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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殺的居然是馬琥!

錢潮在看清之後心裡驟然猛跳了一下。

在還不知道溫良之前,他曾多次告誡過馬琥,在追查荀師兄死因一事上一定要小心,說不定害了荀師兄的人也會對他下手。

而今馬琥被追殺,看上去還受了傷,追殺他的人昨天夜裡還追到了自己五個人藏身的洞穴之中,看來馬琥被追殺已經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這三個傢伙難道……是溫良的爪牙嗎?

“不能讓他死了,我要去幫忙!”錢潮回身對四個同伴說道。

“誒,那不是姓馬的那小子嗎?”陸平川說道,雖然在言霜被圍殺的那天夜裡他也算是與馬琥並肩作戰過,但到底馬琥曾經冒犯過幾人,因此陸平川對這馬琥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看清了被追殺的人是馬琥後他那要湊熱鬧的心便平息了下來,現在見錢潮要去救那馬琥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湯萍說道:“我們還是去幫一把的好,總不能讓那馬琥死了,錢小子在和馬琥一起查那個溫良,說不定那三個人就是……”

李簡聽完馬上就明白了:“那三人可能是溫良的手下!?”

彥煊雖未開口,但是聽了李簡的話也點了點頭。

若真如此,擒住這三個人說不定就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出溫良的下落來!

“哦,好!那就去幫他一把!”陸平川到此也聽明白了。

就這樣,五個人的身形自那小山峰上飛起,向著那四個人的方向直直的就追了過去。

……

追殺馬琥的三個人,錢潮五人都是見過的,只是不知道名姓,一個是侯保,御靈弟子,靈獸為一條奇毒無比的魘蛇,這蛇在湯萍得到“阿土”的那次受了重傷,不過後來被調治過來,依然為侯保所用。還有一個御靈弟子名為申秋別,此人以前的靈獸為一隻如獵豹一般的妖獸,也是在湯萍得到阿土的那次被一隻成年的陵巖獸咬成了重傷,幾乎當場斃命,後來因傷重而死,所以這申秋別便處心積慮的又弄到了一隻厲害的靈獸,是一種名為“尺獠”酷似猛虎的兇狠靈獸。第三人名為範甫,卻是一個九玄弟子,當時錢潮五人見他們對付陵巖獸的時候,這個人使用過一個名為“沸鍾”的靈器讓錢潮見了羨慕不已。

這三個人向來在宗內一起出入,算得上是形影不離,雖然名聲並不響亮,比起前不久死在杜沙手中的那個張玣要差了許多,但是真正在五靈宗內打混了多年的煉氣弟子都知道,真正心狠手辣的才不願意憑著一點子虛名去嚇唬人,甚至刻意的不願讓自己的名字被人提及,這侯保三人便是如此,不止他們,就連已經死了的安臛,於胗和董醢三人也是如此。知道底細的見了侯保這樣的人必然會心底生寒,因為他們做事要麼與你不相往來、沒有關係,但若是與他們發生了什麼齟齬或者是出於什麼原因被他們盯上了,那結果往往就是莫名其妙的人就不見了,從此便從宗門消失。

這就是這類人的可怕之處。

如今的馬琥便是如此,馬琥身上已經多處受傷,而且還有毒傷,這三個傢伙追得又緊,好不容易擺脫了又被他們找到,然後就一直糾纏到了現在。

侯保三個人與馬琥之間已經越來越近了,眼見著馬琥的速度已是越來越慢,再出手便能傷了他。

不過飛行中的侯保忽然眉頭一皺,在空中向後轉頭望了過去。

身後,有五個小黑點,而且越來越近,一眼便知是有五個人向著他們而來了。

這馬琥難道還有什麼幫手?

還是路過的什麼人要來湊一湊熱鬧呢?

侯保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反正馬琥已經近在眼前。

“動手!”侯保說了一聲!

……

“住手!”

