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二十二:亂子,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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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潮五個人要再次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一次不小的亂子。

五個人開始還並不著急,慢慢的想宗外飛,但是很快就發現了有些不太對,他們發現宗內許多的煉氣弟子,基本上都是高階煉氣弟子,一個個神情緊張、急匆匆的從他們的身邊路過,看他們速度之急到好像是擔心什麼好處去得晚了就得不到了一樣,不過再那那些人臉上的神色,一個個沉著臉又不像是去搶什麼好東西。

這是怎麼了?

五個人還刻意的停了下來,想來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發現身後還有許多的高階煉氣弟子一個個急匆匆,甚至是怒衝衝的飛了過來,然後路過他們的身邊又向宗外趕去。

“出什麼事了嗎?”湯萍自語道。

“嘿,是不是有什麼熱鬧能看了?”陸平川馬上就想到了。

“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彥煊說道。

“走走走,當然要去看看,反正也是要出去,正好順路看看,要是沒意思我們再走。”陸平川又說道。

“走,去看看。”錢潮說道。

正在五個人轉身準備跟著這些人一齊出宗門的時候,後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彥師妹!”

五個人又齊齊的回過身來。

來的是肖冼,他急匆匆的來到五人面前後,直接問彥煊道:

“有沒有看到你敏師姐?”

“敏師姐?”彥煊有些疑惑“沒有啊,前幾日倒是見了,今天可沒有見到,怎麼了,肖師兄?”

“呃……咳,你敏師姐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今日說好了要一起出去的,也是我有事耽誤了,尋了一圈沒尋到他們,現在這亂哄哄的,可能在前面,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各位,再會。”

“哦。”彥煊答應著,看著肖冼急匆匆身形一下子就遠去了,然後才嘆了口氣。

“怎麼了?”湯萍問道。

“敏師姐最近的確是心情不太好,這肖師兄說得倒是不錯,可惜呀……”

一邊向宗外飛去,彥煊一邊說道。

“最近棲霞山流言紛紛的,說什麼梅師姐苦等的那位曹師兄就是個花叢中的登徒子,如今又找了一個名字是宋翹的女弟子,據說生得嬌豔無比,馬上就動了心,與那姓宋的小丫頭一起出雙入對、如膠似漆的,活脫脫的就是把梅師姐給甩掉了,據說梅師姐這些日子都憔悴了好多呢,也不修行也不出來,就把自己悶在自己的住處裡,也不見人。”

“那和敏師姐有什麼關係?”

“敏師姐心裡一直有九玄的那位程潛堂師兄,可惜程師兄滿眼都是梅師姐,原來梅師姐與曹師兄一起,程師兄半點機會都沒有的,雖然他不放棄,但敏師姐總還有些希望。可如今,這流言一出來,據說那程師兄幾乎天天都到棲霞山去,自然是天天泡在梅師姐那裡了,大家都在棲霞山,難免就會遇見,就算敏師姐的心事知道的人不多,說她的人幾乎沒有,但是敏師姐自己肯定是難受無比了,前幾日我還真的見過一次,唉,梅師姐有多憔悴我沒見,但是敏師姐倒真的憔悴了不少,看著就讓人心疼,我還勸了一陣,不過應該是沒什麼用的。”

“哦,這樣啊,那剛才那個肖師兄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著他對敏師姐很用心思呢?”湯萍又問。

“還真是這樣,唉,這幾個人呢,還真是……一筆糊塗賬,梅師姐,程師兄,敏師姐,肖師兄,這兩位師姐若是都能回頭看一看身後的人,說不定他們也就不這麼彆扭了。”

“彥姐,你倒是很看好這位肖師兄呀?”

“嗯,其實我是覺得……”彥煊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看錢潮,畢竟錢潮與程潛堂的關係非常好,不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是覺得程師兄有些配不上敏師姐的,敏師姐對他那麼好,他卻總犯傻,梅師姐是不錯,可惜總不拿正眼看他,棲霞山的人都說了,就算現在那位程師兄能把梅師姐哄好了,將來說不定那曹師兄回心轉意,一個眼神,梅師姐馬上就把程師兄甩掉了。反倒是那位肖師兄,對敏師姐就一直很好,可惜……唉,真是筆糊塗賬!”

錢潮與李簡聽彥煊這樣說,也只是聽著,就算是錢潮,也不願去評說程師兄個人的事情,不過陸平川聽得仔細認真,到最後還撓了撓頭,問道:

“彥妹子,那最後姓梅的那個女人到底跟了誰了?”

