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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的符籙並沒能貼在歸肅的身上。
就在最後,歸肅撐起了一層藍盈盈的護體靈光,阻住了那張符籙貼過來的勢頭,不過那張符籙被護體靈光阻止後立時就化作了一團烈焰將歸肅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雖然沒有直接燒在歸肅的身上,有那層護體靈光相隔,但是“野火符”升騰而起的紅亮烈焰與歸肅相隔不過兩尺,灼熱的氣息也讓歸肅難以忍耐,更讓他難受的是,其實他現在已經算是輸給了這個不知名的五靈小傢伙了。
手段高明,心性高傲偏偏又氣量狹小,這樣的人若一直處於順境之中還無所謂,不過是愈發的張揚罷了,可一旦遭遇挫折便容易偏激起來,尤其是在被一個不起眼或者明顯不如他的人擊敗,那會讓他難受到索性一拼到底的。
歸肅現在就是這樣。
一邊忍受著烈焰的炙烤一邊心中痛恨著對面那個小傢伙,恨不得一劍在他身上刺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但是恨歸恨,他現在的局面卻是無法擺脫的,眼前盡是被護體靈光遮擋開的火光,讓他看向外面尤其是看向對面那個該死的小子的時候都是模模糊糊、光影搖動,而且護體靈光能抵禦那張符籙引發的烈焰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除了身上那灼熱難當的燒痛之感外,他體內靈氣也因要維持這護體靈光而加劇消耗,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而錢潮則是半刻也不想讓那小子再撐下去,一見對方使用了護體靈光,馬上便使手訣停下了自己的符籙,同時又在另一個手訣的牽引之下,原本就將那小子幾乎圍住的層層靈劍便齊齊的發動了,如同波浪撞向礁石一般一波又一波的的向那被火球包裹住的傢伙就刺了過去。
錢潮自然知道,護體靈光只不過是一種防禦的手段,無論多麼高明都是以自身靈氣的加速消耗來換取自身在對方的攻擊中不受傷害,而一旦靈氣不繼,這護體靈光也就再也無法維持下去,而且到那時,對方體內的靈氣也差不多會被耗盡的,就算有手段也是無法施展了,因此,只要他的進攻密集、猛烈而又不停歇,他倒是很想看一看對面那小子敢不敢一直支撐下去!
層層的劍光向著那團烈焰而去,如同成群撲火的飛蛾一般,不同於飛蛾撲火,錢潮的靈劍一波刺過去、又在受阻之後馬上便退,幾乎同時便又有另一波寒光閃耀的靈劍刺了過去,如此反覆。在密集如雨的劍光中,歸肅的護體靈光被刺的不住的變形,籠蓋在護體靈光之外的烈焰也不停的變幻著,就如風中的燭火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撲滅。火焰之中的歸肅馬上就明白了對面那小子的想法,心中不由得驚駭,若是任由那小子繼續下去,不過片刻,恐怕自己就要靈氣枯竭,到時候還談何與之相鬥,扳回這一局呢!
“轟”得一聲,籠蓋在歸肅身上的烈焰忽然被一陣由內而外的氣浪一下子撲滅不見了,這時歸肅拼了命發出來的,一來是將他身周圍包裹住的這一層烈焰吹散,二來是為了避免自己被亂劍穿胸的下場,第三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萬不能到最後落個靈氣枯竭的局面。因此歸肅拼命之下,受這氣浪一衝,附近正刺過去的靈劍先是勢頭漸緩馬上就開始歪歪斜斜最後竟然向後翻著跟頭倒飛出去。
錢潮一聲冷笑,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手中的捏好的手訣隨即放開,就在火光消逝後歸肅的身影從中向上衝起的時候,早就蓄勢而待的一道寒光就從半路上截了過去。
看起來倒像是那道光要從歸肅的上方掠過,而歸肅自己卻如爭著搶著要將那道光攔下來一般!
“噗”的一聲,開始還不覺如何疼痛,歸肅只覺得呼吸一下子被阻滯住了一般變得十分的艱澀,他的目光略向下一掃就看見了自己胸前正插著一個猶自顫巍巍的精美劍柄,接著便在一股透體的寒意中察覺到後背上傳來的一陣火辣辣的劇烈疼痛正透過他的身子蔓延到胸前來!
