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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歸肅的石室,溫良又邁步先敲了敲門,然後獨自走進了另一邊一個偏僻的石室之中。
洞中桌前坐著一個黑衣的女子,相貌普通,不過一雙眼睛顯得異常犀利。
這個女子便是那天夜裡第一個出來偷襲言霜的女劍修,她的手段與李簡相似,也是近身的法子,而且比起李簡來說她的手段與身法都要稍顯高明一些,不過畢竟寡不敵眾,曾有機會一劍將言霜刺死,但卻被馬琥拼著捱上一劍給救了,然後便是逃,不逃不行,不逃她便陷入五靈宗好手的圍攻之中,那就凶多吉少了,但是就在逃走之時被李簡一劍刺中,受了不輕的傷。
當時的五靈宗,外鬆內緊,看似鬆懈大意,但實則已經張網已待,第一波先將這些混進來後又要逃出去的散修們打盡,第二波便是對付那些暴露之後要逃走的細作,這黑衣女子不知,若任由她一直向外逃,則必死無疑,後來溫良派人將其引到了這裡來躲避。
雖然被溫良救了,但是這個黑衣女子卻一直警惕得很,不但不假辭色,一直刻意的與溫良的人保持距離,就連個姓名也沒留下,不過溫良倒一點也不為意,一直對這個黑衣女子十分的客氣。
“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溫良笑眯眯的問道。
“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姑娘想什麼時候離開便什麼時候離開,我定然是不會阻攔的,不過我還是要勸姑娘不妨多留幾日,外面五靈宗搜捕得正緊,現在姑娘出去,恐怕沒辦法能離開這裡,過幾日他們鬆懈了,我自然會告訴姑娘,到時候姑娘再離去才能一路平安。”
那黑衣女子稍微沉默了一下,便又開口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有我家長輩的親筆信?”
“呵呵,那封信姑娘就帶回去,給你家寫信的那位長輩看一看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哦,我這裡還有一封信,也要勞煩姑娘代為傳遞,日後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藉助貴門派的。”
那女子接過信,在信封上掃了兩眼又捏了捏,便收了起來,接著才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是其他宗門安排在五靈宗的細作?”
“呵呵,沒那麼簡單的,不過我與你們的門派倒是很有幾分淵源,可惜後來我出了些事情,與你們斷了聯絡,不然我會勸阻你們這次出手的,與穆陽宗合作不是不可以,但要謹慎,比如這一次穆陽宗的計劃就全盤盡墨,損失不小,想來你家長輩也該反思反思的”
“你看上去年歲也不大,怎麼說話這樣老氣橫秋的?”
“姑娘就不必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你家長輩見了信便都明白,日後說不定我們還能聯手。”
說完,溫良站起身來便要向外走。
“等等,”黑衣女子喚住了溫良“當時你既在那裡,應當也見到我最後中劍,那個刺傷我的傢伙,他的名字你可知道?”
“五靈宗木秀峰弟子,李簡。”
“李簡……”
黑衣女子唸叨了一句,眼中的寒芒盛了起來。
……
最終,溫良回到了自己日常的石室中,裡面已經有一人在等他了。
是剛才在歸肅那裡除了那趙兄之外的第三人。
“尹兄不信我,剛才自己也看見了,那個受傷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的小子可是穆陽宗歸長風的親侄子,名為歸肅,煉氣高階的修為,手段與膽色自然也是上上之選,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的到這裡來!如何?我沒有誇口吧,幾乎死在那錢潮的手裡,如今事情有變,錢潮的事要尹兄回覆田家之人,田家若繼續想要他的命,那就要再多拿出些誠意來才行!”
那個被稱為“尹兄”的人說道:
“就算再是厲害,不過也就一個煉氣四層的小傢伙而已,溫兄當時既然已經答應過,那這小子就是你已經應承田家之事,田家已經將答應溫兄的都準備好了,只等那小子的死訊,如今事未做成,反而要田家多拿出些誠意來,未免有些不妥,況且,在下相信,只要溫兄出手,舉手之間就能讓那小子斃命,溫兄舉手之勞的事情還要我再麻煩一次嗎?”
