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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萍與彥煊幾乎是同時從夢中驚醒過來又齊齊的坐了起來!
兩個人都急促的喘著氣,雖然夜裡看不清兩個少女臉上的神情,但是從那喘息的粗重和急促不難想象此時她們的震驚!
等喘息稍定,湯萍才遲疑著開口說道:
“彥姐,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這是……小五關……小五關的瓶頸嗎?”
“沒錯……正是!”
“可是……”彥煊更加的奇怪了,她扭向湯萍“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是在休息之中,並沒有修行呀,怎麼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就讓我們到了這個地步了呢?”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湯萍這樣說著,目光卻在房間的黑暗中看了看九玄的方向,自己二人是什麼都沒做,可說不定夥伴之中有人做了什麼“明天去問問錢小子,李兄還有陸大哥,看看他們如何了,總歸是件好事情。”
“嗯……就是有些奇怪。”彥煊說到。
……
與此同時,李簡也是在夜中驚起。
原本熟睡之中,李簡猛然覺得全身如同被一層鋼甲禁錮住一般動彈不得,一下便讓他從熟睡中驚醒過來。
這是……怎麼了?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卻又陌生無比。
以往幾個人無論是面臨修為突破前的瓶頸也好,還是真正的突破也罷,無不是或在苦修之後或在苦鬥之後。
若將修為上的突破看成是走一百里路的話,那麼瓶頸就是當人們走了九十九里之後的那個關頭,這個時候終點就在眼前不遠處,但是兩條腿同樣也如同灌滿了鉛一般沉重不已,整個人更是疲憊不堪,半步也不願再向前挪動了,這最後的一里路就是所謂的瓶頸。
而小五關的瓶頸之所以重要,那是因為日常突破若是看成是走一百里路的話,那麼從煉氣四層突破至煉氣五層,則幾乎要走上一千多里路,而且岔路縱橫,一不小心走錯了就要折返回來重新來過,總是能讓走路之人疲憊勞苦,邁不開步伐,只想著坐下來歇息一陣,但是此時前方的路不但依然遙遠而且愈發的崎嶇難行起來。
宗內的煉氣弟子不知道多少人被這小五關一直耽擱,遲遲的在這煉氣四層徘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到了小五關的瓶頸,但卻一直無法真正突破,那瓶頸便成了將他們卡得死死的關隘。
但是這一次是最令李簡感到好奇的。
這一次比起往日裡的情形,很難說算得上是爭鬥之後發生的,畢竟現在距離那天夜裡的那場惡鬥已經過去了都要半個月之久了,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也不是在苦修之後,僅僅是睡到半夜就感覺到了小五關的瓶頸,這讓李簡十分的不解!
在竹寮中望著外面黎明之前的夜色,李簡搖了搖頭,暗道等天亮問一問自己的幾個同伴再說,看他們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這小五關的瓶頸。
……
唯獨陸平川對這些毫無感覺。
也不能說他沒有任何的表現,夜色之中山響雷動的呼嚕聲忽然停住了,似乎是陸平川呼吸不暢一般又如同有個人正促狹的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過了片刻,他終於將這口氣又喘勻了,然後那擂鼓般的呼嚕聲便重新又響了起來。
……
錢潮仰面倒在書案的後面,身上幾處傷口汩汩的流出血來。
他已經躺了一陣了,如今已經不再劇烈氣喘,劇痛之中,他艱難的伸出手想抓住什麼撐著自己重新坐起來,哪知一伸手便覺肋下劇痛襲來,讓他幾乎要慘叫出聲,不得不在顫抖中“嘶嘶”得吸著涼氣,終於是將力量積攢夠了,他艱難的翻身然後又慢慢的坐了起來。
對於自己在修為上已經到了小五關的瓶頸,此時的錢潮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現在雖然他全身傷了多處,血淋淋的疼痛不已,但是他的一雙眼中卻是無比興奮。
坐穩了的錢潮又看到了書案上的那面水霧鏡,他一把就抓了過來,拿在手裡反覆的看了看,然後就如同對著一個人說話一般對手裡的鏡子冷冷說道:
“死了心吧,你就安心的在裡面待著吧!”