一句話讓彥煊苦笑,湯萍嗔怪起來。

……

“我們要不要快一些,再這樣走下去估計到了那裡也沒有熱鬧可看了!”

出了宗門之後還是有不少的人從五個人的身邊擦身而過向前趕去,擔心去玩了看不到熱鬧的陸平川有些著急。

“看,是駱纓師姐他們,怎麼他們也去了?”

隨著彥煊看過去的方向,幾個人果然看見駱纓、文苑等五個人急匆匆的飛了過去,而且,錢潮還看見駱纓的臉也是陰沉著的,看起來就像是要隨時爆發出來一般,不止她,陸雙的臉色也不好看,還有駱賓也是如此。

“走,我們快一些吧,說不定真的是大事情呢!”錢潮說道。

五個人加快了速度,漸漸的,遇到的五靈弟子越來越多,跟在這些人的後面,隨著兩側的山勢一轉,五個人就看見前方的遠處,有好多人在下面站立著,遠遠看過去,似乎是兩群人正在對峙一般,而且隨著這些弟子不斷的飛落去又降落下去,對峙的雙方的人數也在不斷的增加著。

“這是要做什麼,這是要動手嗎?”彥煊見了驚訝的說道。

“嘿嘿,好熱鬧,這麼多人,一會兒打起來更熱鬧了。”陸平川有些口無遮攔的說道,惹得幾個路過的修士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這些人,看我幹什麼,不打架湊到這裡做什麼,真是!”

“陸大哥,來得人大部分好像都下去了,不是這邊就是那邊,你這樣說可是得罪兩邊呢!”

“哦,對。”

飛得近了,錢潮五個人的速度就放慢了下來,不過錢潮手快,一把就把陸平川拉住了。

“咱們只是來看的,陸兄,他們真動手了,你要幫誰?”

“我……”

“連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都不知道,遠遠的看著就好,到那邊去。”

說著錢潮一指,對峙雙方的側面是一片橫山,那裡也是個不錯的觀察全域性的地方。

進入了那片山林才發現,躲在這裡看熱鬧的人也不少,看來並非所有的人都是來助拳的,很多人都與錢潮等人的想法一樣。

在這些人當中,錢潮居然還發現了程潛堂等人,果然與彥煊說的差不多,在程潛堂身邊是那位梅師姐,當然,還有那位敏師姐,另外那位肖師兄也找到了他們,正站在一起。

落下去的時候,程潛堂也看到了錢潮,對他點了點頭,錢潮與幾人說了一聲,便湊到了程潛堂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回來了。

“看,”湯萍用手一指“上官泓!”

……

果然有上官泓。

還有上官岫,緊緊的靠在上官泓的身邊,似乎有些驚慌。

而上官泓的對面,錢潮認出幾個較為熟悉的面孔來。

有駱纓,陸雙,駱賓,文苑,言霜,還有範衠,崔隱,嗯,居然還有馬琥,就在錢潮看那裡的時候,又有兩道身影疾疾的落了下來,是兩個女子,不看臉面只看身形,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正是厚土祠的方央與方寒兩姐妹,她們落下來後就站到了駱纓等人的身邊。

駱纓這邊所有的人都用憤怒或者是怨恨的目光盯著上官泓。

而上官泓則對那些看過來的目光毫不在意,神情自若,甚至還有一些欣喜。

當然上官泓身邊也是有不少人的,不過那裡錢潮認識的人就少了一些,在其中就有前些日子敗在他手裡的侯保、範甫和申秋別三人,不過這三人似乎是沒什麼分量的,站的位置比較靠後,錢潮還在上官泓的身邊看到了兩個美男子,一個是前些日子在瑞軒鎮外見過的曹澤,還有一個是久未再見的宋轅,還有一個嬌豔的美女,居然是久違了的陶妙,因為陶妙是陸雙的同門師妹,在對面陸雙眼神的逼視下,陶妙有些為難的正慢慢的向後撤去。

上官泓身邊的人看對面的人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過分的桀驁和挑釁在內,這倒與上官泓掛在嘴角的那抹笑意對應上了。

除此之外,雙方對峙的人當中有許多都曾經在言霜遇襲的那天夜裡見過,那些人都曾經並肩作戰過,如今也分成了兩群對立著,互不相讓。

而在對峙的人群中間,或者說在駱纓等人面前,有兩個人是半躺半坐在那裡的,神志倒是清醒,從錢潮等人的位置看過去,那兩人該是受過不輕的傷,有人正在為他們醫治,旁邊有人問他們話時,這幾人便滿臉痛苦之意的或是點頭或是說上幾句。

可能這二人就是引發今天事情的起因吧。

那是誰將他們打傷的呢?