錢潮情急之下一聲大喝,他原本就急急的飛在五人的最前面,但是距馬琥還是有不短的距離,見馬琥危險馬上單手一甩,一柄亮晶晶如同小舟一般的大劍便在他的面前,錢潮一腳踏上去,整個人頓時如閃電一般就脫離了身後的四個同伴,與侯保三人之間的距離也在瞬間就縮短了近半。

侯保已經吩咐過動手了,這三人自然也就將手段都使了出來,對著馬琥的背心,有靈劍,有法術,或是寒光閃閃或是烈焰灼灼直直的就激射了過去!

馬琥在飛逃中感覺到後面的傢伙動手了,他如今跑不快,自知難免受傷,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他似乎遠遠的聽到了有人喊了一聲“住手”,他還有些納悶,在這個時候有誰能來幫自己呢?回頭之時他的眼神被飛射而來的靈劍光芒或是法術的光華所遮擋,根本看不見那三人身後的錢潮,不過驟然間只覺的眼前一黑!

這倒不是馬琥被這三人的手段擊中而失去了只覺,而是馬琥的面前突然之間又極其突兀的出現了一面黑色大盾,如一堵厚實的黑牆一般完全的將馬琥護在後面,馬上便聽到那大盾上傳來“轟隆叮噹”的聲音。

“少管閒事!”侯保怒道!

此時錢潮已經腳踏飛劍來到了近前,總算是及時將的馬琥護住了,沒讓他再受傷,錢潮目光盯向侯保三人,沉聲問道:

“三位,可是溫良派來的嗎!”

溫良?

侯保三人一怔,就連大盾之後的馬琥都愣了一下,馬上就分辨出這是錢潮的聲音,沒想到在宗外危險之時居然遇到了這位錢師弟,不過錢師弟怎麼會覺得這幾人是溫良派來的呢?

馬上,馬琥就明白過來,知道是錢潮誤會了,這三個人哪裡是什麼溫良派來的,而是馬琥的一個對頭派來的而已!

“小子!你少管閒事,什麼溫良不溫良的,我們不知,你趕緊滾開,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侯保怒道。

“錢師弟,這事與溫良無光,嘿嘿,這是……一筆陳年舊賬而已,與你無關,你切莫要插手,待我回到宗內再與你說吧。侯保!這事與這位小師弟無關,還衝我來!”

這馬琥倒也光棍硬氣,整個人一個提縱便從那大盾之上現了身,然後還衝著侯保三人一聲喊“來不來?不來我可就走了!”

說完馬琥的身形一動,人又先前疾飛而去,不過到底是有傷在身,他衝出一段之後速度便已經放緩。

侯保倒是未馬上就追過去,而是冷冷的看了錢潮幾眼,冷聲說了一句:“小子,再追過來可別怪我們手黑!”

然後侯保身形便向著前面的馬琥直追過去,那申秋別與範甫各自目光不善的看了錢潮一眼,然後也緊跟了過去。

與溫良無關!

那三個傢伙說不知道馬琥是誰,而且馬琥也說此事與溫良無關,是一筆陳年舊賬,看來真的是錢潮想錯了,馬琥遇到的麻煩並不是溫良派人來殺他,而是他以前惹下的禍事。

“錢兄弟,怎麼不追了?”

後面四個夥伴都追了過來,李簡最快,到了近前後見錢潮呆呆的發愣,便奇怪的問道。

“錢小子,怎麼了?”趕過來的湯萍也問。

“剛才我問過那三人是不是溫良派來的,他們不知溫良是何人,而且馬琥也對我說那些人的確與溫良無關,是……是他的一筆陳年舊賬。”

“嘿嘿,這小子肯定以前就不老實!”陸平川聽了說道。

陳年舊賬,也難怪陸平川會這麼想,不止他,其餘幾人都深以為然,尤其是彥煊,雖然在言霜被圍殺的那夜裡她還為馬琥醫治過,但對這個人彥煊還是沒什麼好感。

這也難怪,馬琥此人行事孟浪,五個人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吃了他的苦頭,後來他還對彥煊毛手毛腳,這才讓五個人齊心之下將其一頓暴揍,也算不打不相識,馬琥後來便與錢潮熟識了。

湯萍看了一眼那四個追逐著已經有些遠了的身影,她知道錢潮現在因為查溫良的事情正在與馬琥聯手,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可能有了些交情,就算那三人不是溫良的人,錢潮也很可能不願馬琥因此出事,估計錢小子會繼續去幫那馬琥,所以她用問詢的目光看向錢潮,說道:

“錢小子,既然與溫良無關,那你打算怎麼辦?”

