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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行靈脈,顧名思義就是隱在土地之中的靈脈,靈脈若是行於地表,則依附於靈脈多生靈草,而地行靈脈所過之處,則多有礦石,若是地下產玉之處與地行靈脈相會合,年深日久之下,那些玉石則為靈石,這就是錢潮他們所用的靈石的由來,除此之外,例如錢潮煉器所用的許多的礦石也都是產自這種地行靈脈經過之處。

陸平川是最為積極的,總是盼著能在這裡發現一個靈石礦脈,說那樣的話才叫發財,結果折騰了許久,自然是找不到什麼靈石礦脈的,不過倒也不白折騰,看著錢潮從打出的大洞之中一塊一塊的將那些石頭喜滋滋的裝入自己的儲物袋中,陸平川便覺得沒有白忙活,而且明顯看得出來有幾次錢潮在捧著一塊礦石細細端詳的時候,臉上是如獲至寶的神情。

李簡等人此時倒插不上手了,現在這裡一來沒有什麼危險,二來彥煊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靈草,便和湯萍一起湊到錢潮的身邊看熱鬧。

看著錢潮臉上的神情,湯萍不解的問道:“錢小子,這些石頭都是很珍貴的嗎?怎麼看你笑的嘴裂開了就合不攏呢?”

“自然都是好東西,”錢潮笑道“這些礦石拿到鶴樓的小市,我若想要賣掉他們,每一塊至少要五十個靈石,少一塊我都不賣的。”

“這麼貴嗎?”湯萍盯著錢潮手中那樣子普通的石頭。

“陸兄,這裡,在這裡再打一拳……”錢潮還不停的給陸平川指點這要開掘的地方。

“轟”得又是一聲。

湯萍和彥煊連忙閃身躲開那些飛濺的碎石,接著就看到錢潮在那些亂石中一陣興奮的翻檢。

就這樣,錢潮和陸平川二人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整個空曠的洞廳被他們二人弄得坑窪一片,他們兩個還鑽進了拿下洞穴小的分支之中尋了尋,但卻無功而返,直到這裡在錢潮看來再無什麼值得開挖之處,兩個人才消停下來,此時李簡與湯萍和彥煊三人在洞廳的中間打坐,錢潮便湊了過來,陸平川還抓著那隻原為孽獸的妖狼看了看,就把它也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裡弄到的礦石夠你用好久了吧?”見錢潮坐過來,湯萍問道。

“嗯,這靈脈經過之處真的是不錯。”錢潮猶有些興奮的說道。

“誒,可惜就是沒找到靈石礦。”陸平川說道。

“那……錢小子,你覺得……”湯萍用手一指被陸平川一拳擊毀了的陣法“那個陣法會是誰佈置的呢?”

“這個就不好說了,不管佈置這個陣法的人是不是針對言霜下手,肯定與咱們五靈之內的某些人脫不開干係的。”錢潮答道。

“哦,為什麼?”湯萍問道。

“這個陣法我自己覺得懂得人不會多,不過更關鍵的在於佈置陣法的人對於咱們宗外的靈脈異常的熟知,他不但知道這裡地下有靈脈,更是知道將來會有靈脈改道經過這裡,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若不知道這些,這個陣法也就無從佈置。這麼說吧,穆陽宗也是一個大宗門,假如咱們五靈宗的人想在穆陽宗那裡佈置這樣的陣法去除掉什麼人,但不知道穆陽宗那裡靈脈的分佈,那陣法也就不可能佈置出來,對不對?所以要想佈置出這樣能殺人的陣法來就必須要有熟知穆陽宗那裡靈脈分佈、變化的人去做這件事情,而什麼樣的人能知道這些呢?”

湯萍聽完答道:“五靈宗在穆陽宗的細作?你是說咱們五靈之內其他宗門的細作佈置的這一切?”

錢潮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安室杞背後的那個傢伙也有嫌疑,那傢伙經營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也能做這件事。”

李簡插話道:“這麼說那天湯前輩所說的事情倒是讓咱們查出了一個端倪來。”

“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也無法確定,湯丫頭,你說過的那個寒泉谷離這裡遠不遠?”錢潮問道。

“拿你的地圖來。”湯萍說道。

錢潮便取出地圖展開來,湯萍看了看,先找到了自己幾人大概的位置,然後一根手指就在地圖上點了點:“就在這裡。”

“並不是很遠啊……”錢潮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在其中點了點,說道“從這裡到寒泉谷,路上有一個地方,呶,這裡,我很懷疑那裡是有個遺蹟一直沒有被發現的,若是去寒泉谷看一看,順便找一找那個遺蹟,如何?”