溫良聽出了這位尹兄話中的意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尹兄,咱們還拿那邊的受傷的歸肅說事,他是歸長風的後人,穆陽宗的名門之後,身上自然有一些他們家長輩賜給的東西,這個你總聽說過吧,有的能保命,有的能殺人,而那歸肅在對付錢潮的時候,這兩樣東西他都用了,你猜猜,為什麼錢潮一直未死呢?”
這尹兄自然是知道一些身世顯赫的小傢伙身上那些長輩賜予的寶貝是很厲害的,那歸肅身份特殊,身上有這東西也是應該,但若是對付錢潮的時候兩樣東西都用過的話……一來說明那錢潮小子十分厲害,逼得歸肅不得不用那寶貝保命;二來……若歸肅同樣用自家長輩給的東西去殺錢潮的話……錢潮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想不出來,對於錢潮的出身這位尹兄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才對溫良所言十分的吃驚。
“這怎麼可能?”
溫良一笑。
“尹兄,歸肅那小子還在那邊躺著,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問,看我是不是在誑你,說起來你也總在宗內,不要只顧著修行,有時間也打聽打聽宗內的事情,答案也就知道了。與那個錢潮一起的還有四個人,他們過從密切,其中有個丫頭,叫做湯萍,嗯,就是剛才那歸肅說得報仇要殺的那個,湯萍的師父是五靈宗的姑獲,她的六爺爺嘛,則是湯伯年,所以她與那歸肅的身份差不多,因此這丫頭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當時歸肅一心要殺了錢潮而不擇手段,就是那個湯萍用湯伯年給的東西保住了錢潮一條命的。”
說到這裡,溫良看了看尹兄的臉色,笑道:
“這錢潮嘛,可比之前那個錢家的人難對付得多,之前那個雖然是尹兄動得手,但是這個錢潮,若尹兄想自己動手的話,一來是不易得手,二來就算得手也必然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湯萍那丫頭必然死咬住不放,尹兄從此就在五靈宗不得安寧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田家。”
這話聽得尹兄心中雖然不悅,倒也聽進去了,當初那個錢家的傻子就是他害得,用得手法還有些下作,但畢竟那人未死,不過修行的根本卻斷了,不得不黯然的返回了錢家,現在想想心裡還有一絲的歉疚,不過到底是得了田家的好處,總要忠人之事才行,如今再讓他冒險去動手,一則是這溫良都對那錢潮有些忌憚,二則是臨近築基的他已經開始愛惜羽毛了,並不想再一腳踏進渾水之中了。
想到這裡,尹兄便說道:
“好吧,那我便去回覆田家,看看田家人怎麼說。”
“尹兄,我與田家之間就是一場交易,若是無利可圖,這交易不做也罷,其實我所圖謀的事情,田家是知曉的,不過他們膽子太小了,不敢再向前兩步,若是尹兄能說動田家多助我幾分,我這裡也會重謝尹兄的。”
“那個……溫兄當時就與田家曉以利害了,田家若不為所動,我自然也沒有辦法,不過今日此事我必然回覆田家,試著說動他們再拿出些誠意來的。”
溫良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尹兄,這幾日最好不要與外面聯絡,五靈宗還要再嚴上一陣,等過了風聲在與田家聯絡吧,免得被人看破。”
“好。”
然後那位尹兄便離開了。
有幾位溫良的手下目送著那位尹兄離去,其中一人似乎看那尹兄頗為的眼生,便向旁邊一人問道:
“燕兄,那個人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呢?”
被問的人正是燕驚,他抬了抬眼,便隨口說道:
“他嘛,叫尹況。”
然後燕驚便站起來,向一邊走去,對坐在那裡的兩個人說道:
“二位,現在請吧。”
溫良石室的門再次被開啟,這次走進去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一個肥胖猥瑣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一個黑瘦的婦人。
就在那石室的門被關上之前,燕驚還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二位辛苦了,我這幾日有事,怠慢二位了。”
“誒,不辛苦,為溫先生做事何言辛苦,嘿嘿!”