錢潮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準備再過去看一看,既然那三人不是溫良的人,那便是馬琥的私事了,或許真的是他以前做過什麼錯事,如今人家要找回來,不過若我沒遇見也就罷了,如今遇見了,到底與他也算有幾分交情,總不能眼看著他在我眼前出事,我想再過去,看能不能將此事化解,他已經受傷了,總不能真讓他連宗門都回不去。”

湯萍心裡暗歎,知道錢潮對宗內的一些矛盾糾葛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修士之間若是有什麼仇怨豈是輕易就能化解的?尤其是錢潮這樣的,雖然剛剛有了些名氣,但在那三個煉氣高階的傢伙眼裡必然是一文不值,別說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說不定就連他也一起放手對付了,那樣的話還是要與那三個傢伙動手的。

不過到底錢潮在調查溫良這件事情上還要與馬琥合作,而且馬琥訊息靈通,手段也多,錢小子正是倚重他這一點,衡量之後,湯萍便說道:

“好吧,那我們不如就都過去,能勸住他們的話自然最好,勸不住總要把馬琥保下來,那三個傢伙昨夜裡闖我們的棲身處,十分的蠻橫無理,應該也不是什麼善類。”

“嗯,行,反正是打一架。”陸平川倒是無所謂,對那三個追逐馬琥的傢伙他更是沒什麼好印象,昨夜裡他的手就有些癢。

“那就事不宜遲,看,馬琥好像又受了傷!”李簡說道。

錢潮還特意的看了彥煊一眼,他知道彥煊對這馬琥的觀感最惡,不過見彥煊向他一點頭,這才有些放心。

“走!”

……

馬琥的確是又受了傷,他本就有傷,而且被追了多時,此時就算放開全力也甩不脫侯保三人,剛飛出去沒多遠就被那三人追上,背上、腿上各中一劍,身形搖搖晃晃的向下墜去,他現在已經無力維持御空術了,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向下淌落,面色也開始有些蠟黃起來,胸膛喘得如同打鐵鋪的風箱,奶奶的,馬琥暗罵,看來今日這番苦頭是要吃了,就是有些不甘心!

剛才見到錢潮,他心裡還一寬,馬上又覺得不能把這個錢師弟拖進這渾水之中,後面那三個小子好說,但是那三個小子身後的那一位才是他惹不起的,他惹不起,那錢師弟就更惹不起了,湯萍也惹不起,還是不給他們添這沒來由的麻煩才好,頂不濟自己今天敗了,讓這三個小子得意一回,量他們也不敢真將自己殺了,日後總有收拾他們的時候。

馬琥這麼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找侯保那三人背後的那一位算賬,看來他是十分的忌憚那人!

侯保見馬琥的身形搖搖晃晃的向下而去,漸漸得就要落在地上,知道馬琥已經撐不下去了,冷冷一笑,隨著他一個手訣,就在他身形的下方,草木之中頓時倒伏一片,然後一條足有人腰粗細的大蛇便迅疾無比的向著馬琥要落下的方向急急的遊走而去,就見亂草之中一陣搖晃,如有一條線一般一直向前。

那申秋別一見,隨即也打了個呼哨,“嗷嗚”得一聲,半空中有一頭斑斕猛虎一般的妖獸一下子就躍了下來,與猛虎不同的是,這傢伙口中兩隻尖銳鋒利的大牙如殺人的短刀一般,就算閉著口也是露在外邊的,閃著寒光,這東西一落地,立時就甩開四條強健有力的足爪,腰背急速的弓起又舒張,也向著馬琥要落下的地方躥了過去。

而範甫則追得最急,他的身側有一把白森森的靈劍隨著他一起飛行,剛才傷馬琥的就是他,只要馬琥落地,他便馬上要在馬琥的身上再開出幾個口子來。

……

什麼時候這樣窩囊過!