這是……一劍換一劍嗎?
剛才我一劍刺傷了這小子的同伴,現在他還了我一劍,與那個劍修的傷幾乎一般無二,這是為他的同伴報仇嗎?
歸肅抬起眼來,滿是怨毒酷恨的目光看向了對面傷了自己的人,那小子面容依舊平靜的與他對視,目光還是那麼冰冷,看不出半絲的興奮來。
逃?
這個念頭在歸肅頭腦中閃了過去。
逃得掉嗎?
若未受傷的話,逃出五靈宗或許不是難事,但是現在這樣重的傷勢,喘氣之間都覺得喉嚨裡有一股血要噴出來,再想逃恐怕就難了,八成不是死在半路就是被他追上殺死,若是被活擒了那可就更丟人了,五靈宗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捨不得殺死自己,定然是先為自己療傷然後押著自己去羞辱穆陽宗,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的好!
不過就算是死,也要在死的時候帶著這個該死的小子一起死!
而錢潮所想顯然與這歸肅有些相似,刺中了他一劍,胸中的怒恨不過是消減了一絲而已,這小子不但趁火打劫,而且還把算盤打到自己同伴的身上,這可是錢潮不能容忍的,剛才刺他的那一劍,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
湯萍到底還是惦記著錢潮那裡如何了。
眼下的這些散修,不論是有沒有飲過那“虎醮湯”的,都因為她闖入後一陣蠻橫的衝殺而死傷慘重,最重要的是原本就已經對此次行事覺得無望的散修也因湯萍的殺入而徹底絕望,現在唯一緊要的就是保命,不過眾多的五靈弟子根本不願讓他們逃走,所以追逐、追殺的局面已成,湯萍自覺再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又想起陸大哥和錢小子那裡來,扭頭便看了過去。
陸大哥那裡還好,現在穩穩的佔據著上風!
錢小子那裡呢?
再扭頭看時,湯萍面上神情驟然間變得大驚失色,臉色也白了幾分!
然後湯萍整個身形便如同一道淡藍色的光影一般疾疾的向著錢潮那裡射了過去!
其實乍一看之下,錢潮依舊是穩穩的佔據著上風的,數不清的靈劍盤旋著,如同一個大漩渦一般將歸肅陷在正中,又如同鳥群爭食一般不斷的向中間頻頻不停的啄擊著。
但是……正中間的歸肅卻很是不同,他周身如同籠罩了一層晶瑩閃亮的水晶罩子一般,雖然靈劍呼嘯撞擊的“叮叮噹噹”的響聲不斷,雖然一張張的符籙貼上去“轟轟”作響騰起陣陣烈焰,但是歸肅在其中卻安然無恙,不但無恙,更是一點都不擔心這樣密集的攻擊會讓他靈氣加劇損耗,還在裡面一直冷著眼盯著錢潮,似乎正在謀算著要將錢潮一舉擊殺。
錢潮對那水晶罩子一樣的東西也很奇怪,那東西比起先前那小子用過的護體靈光不知道強了多少,他已經操縱者眾多的靈劍不停的刺了一陣,本以為這東西也是那小子的一個法術,就算攻不破也能讓那小子因為靈氣耗損過巨而撤掉,那時便仍有擊殺他的機會,不過現在他發現似乎自己密如暴雨的攻擊並沒有奏效,那小子在那水晶罩子中看不出半分的異常,若不是先前刺中了一劍讓他面色蒼白、胸口淌血外,還真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錢潮自然不知道那水晶罩子一般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湯萍一眼就認了出來。
由此湯萍還推斷出這個小子的身份絕對不是那歸長風的普通弟子那麼簡單!
不為別的,正是因為那水晶罩子一樣功用的東西,湯萍身上不但有,還有好幾件!