是那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
終於到了言霜拜師大禮的這一天。
這天錢潮是先來到了李簡這裡,然後由李簡帶路,二人一起向木秀峰裡面飛去。
拜師大禮是在木秀峰的劍心閣舉行,那裡算是木秀峰的最高處,也是木秀峰內最壯觀的一處樓閣所在,平日裡只能遠觀,非大事不會開放。
所謂大事,比如木秀峰的築基修士結丹成功,則要在眾多木秀峰修士的見證下到這裡來給列位劍修祖師們磕頭行禮,或者其他大宗門名望威重的劍修長老到訪時也會安排到這裡觀瞻一番,再有就是今天了,言霜拜師大禮。
“那裡就是劍心閣了。”
李簡用手一指。
錢潮仰頭看了看,雲霧迷濛之處,一座高峰隱約可見,顯得輪廓頗為粗重,在那山峰最高處隱約可見樓閣飛簷的一角,但卻無法識得全貌,正是這種隱約之間偶爾窺得的崢嶸,給這座高峰平添了幾分的神秘莊重來,看到此處,錢潮禁不住說道:
“好高啊,好像宗內就數木秀峰的山是最高的。”
“嗯,劍心閣是木秀峰最重要的地方,別看我是木秀峰弟子,可從來也沒去過呢,那裡平時可是不讓靠近的。”
二人是不能直接飛上劍心閣的,依著規矩要在半山腰落下來,然後步行上山,不論身份,皆是如此。
落下處是一寬闊石臺,從這裡便有青石臺階一級一級的直通劍心閣。
二人正要拾階而上之時,便聽後面有人喚他們。
“李兄,錢小子,等等。”
是湯萍,她與彥煊一起正飄飄落下。
“誒,不是說姑獲前輩也被邀請了嗎?怎麼未見她與你在一起?”
“我師父不願參加這些事,就派我若氤師姐代她來,若氤師姐來得比我早,應該已經在上面了。”
彥煊第一次來這裡,一邊驚奇的四處張望一邊說道:
“真沒想到木秀峰內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
“走,上去再看,木秀峰可是很有幾處景緻的,不過都是他們的禁地,今日好機會,上面的景色肯定更好。”
四個人邊走邊談邊賞美景,待登到最高處時,已經身在雲海之上了,這裡也是那劍心閣的所在了,身在這裡才發現那莊肅威嚴的劍心閣前面十分的寬闊,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等在那裡了。
身份在結丹以上的都有一把椅子坐,築基還有煉氣的修士則只能站著,所有的人都圍在這片空地四周,人群的最外圍不遠處就是茫茫的雲海,正中間的場地,鋪著一片紅毯,一直延伸進劍心閣的正門前,正門前的毯子上放置了一把黑漆大椅,想必拜師之時,那位呂溯陽前輩就要坐在那裡了。
湯萍一踏上這裡便找到了陸平川,倒不是她眼力好,而是還未登上來時她便聽到了康釜前輩那“哈哈”的得意笑聲,今天康釜比那個收徒弟的呂溯陽還要高興,專門拉著自己的徒弟就侍立在自己身邊,一邊得意洋洋的給陸平川介紹這是哪位前輩那個又是哪位前輩,一邊不停的得意吹噓,把自己的徒弟說得神乎其神,要說陸平川的臉皮肯定不薄,但是在自己師父的吹噓之下竟然也顯露出幾分的羞赧之意來。
總算是陸平川聽見了湯萍喚他這才看見了幾個同伴,便在康釜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康釜點頭之後這才逃也似的就來到了幾個同伴的身邊。
“陸大哥臉色怎麼了?”
“誒,別提了,被我師父當眾誇獎也挺難受的。”
“什麼時候開始呀?”