落地之時,馬琥猶自這樣想著。

剛落地,正在踉蹌之中,身邊的草叢中忽然就探出一個人頭大小的蛇頭來,大張著口對著他當胸就咬了過來,是侯保的魘蛇!

“啊!”

馬琥驚得一聲喊,身形馬上又向上拔起,但是幾乎就在同時一道黃色的影子隨著一聲大吼就從側旁帶動著風聲一躍而來,正是申秋別的尺獠!

此時馬琥的情形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上不得、下不得,左右都是個受傷甚至身死的局面,他的野性也被激起來,勉力繼續向上以躲開地上那條大蛇,而一隻右手雷光閃閃的向前伸出,要按向那尺獠!

就在馬琥要作困獸之鬥的時候,錢潮趕到了。

五個人中,錢潮是最在意馬琥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管一管這件事情,那來得晚一步,讓馬琥受了傷自然不是錢潮想看到的。

他的腳下依舊是那把亮閃閃的靈劍,把四個同伴都甩在了後面。

這時地上那魘蛇已經盤曲蓄力又釋放了出來,粗大的身子彈簧一般電射而起,大張著蛇口,兩隻瘮人的毒牙迎著正在飛起的馬琥腰身就咬了過去!

而尺獠也躍在空中,兩隻粗健的前爪上如鐵鉤一般的爪子向著馬琥的胸口抓去,它也張大了血盆大口,那兩隻短刀一般的獠牙所指正是馬琥的頭顱!

而侯保此時也察覺到後面又有人追了上來,他猜測必然是剛才那幾個小傢伙,正惱怒的要回頭看過去,不過錢潮藉助著腳下的靈劍速度實在驚人,侯保扭頭回望時,錢潮已經在他身側衝了過去,侯保此時是向後扭著頭又向前轉動眼珠追逐錢潮的身影,樣子還有些滑稽!

“當”得一聲,魘蛇的蛇頭狠狠的就撞在了錢潮的大盾上,撞得那大盾一陣搖晃!

“滋……”一陣刺耳的聲音,尺獠的利爪狠狠的在錢潮另一面大盾上抓了下來,一路從上抓到下,直抓得火星亂閃,然後那尺獠惱怒的又是“嗷嗚”得一聲大吼!

“三位師兄!住手……”錢潮一聲大喊。

侯保勃然大怒,申秋別與範甫也是怒氣衝衝,接連兩次,被這小子將馬琥救下來,現在他說住手難道就住手嗎!

“滾!”侯保一聲怒吼,身形閃動,右手帶著一團綠光就向著錢潮當胸抓了過來!

申秋別與範甫倒是沒有對錢潮動手,而是怒視一眼後,繼續要對馬琥下手。

而馬琥剛才已經將最後的靈氣耗盡,此時再加上傷重失血,竟然一下子頭暈目迷得就昏了過去,原本整個人躍起就不高然後就重重的摔落。

“咚”得一聲大響!

侯保那隻綠光閃閃的手拍在了錢潮第三面大盾之上,一片綠波沿著大盾黑色的盾面激盪而開,不過盾後的錢潮卻把目光看向了申秋別與範甫,這二人的身形就在馬琥身邊了,其中一人還冷冷的向錢潮看了一眼!

“住手!”

錢潮此時也動了真火!

一點寒芒無聲而至,錢潮的啄手小刀如同憑空劃出了一條亮線,而且這條線的角度也刁,若不躲閃會直接將申秋別與範甫都橫穿過去!

同時空中一陣雷音轟鳴,風聲呼嘯中一枚桌面大小的四方印章直直的砸落,下方正是對著昏過去的馬琥躍躍欲試的魘蛇!

還有一道烏光最快,一根黑沉沉的戒尺已經“啪”得一聲重重的抽打在尺獠的臉側,錢潮未想取它性命,只將它抽打的身子打著橫就跌飛出去!