是上官泓嗎?

依著那天她對馬琥的所為,那幾人應該就是傷在她或者她的人手下吧。

在這其中還有個小小的細節,被彥煊看到了。

他們五個人是站在程潛堂等人身後的,而上官泓的身邊有那個曹澤,因此彥煊就發現那位梅師姐的頭似乎一直在向那邊偏,應該是目光一直在看向曹澤才對,然後彥煊就發現程潛堂時不時的看向身邊的梅清,似乎又氣惱又不甘,然後敏師姐的動作並不大,但必然是察覺到了程師兄的舉動,甚至是看到了他臉上的神色,便顯得很落寞的樣子,時不時的還看上程潛堂一眼,唯有肖冼是一直盯著敏師姐看的。

……

“上官泓!”駱纓的火爆脾氣終究是壓制不住的“馮師兄和王師兄傷成這樣,又是你做的好事?”

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雙方的人本來互相之間互有口角,言語之上誰也不相讓,或是同一方之間正不知道說著什麼,一片嗡嗡之聲,現在駱纓這一聲大喝之後,雙方都停下來,或是看向上官泓或是看向駱纓,要麼就瞪著眼睛看向對方的人,氣氛一下子就開始緊張了。

原本上官泓並不是站在最前面的,隨著她身邊的人向兩側退開,就給她讓出了道路,上官泓輕鬆的踱著步子向駱纓走了過去,倒是顯得一點也不驚慌,甚至還有些享受,她笑著在駱纓身前停下,旁若無人的說道:

“誒呀!還真是時過境遷,當年那個被我打得滿地亂跑的小丫頭如今也直呼我的姓名了,這麼些年,你漲了脾氣,漲了修為,難道就是沒漲教養嗎?連師姐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嗎?”

“呸!你既然都滾出了五靈宗,就不該又回到這裡來礙眼,我就說過,有些人就是怙惡不悛,冥頑不靈的,當年你狼狽而走,如今又打算將這裡重新攪亂嗎?”

“說得真好聽,當年最狼狽的,是我嗎?不錯,如今都敢在我面前瞪眼睛了,可是……你……你……你……還有你,當年的那份兒狼狽難道就忘了嗎?就算你們心裡恨死了我,當時又能將我怎樣?不錯,我是離開五靈宗一段時間,但究其原因也不是因為你們,如今我重新回來,你們就算多麼不願,不也是無可奈何嗎?你們呀,人雖多,但也只能算是群小,力雖眾,也只是一盤散沙而已!”

上官泓說話聲音不小,氣勢更是強盛,說那一連串的“你”之時她更是直接用手在駱纓身邊點來點去,直接指在人的臉上,毫不避諱,被她指出來的人無不是現在煉氣弟子中的翹楚人物,個個對著上官泓是滿臉的怒容。

駱纓對這上官泓一點懼意都沒有,聽她說完就冷笑著開口說道:

“哼,千萬別以為你能回來是什麼好事情,說實話,自你走了,宗內雖然清淨了許多,但也不熱鬧了,許多的陳年舊賬我本以為就要一筆勾銷了,沒想到你居然又一頭撞了回來,哼哼!”

駱纓對當年從上官泓那裡受過的欺凌一直沒忘,當時激勵她修行不輟的就是這個上官泓,能將這個女子擊敗那可是駱纓一直的心願,如今這個女人又站在她的面前,以駱纓的脾氣自然是壓抑不住的,新賬舊賬今日要一起算一算。

“算舊賬?就憑你?哈!”

