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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厲化已死,錢潮此時到仍不敢怠慢,那條小蛇鬆開口之後,扭頭就看向了他,那一對小眼中的寒光令錢潮心中發毛,此時他見那黎厲化的喉間便開始變黑,一股黑氣自蛇咬之處散開,眼見著那黎厲化臉色就開始鐵青起來,雖然人依舊是一動不動,但想來絕無生路,此時唯一能救人的彥姐在那邊被那條大蛇攔住,這黎厲化已經是死定了。

“沈兄快退!”錢潮喝道,同時身子前衝,他打定主意要將這厲害的小蛇斬殺了!

那大蛇再一次向湯萍一口就咬了下來,湯萍縱身躲閃,這時她發現那咬向自己的大蛇頭忽然一偏,躲開了一道火光,那是彥姐的鳳翎火刀,不過她又發現怎麼彥姐還一記火刀斬向了空處呢?

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明白了,彥姐定然是被這大風蛇的幻術所擾,想到這裡湯萍便取出了一個精緻的小鈴鐺,在手中輕輕的一晃,“叮鈴”的聲音便傳了開來。

彥煊聽到那鈴聲,頓時便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眼前一陣短暫的模糊之後又清明起來,哪裡還有與自己纏鬥的大風蛇呢!

“上當了!”彥煊恨恨的想到,看清了那大風蛇是衝著湯萍而去的,馬上就抖擻起精神來,手中火刀連環斬了過去。

左奉源聽到了那鈴聲之後眉頭一皺,現在自己那條大風蛇的幻術被破,兩個丫頭一起圍攻自己的大蛇,他瞄了一眼錢潮那裡,料定那小蛇對付一個錢潮綽綽有餘,便一隻手擎著一把靈劍,另一隻手捏著手訣,要與大蛇一起先解決了這兩個丫頭。

“錢小子,別讓那小蛇過來,兩蛇合體就麻煩了!”

湯萍的聲音傳了過來,兩蛇合體,錢潮幾個人都見過,那合體之後的古怪大蛇整個身子都會不一樣,更是厲害異常,錢潮聽明白了。

(兩蛇合體,可以參看第四卷:試羽開頭的雙蛇幾章。)

“哈!”左奉源大笑一聲,手中的靈劍便寒光一閃飛射向了彥煊,同時對著湯萍將早已準備好的法術用了出去,不屑得笑道:“雙蛇合一,對付你們幾個哪裡要用到那一步!”

小蛇已經從黎厲化的屍身上游了下來,它根本就沒在意逃開的沈未了,只把一雙黑豆一樣的小眼睛盯向了錢潮。

到湯萍出言示警時,錢潮已經與那小蛇糾纏了起來,那小蛇在地上如同一條黑線一般向錢潮急速遊動,想著在錢潮的身上也咬一口,而錢潮一邊閃躲一邊則以自己密集落下的靈劍來對付那小蛇,不過卻是失算了,那小蛇一來身子不大,二來比之那邊的大蛇更加的靈活,雖然錢潮的靈劍密集的從空中撲簌簌的落下,但卻是一直追在小蛇的後面,本來錢潮在這些靈劍中是做過手腳的,藉著落下的靈劍就可以佈下“鎖靈陣”然後困死這條小蛇,但那小蛇一直追著他,時刻在那些密集的靈劍之外,讓他這個打算落空了。

接著就見地上那小蛇的身子一曲一彈,整條蛇又如一支利箭般射向了錢潮的咽喉!

“咚”得一聲,錢潮只能再用自己的大盾來抵擋,不過這一次就連黑色的大盾也被撞的搖晃不止,錢潮暗自吃驚,這小蛇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大盾的上沿漸漸探出了小風蛇那略呈三角的蛇頭來,只見那小蛇一邊盯死了錢潮一邊將整個不長的蛇身都攀了上來,以古怪的姿勢在大盾之上盤曲,蓄力,然後對準了錢潮,蛇口大張又是奮力的彈射了過來!

“小心!”湯萍看到了那條小蛇自那大盾上又向錢潮撲去,不過此時她自顧不暇,根本顧不得錢潮那裡,閃身躲避左奉源射向自己的風刃之後右臂馬上一揚,化作巨猿的手臂一下子就將刺向彥煊的靈劍擊飛,彥煊得了機會,一記火刀就斬向了左奉源。

錢潮的身法在五人之中只能算作一般,而這小蛇射向自己的速度又是太快,因此當他拼了命的躲開了那小蛇之後,心中猶自怦怦直跳。

不過……成了!

就在錢潮算計著小蛇撲到自己身上的時間然後拼命躲閃時,他的身子是躲開了,但是卻將原本懸浮著隱藏在自己背後的一張符籙露了出來,那小風蛇根本沒料到錢潮的身後還有東西,加之速度過快,根本就來不及躲閃,直直的就撞了上去。

那張符籙,也是錢潮自創的,他還將其命名為“野火符”,像他這樣的野路子,在陣法和符籙之上不可能像駱師姐和文師姐那樣有前輩的教導,可以成體系的學習這兩門法術,因此便只能依著自己東拼西湊的符文之學來自創,而這“野火符”與他用在黎厲化身上的“千鈞符”一樣,都算是他獨出機杼,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就見那小風蛇一觸及那“野火符”後,那黃色符紙便如同柔軟的薄紗一般纏縛在那不大的蛇頭以及蛇頸之上,符紙上的彎彎繞繞的符文早就亮起,一纏上那蛇頭,整張符籙頓時就燒成了明亮耀眼的火球!

就在那小風蛇的蛇頭燒起來的時候,左奉源和那條大風蛇都有了感應!

“什麼!”左奉源不敢相信,只是須臾之間而已,怎麼那條小蛇就著了那小子的道了呢!