申秋別與範甫大駭之下閃身後撤,只覺得二人身前一道冰線橫穿而過,各自身上都感受到了一陣凜冬的冰寒!

那魘蛇猛得將身子一縮險險的避過了來自上方的重擊,就在那大蛇頭之前“轟”得一聲土石四濺,一個四方之物重重砸落,驚得那魘蛇張著大嘴對著這東西“嘶嘶”不停!

而尺獠的身形正撞斷了幾棵小樹落進一片灌木亂草之中!

“你找死!”

侯保暴怒,他對這個小子已經起了殺心,反正現在馬琥也跑不了,先把這小子收拾了,一來解恨,二來沒有他礙手礙腳才好收拾馬琥!

想到這裡侯保的身形向上縱起,兩隻手併攏平託,兩手心出一點綠光越來越盛,待有人頭大小時,他作勢就要向錢潮擲過來!

“這位師兄,且慢動手,聽我說……”錢潮叫道,他並不願意與這三人這樣就打一場,所謂幫馬琥化解此事總是要透過言語化解,了不起幫著馬琥答應對方什麼條件,哪怕對方所提的苛刻一些,先答應下來,然後再想辦法也就是了。

“呸!你算什麼東西!”侯保罵道。

“奶奶的,你又算什麼東西!”

湯萍等四個人趕到了,陸平川聽了侯保的話大怒,忍不住回罵過去。

“救馬琥!”湯萍眼尖,已經看到那兩個被錢潮逼退的傢伙又要對馬琥下手了。

湯萍、彥煊和陸平川向著申秋別和範甫而去,半路上彥煊被湯萍一扯示意她去救醒馬琥,這裡的亂子都是因他而起,他可不能在那裡一直睡著,他不醒那這裡豈不是打得是場糊塗架嗎?

而李簡則人如電閃,出劍直指侯保,他看得出來,這三個傢伙以此人為首,只要能將他逼停了,才能讓錢兄弟與他說話,若是一味動手,錢兄弟想要為馬琥化解也就無從談起了。

湯萍的身形倒比陸平川的更快,她飛臨之時便裹挾著一陣透骨的寒風,密集的冰晶撲簌簌的刺進土中,幾乎是追逐著申秋別與範甫大驚之下後退不已的腳步,最後停了下來,然後又一把拉住了要衝過去廝打的陸平川,錢小子的意思最好是能化解,不用動手,若陸大哥衝過去了,錢小子那裡就不好說話了。

而侯保此時也陷入了兩難,那個一看就是劍修的少年人已經身法奇快的來到了他的身側,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白光灼灼的長劍也對著他的頸項,若他對錢潮動手,不用問,這人定然會一劍刺過來,而那個一直阻攔自己的小子不但面前有一面古怪的大盾,還多出了幾把寒光閃耀的靈劍對著自己,現在的情形,不論他對這二人中的哪一個下手,另一個都會對他動手,如此之近的距離,對方就算是中階的修為,也足以傷到自己了。

“都停手!”

侯保一聲大喝,他雙手心中的綠光漸息,慢慢的將雙手放了下來,看了看身側的那個劍修,又冷冷的盯著對面的那個小子,寒聲問道:

“小子,你是鐵了心要管這事了?”

錢潮說道:

“若是沒看見,便與我無關,但是看見了,而且馬師兄與我也有交情,任由幾位師兄傷了他而我則不管不顧,日後也不好再相見,三位師兄與馬師兄之間有什麼仇怨不妨說一說,看看馬師兄能不能用別的辦法來彌補過去的過失,這樣總比流血要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仇怨……與我們……哈!”侯保冷笑,像是看個傻瓜一樣看著錢潮。

“錢師弟,”此時馬琥已經在彥煊的醫治之下醒了過來,聽到了錢潮的話,心中一熱“我和這三個傢伙可沒什麼仇怨,他們三個也不配,他們……只不過是別人的狗腿子罷了,我是和他們的主子有仇怨!”

湯萍聽了瞪了馬琥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嗆著說才舒服!”