基本上只有那種至少是結丹修士的血親後輩的人才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湯伯年疼愛自己這個孫女,在湯萍經歷過小蓮花湖之厄後便又多給了湯萍幾件保命用的東西,當然,湯伯年給的再多,都不如姑獲仙子所賜的那一面“如鳳牌”,之所以姑獲仙子能賜給弟子一件至關重要的保命之物,那是因為今後湯萍只要到了築基的修為,就能在姑獲仙子歷劫破關的時候有莫大的助力,所以姑獲仙子才將那“如鳳牌”賜給了湯萍。
說起來五靈宗的弟子能有這種恩遇的並不多,比如先前所說的那位不幸死在溫良手中的荀師兄,九玄金長老的弟子,他身上便沒有,否則也不至於慘死在灌溪口。再比如場中的馬琥,第二次為言霜受傷的時候算得上兇險無比、幾乎要了他的命,胸膛被斜斜得斬開,若是有這樣的東西他毫不猶豫的就會使出來。其餘之人中,文苑該有但沒有,那是因為文冕因著文家舊事對文家的孩子少了許多的親近,因此也就沒給。駱纓和駱賓身上有,僅作保命之用,但駱賓卻被那黃眼紅瞳的傢伙傷了,而且傷勢還不輕,之所以當時沒用那東西就是因為駱賓中了幻術,想用都用不成,而駱纓則打定了主意,若是言霜真的有性命之憂時也只能用那東西來保她的命了,不過一來是圍住那位趙兄的五靈弟子人多,雖然不佔上風但言霜也算因眾人出力而一直無事,二來陸小子不知怎的一下子厲害無比,獨力的將那傢伙纏住也絲毫未露敗績,而且還佔了上風,如此看來似乎也沒必要再用了。
當然言霜身上也有的,而且她也曾用過這東西擋住過結丹修士的致命一擊,先前她屢屢被那趙兄逼入險境甚至絕境而未使用那東西原因有三,第一是每當她有危險,不論是她結識不久的幾個同伴還是不認識的五靈弟子總能在關鍵之時出手,拼得受傷也要將她救下,這讓她心中頗有幾分的感激;第二便是那個人厲害無比,若危急時她用那東西將自己穩妥的保護起來的話,那人肯定傷不了她,但其他的五靈弟子則不同,本就不是那人對手,若那人殺性大發對他們下手,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就在那東西的保護下眼睜睜得看著他殺人嗎?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那保命之物可不是能反覆使用如同靈器、靈劍一般,只要用了,便會毀掉,若自己忍不住去幫那些五靈弟子的話,那東西必然毀掉,那人回身再找上她時,怎麼辦?那樣一來依舊仍是先前的局面!
因此言霜得自她那元嬰境界的祖父的保命之物也未使用。
而現在,湯萍見到那個小子居然也能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那他……湯萍的心怦怦得跳了跳……應該是姓歸的吧!
所以他來這裡對付言霜或許不是最緊要的,他最想做的就是……來殺我!
這就說得通為什麼李兄要一再提醒自己,而那小子動手後又精心的算計自己!
自己的師父斬殺的那個歸長風,必定是這小子的至親長輩才對!
血仇!
血海深仇!
長輩的仇他無法報,但是拿我這個晚輩來報也是一樣,畢竟現在那小子別說找自己的師父報仇,就連五靈宗也進不去,談何報仇!
可惜,錢小子不知道那東西的厲害,只一味的強攻,就算累死他也別想傷了那東西分毫!別說錢小子,就算這裡有一位結丹的前輩在場,一擊之下或許會毀掉那個水晶罩子,但那東西也必能保住那小子一命,否則還怎麼叫保命的東西呢!
而且……湯萍最害怕的是……所謂長輩賜的保命之物是分為兩種的,一種就如同那水晶罩子,可以阻擋結丹修士一擊,主要是作防禦用,也算是最常見的;而另一種則頗具傷害,就算結丹修士若不認真對待也可能被傷害到,這才是湯萍最擔心的,那個姓歸的小子胸前插著一把劍,必然是被錢小子所傷,現在不得已要用這東西來保命,那接下來他若是帶著另一種長輩賜給的保命之物,若是用在錢潮的身上……
錢潮必死無疑!
……
就算是在那水晶罩子之中,歸肅也注意到如流星一般衝過來的湯萍,他冷冷得一笑!
忽然間那水晶罩子便消失不見了!