說完便“噹啷”一下將那鏡子扔在書案上,然後就齜牙咧嘴的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
……
錢潮在幻境之中受傷之後發生的事情,要弄清楚的話我們自然要將時間回溯到當時才行。
受傷之後,錢潮便發現繼續不斷呈現在自己眼前的種種幻境便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之前,所有的幻境都遵循一個規則,那就是隻要錢潮耐得住性子不出手,那他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也是錢潮之所以敢冒險讓自己照這面鏡子的底氣,不過這也是基於那些他能看懂的符文陣法得來的,但是這面鏡子中所包含的陣法,錢潮並不是都能弄明白的,只是他能弄明白的那些又都是遵循那個準則,所以他才以偏概全的認為這個鏡子引發的所有幻境都是如此,因此才吃了虧。
而這面鏡子所包含的符文中有四成多他算是識得,還有不到不到三成他算是模稜兩可,雖說在經歷幻境的過程中又讓他漲了不少的見識,但是依然有兩成多的符文他並不認識,不過也就是這些他不認識的符文,在當初剛看到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些奇怪,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錢潮現在明白了一點,之前遇到的種種幻境,大部分都是那些他認識或是模稜兩可的符文所組成的陣法引發的,而今他肩頭受傷之後,那些他看不懂、弄不明白的符文陣法便紛紛的發動了。
錢潮受傷後再次經歷幻境時還以為只要自己不出手便不會受到傷害,但當他再次與那個假錢潮相對站立在一面斷崖之上時他就吃了虧,那假錢潮獰笑著一劍飛刺過來時,錢潮還以為自己反正已經捱了自己一劍,這個假冒自己的傢伙再如何出手的話,只要自己不動手便不會傷到自己,直到對方的靈劍刺在他的身上,劇痛讓他忍不住的渾身顫抖時,他才弄明白原來這眼前的幻境已經與之前所經歷的不同了。
幻境第二次發生了變化,不再窺伺錢潮的內心,而是改為現在無論他出手與否,只要是幻境中發動的攻擊都能給他造成傷害!
一擊得手之後,那假錢潮面露得意之色,看了看正佝僂著身子不住顫抖的錢潮便發動了致命的攻擊。
蝗群一般數不清的靈劍密密麻麻的向著錢潮而來,依著剛才受的那一劍來看,若是被這些飛劍穿身而過的話,那就只能等天亮後別人到自己的住處來給自己收屍了,錢潮當時便將身子向後一仰,藉著從懸崖上跌落來躲避這飛蝗般的靈劍,結果那群靈劍到了懸崖那裡速度不減、一個急轉都直直的向下追了過來!
居然還死纏著不放!
錢潮是仰面從懸崖上落下,腦後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面前則是一簇簇寒銳的劍鋒!
假錢潮輕鬆的踱到了崖邊向下望,似乎在猜測錢潮究竟會摔死了呢還是會被亂劍刺死。
錢潮則一邊疾速的下墜一邊飛速的思索著對策。
青眼術中,這片天地與之前所經歷的也截然不同了,以前的幻境中,他只能找到那個將這幻境引發的陣法,其餘的則看不到。而現在則不同,天幕之上似有無數的符文,如星斗一半雜亂無章,只只有亮起來的那幾個符文所組成的陣法,才引發了現在幻境。
但是讓錢潮暗自叫苦的是,那個陣法中的十幾個符文居然他只認得兩三個!
現在的情形便如同走馬觀碑一般,若那碑文上的字騎馬而過的人全都認得且那人目力也好,自然一瞥之下便能將其通讀下來;若是那碑文中有少許的字騎馬而過的人不識得,倒也能結合上下的文字推斷出那些字大概是什麼意思,就算不知道該如何讀,但是總也能弄明白那碑文所記載的大意,大差不差的也算是走馬觀碑了;唯獨騎馬而過的人縱使目力不錯,但是一眼看過去之後,發現那石碑上滿篇的文字他只認得少許幾個字而其餘的都不知道是何意的話,那就不用考慮他能將這碑文是何意思能弄明白了。
錢潮現在就是一個目力不錯的人,縱馬而過時本以為能看懂那碑文,但是一眼過去就訝然的發現那個引發眼前幻境的符文……他只認識寥寥幾個!
這下錢潮便徹底的慌了神,第一次開始責怪自己不該這樣冒失,不過後悔可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既然那個陣法他從未見過,那便……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想到這裡,正在跌落中的錢潮手中捏出了幾個手訣來,然後便對著虛空之中的某處輕輕一點。
他的手訣所點之處自然也該是一處符文陣法的所在,雖說這是要死馬當成活馬醫,不過這一點倒也不是亂來的,現在的錢潮身在這天地之中倒是可以看作是被許許多多的符文陣法所包圍著,眾多的符文陣法,不知道還有多少是他沒經歷過的,但有一點,那就是錢潮只能同時經歷一個幻境,而只要有一個幻境出現時,原先的那一個則要頂替而消失掉。
錢潮打得就是這個主意,眼前這個幻境是他無法破解的,再過稍許的時間他就算不死也是個重傷的下場,那便絕不能讓這幻境繼續下去,自己必須提前將另一個陣法啟動,用一個新的幻境來取代眼前這個,總好過眼看著自己被亂劍穿心吧!