“應該快了吧。”
幾個人環視四顧,發現在場煉氣弟子多為那天夜裡參加到對散修爭鬥中的那些人,許多雖然叫不上名字來,但總歸是有些眼熟,那次也算是是共同經歷了一場生死,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離得近的便紛紛的互相致意。
錢潮在人群中還看見了駱纓、文苑和陸雙三位師姐,不知怎的,今日那駱纓和文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讓錢潮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等了多久之後,自劍心閣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蕭之音,初時聲音不大,並無人在意,但是忽然間一聲銳響,那笛聲一下子就劍意縱橫得直掃而過斬斷了所有人的雜念,將人們的心神全部收攏,然後笛音一落便是如風過竹林般幽長的簫聲在人們的四周漂浮不散,接著在如大河般連綿的簫聲之中,時不時幾聲激越清麗的笛聲一現即隱,如同突然躍出水面的大魚一般,銀鱗一閃便又不見;又如細風入林,枝葉縫隙中不經意間瞥見的一個殺機凜冽的眼神!接著便是笛簫共鳴,笛聲高亢婉轉,簫聲低沉古拙,但卻都能清楚的送到眾人的耳中,在各人聽來,那笛簫共鳴就如兩位劍手對壘一般,一個攻一個守,攻得急、守得穩,攻得如八方急雨,守得如不動磐石,倒也相得益彰,讓人聽了如痴如醉!最後笛簫漸歇,笛音作雛鳳頻頻回顧之音,簫聲則如老鳳不捨的呢喃,眾人才知這曲子在這拜師大禮上最是合適不過。
一曲終了,人們這才開始讚歎,都知道木秀峰平日裡不喜熱鬧張揚,有事也只以笛蕭為樂,現在這樂聲一落,自然是拜師大禮要開始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劍心閣的大門開放,那位呂溯陽前輩在一眾長老的陪同下從裡面走出,而且不知何時,言霜也已經站在了人群正中的紅毯上。
今日言霜的衣著與往日裡有了不同,不再是她從北地而來時慣常的那一身白色衣裙,已經換成了木秀峰女弟子常穿的青色裙飾,原來一頭瀑布般的雪白秀髮也綰了髮髻用簪子彆著,她站在那大椅子之前,恭敬的等候著。
彥煊忽然發現了什麼,拉了拉湯萍的衣袖。
“快,看那裡。”
幾個人便都順著彥煊的目光看了過去。
劍心閣側面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上,在幾位長老的中間,有一個年輕人正在呆呆得看著言霜。
“是那位摩天崖的洛公子。”
彥煊小聲說道。
錢潮幾人在那天夜裡從未在意過那傢伙,如今聽彥煊說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嗯,不過就是個小白臉呀!”
陸平川看了之後評價道。
“唉,這個人倒是個實心眼,不過看來是白來一趟了。”
“那有什麼辦法,摩天崖與九亙原交惡,勢成水火,他們二人註定是要分開來的,就算因為五靈宗插手,這兩個宗門之間罷戰,想必也是隔閡已生,猜忌猶在,這二人怕再也難以走到一起了。”
拜師禮開始了,那位呂溯陽前輩身披一件素色的織錦大氅,穩穩的走向前來坐在那黑漆大椅上,接著便有一位木秀峰的闞姓前輩主持,向眾人行禮後說明今日之事的隆重云云,正在這時,正看著場中一切的錢潮忽然被人拉出了人群。
幾個同伴連忙扭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拉扯錢潮的正是駱纓,旁邊還有文苑。
就見駱纓與文苑也不知道和錢潮說了些什麼,這兩位師姐還特意的直盯著錢潮的神情變化,似乎是要逼問出個實情來,不過錢潮也顯得十分的疑惑,在那二位面前接連的搖頭,說了些什麼後,這兩位師姐便也疑惑起來,互相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那是怎麼了?”彥煊問道。
“大概……也是因為拜師的事情吧?”湯萍說道。
錢潮回來的時候,言霜那邊已經行完了九拜之禮,呂溯陽前輩正走上去雙手虛扶讓這女弟子站起身來,此時也是眾多修士大聲喝彩之時。
“駱纓找你有什麼事?”湯萍問道。
“那兩位師姐來找我居然問我是不是已經要拜入哪位前輩門下了,我說了沒有,她們還不信,好生奇怪。”錢潮說道。
“哦,那你……”
“我若要拜師豈能不告訴你們。”
幾個同伴聽了雖然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是什麼要緊事,便不放在心上了。