那傢伙要動手了!
“小心!”
湯萍被嚇得心膽俱裂!
錢潮先是看見了那人臉上的冷笑,是對著衝過來的湯萍的,又見到了湯萍臉上那驚駭欲絕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那人怎麼忽然間就有了十足的取勝把握,也不明白湯萍為什麼被嚇成如此駭絕的模樣,但是本能的,錢潮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危險襲來,原本圍著他旋轉不停的三面盾牌頓時“咚咚”的層層相疊都護在了他的身前。
一道粗大的光柱從歸肅的手中射了出來,直直的射向錢潮,先是打在錢潮那三面疊在一起的大盾之上,三面堅固無比、曾為錢潮不知道抵擋過多少次致命危險的大盾,就如同三張薄薄的紙片一般瞬間就被擊碎了,化作無數殘片,崩散而開!
然後,那道粗大的光柱就打在了一個房子大小的幽藍光球之上!
……
錢潮能逃過一劫,首先要謝湯萍及時趕到,湯萍衝過來後根本顧不上許多一把就將錢潮抱住了,就在抱住錢潮的那刻,她便將湯伯年所賜的一件護身保命之物在手中捏碎,那東西使用後形成的幽藍光球因著她將錢潮緊緊保住的緣故,便將錢潮也籠罩其中!
然後,錢潮更要謝歸肅的猶豫,就是因為歸肅在使用自家長輩賜給的保命之物的時候,他看見了湯萍,那才是他最想殺的人,因此他才有了那麼一息之間歸肅猶豫不決,要不要將這東西用在湯萍身上,這樣就算死了也是給自己的伯父報了仇的,就因為這麼一猶豫,才讓湯萍終於在他動手之前衝到了錢潮的身邊!
光柱擊打在光球上,一下子就將那光球打得旋轉起來,而且顏色也由幽藍變色亮藍之色,但卻依舊穩穩的懸在那裡!
而錢潮在其中則是另一番感受,湯萍的小臉依然嚇得煞白,雙手依舊死死的抱著錢潮。到此時錢潮豈會不知湯萍是來救自己的,看她的神色如此,他自然是十分感動,不過此時軟玉在懷,更是令他怦然心動,而且……還有說不出更是無法形容的受用!
原想說些什麼,但他覺得此刻反倒是什麼都不說才好。
光球之外,忽然間雷霆連環炸響,震動山川!
湯萍這才驚醒,察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了手,但對外面的響動頗為吃驚,看向了錢潮。
“怎麼回事?”
錢潮這才有些惋惜,然後說道:
“他該是完了!”
錢潮躲過了一劫,但是歸肅卻沒有!
就在歸肅撤去那個水晶罩子一般的東西,要對錢潮下殺手的時候,就在他那道粗大的光柱對準了錢潮就射過去的時候,就在湯萍抱住了錢潮讓那幽藍的光球將兩個人的身形都籠罩住的時候,錢潮已經施放手訣,完成了對歸肅的最後一擊!
湯萍衝過來之前,歸肅一直受那水晶罩子的保護,而就在那時,錢潮眾多的靈劍和符籙都懸在歸肅身前左右,錢潮放出去的眾多符籙,多為發出醒目黃光的“野火符”,但是其中有一張卻是不同的,這張符籙雖然也因著符紙的顏色而顯出柔和的黃光,但是那張符紙上卻不停有幾絲的電光繚繞,一閃而逝,這正是錢潮擊殺安室杞時所用的“驚雷符”!
錢潮抓住了機會,在歸肅撤去那古怪的水晶罩子,沒有任何保護的時候,又湯萍抱住他將他護在那幽藍光球之前,一個手訣而出,那張“驚雷符”便無聲而迅疾的向歸肅的身上貼了過去。
就在歸肅正為自己必殺一擊落空而大為懊惱但還未來得及思索對策的時候,那張“驚雷符”便從他身側,絲毫未被察覺的,穩穩的貼了上去!
漫天的繁星似乎瞬間消失,四周的山川林木一片雪白,空中雷聲滾滾,在雷霆未炸響之前,白熾耀目的閃電便擊落下來,直直的擊打在歸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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