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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言霜!是言霜!”

“找到言霜了,快!千萬不能讓她再跑掉!”

“殺!”

這幾聲喊也同樣驚住了另外五個人。

駱賓用了那個牌子,發出那道光柱後就悄悄的找到其餘的四個同伴,五個人原本打算靜觀其變的時候就聽到了那幾聲喊。

與馬琥所想的差不多,五個人開始也難辨喊話之人究竟是敵是友。

五個人都向空中看過去,那幾聲喊發出之時離他們並不算遠,依著煉氣弟子的速度想來也該到了。

言霜抬著頭冷冷的向上看過去,空中有一個人滿頭飄散的白髮正急急的向著五個人藏身之處衝了下來,那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正衝著言霜等人而來,那必然是引著後面的散修殺過來的,那這個人必然也是來殺自己的了!言霜冷冷的想道,她又細看了一下那些人的面目,這才認出來,這正是昨日五個人那次失敗的偷襲中遇到的三個人,而那個滿頭白髮假充自己的,應該是那個一臉病容的傢伙!

言霜心中暗恨!當時五人真該全力圍殺此人,現在看這個一臉病容的傢伙才是最狡猾的,若當時就斬了他,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因此當那一臉病容的傢伙向自己衝過來時,言霜冷著臉恨恨的飛身迎了上去,蓄勢之下一道劍光就含恨刺了過去!

“叮”得一聲,言霜的一劍被那滿臉病容的傢伙險之又險的抵擋住了,隨著一陣“哈哈”的得意放肆的大笑,就見那人滿頭的白髮迅速的變灰變黑,這樣一來,此地就只有一個人是滿頭白髮了!

正是那已經飛身而起又一劍刺空了的言霜!

言霜的幾個同伴已經要動手了,此地可不能久留,把禍水引導這裡就可以了,可不能把命也留在這裡!

“我們走!”甩開了五個人的合圍之後,那一臉病容的向姓年輕人大喊一聲!

他身後的黑瘦婦人和那肥胖之人自然不願與這五個厲害的傢伙糾纏,因此早就將身形拔起。

“嗚”得一聲長鳴,那向姓年輕人第二次吹響了自己的號角,寂靜的夜裡,這號角聲傳出去很遠,向所有混進來的散修明確無誤的發出訊號:那個值一大筆靈石的言霜就在這裡!

好了,已經向所有人發出了訊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個安全又隱秘的地方靜靜的看熱鬧了,向姓年輕人得意的想到,雖然不知道今晚那第一道光柱是誰弄出來的,但現在看來這次的事情還是能做成的!

也就在他轉身要逃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不算遠處一些散修已經疾如閃電般向這裡而來!

他料定自己是能走脫的,這五個人馬上就會被後面追過來的散修糾纏住,哪裡還可能糾纏自己呢!

向姓年輕人沒想到那些散修來得這樣快,現在要作的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被即將到來的一場惡鬥波及到,此時他的身子也轉過來了,卻還想再看一看言霜那些人該惱恨成什麼樣子,正偏頭之時,他眼睛的餘光就瞥見了一道白熾無比的劍芒向著他的胸口就疾刺而來!

言霜嗎?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

向姓年輕人大駭無比,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儘量的讓自己的要害避開那道鋒銳疾勁的劍芒。

“啊!”的一聲慘叫,向姓年輕人這才看清了傷了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身形高健的陌生少年,正手握劍柄冷冷的看著自己!

……

錢潮五個人在發現第一道光柱升起的地方發生爭鬥之後就加快了速度。

其實自他們轉而向著第二道光柱那裡飛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再遇到的人就少了許多。

“若是……”

湯萍忽然說了兩個字然後就不再說下去了。

“若是那裡真的找到了言霜那些人,我們該怎麼辦,對嗎?”錢潮說道。

“對。”湯萍答道。

是啊,若是真的在那裡找到了言霜,五個人該怎麼辦呢?