唯獨湯萍。
她是知道實情的,是從湯伯年那裡軟磨硬泡般的問出來的,不過最後湯伯年叮囑她此事絕對不能說與錢潮聽,她也答應了,剛才駱纓與文苑來找錢潮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卻偏偏不能告訴錢潮,這讓她心中十分的憋悶,不過她倒是記得湯伯年對她說過的話“此事萬萬不可傳揚出去,就算錢小子還有其他幾人都不能說,不然對錢潮倒是有害,切記切記。”她心中嘆了口氣,暗自後悔不該從那老頭那裡打聽這些,現在倒顯得是自己對不住夥伴了。
湯萍是聰明的,她更是知道錢潮聰明,擔心那小子從自己這裡看出什麼來,因此才在錢潮返回後先問了他一句。
拜師大禮繼續進行,接下來便是呂溯陽前輩帶著言霜給來觀禮的各位前輩見禮,雖說言霜進五靈宗的時候就介紹過一番,但這次可是拜師,自與上一次不同,隨著呂前輩的介紹,言霜一一的見禮,自然也有一份份的禮物送到言霜的手中來,再由跟在後面的木秀峰弟子先接了過去。
這裡面要說的是那位田至庵前輩,此人除了有不講理的惡名之外,還有一個鐵公雞的綽號,平日裡可謂一毛不拔,但是今日不知道為何,在這言霜的拜師大禮上居然出人意料的奉上了一份大禮,不但驚呆了眾人連一向謙淡的呂前輩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個田至庵犯了什麼毛病,連忙讓言霜行禮致謝,那田至庵坦然受之,看著言霜行禮時居然罕有的現出幾分滿意的慈祥來。
然後呂前輩便返身繼續與眾多的結丹修士交談,由呂前輩的一個弟子,即言霜的一位同門師兄帶著言霜給來觀禮的眾多的築基修士與煉氣修士見禮,這下自然就隨意得多了。
這時錢潮才發現帶著言霜給眾人見禮的那位居然就是給自己送去請柬的袁璠師兄,想不到他居然是呂前輩的弟子,言霜的同門師兄。
待言霜來到馬琥面前時,馬琥的臉上笑得都要裂開了,袁璠介紹完,言霜行禮,馬琥美滋滋的拿著要送給言霜的禮物要說什麼時,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在他的肋下狠狠的一掐,就在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又一雙手從旁邊將那禮物奪了過去。
“我替言師妹謝過馬師兄了。”
掐人的是駱纓,搶東西的是陸雙,馬琥原本臉上的氣惱馬上就消散了,不過依舊不滿的嘟囔了幾句,本來想好好表現卻被這兩個潑辣的婆娘給攪了,好不掃興!
來到錢潮等五人面前時,袁璠笑道:
“這五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言師妹,他們五人你總該認識。”
“自然認識,”言霜說道“那次多虧了五位幫忙,言霜感激不盡。”
“言師姐客氣了,”說話的是湯萍“恭喜言師姐拜入呂師叔門下,將來必定大有所為,這是我們五個人的一點心意,還望言師姐笑納。”
客氣了幾句之後,言霜又看向了李簡,對這個小劍修她的印象可是頗深的。
“李師弟,日後便是同門了,那天李師弟的手段真是令人驚豔,有時間我倒是誠心的想向李師弟討教一二,也算能共同進益,到時還望李師弟莫要怪我討擾。”
“哪裡,劍修印證,正該如此,若師姐屈尊,李簡定當奉陪,只是還望師姐要手下留情。”李簡說道。
“李師弟說笑了,如此我們就一言為定。”
“恭候大駕。”
待言霜走後,陸平川說道:
“怎麼這個小妞見面就要跟你動手呢,李兄弟?”
湯萍說道:
“陸大哥,這個言霜倒也是個率真的性子,她找李兄比試,只是互相印證切磋,對彼此都有好處,可不像上一次那個姓雲的丫頭一般死纏爛打的。”
李簡聽了也笑著點頭。
“哦,那一定要叫上我,我可要去看看熱鬧。”
湯萍口中那個姓雲的丫頭,此時也在人群之中,剛剛冷眼看著言霜在李簡面前有說有笑的,心中便十分的氣惱。
這個李小子,雖然還未突破小五關,但是沒想到言霜遇險之事他倒是出了力,現如今在木秀峰的名聲已經不小了,每當聽到人們說起,雲熙的心中便沒來由的又妒又氣!
雲熙是很敏感的,就在言霜與李簡說話的時候,她在那些前輩們之中找到了那位冷月仙子,當時冷月仙子並沒有與周圍的修士談論,而是目光追隨這言霜看過去,不……她定然看得不是言霜,而是那個李小子!
一想到這裡,雲熙心中的妒恨便又濃了幾分。
……
言霜拜師的第二日,錢潮本來是與馬琥約定有事相談,但是見了面卻被馬琥神神秘秘的拉著就走。
“馬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你不是說找我要說事情的嗎?”