上官泓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起來,然後她雙目在對面人群中一掃,就看見了馬琥這個手下敗將。

“馬琥!你居然還有膽量來這裡呀!不過來了也好,馬小子,說一說咱們前幾日是怎麼算舊賬的,給這駱丫頭聽聽。”

人們的目光一下子就都看向了馬琥。

不過馬琥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他嘿嘿一笑,說道:

“你還敢說那件事,咱們可是有賭約的,你身後就有那三個小子,哪裡還用我說,何不讓你那三個小跟班出來說說,他們的傷是找誰醫治的,手段很高明呀,居然現在就能跑能跳的繼續來捱打了。”

雙方對壘,士氣不能失,馬琥自然要說得硬氣一些,雖然這樣說是將錢潮那天動手幫他的事情隱了過去,但終究那個賭約上官泓算是輸了的,而且他這樣說提供你起來就是他曾勝過上官一次,就算侯保那三人就在那裡,就算那三個人羞惱的滿面通紅,但那三人誰也沒臉面出來說他們一齊敗在了同一人的手下。

“哈,這麼多年嘴上的功夫倒是有長進,哪天倒是可以再和你打個賭呢!”

駱纓沒想到上官泓已經打過馬琥的主意了,這個女人一回到宗內就開始攪動得宗內弟子紛亂起來,而且居然已經開始清算起舊年的仇怨了,不過她可沒聽馬琥說起這件事,在宗內也沒聽到過什麼流言傳出,想必其中還是有些內情的,馬琥說的也有些模糊,過後要再找馬琥問上一問。

但是眼前的馮師兄與王師兄,當年都是對付上官泓的過程中出過不少力的,如今傷成這樣,必然是被上官泓尋仇所致。

因此駱纓認定,這上官泓的氣焰若不能打壓下去的話,日後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被她算計。

“舊賬且不急,既然你回來了,那日後我們總有時間可以慢慢的算,但是眼前這馮師兄和王師兄是怎麼回事?上官泓,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好威風呀!駱丫頭……駱師姐,哈哈!當初我沒離開宗門之時,就有一個師姐帶頭與我作對,沒有她,你們這些人連正眼看我的膽量都沒有,當然你們景仰的那位師姐嘛……也沒能落個好下場!如今我算是去而復返,但終究是過了些年月,這裡已經物是人非,我正覺得有些寂寞呢,哈!還真是驚喜,怎麼,現在敢站在我面前的就換成駱師姐了嗎?”

上官泓的話一下子就將當年的事情翻了出來,不止駱纓那些人,就連上官身邊的人,甚至是在附近只看熱鬧的許多人,但凡是經歷過那些事情的,無不在心中想起了那位白師姐來。加之上官泓提到那位師姐時言語輕佻、語帶奚落,滿是幸災樂禍之意,一下子就將許多人心裡的怒火徹底點燃了。

當年那位白師姐出事後,上官泓便被宗門驅逐,本來她的嫌疑就最大,加之宗門制裁的又是她,讓人們覺得那白師姐必然是被她害了,但卻僅僅是被驅逐而已,當時就讓許多人心中極為不滿,如今這個女人不但回來了,還得意洋洋的舊事重提……

駱纓身旁附近還有身後,許多人臉上怒意浮現,已經開始恨聲叱罵起來,眾人紛紛向前湧動,罵聲吵聲響成一片,抬手指著對方,還有人幾乎鼻子都湊到了對方的臉上,前面的人向前靠,後面的向前湧,幾乎馬上要動手一般,而也就在這時,上官泓那邊的人也不示弱,也向前靠攏絲毫不相讓的對對面的人罵在一起,毫不相讓,局勢頓時緊張起來。

駱纓並未爆發出來,但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可見心中不知道已經堆壘了多少的怒火,不過就在上官泓說完這些話之後,一直就站在附近的範衠給了陸雙一個眼色,雖然陸雙也是不願,但還是依著範衠的意思,將駱纓輕輕的拉住了,然後範衠湊過去對駱纓說了些什麼,然後駱纓很是不滿的看著範衠,不過範衠寸步不讓,所以才重重的出了口氣,然後又瞪向了上官泓那邊。

“都住口!”範衠開口一聲大喝,如雷霆一般聲震全場,將所有人的聒噪都壓了下去。

“上官師姐,駱師妹,今日不管如何,這裡的雙方是不許動手的,都有誰在這裡我都看在眼裡,若是有人敢先動手挑事,別怪到時候我稟明瞭宗門,回頭可是有嚴懲的!”

範衠手宗門長老們器重,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這話一出口,馬上雙方的蠢蠢欲動便被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上官泓的隊伍裡有人明顯不服範衠,聽他說完之後馬上就冷冷的說道:

“怎麼?宗門之外你也要管嗎?”

馬上便有人紛紛附和。

“就是,這裡可是宗外……”

“你範師兄手伸得也太長了吧!”