一般來說被困在幻術中的人是無法改變自己所處的幻境的,假設錢潮是被困在湯萍或者是陸雙的幻術中,他這樣做也是徒勞無功的,但畢竟現在他所處的幻境是由一件煉製而來的銅鏡所引發,而煉製之物若能引發出類似修士幻術那樣的威能則必然依賴其中早就印刻好的符文陣法,這才讓初通符文之學的錢潮抓住了機會。
發自錢潮手訣的一點靈氣便將原本一個正蓄勢待發的陣法提前引動了。
眼前一陣恍惚,那團團靈劍的寒光便扭曲起來,終於不見,錢潮也舒了一口氣,總算逃過了一劫。
不過站在懸崖上要目睹錢潮被亂劍分屍的那個假錢潮卻對那真錢潮的作法既惱怒又吃驚!
錢潮在進入那恍惚之前也看到了那傢伙,與他對視片刻,因為片刻後天地扭曲恍惚,那傢伙便不見了,但是那假錢潮臉上的神情,卻讓錢潮吃了一驚!
失望,吃驚,憤怒,不甘!
這已經超出了一件幻象的範疇了!
倒真的像是錢潮的某個仇家在不遺餘力的追殺他一般!
這傢伙……難道不止是個幻象嗎?
是那個幻象太過真實了,所以才讓錢潮有了這個錯覺呢?
還是說這個鏡子有古怪,不止是一面鏡子那麼簡單!
這個問題還未想出什麼結果來,錢潮身周圍的天地就變了。
他下墜的速度一下子就緩了下來,但身周圍一下子就有一股冰冷的大力將他不停的擠壓著,原本錢潮還暗自舒了一口氣,正要仔細看一下週圍是些什麼時,馬上就被那股大力擠壓得將肺裡的氣吐了出來,但是口中卻是吐出了一串串白色的氣泡來,掙扎之時錢潮還嗆了兩口鹹腥的海水,就連他身上的傷口被那海水一浸,更是劇痛無比!
這才發現他居然是身處不知道多深的海水之中,頭頂道道變幻不斷的陽光透過海水照射下來,但是照在錢潮這個深度時已經暗淡了許多,而錢潮此時正仰著身子慢慢的下墜中。
錢潮自己也能佈置一些簡單的陣法,而且他的陣法可不是幻陣,是實打實的五行陣法,以他對陣法的瞭解……他揮了揮自己的手、感覺了一下越來越寒涼的海水帶來的阻力……眼前自己身處的已經不像是幻境了,倒像是真真正正的五行陣法了,而且比自己能佈置出來的不知道要複雜多少。
那個鏡子……錢潮想到……絕對不是湯丫頭說的那樣,只能用它來施展出厲害的幻術!
因為他現在所處的絕對不像是幻境之中!
上方一個龐然大物擺動著鰭尾慢慢遊動過來,將陽光完全的遮擋住了,海水中不知道是哪裡的海獸長鳴傳蕩了過來,隨著上方遊動的龐然大物擺動的鰭尾而層層的亂流擴散,錢潮的身子冷不丁隨著那亂流翻轉,他就看到了自己身下是一片無盡的黑暗,漆黑一片,不知道若是就這樣墜落下去自己究竟要多久才能到達海底,不過……肯定是到不了海底的,就在身下的黑暗中,點點的幽光看似不動卻越來越亮了,那正是不知名的海獸被錢潮傷口處的血氣所吸引,正從下方直直向錢潮撲來的徵兆。
要走了!
錢潮想道。
急急而來的海獸大張的嘴巴幾乎將錢潮罩在其中,但是就在那大嘴閉合之時,錢潮的身形卻恍惚起來,然後就不見了,“咔嚓”一聲,那海獸一下子咬空了,還疑惑的甩著頭張望,但是看到上方那龐然大物的時候便驚恐的扭轉身形又向下而去。
這裡果然不是幻境!
終於是從水裡出來的,錢潮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衣袍都在向下淌著水,在他的腳邊匯成一片,錢潮扶著膝蓋喘息,但是等他站直身子後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剛才受傷的那個懸崖邊上,而那個假錢潮公正在旁邊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看他的位置,似乎就是剛才站在崖邊向下張望的地方。
怎麼?
