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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就好!

“什麼法子?”湯萍還問了一句。

“也是陣法,那人既然佈置陣法阻擋我們,但他的陣法我們也可以利用一下。”

說著錢潮從儲物袋中翻了翻,居然取出了一張書案來擺在地上,又取出蒲團,一疊未使用過的符紙和一支符筆,還有調製好的丹砂,坐好之後,錢潮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孽獸就提筆在丹砂中蘸了蘸,便在一張符紙上開始畫了起來。

第一張畫完之後,錢潮明顯不滿意,隨手就將其揉碎了,接著就開始畫第二張,依舊不滿意便又揉碎了。

一連畫廢了兩張,錢潮索性停了下來,又細細得看了看仍舊虎視眈眈的孽獸,看了一陣,便又抓起筆在第三張符紙上畫了起來,這一次畫得時間稍長一些,畫完之後錢潮似乎這才滿意,將其放在一邊又提筆開始畫第四張。

其餘四人都不知道錢潮這是在做什麼,他說有辦法將那孽獸逼退,還說是要利用對方佈置的陣法,不知為何他現在卻開始認真的製作起符籙來,四個同伴對這些都是不懂,便不打擾他,只靜靜的看著。

過了好一陣子,錢潮一連又畫出一小疊符籙之後,估計夠用了,這才停手,製作符籙是要消耗靈氣的,此時他的臉色便有些微微的泛紅。

“我試一試,應該有用,在這裡等我。”說著,錢潮便抓起那些畫好的符籙又走向那孽獸。

不過走了兩步,錢潮又站住了,回頭對幾個同伴說道:“一會兒我會用到含光符,大家閉上眼睛,免得被晃得看不見東西。”

“啊?不能看嗎?”陸平川之前吃過那含光符的虧,知道若是不閉眼那眼前就只能是白亮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不過閉上眼睛就看不到錢兄弟怎麼對付那孽獸倒真是可惜!

“陸大哥……”湯萍說道。

“好好,閉眼,閉眼。”

四個同伴依著錢潮之言都把眼睛閉上了,過了一陣還聽不到什麼動靜,想睜開眼看一看又怕被含光符波及到,就只能等,正想著錢潮會如何對付那孽獸時,錢潮那邊終於動手了,先是聽到“噹啷”一聲,有東西被擊落在地,然後眼皮外一陣強光閃過,四個人閉著眼睛都覺得眼前紅亮了一陣,緊接著一聲恐怖的吼叫聲就從那孽獸的方向傳了過來,那聲浪震的四個人心頭劇顫,心中猛得一緊!

錢潮動手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睜開眼睛看一看了!

但四個人還在猶豫的時候,馬上就聽見錢潮一聲大喝:

“想跑嗎!”

湯萍擔心錢潮的安危,第一個睜開了眼睛,剛才雖然閉著眼,但強光之後此時睜開眼前還是有些發黑,不過她也看到了錢潮正向那洞穴深處中追過去的背影,而那孽獸已經不見了,逃回去了?

難道……錢小子真把那孽獸擊退了!

可是錢潮怎麼也追過去了呢,難道是要將那孽獸斬了!

能嗎?

想到這裡,她又驚奇又擔心,馬上就起身就追了上去。

而四個人中李簡雖然也閉著眼睛,但他卻在感應中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讓人們閉上眼睛後,錢潮便重新與那孽獸對峙,似乎心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還猶豫了一陣子,但是後來這位錢兄弟一橫心就先用出那把黑亮的戒尺,毫不意外的被那孽獸隨意一爪子就打落了,這才發出了“噹啷”得一聲,但錢潮射出那戒尺的同時還有一把符籙也被他悄無聲息的射了出去,就在那戒尺“噹啷”一聲落地的時候,錢兄弟的的含光符就爆出了強光來,那孽獸滿身都是妖獸的怪眼,都瞪得大大的盯著錢潮,結果被那含光符的強光一照就有些猝不及防,都被閃的閉了眼!

當然僅憑那團強光是傷不到孽獸的,但趁著這個機會,與那含光符一起飛出去的還有一疊雪片般的符籙,應該都是錢兄弟剛畫出的那些,那些符籙就飛向了孽獸,但並沒有打在孽獸的身上而是越過它繼續向後飛去,孽獸那大蛇一樣的尾巴還胡亂的咬住了一張,但是其餘的都飛了過去,其中一張就貼在那孽獸後面洞頂上某處地方,剩下的那一些則繼續急速的向洞裡面飛。

但是就在那張符籙貼在洞頂上時,感應中的那一幕才讓李簡吃驚,就在那時李簡察覺到那孽獸猛得劇顫,身上一陣黑霧湧起,隨即,孽獸整個身子都不住的顫抖起來,氣勢也馬上就被削弱了幾分!那孽獸說不出是驚還是怒,一聲大吼中轉身就惶恐的向後逃去,那速度迅如閃電,錢兄弟也就在這時候大喝了一聲追了上去。

就這樣,那一團紛飛的符籙在前,孽獸在中間,錢兄弟追在後面就都向洞穴深處而去了!