範衠也不示弱,冷冷的盯著那幾人,大聲說道:

“若在平日你們有什麼積怨,在外面起個什麼爭鬥,我才懶得管,但是今日,聚在這裡的人如此之多,一旦動手,後果不堪設想!哼!這裡的事在下管定了,只要你身上穿的還是五靈弟子的衣袍,我就要管,你若不服氣大可一試,不教你閉上幾年的苦關,日後我也就不在宗內行走!”

那人語塞,範衠此人在宗內弟子中聲望日盛,敢惹他的的確不是很多。

“好大的威風啊,當年的小范如今也成了範師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上官泓冷冷的說道。

“上官師姐誇獎了。”範衠倒不願與她過多糾纏,說了一句便閉了口。

“好啊!那還有誰有話說?”上官泓又說道。

“上官泓,我且問你,馮師兄和王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唆使人乾的?”駱纓又冷冷的說道。

“駱丫頭,這裡這麼多人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問我呢?你不是第一個來這裡的,我也不是,我一來就發現這裡就聚了這麼多的人呢,你不就是想知道馮師弟和王師弟為什麼受傷嗎?他們就在這裡,又不是死了更不是涼透了,你口舌伶俐,問他們二人不就得了,對不對呀,兩位師弟?”

正在被醫治的兩人聽上官泓這樣說,有些怨恨又有些畏懼的向她看去,但被上官泓眼中的神采一逼,又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這些可都是過去的路數了,難道上官師姐還想再現你當年的風采嗎?”陸雙忍不住也冷冷的說道。

“是又怎樣?”上官泓的聲音冷了下來“哼!你們睜開眼看看,我才回來幾天,便已經是這樣了,當年我有那局面可是折騰了好久呢,許多不聽話的人,比起馮師弟和王師弟嘛,下場都更慘,哦,當時你的日子也不太好吧,對不對,陸師妹?”

“你究竟想做什麼,這樣胡亂折騰又能有什麼用?最後還是和上一次一樣,沒個好下場!”陸雙又說道。

“好下場?哼!我的下場如何就不勞你操心了,誒,剛才不是問為什麼馮師弟和王師弟會有今日的下場嗎?怎麼話題又轉到我身上了,來,趁著大家都在,趕緊好好的問一問呀,我也是好奇呢!”

眾人的目光隨之又落在了那兩位半坐在地上的人身上。

“兩位師弟,”上官泓倒是先開口發問了“你們今日這樣狼狽,是不是我上官泓出手所傷呀?”

那二人臉上憋的通紅,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氣憤不已,不過說起來這二人身上的傷自然不可能是上官泓出手,因此到也只能無奈的搖頭,然後說道:

“我們身上的傷,並不是這位上官師姐做的……”

“都聽見了!”上官泓馬上就大聲說了一句“這兩位師弟還是有良心、知道好歹的,可不像有些人一見到我在這裡馬上就跑過來死咬著不放!”

駱纓狠狠瞪了上官泓一眼,然後又問道:

“馮師兄,王師兄,你們是與什麼人發生了爭鬥?”

“是賈腩,孫末,任維,江稚,婁泮這五人!”

說完那二人還憤怒的向上官泓那邊的人群中看了過去,果然有五個人聽了這二位的話之後不但沒有慌亂之色,反而是顯得得意洋洋,故意聽著胸膛走上前來。

“你們五個!”駱纓冷冷的問道“為什麼要下如此狠的手?”

“嘿嘿,我們五個早就與這兩個傢伙有些舊怨,一直苦於捉不到他們,但是今天嘛,總算是將他們截住了,範師兄剛才可說過了,以前有個什麼恩怨,在外動手他是不管的,我們也只是解決了恩怨而已,既是恩怨,那下手自然會沒輕沒重,不過我們哪裡能想到人會越聚越多呢?”

“兩位師弟,”上官泓又發問了“這五位和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說他們是受了我的指使呢?有沒有?”

“這……”這就有些難為人了,受傷的二人又氣又怒,卻也只能說“他們五人並沒有說……”

“那就是沒有了,我可沒有指使他們五人,可見今天的事情就是這五位師弟與馮師弟和王師弟解決舊怨,然後嘛,這麼多人就盯上了我,栽贓我,誒呀,幸虧五位師弟深明大義,將這件事情說明,洗脫了我的冤屈,師姐這裡感激不盡呢,”上官泓故意說道,然後又看向了駱纓“現在你問明白了吧?”