“哼哼,錢師弟,幾位師弟師妹,馬琥多謝你們幾位今日為我出手,不過這件事情還是不牽扯你們為好,湯師妹,你該知道我所言不假,仇怨哪有那麼容易就化解的。”

湯萍知道馬琥說的是實情,關鍵是錢小子現在還是一心護著這個馬琥,她也只能點點頭。

“侯保!你這狗東西,今日就讓你得意一回,我輸了,沒能逃回宗內,這一手一腳嘛算我輸給那個婆娘了,過來動手吧!”

一手一腳!

錢潮等人都聽得發呆!

“湯師妹,”馬琥抬眼看著湯萍“錢師弟,你們切莫插手,此事真與你們無關,他們也不是真取我的手腳,不過是打斷而已,嘿嘿,我和那婆娘打了個賭,只要我能逃回宗內,那筆舊賬就勾銷了,若我逃不回去,就被打斷一手一腳,唉,終究是沒能逃回去,不過也無所謂,不過是受一陣苦,過去的舊賬也能一筆勾銷,但你們若是插手,後面可就麻煩無窮,切記切記!”

侯保的話在錢潮等人聽來真是聞所未聞。

彥煊聽得皺眉,她總覺得是這馬琥過去沒做什麼好事情。

“你……你過去都做了什麼!”湯萍試探的問道。

“別問了,總之是陳年舊賬!侯保,你還等什麼!”

“聽見了?”侯保嘲弄的看了一眼錢潮。

而錢潮則被侯保激得胸膛一陣起伏。

李簡則回身向後看了一眼。

侯保向著坐在地上的馬琥就要走過去,不過剛邁開腿,腳步還沒落地,幾把寒光凜冽的靈劍就出現在他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哦,小子,你真的要插手這件事?”侯保此時反而不急了,有些玩味的看著錢潮。

錢潮還沒說話,馬琥倒是已經急了,他喝道:

“錢師弟!此事與你無關,與你們幾人都無關,休要再摻和進來,唉,你這是逼著我自斷一手一腳!”

“聽見了?”侯保又嘲弄的對著錢潮說道“聽見了就滾開!”

“你……”

陸平川更是被氣得直搓手,若不是湯萍一直抓著他衣袖,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打爛那人的臉!

湯萍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不知道這馬琥過去做過什麼孽,如今要受這番苦,偏偏他還不肯說出來,為了錢潮,湯萍已經打算插手此事了,但是馬琥見到自己猶不肯說出是怎麼回事,而且看馬琥的神情也不是那種因為面子而不肯向人低頭的,倒似真的是不願將自己幾個人拖進麻煩中,這做法是硬氣,但看著他手腳被打斷,總歸是有些說不過去,更看不過眼,他到底得罪的是誰,如此的心硬呢?

“哈哈,馬琥,記得當初的約定是什麼,你自己打斷的可不能作數,必須是我們打斷的才行!”

侯保得意笑著說道,然後邁步向前,他面前還有錢潮的劍,這時他的臉都湊到了劍尖處才冷冷得向錢潮看了過來。

“小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劍撤了!”

“等等,”李簡忽然說道“有人來了,兩個,是女子。”

眾人聽了回頭看去,果然空中有兩個身影正直直的向這裡飛過來。

侯保看清了來人就笑了,輕蔑的對錢潮說道:

“小子,你不是多管閒事嗎?呶,正主來了,你去求她吧!”

而馬琥坐在地上也看清了來人,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唉,就是那個婆娘!”

而湯萍看清了之後則瞪大了眼睛!

兩個女子落了下來,其中那個年長些的根本就沒有理會被幾把寒光閃閃的靈劍逼住的侯保,也沒有與湯萍打招呼,直接就走上前,頗為歡喜的對著馬琥說道:

“馬琥,你果然沒有逃回去,這是怎麼了,我記得你以前逃得很快嘛,怎麼越來越不濟了?”

幾個人都認得這個女子,前一陣才遇到過,只不過錢潮根本就沒想到馬琥得罪的居然是她……

上官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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