“想辦法勸她們離開,返回宗內,那樣總會安全了吧?”彥煊聽完便說道。

“不,彥姐,言霜那些人不會離開的。”錢潮說道。

“為什麼?”

“彥姐,”湯萍介面說道“那個言霜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依我看來她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那裡有那麼多人就因為她的安危而大打出手,她是絕對不會就此返回宗門的,試想一下,她若真的能聽勸回宗內躲起來,外面打得這樣熱鬧,有人傷了死了都是很可能的,傷了還好說,但是隻要有五靈弟子今夜死在那裡,那今後宗內這些人該如何再看言霜呢?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必然是不會回去的。”

“那倒也是,那……那她就要一直在外面等著那些人去殺她嗎?豈不是太危險了?看那裡的樣子人可是很多的!”彥煊說道。

“那裡的人的確不少……”湯萍說道。

不過湯萍話沒說完,錢潮就打斷了她。

“沒覺得今夜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湯萍問道。

“咱們現在認定那第二道光柱才是駱纓師姐他們發出來的,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第一道光柱後擔心宗內安排的弟子中了圈套陷阱,這才又發出一道光柱吸引那些散修的,對不對?”

“嗯。”

“那問題是,第一道光柱究竟是誰發出來的呢?依著咱們的推算,那裡肯定是沒有言霜那五個人的,可偏偏有人就將極為機密的光柱放了出來,弄成駱纓師姐他們很是危急的樣子,吸引一干宗內佈置好的人手到那裡去,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要將宗門佈置來保護言霜的人手一網打盡,可是……他們要對付的只有一個言霜而已,無關的人就算殺光了又能怎樣?正因為如此,這第一道光柱為什麼出現我一直想不明白。”

“他們會不會就是因為總也找不到言霜才故意放出這道光柱,引言霜主動這樣做來暴露位置呢?”湯萍問道。

“有這個可能,”錢潮說道“還有一個可能,不過這個只是個想法而已,我覺得咱們宗內的細作不可能只有一夥人,或者說咱們宗內其他各大宗門的細作都是有的,這些人中,穆陽宗和摩天崖的細作肯定會希望言霜死掉,這樣對他們自己才有利。有的或許會相反,希望五靈宗與九亙原聯手打壓摩天崖和穆陽宗,這樣他們背後的勢力才可以從中漁利,宗門安排保護言霜的人定然是選了又選的,而且那光柱示警求救的事情估計從一開始就是個秘密,知道的人不會多,就這樣還是被洩露了出去,可見宗內細作的滲透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錢小子,你的意思是說細作與細作之間也是勾心鬥角的?”湯萍有些吃驚的問道。

“不錯,還有……”錢潮看向湯萍“別以為九亙原在五靈宗就沒有安插人手,說不定……”

“你……你的意思是說駱纓那些人中有可能……”湯萍瞪大了眼睛,她按著錢潮所說的想下去,難不成駱纓還有文苑那四個人中也有細作,所以那言霜才與那四個人在一起?

“唉,不是,我是說言霜一來咱們五靈宗,有一種可能就是原先九亙原安插在咱們五靈宗裡的細作就以她的馬首是瞻了,當然也可能那些人還是聽命於九亙原,只在關鍵的時候會保護她的安全,那些人按理比言霜來得要早,知道得也要多,能用的手段嘛也就更多,他們背地裡做些什麼,估計言霜也不知道……”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今夜這裡的情形,明面上可以看做是細作在外面買通了一大票的散修來殺言霜,破壞五靈宗與九亙原之間的盟約,但實際上有可能是暗中隱藏在宗內各種力量圍繞著言霜在這裡的一場較量。”

錢潮或許想得是複雜了些,但是順著他的思路想也還是有幾分的道理,幾個同伴聽了也只覺得今夜這裡真是亂成了一團亂麻。

“那……言霜那裡若真的打起來,咱們怎麼辦?”湯萍又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面上卻已經顯得異常的鄭重了。

是啊,不管今夜這裡發生的事情背後有什麼糾葛,又是什麼人在背後推手,若是言霜那些人被散修圍殺的話,自己五個人遇到了也看在了眼中,該怎麼做?