“這件事情絕不算完!”

“當然不算完,”上官泓馬上介面“你們可要看好了這兩位師弟,別哪一天這兩位師弟死的莫名其妙,又怪罪到我的頭上!”

“你!”駱纓暴怒!

“我怎麼了!”上官泓也毫不相讓,瞪著眼睛與駱纓對視著“哼,一群蠢貨,有個風吹草動就急吼吼的圍攏過來,你們想幹什麼!”

最後幾個字,上官泓幾乎是吼出來的,尖利的嗓音在周圍的山巒間迴盪著。

“真想動手,就不要在這裡七嘴八舌的,我們早就打個痛快了,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問了半天也不能栽贓給我,還死纏著不放,你要做什麼?你們又能做什麼!”

到底是二十多年前將在場眾人壓制的服服帖帖的人,就算最後她被宗門制裁過,但是積威之下,還是禁不住心頭顫顫,就算是最強硬的駱纓見了上官泓這樣也把記憶力關於這女人可怕的那一面又翻檢了出來。

“範師弟,你也聽見了,既然這裡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是不是可以離開呀?”

範衠現在巴不得這個女人趕緊帶著她的人走,這樣才能不出事情,因此說道:

“當然可以。”

“哦,我還記著,剛才範師弟說過,今日這裡我們雙方是不能動手的,是不是?”

“是!”

“那也就是說,賈腩和孫末這五位師弟也可以安然的離開了,是不是?”

“……是!”

“既然這樣,那今天馮師弟和王師弟是不能報仇了,改日吧!”

上官泓揶揄的說了一句,就向前走去,她說過要離開,一般修士趕路都是用飛的,不過今日上官泓故意大步直向對面黑壓壓的人群就走了過去,開始還沒人阻擋她,人們給她讓出道路來,就這樣她帶頭,後面還有一大片人陸陸續續的、趾高氣昂的跟了上來,故意學著上官泓的樣子也要從人群中穿過去,這可就惹得對面的人更加的惱火了,不過範衠既然有言在先倒也沒人敢於阻攔,但是口中卻都沒有停下來。

不過最終上官還是在幾個人面前停了下來,那幾人目光不善,面色陰冷的就站在那裡不肯讓路。

上官泓一扭臉,看向範衠說道:

“範師弟,這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擋我的路,你最好是讓他們滾開,若是我來解決,怕是你先前所說的話可就白說了!”

差不多也就是在這時,被那受傷的馮、王二人指出的賈腩、孫末五個人一直沒有隨著上官泓走過去,而是留在了原地,似乎今天的事情若是這樣解決了有些意猶未盡一般,他們眼睛想四外裡瞟了幾眼,自然就看見了在附近不遠的那片橫山之內躲著看熱鬧的人,於是這幾個傢伙竟然唯恐今日的事情鬧不大一般,大聲的說道:

“範師兄說的話我們自然聽,不過範師兄也只說不許我們和駱師姐那些人動手,可沒有說那些躲起來偷偷看熱鬧的傢伙,他們才真正討厭,索性拿他們發發火氣!”

這五個人說著,身形已經急速的向著那片橫山飛了過去,似乎是怕範衠阻攔一般,話音一落,在眾人的驚詫的目光注視之下,便急急出手了!

……

片刻之前。

“你怎麼看這事?”湯萍在錢潮身邊問道。

“我怎麼看?我又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情,能怎麼看?”

“你不覺得這上官泓有些太過張揚了嗎?”湯萍又問。

“嗯,那女人是夠囂張的,欠打!”陸平川說道。

李簡與彥煊雖然未說話,但是看法與陸平川倒差不多。

“囂張?湯丫頭,就算上官泓再是囂張,換了你,你能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聚齊了這麼多人跟在你身後嗎?”錢潮問道。

“別忘了她以前在宗內就是這樣的,現在這樣也不稀奇呀?”

“馬琥說過,當年就算她失了勢也是有幾個死黨的,那幾個人我可沒有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我倒是覺得有點烈火烹油、把她架在火上烤的意思,說不定就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你是說……她的人裡面有別人派過去搗亂的?”

