺……”錢潮抬眼看時發現了白賢也的情形,冷冷的說道“誰說沒有報應,今日……就有你的報應!”

……

“嘭嘭嘭”幾拳,那名為姚仄的猥瑣肥胖的中年男子將一名五靈弟子打得口吐鮮血,跌倒在地。

“嘿嘿,五靈弟子,不過如此!”

姚仄一邊冷笑說道一邊走近了那名已經昏死過去的五靈弟子身邊,打了這麼久,這些五靈弟子一個能入他眼的好像都沒有,當然也不能完全如此說,這裡還是有幾個厲害的傢伙,只不過現在都不在眼前而已。這其中他最看重的自然是那個滿頭白髮的絕色女子,姚仄一直覺得殺了可惜,不過他對那溫良還是有幾分的畏懼,不敢違逆,又因為捨不得,索性他自己便不去找那言霜動手了,只對付其他的五靈弟子,那言霜現在被許多人圍攻,其中就有那黑瘦的中年婦人,加上旁邊還有眾人幫忙,說不定過一陣那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殞了,唉!

想到這裡姚仄又向四周看了看,此人雖然身材肥胖、相貌醜陋,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色中餓鬼,看見美貌的女子便走不動路的那種,正因此他才被原來的那個小門派驅逐,也正因此他在修行界裡才惡名昭彰。

姚仄最先被一陣“嘭嘭”聲吸引,那正是方央與方寒姐妹二人正聯手對敵,這兩姐妹雖然厲害,但都是一模一樣的身材粗壯,相貌醜陋……姚仄看了兩眼便趕忙轉頭,對這對孿生姐妹,他沒有半點的興趣,不過看那二女的手段,倒是勁敵無疑。

附近動手的有駱纓和文苑,一直在言霜的周圍周旋,這兩個女子也不錯,一個冷豔一個溫婉,可惜有言霜比著,在姚仄的眼中總是差了一截。

還有那正在對付姜嬛的陸雙和崔隱,一個嫵媚動人,一個冷峻清秀,看她們的手段,嗯,二人聯手倒也一直穩穩得壓制這姜嬛,看來若將那兩個女子擄走應該不易!

然後他又看見了湯萍,這個丫頭……身材還未完全長成,容貌也稍顯稚嫩,嗯,若是再過些年定然是個不錯的俏佳人,可惜……她身邊那個大猴子好像十分的厲害,陳笙那個傲慢無比的傢伙居然已經被他擒住了,嗯,過後若是救不出來,說不得就只能尋機會將陳笙除掉了,總不能落在五靈宗的手裡。

怎麼五靈宗的女弟子都這麼棘手嗎?

言霜是必須死的,可走的時候總要擄走一兩個女子才算不虛此行!

最後,姚仄看到了彥煊。

誒呀!這個丫頭著實的不錯,面龐秀美,膚白如玉,身姿婀娜,紅裙飛舞,在姚仄的眼中一下子就將除了言霜以外的所有女子都比下去了,最妙的是這個丫頭的修為看上去只有煉氣中階,想來若是擄走也費不了多少手腳。

就是她了!姚仄看了看腳下那個昏迷中還在咳血的五靈弟子,先把你殺了,再去搶那紅裙的小美人!

然後他抬起大腳板對準了躺在地上的五靈弟子的胸膛就要用力跺下去,若真的被他這一腳跺實了,這名五靈弟子必然是個胸骨塌陷、一命嗚呼的下場。

就在這時,一點白光當胸而來,若不躲閃,姚仄必然會被刺個前後通透,沒柰何,姚仄知道是有五靈弟子要救人,但也不得不先行躲閃。

“顧師兄,我對付他,你將那位師弟救下來。”

喊話的是駱賓,他已經發現了這個肥胖又猥瑣的傢伙偏偏還如此的厲害,已經連傷了好幾位五靈弟子了。

而剛才那道白光則是顧淵發出的靈劍,正因為是劍修的靈劍,因此才逼得姚仄不得不躲。

聽到駱賓的話,顧淵應了一聲,衝過去一把抓起那位昏死過去的師弟,急急的飛走了。

“嘿嘿,你也不夠看!”姚仄搓著大拳頭嘿嘿笑著向駱賓說道。

“哼!”

駱賓不與他多說,一個手訣之後,劍光一閃就直刺對面那肥胖的中年男子。

他的劍勢比起顧淵就有了差別,對此身為體修的姚仄根本就不在意,只等那劍鋒飛臨自己的胸膛前時才一把將其拍飛,然後腰腿發力,整個身子雖然肥胖,但去勢卻是極快,迎著駱賓的身子就撞了過去。

“這麼急著送死嗎……”駱賓冷冷說道。

然後卻如同撞空了一般,姚仄一下子就從駱賓的身子中撞了過去,一下子就向前搶了出去。

這下姚仄終於開始認真起來。

駱賓站在原地轉過身來,冷笑道:

“那就成全你!”

那把靈劍已經飛回,正懸在駱賓的身側,在他話音剛落之後,那把劍便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眨眼之間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把,劍鋒齊齊得都指向了姚仄。

“殺!”

在姚仄的眼中,劍鳴呼嘯,劍影重重,瞬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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