錢潮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放慢了速度,看向幾位同伴。

幾個人見此便也都慢了下來,都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錢潮先開口,他正色說道:“來了宗門之後才知道原來我錢家在齊國的處境已是風雨飄搖,田家對我錢家早已虎視眈眈,欲除之而後快,若不是我能趕上甲選,若不是宗門能將我收下,估計錢家絕支撐不到下一次的甲選,我若不來宗門,或許會看到錢家的下場!更何況我雖愚魯,但也算有了些長進,現在身上所學也都是進了宗門之後才得來的。飲水總要思源,若是有人對宗門不利,我自當阻止。”

李簡聽了點頭,也說道:“錢兄弟說得不錯,我雖然不知李家現在如何,但想來湯前輩必不會誑我,我李家能夠存續,家中長輩能夠安康,也全賴宗門庇廕,因此,今夜若有人要對宗門不利,我定然也會阻止。”

彥煊看了一眼湯萍,說道:“我的孃親能夠在家中過上好日子,不再受欺負,也全都是託了宗門的福,所以我也會為宗門盡一份力的。”

陸平川則嘿嘿一笑,說道:“不用問我,你們說揍誰我就揍誰,哈哈!”

湯萍則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了,實際上,這也是她一次小小的試探,畢竟湯萍身上五靈宗的烙印實在是太深了,自從她從心中厭棄自己出身的湯家開始,一入宗門,這五靈宗就被她看作真正的家,畢竟在宗門之內,有她親近的六爺爺,而她除了自己的師父與湯伯年外,最為親近的便是這幾個夥伴,她將宗門視為家,自然也希望幾個同伴也是如此,如今幾人的答覆自然也令她滿意。

“那好,那我們就見機行事,今夜說不定就有一場惡鬥呢。”

話剛說完,他們五人便聽到了一陣喊聲!

“那是言霜!是言霜!”

“找到言霜了,快!千萬不能讓她再跑掉!”

“殺!”

說起來這個時候錢潮五個人的位置比馬琥那五個人更加的靠近那發出喊聲之人,只不過是方位不同而已,聽到這幾聲喊之後,五個人面上神情一變,暗道果然如此,今夜的種種異常果然還是與言霜有關,而且聽那聲音發出的方向正是向著第二道光柱那裡去的,這樣說來五個人先前對這第二道光柱的猜測也是對的。

“走!過去看看!”

……

錢潮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言霜與駱纓等人的藏身位置,但是那個向姓年輕人卻是發現了,他們是循著發出光柱後悄悄尋找夥伴而去的駱賓找到的言霜,然後故意返回一段後才假扮言霜再弄出動靜吸引那些散修的。

錢潮五人雖然沒有找到駱纓與言霜,但是那向姓年輕人假扮的言霜卻落入了錢潮等人的眼中,五個人看著夜色中,一個滿頭飄揚著白髮的人在兩個人的追擊下急速的飛來。

“那不是言霜!”李簡很斷定的說道“那個白髮之人是個男子,他在假扮言霜,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會不會……”

湯萍剛想說會不會是宗內弟子假扮言霜來引開那些散修時,五個人便見那滿頭白髮的假言霜的身形就飛落了下去,而他將要落下之處已經有人從林中現出身來,當先一個正是一身月白裙裝,滿頭白髮披散在腦後的女子,雖然五個人中除了湯萍,其餘四人都只見過言霜一次,但五個人還是同時辨認了出來,下面那個才是真正的言霜。

此時錢潮五個人所處的方位正是言霜等人的背後,他們眼見著言霜飛身而起,一道寒光疾刺飛落而來的假言霜。

這也是五個人第一次見那言霜出手,旁人也就算了,唯獨李簡見了言霜那一劍心中一動:劍修!

這個言霜竟然是個劍修!