“誒,好啊!”陸平川首先贊同,剛才幾人所說的他雖然聽的不太明白,但是說道遺蹟他就來了精神,忙不迭的答應。

“我看也好,到寒泉谷那裡去看個究竟,路上若能開啟個遺蹟倒也不錯。”李簡說道。

湯萍點頭,彥煊也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也別辜負了這裡的靈脈,好好在這裡修行一陣,等明日就去那裡。”

洞中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此時大概已經到了深夜了。

……

與此同時,宗內。

有人在夜色悄悄的推開一扇門,然後身影就隨著夜風消失不見了。

而韓畋的桌案上則多出了一個紙條。

展開來時,紙條上的字如同一根根的針,刺的韓畋雙眼忍不住得眨動起來。

“十日前,文家四房長子文嶺被刺身亡,刺客逃逸!”

紙條很短,字數也不多,但其中透露出來的資訊卻在韓畋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文嶺,就是文家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那個人,是文家為數不多的晚輩中的佼佼者,是寧晗被韓家逼迫著要嫁的人,是文嶂的叔伯兄長,也是韓畋一直算計著要殺死的人!

如今,這個從未見過的人終於死了,而韓畋不知怎的,卻高興不起來。

若是這個文嶺死在文嶂之手,死在自己的算計之下,想必韓畋此時定會覺得胸中痛快,歡暢無比!

可偏偏不是這樣!

其實他已經得了訊息,有一個文家之人急匆匆的來到宗內要求見文冕前輩,但卻被文冕的弟子攔住了,原因則是文前輩正在閉關,不能見客,因此那個人才不得不等文前輩出關,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韓畋就感覺到文家必定是出了大事。

現在終於坐實了這個訊息!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韓畋又想起了那天的夜裡,溫良坐在自己的對面,一臉溫和的笑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那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比喻,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打了個寒噤,能在文家那樣的大家族裡行刺殺人,有這樣的實力,憑什麼不能在他韓家之內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呢!

這個溫良,他手中到底有什麼樣的人在為他賣命?

他究竟是誰?

他又是什麼時候盯上自己的呢?

唉,所有的事情,所有原本謀劃好、本該萬無一失的事情,都改變了。

先是因為那個錢潮,現在又是因為溫良!

文家死了一個重要的人,想來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抓不住行兇的刺客,但是隻要被他們懷疑的人必不會放過,甚至會抓住這個機會一舉剿滅幾個早就不放心的小世家都是可能的,韓家還有宣州的其他世家該如何應對呢?

這件事註定會在宣州掀起不小的波瀾,等平息之時,估計宣州會有幾個世家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不過那些不再是他擔心的事情了,眼前人家已經投之以桃,自己必須要報之以李!

韓畋很不喜歡這種被別人逼著去做事的感覺。

唉,自己前番的佈置到底有沒有用,那小子最後有沒有收到自己傳過去的訊息呢?

真的要殺了他嗎?

那可是捅了大簍子,給自己惹了大禍,以後恐怕就再沒有辦法與她一起了!

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那小子,雖然那小子的硬氣讓他十分的意外,在他看來,之所以不敢再對那小子動手,就是因為那小子身邊的湯萍,若沒有這個丫頭,那小子恐怕早已死了十次了吧。

投鼠忌器,這才逼得他想要與那小子聯手一次,可惜到現在還是沒有訊息!

或者……那小子不信任自己,不敢與自己聯手?

又或者是那小子不屑於和自己聯手?

想到這裡韓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看來明日要出宗門一次了,不管如何,該佈置的事情總是要佈置下去的。還有,文嶺一死,自己答應韓家的事情也就算是做到了,那瑞軒鎮上的人自然也收到了訊息,那些人會不會被韓家撤走呢?要快,要在那之前把一切都佈置下去,就算那些人接到了撤走的命令也要想方設法的說服他們,讓那些人繼續為自己所用,哪怕只有這一次!

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夜空,韓畋的眼前忽然出現了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清秀面孔:她若知道了那個人死了,會作何想呢!

……

五個人結束脩行的時候,大概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正午時分,畢竟這裡是地行靈脈,若不是地下氣悶,五個人還有些不想離開這裡。

出去的路錢潮早就想好了,五個人一路順著昨日的路線返回,在那處樹根糾纏的地方停了下來,錢潮引動手訣之後,那些糾纏在一起的樹根真的就如一條條有生命的大蛇一般慢慢的蠕動起來,慢慢收縮,在中間的位置,漸漸的就出現了亮光,清新的氣息也從那裡灌了進來。

待這些樹根停下來的時候,這裡已經獵出了一個大洞來,五個人看了看,透過這個洞,便能看見外面的枝葉縫隙間透過來的藍天白雲,錢潮又看了看這裡再無什麼其他的陣法之後,這才當先從這個大洞中飛了出來。

陸平川出來後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樹木,五個人所處的地方也看不出什麼異常,除了現在地面上的那個大洞,說了一句:“嗯,是個不好找的地方,就算有人路過誰又能想到這裡能直通地下呢!”

錢潮見幾個同伴都出來了,便還用剛才的手法又將這個洞口封住了。

“就算裡面被咱們全都破壞掉了,但是外面最好還是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瞞得一時是一時。”見彥煊不解的看他,錢潮解釋道。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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