成了!李簡心中一喜,錢兄弟的法子果然管用,不過……李簡睜開眼睛起身就要追過去,錢兄弟一個人孤身犯險,太冒失了,要去幫忙!

陸平川此時也睜開了眼睛,見沒了那孽獸,也不見了錢兄弟,湯萍正追過去,李簡正抬腿要追過去,馬上說了句:“走,過去看看!”說著起身也追了過去。

彥煊也緊緊的跟在後面。

追過去的洞穴中,四人發現洞穴的頂上,隔不多遠就貼著一張符籙,一張張的符籙一直向洞穴的深處延伸而去。

但是卻一直沒看到錢潮,看來錢兄弟還在前面,李簡幾人只能看見追在前面的湯萍背影!

這洞穴居然還有這麼深!洞穴的盡頭處似乎是一個空闊之處,湯萍心急,已經到了那裡的入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令人心悸的大吼從那裡傳了出來,震得洞頂之上簌簌得落下碎石來!

就算沒與這孽獸交手,但幾人都聽得出來,這一聲大吼中滿是絕望和暴怒……

孽獸垂死的反撲嗎?李簡想道,那錢兄弟就危險了!想到這裡他又加快了身形。

“別過來!”在洞穴中看不見的地方,錢潮有些變調的聲音急切的傳了過來。

錢潮正在向外逃過來!

李簡不但沒有停,他要去接應錢潮,反而更快了!

但馬上李簡就看到錢潮的身影從那裡面惶急得衝了出來,湯萍正跑向裡面,錢潮一見一下子就把迎面跑來的湯萍撲倒在地,還大聲喊道“趴下,快趴下!”

這……趴下?

李簡三個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那洞穴的盡頭忽然間一陣數不清的妖獸淒厲嚎叫聲響成一片,馬上就有大風呼嘯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股黑煙一般的狂風從裡面劇烈的向外猛吹了出來。

李簡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妙,“趴下!”他也大喝一聲,趴在地上,還不忘回頭看了看,見陸平川和彥煊也都依言伏在地上這才放心。

那陣大風一下子就從幾個人的背上吹了過去!

幾個人只覺得後背之上一陣刺骨的陰冷,那狂風似乎無休無止,還夾雜著無數妖獸臨死之前絕望的哀嚎和不甘的怒吼,整整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

湯萍只覺得被錢小子撲倒時後腦在地上撞得生疼,但她整個人也是被錢潮死死得壓住,動彈不得,接下來的那陣黑色的狂風又讓她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錢潮還壓在自己的身上,待那風聲過後才注意到這錢小子跟佔便宜一般賴著不肯走,她此時知道那孽獸大概是被除掉了,便沒好氣的說道:“喂,快起來呀!”

不過說完之後她才發現錢潮的臉伏在自己肩頭,而他臉色居然是蒼白一片,雙目緊閉,身子發涼,馬上她就慌了神,掙扎著將錢潮推開讓他躺在地上,一邊搖晃他的肩膀一邊急切的問:“喂,錢小子,你怎麼樣?”

李簡已經衝了過來,雖然也看見了人事不知的錢潮,但還是仗劍先衝到空曠的洞廳之中察看。

哪裡還有什麼孽獸的影子,洞廳之中只有一隻奄奄一息的妖狼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還不住的抽搐,這大概就是先前那孽獸吧,看到這裡,李簡這才放下心來,又略作搜尋見沒有危險之後才又不放心的回來察看錢潮的情形。

此時錢潮已經睜開了眼睛,陸平川扶著他坐了起來,但他雙目之中沒有什麼神采,顯得病懨懨的。

彥煊正抓著他的手腕,一臉的鄭重。

“彥姐,他怎麼樣?”湯萍心急的問道。

彥煊的面色終於是鬆緩了下來,舒了口氣,說道:“沒事,剛才受了些陰寒,不過時間不長,不礙事的。”

彥煊說著,想了想如何用藥後從身上取出裝療傷丸藥的玉瓶,倒出一顆讓錢潮服下,然後又讓陸平川把自己平時喝的強健筋骨的烈酒拿出一壺讓錢潮飲了幾口,這一番做下來,藥力酒力一發作,他的臉上才有了幾分的血色。

見此,幾個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各位看官,到這裡我多說一句,我可不懂醫術,這裡面所寫也都是故事性的描寫,您要是有個不舒服什麼的,千萬別酒和藥一起用,畢竟我文中的是修仙之人,而我是個寫故事的醫術門外漢,您若有個什麼小病一類的,遵醫囑,遵醫囑!)

伸手抓了抓錢潮的手,覺得還是有些寒涼,湯萍忍不住瞪了錢潮一眼,嗔道:“你怎麼這麼冒失呢,太嚇人了!”