“誒,不急,來來來,你跟上了,我帶你去看場熱鬧。”
“熱鬧?”
“對,跟著來吧!”
就這樣錢潮好奇的跟在馬琥的後面一路而行,然後錢潮就發現馬琥帶著自己居然是向著宗外而去。
“馬師兄,前面就要出宗門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誒呀,錢師弟,看熱鬧嘛,又不跑遠了,看完我們就回來了。”
摸不清這馬琥到底要做什麼,不過錢潮倒還是隨著馬琥出了宗門。
的確不遠,馬琥帶著錢潮鬼鬼祟祟的飛了一陣,然後就回身一把拉住錢潮落了下來鑽進了下面的林中。
“怎麼了?”
“看……那邊!”
錢潮順著馬琥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不太遠處的空中有幾人正在那裡懸著身子不動,四個人,嗯,四個女子。
錢潮的目力也不錯,很快就辨認出來,那四個女子是駱纓、文苑、陸雙還有言霜。
“那四位師姐在那裡做什麼?”
“誒,你小子藏好點,她們,嘿,當然有人要離開她們等在這裡要送一送了。”
有人要離開?
錢潮隱約的想到了會是誰。
“誒,來了來了,快看,嘿嘿。”
從宗門的方向飛來了幾個人影,到了這四位女子的近前便停了下來。
正是那位從摩天崖來的洛公子,還有他的幾個同伴。除此之外便是幾個五靈宗的修士,他們負責將這洛公子一行人送出五靈宗地界去。
錢潮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好看的,倒是馬琥看得臉上帶笑一直盯著那裡。
就見駱纓幾人迎上去與帶隊的五靈宗修士說了幾句話,然後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原處,只有那位洛公子急急的從人群中飛出,到了那言霜的面前。
隔得遠,根本不可能聽到那二人說了些什麼,不過在錢潮的眼裡,他發現那位言霜姑娘今日除了依舊是一身木秀峰女弟子的打扮外,好像還顯得格外的恭謹有禮,與那洛公子說了沒幾句話後便行了一禮,然後似乎是要囑託幾位送行的五靈脩士一般到了人群近前,再接下來就是與駱纓等三人站在一起了。
洛公子的同伴還有將他們送出去的五靈脩士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準備繼續前行,倒是那洛公子顯得頗為的不捨,呆呆的在那裡停了一陣看著對面的言霜,最後才是他的幾個同伴上前提醒,洛公子這才依依不捨又惆悵萬千的飛遠了,不時還頻頻回顧。
最後便是駱纓伸手摟了摟言霜的肩膀,文苑與陸雙也聚在她的面前說話,想來也是在安慰她。
“嘿嘿,那小子終於走了,哈!知道嗎,言霜拜師,聽說那小子還私下找過言霜要勸阻此事,但那都是徒勞,然後那小子又要看完拜師大禮才走,如今是終於死心了!”
馬琥興高采烈的說道。
“馬師兄,怎麼看到這個你這麼高興?”
“嘿嘿,錢師弟,你年歲還小,對這些男女之事恐怕所知不多,我來問你,你覺得今天那言霜是來送那小子好還是不送的好呢?”
“這個……有區別嗎?”
“當然有!”
“那還是馬師兄說吧,我對這些知道得還真不多。”
“嘿嘿,告訴你,當然是送出來的好!”
“為什麼?”
“嗯,若是不送,那說明言霜那小美人心裡還有那姓洛的小子,不忍離別傷情,所以才不敢出來送。但是今天她不但來送那小子,還是大大方方的與幾個姐妹一起出來的,那就說明言霜小美人已經徹底將那姓洛的小子放下了,只當他是個故交而已,這送行嘛也只是正常的迎來送往的禮節,送走了也就無事了,哈!”
錢潮聽完古怪得看著得意的馬琥,有些遲疑的說道:
“馬師兄,聽你這意思,莫不是要打那言霜姑娘的主意?”
“那又如何!她未嫁,我未娶,我們年齒相當,也算是郎才女貌,將來仙途渺渺,我們互相扶持定能留下一段佳話,嗯?小子,你什麼意思,難道覺得老子不配嗎?”
“沒有沒有,般配般配!”錢潮趕緊說道“呃……馬師兄,剛才那送與不送的道理你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嘿嘿,那可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的教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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