那可是他精心豢養的厲害靈獸,可不能這樣就被燒死,他馬上就轉身放過這兩個丫頭去救自己的蛇!

而那大風蛇見同伴被燒的在地上拼命的扭曲翻滾,瘋狂的摔打著自己的頭想甩掉那張要命的符籙!這份痛苦,小蛇與大蛇是分擔的,大風蛇幾乎是立刻就拋下湯萍和彥煊,要去救自己的同伴!

湯萍和彥煊眼見著那大蛇全身的鱗片似乎都翻動起來,急切的扭身就要去救那小風蛇,那二女豈能讓它如願,雖然湯萍也不知道這錢小子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必須要將這大蛇與這個修士攔下來。

……

一根拇指,一根食指,安室杞用左手兩根手指就捏住了李簡刺過來的靈劍,如同牽住了一道白光一般捏住的是那青竹靈劍的劍尖,而那鋒利的劍尖距離安室杞的臉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安室杞舒了口氣,心中大呼僥倖,不過卻對一臉驚容的李簡嘲弄的一笑。

李簡心中大驚,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安室杞僅憑兩根手指就能將自己的靈劍捏的死死的,既不能再向前刺出,也無法抽回來,難道這人是個體修?不然怎麼會如此強悍呢?

不過見到安室杞那嘲弄的笑容,李簡心中也冷笑,暗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被捏住的靈劍忽然一陣嗡鳴劇顫,幾乎是馬上那劍身上的白光就更加的耀目,逼得近在咫尺的安室杞不能正視,隨即原本的三尺長劍一下子就暴漲起來,劍身瞬間便漲到一丈有餘!

這就是發生在瞬息之間的事情,而那用二指仍捏著靈劍的安室杞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早在那靈劍上傳來顫動之時安室杞就察覺到了不妙,不過那時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等明白之後幾乎是拼了命一般放開那靈劍就把自己的頭臉向一側躲避,白光之中,斷髮飛起,還有幾縷血痕,安室杞躲得夠快,但仍被李簡的劍一下子就削掉了半片左耳。

疼痛可以忍受,但是這羞辱卻絕難承受,耳朵被削掉,等同於破了相,日後帶著半隻耳朵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恥笑的,這個仇……這個劍修小子一定要死,安室杞暴怒的想著,等擒住了這小子要先毀去他的五官再好好的折磨一番最後才殺他!

不過他那半片耳朵還沒落地時,陸平川已經又衝了上來,一拳就直直的打向了安室杞的面門,暴怒中的安室杞伸出右手,“啪”的一聲就將陸平川那一拳擋住了。

雙目充血,五官抽搐,安室杞恨透了眼前這兩個小子,抓著陸平川的拳頭他狠狠的說道:“我要殺了你們!”

陸平川才懶得和他言語,含胸吸氣後大嘴一張,“哈”得一聲就吼了出來!

安室杞只覺得是在極近的距離被一聲龍吟衝了個正著,身子如破袋子一般倒飛出去,體內五臟皆顫,耳中雷霆炸響,就連眼前也被震的一陣陣恍惚不清,頭顱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漲破頭骨衝出來一般的痛苦,他暗怪自己怎麼如此不小心,接連被這兩個小子暗算!

陸平川一見的手,馬上就跟身追了上去,雙手一伸就握住了安室杞的兩腳踝,人未落地就在空中腰上用力,居然在空中一個跟頭翻了下來,順帶著“轟”的一下就把安室杞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下砸得地面煙塵四起,不過陸平川卻並未放手,又是一聲大喝,抓著安室杞的兩腳踝就轉了起來,這雲杏山上樹木眾多,海碗粗、人腰粗的比比皆是,陸平川抓著安室杞偏偏往那樹多的地方轉,而且還是越轉越快,一團虛影之中,“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眨眼間一圈大樹盡被安室杞的身子撞得攔腰折斷,或是嘎吱嘎吱的倒伏下來或是半路就倚在了旁邊的樹上。

最後,陸平川轉膩了,大吼一聲就將那安室杞往一處滿是藤蘿的山壁上狠狠一扔,然後人就如同一陣風一般也跟了過去,安室杞剛把那山壁砸得碎石四射,陸平川人就到了,騎在安室杞的身上,兩隻大拳頭左右開弓就只管往死裡打。

……

“那個煉氣高階的小子這麼簡單的就被解決了?”

徐晟看著有些不太相信。

席戡看著師弟發威,聽了這話便說道:

“沒這麼快的,那小子只是被師弟的驚吼一時鎮住了,他太大意了,低估了我師弟和那個李師弟,不過此時那小子毫無反抗,師弟到不該一味只顧著打,過一會兒那小子緩上來師弟他們還是要費一番手腳的。”

若氤的注意力放在自己師妹那邊多一些,因此她見到了錢潮是如何制住那小風蛇的,對錢潮的手段她有些讚歎,忍不住說道:

“那個錢潮,什麼時候居然學了一手符籙術?在他們九玄這法術可不容易學到,難不成是有了師承了嗎?”

徐晟看了看那邊,說道:

“這個可就難說了,師父說這錢潮好多東西都是自己琢磨的,那小子不是一般的聰明呢,他們那邊快完事了,然後他們五個人對付那個高階的小子,這麼看,還是有幾分的勝算的。”

席戡道:“勝算的確有,不過也要竭盡全力才行,那個安室杞肯定不是我們厚土祠的,不知道從那裡學了這一身近身相攻的法子。”

徐晟打聽過這個安室杞,便說道:“他是棲霞山的,這樣的法門不只棲霞山有,我們碧波潭和九玄都有,看上去和你們厚土祠很像,不過卻是近身用火,也很厲害的,就看他們怎麼應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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