言霜這一劍雖然沒有刺中那假言霜,卻似乎將他的幻術破了,五個人眼見著那假言霜滿頭的白髮迅速的變化,恢復成了黑色。

接著五個人就看那假言霜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言霜的這一劍,馬上飛身而起,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後還取出一個號角來吹響了。

那號角與錢潮的號角不同,就是用來發出訊號的,自然是這假言霜用來告訴附近的散修:言霜在此!

接下來那假扮成言霜的傢伙居然半點要與言霜交手的意思也沒有,急急的飛起來,招呼著同伴,就是那先前追在他身後的兩個人,趕緊走!

原來如此!看到這裡,錢潮五個人基本就看明白了,定是這個假扮言霜的人不知道何時發現了言霜的藏身之處,然後再透過假扮言霜來將那些散修都吸引過來,畢竟與無關的五靈弟子拼命可不是他們來這裡要做的事情,只有殺死言霜他們才能算是大功告成。錢潮五人明白,那些散修無不是為了靈石而來,利令智昏而已,但這個假扮言霜的人則更為可惡,看他的行徑,倒似一個散修中的領頭人物一般,或許在第一道光柱那裡散修與五靈弟子動手讓他著急,這才費心思找到言霜再將那些散修都勾引過來繼續圍殺,這麼說來,這個傢伙定然是知道些幕後事情的!

但是,錢潮覺得,這個假扮言霜的傢伙肯定不知道為何那裡會有第一道光柱出現,不過即使如此,他知道的東西定然也不少。

此時,那個假扮言霜的傢伙正擺脫駱纓等人的糾纏,已經急急的逃了出來!

而好巧不巧,那假扮言霜的人逃走的方向上正有錢潮五個人!

這也是那假扮言霜的向姓年輕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來他沒想到那裡會有人,先前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言霜的身上了,成功的將散修的目光吸引到這裡後,心中極為的暢快,便沒有留心逃走的路線是否安全;二來他更沒想到,攔住他去路的人當中,會有一個劍修!

“若能活捉,才是最好。”錢潮看著那人衝著自己五人就飛了過來時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他手上已經開始捏起了手訣。

說完了,錢潮才發覺有些熟悉,這才想起來上一次五個人面對安室杞的時候開始也是打著要將其活捉的主意,結果卻落空了。

李簡一直盯著那傢伙,他已經躍躍欲試了,對這樣行事有些卑劣的散修不用講究什麼君子斗的禮儀,抓住機會就要施以重手!在李簡看來這個假扮言霜之人的修為不在那曾經交過手的安室杞之下,此人又是散修,人們都說散修手段狠辣,這樣看來此人若想活捉必是難事,當初那安室杞也是想要活捉,最後一番苦戰之後依舊是未能活捉,此人若要活捉,則必然要出重手,招招致命,只要能傷了他,才有活捉的可能。

“我來!”李簡說了一句,人就像利箭一般迎著那人飛了過去。

同為劍修,論起修為,李簡自然是不及言霜,畢竟她已經是煉氣高階弟子,但是在手段之上,言霜雖然也在李簡之上,但相差就沒有那麼多了。面對面的出手,言霜的劍都能被那向姓年輕人躲避過去,但是李簡刺出一劍時,這假扮言霜的向姓年輕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下面言霜那五個人身上,當時他還想回頭看看那五個人此時臉上該是何等的惱恨神色,這樣才能讓他心中更加痛快幾分,因此,李簡迅如閃電的身形之下又伴隨著猝不及防的一劍刺來之時,他開始根本就沒有發現偷襲而來的李簡,待他發現的時候就算兩眼瞪得眼角都要開裂也是晚了!

劍修蓄意的偷襲,能躲開的還真不多。

一來那向姓年輕人到底還是有幾分驚人的手段,二來李簡認為這個人捉活的比殺了要強不少,至少可以從他口中問出些東西來。所以在那人拼命將自己的要害處躲閃開的時候,李簡持劍的手腕並沒有變化,直直的將青竹靈劍刺入了那人右胸之中然後半點阻滯也沒有的就透體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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