自己難道不小心又將之前那個陣法啟用了嗎?
假錢潮可不願再給他任何的機會,愣了片刻後就發動了攻擊。
錢潮身形向旁邊一閃,然後“轟”得一聲這處懸崖便被一物重重砸的塌落,錢潮只覺得腳下一鬆,猝不及防下整個人隨著無數的落石一起又從那懸崖上墜落而下。
這一次假錢潮出手更快,那蝗群般的團團靈劍來得更急,不過寒光閃耀之中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從那懸崖上落下的大大小小的山石几乎被斬削成了碎屑,但是其中的錢潮卻又不見了。
“該死!”
假錢潮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後馬上抬起頭向空中看去。
天幕上,有一處陣法微微的發著光,想必錢潮就在那裡了。
然後假錢潮的身影一陣恍惚,便從這片天地中消失不見了。
而錢潮此時正站在一處山丘的巔峰處四下裡張望著,山下茫茫一片的林海直蔓延到天地的盡頭。但是就在那天地的盡頭處,濃煙正夾雜著烈焰正翻滾而來,空中隨著羽翼拍擊的聲音,一股熱浪便直衝而下,隨著這熱浪所過之處,林木先是乾枯焦萎然後便冒出火焰來,錢潮抬眼看過去,只見一隻如同浮雲般的大鳥正鼓動著火紅的雙翼向自己立身的山丘而來!
那是……火鳳嗎?
錢潮正要看個仔細的時候,忽然間便聽到了一陣劍鳴,扭頭看過去時正看見那個假錢潮立於自己身後不遠處,而層層飛劍已經到了身前!
真可惜,錢潮暗道,還想多看一看呢!
然後錢潮的身形恍惚,便從這片天地間消失了。
“該死!”假錢潮真的動怒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等假錢潮再次找到真錢潮的時候,發現真錢潮在一個晦暗無比、破敗不堪的大城之中,正被無數背生雙翅、如同夜叉一般兇惡醜陋的傢伙們層層圍堵,不過那錢潮似乎並不急著逃走,而是目光閃閃的四處一陣亂看,任由那些傢伙將他包圍住。
但是當那些傢伙撲過去後才發現撲了個空,然後這些傢伙就發現了空中正看著的假錢潮,生的幾乎一模一樣,那些夜叉般的怪物們便一齊亂叫著向他圍了過來。
在這裡,在這許多的陣法之中,假錢潮並不是無敵的,比起各種陣法中恐怖的怪物而言,假錢潮唯一能比他們強的便是可以自由的在眾多陣法間穿行,但是現在那小子卻忽然間也能與自己一樣,這就讓他很是納悶不已,此時假錢潮的好奇心暫時壓制住了殺心,心中想道:又讓他逃了,這小子倒是古怪,似乎對這裡很有些瞭解,不行,一定要捉住他,然後好好的問一問!
就在那些夜叉一般的怪物攻過來之前,假錢潮的身影也消失了,這裡便只留下一片憤怒的怪叫聲。
再次找到錢潮時,他正面對一隻從深潭中現身的一條毒龍般的巨蟒,此時假錢潮就出現在真錢潮的背後,或許是他來晚了一步,或許是真錢潮有意坑他,就在那巨蟒張口噴吐之時,真錢潮的身形便消隱不見,而那巨蟒吐出的腥羶無比的毒風卻險險的將假錢潮裹挾住,驚得他連忙躲閃同時怒火中燒。
居然敢算計我!