錢潮正舉著酒壺又喝了一口,聽湯萍抱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笑著說道:“這個法子是那會兒剛想出來的,第一次用,哪裡知道就這麼靈驗

呢,當時便顧不上那麼多了,總算是一舉將那孽獸除掉了,免得後面再費手腳!”

彥煊此時還有些不太相信,忍不住問道:“那孽獸真的死了嗎?”

李簡便說道:“雖然沒死,但也差不多隻剩一口氣了,不足為慮。”

彥煊這才放下心來。

錢潮將酒壺還給陸平川,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覺得全身熱氣湧動,似乎無礙之後,這才與同伴一起,走進了這洞廳之中。

這裡其實可以看作這條地下洞穴的一個拐角之處,錢潮等人一路過來的洞穴在這裡拐了個大彎便向其他的方向一直蔓延而去了,只不過從這裡再出去的洞穴就分成了好幾個分支,而且也都狹小的多。

“這就是孽獸?”彥煊看了看地上已經半死的妖狼,此時它的身上原先那駭人的氣勢完全消失,那些眾多雜亂無章的頭顱和亂生的眼睛也都不見了,尾巴也只是尾巴,不再是那條兇狠的大蛇,就連個頭也只是普通的野狼的大小,早沒了先前令人膽寒的威風。

“現在不能再稱其為孽獸了,它就是普通的妖狼而已,剛才那陣和黑煙一般的大風,就是被封禁在它體內的眾多妖獸的魂魄,如今都已經消散掉了,它的品階原本就不是很高,只因為那個陣法,它體內才會被有那麼多的魂魄,就好比一個小牢房硬塞進了幾百個犯人,誰都不好受,因此它也一直被那眾多的妖獸魂魄折磨,現在陣法被破了,那些魂魄一散,它也就活不成了!”

錢潮看著地上生機正在消失的妖狼說道。

“你怎麼破的陣法,就用符籙嗎?”湯萍問道,問這話之前她注意到在這洞廳的頂上,也貼著一張錢潮所畫的符籙,是這一連串的符籙的最後一張。

“沒錯,”說道這裡時錢潮有些洋洋自得的抬頭看了看頂上那最後一張符籙“這符籙上被我畫上去的其實是半個陣法,和孽獸身上的那半個陣法是一樣的,但是隻要我的符籙一貼在洞頂的半個陣法之上,立時就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陣法,這樣,孽獸身上的半個陣法就馬上被排除在外了,也就失去了效用,半個陣法可封禁不住孽獸體內那麼多的魂魄,所以它只能向回逃,我就一路追著把符籙貼過來,最後到了這裡,到底是妖獸,靈智不開,驚駭之下根本不知道如何對付我這手段,只顧著逃命而已,然後就被我在這裡貼上了最後一張,不過我可沒想到它體內居然被封禁了這麼多的魂魄,當時它身上所有的嘴巴都大大的張開,向外噴著狂風一般的黑煙,把我也嚇壞了,這才知道不好,趕緊就跑出去了。”

錢潮雖然說得簡單,但實際上每一步都不能出錯的,要除掉這孽獸,他打出的那些符籙每一張都要在那孽獸衝過去之前貼在洞頂那一個個的陣法之上,一直到這洞廳之內的最後一個陣法,只有這樣才能讓孽獸逃走時一直處於那陣法之外,也只有這樣才能一直讓孽獸體內數不清的魂魄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要做到這一點除了提前要考慮符籙有可能被孽獸毀掉而要多製作一些外,還要緊緊的追著孽獸,他的青眼術和一心多用的天賦都被他超乎尋常的使了出來,當時潑命般的疾追中,錢潮就用出了青眼術,在他的視野之內,洞頂上的陣法如同一排微弱的小燈,明滅不定,無論他眼中看到幾個,那些符籙就要馬上貼在上面,好在孽獸當時體內的魂魄不受陣法的控制,孽獸的身形雖快,但如同喝得大醉一般在左右洞壁上撞來撞去,這才讓他得了機會,有一段時間他幾乎與那孽獸跑了個並頭直衝,若是當時那孽獸心中明白的話,側頭一口咬過來,那錢潮必然一命嗚呼!

就這樣,洞頂上所有的陣法因為錢潮的符籙而成了完整的陣法,無法再與孽獸身上那一半的陣法的組成封禁魂魄的陣法,縱然是在靈脈之中,縱然還有強化這些魂魄的陣法存在,那些數不清的又被強化過的,最重要的是無法再被封禁的魂魄必然會從它身上四散而出,就向牢籠打破,囚犯奔逃一般,孽獸就這麼被破掉了!

雖然不懂這符籙之術,但錢潮所說的意思大體上幾個人都聽明白了。

李簡佩服的說道:“錢兄弟這方法的確巧妙,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不然的話,憑咱們幾人之力若是硬鬥那孽獸,在我看來是沒有任何的勝算的。”

此時那妖狼已經閉上了它那混沌的眼睛,徹底的沒有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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