“第一,現在她身邊的那些人不一定就是她的人,跟著起鬨的,別有用心的應該佔了不少;第二,就算駱師姐那邊,哼哼,我要是猜得不錯,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分處兩方,他們的目的嘛,就是要讓這裡亂起來,最好是動了手,打成一團,亂到不可收拾……”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對付上官泓?”湯萍瞪大了眼睛,因為依著錢潮所說,這樣佈置對付上官泓的人必然不會是駱纓那些人。

也就在這時候,五個人,當然還有在這片橫山的山林中看熱鬧的人都聽到了有人大聲的說話:

“範師兄說的話我們自然聽,不過範師兄也只說不許我們和駱師姐那些人動手,可沒有說那些躲起來偷看的傢伙,他們才真正討厭,拿我們當熱鬧看,索性拿他們發發火氣!”

這話一下子就將陸平川的火氣逗了起來,他看了半天,這裡人不少,可就是打不起來,讓他覺得很是沒意思,又被人罵,自然不高興了!

……

不能讓他們動手!

見那五個已經要衝進那片山林了,範衠大恨,本來上官泓帶著人離開,雙方雖然沒動手,但是互相瞪眼睛,互相罵上幾句也是有的,只要上官泓離開了也就無事了。這裡現在就如同一大堆乾透了又潑了油的柴草,落進去一個火星就全都燒起來了,如今宗門正是緊張之時,許多前輩和師兄都被調派出去了,宗內說得上是有些空虛,因此煉氣弟子便只能求個穩,不能出任何的亂子。

可惜,那五個人定然是別有用心,人已經衝進去了,只要動了手,難免捱了打的、受了傷的就有下面這雙方互相認識的,那樣只要有人一聲喊,必然就全亂起來了!

不過事情的發展卻與範衠所想的不同。

“砰砰砰”三聲大響,就見三面大盾撞的橫山上林間的枝葉折斷亂飛,迅猛無比的就撞了出來,連帶著還有三個人明顯是被那大盾猛力的一個衝撞就失去了知覺,身子軟塌塌向後拋飛然後重重的摔了下去。

然後,就在那枝葉繁茂的林澗,忽然幾道灼人雙目的劍光一閃而逝,這時才聽到“啊”得一聲慘叫,人影倒飛而出,正是那個叫孫末的,就見他兩肩頭還有雙臂雙腿上鮮血淋漓,幾處通透的劍傷,逃出來後就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接下來林間又傳來一陣“怦怦”不斷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正在一邊毆打什麼人一邊還不停的罵:

“教你小子不開眼,教你小子過來找茬,教你小子……不聽範師兄的話,教你小子五個人欺負兩個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人模狗樣!”

每罵上一句,便是幾拳,開始還能聽見捱打的人幾聲慘叫,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這下不管是駱纓這邊還是上官泓那邊都呆住了,這可是個突發的變故!

那五個可是煉氣高階的修士,居然這樣就被輕鬆打發了!

山林之內,是什麼人!

然後一個大漢模樣的粗壯少年人撞出林間枝葉,手裡抓著頭髮還拎著一個傢伙飛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四個人。

“看什麼看!要走就趕緊走,範師兄說過了,那邊也不許攔著,哼!看熱鬧的怎麼了,”那少年牛眼一瞪,吼道“看熱鬧的也聽範師兄的!誰不聽範師兄的話,起壞心思搗亂的,這就是下場!”

說完在空中就用力向下一擲。

“轟”得一聲,塵土飛揚過後,人們才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那個賈腩,不過現在他被打得衣衫碎裂,鬢髮散亂,口歪眼斜,面目赤腫,讓人看了心驚不已!

然後山林中就有人陸陸續續的飛了出來,紛紛的靠近了這五個人身邊,人數自然也不少,他們如此做,似乎是附和這壯漢少年剛才所言。

方央與方寒互相對視一笑,她們只聽聲音早就認出來那個壯漢少年正是陸平川,而且他說的那番話也不可能是他能想出來的,必然不是錢潮教的就是湯萍教的。

而範衠此時也頓時覺得大有面子,故意沉著臉再看向那邊對峙之處,阻攔上官泓的人已經讓開了道路,而上官泓此時也認出來打人的那幾個是誰,還衝著湯萍一笑,然後轉身就走。

自然侯保三人也認出了錢潮,滿是怨恨的盯了一眼,便跟著也離開了。

此時算是遂了範衠的心願,總算是今天沒有出什麼事情。

不過在遠處的一處山巔之上,有一個人倒是悶悶不樂,遠遠的看著從山林中飛出來的五個人,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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