假錢潮恨恨的想到。
就這樣一真一假兩個錢潮便在無數的陣法之間展開了追逐。
這裡要說明一下,錢潮每逃一次都是冒著風險的,他並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面對的是什麼,而且那個假錢潮的腳步追趕的也越發的急了,因此或是在那兇險的陣法之中遇險或是不慎著了假錢潮的道,一番追逐下來,錢潮的身上已經添了不少的傷口,不過到底他算是牢牢的掌握著主動,尤其是多次受傷之後便愈發的警覺起來,往往假錢潮只看到他的背影時他便又消失不見了。
雖然身上傷痛,但是錢潮卻是越來越興奮起來,因為在他看來,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來揣摩學習那些陌生而又神秘的符文了,再加上他發現後來遇到的陣法幾乎從不重樣,這更讓他如如飢似渴的想要將所見都記在心裡,唯一惱人的便是後面一直跟著一個尾巴,所以錢潮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帶著那假錢潮一起,在眾多的陣法之中穿梭奔波不停。
錢潮雖然樂此不疲,但那假錢潮卻越來越詫異和憤怒,他發現那個小子開始時只能在眾多的陣法中來回穿梭,只能被自己追著跑,但是後來自己想追上他便越來越困難了,往往自己剛剛追到,那小子便已消失了,自己只能重新尋找。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如同是這小子慢慢知曉了這陣法中更多的秘密一般,居然開始利用經歷的每一處陣法開始對自己展開不易察覺的反殺,偏偏做的還巧妙,若不是他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久,對這裡熟悉無比,說不定還真要在那小子手裡吃虧不可。
由此假錢潮心中的怒火積累,終於要爆發了,在最後一次追趕上錢潮腳步的時候,假錢潮並沒有出手,而是一聲怒吼:
“夠了!既然你想看,那就給你好好的看,讓你一次看全了!”
錢潮停了下來,他倒是沒料到這傢伙居然會氣急敗壞、火冒三丈,他回身看著那假錢潮的身子慢慢的向上飛去,然後天空便慢慢的暗淡下來,接著錢潮便看到就在那暗淡無比的天幕上,如同滿天繁星一般的符文一個一個的都出現了,現在不用他使用青眼術都能將其看在眼中。
原本這些都在錢潮的青眼術中看到過,但是現在卻是那假錢潮讓他看的,錢潮看了片刻,胸膛中的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中跳出來,因為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用青眼術無論是看那面鏡子還是在陣法中觀察那符文陣法,所有的符文都如同一盤散沙一般,加上其中許多錢潮還不認識,所以辨識陣法時總要猜度一番,而現在或許是那假錢潮有意為之,想讓他看得更真切一些,那滿天的符文位置都有了些改變,算是更加的有規則了,從中間到四周,一個個的符文錯落有致,只要是能組成陣法的符文便互相靠在一起,如同夜空中繁星組成的星座一般默默的閃耀。
而正因為有了規則,看在錢潮的眼中就如同錯落有致的棋局,而他的眼神也似一點火星落入乾燥的柴草中一般,騰起了異樣光亮來!
他想起來了,為什麼那些他不認識的符文卻又十分古怪的讓他感覺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終於想起來了!
什麼時候見到的呢,當時自己和幾個夥伴身處極度的危險之中而無法脫身,只能任由別人擺佈,就在那裡,錢潮在幾乎絕望的情況之下豁出去胡亂使用那“玉海經”,終於讓他現在離不開的“青眼術”有了一個發端,藉助於此,他才看清了身周圍的異景,其中就包括了無數繁複無比又古拙無比的符文。
當時困住自己的陣法的全名是什麼?
對了,想起來了!
那位死在那裡的關山齊師兄當時可是一臉得意無比的笑容,他還用腳剁了跺下面的石臺,心情大好的對自己說道:
“也不怕告訴你,將來你看明白了也可以告訴其餘四人,免得你們五人一輩子都糊里糊塗的。”
“這個……”
“乃是上古遺存,五行化靈鎮邪鎖妖大陣,當然現在只剩下當初那大陣的一小部分,不過卻是核心的部分,五行轉靈陣法,也叫小五靈陣!”
(以上見第二卷:鹿谷幼鳴,三十三:奪靈根。)
小五靈陣……
這“水霧鏡”中居然有小五靈陣!
自己當時對陣法一無所知,就算後來學了些陣法,但小五靈陣是絕不可能涉及的,慢慢的便不放在心上,加之時間又久,難怪現在見了之後只覺得好像在那裡見過一般!
難怪……
可是……小五靈陣,偏偏印刻在一個不大的鏡子之中,這又是為何!
……
“怎麼樣!看明白了嗎?”
看著錢潮臉上驚駭的神情,假錢潮終於得意起來,他已經厭倦了和錢潮的追逐,於是便將所有的陣法同時都發動了,這樣錢潮便再也不能逃來逃去的了,索性就在這裡和這小子最後一決高下吧,總不能讓他再跑掉!
“看明白了就乖乖的受死吧,這次你哪裡也去不了了!”
說話的時候,假錢潮的衣袍無風自動,紛紛鼓起,似乎出手在即!
而錢潮仰頭看著那天幕,聽了對方的話便慢慢的垂下頭來,此時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盯著假錢潮那蓄勢待發的架勢,錢潮輕聲的問了一句:
“動手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在這裡被囚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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