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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馬琥之後,錢潮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暗道這個馬師兄認識的傢伙可真不少,據他說都是在宗內耳目靈透的傢伙,而且馬琥還講這些傢伙的面目長相,身世背景,性情心志,平日裡有什麼喜好,與什麼人交往密切等等一一的說給了錢潮聽。
錢潮讓馬琥說這些人的時候還是撿著那些修為最高在煉氣中階的人說給自己的,修為在煉氣中階左右的,平日裡所求的無非就是尋常的靈石丹藥一類,這些錢潮自問還能負擔的起,也就好拉攏,哪怕是當成買賣來做,對方也不至於獅子大開口。而那些煉氣高階又訊息靈通的傢伙,他們最想得到已經不再是這些東西了,經歷過安臛三個人之後,錢潮知道,對於那些煉氣高階的弟子,最讓他們心動的就是築基丹,可那些東西錢潮自己都沒有,又是有價無市,到哪裡去弄來給他們呢。
看著這張名單,錢潮想到總要找一個開個頭。
最後,他的目光看向了幾個名字:蔡蹇,商介,布琰犳。
據馬琥說這個叫蔡蹇的人貪財好利,最愛打聽別人的私隱之事,尤其是一些事涉男女之情的桃色秘聞,宗內紈絝之間的荒唐行徑,這個人知道的最多。一張嘴不但能說得天花亂墜,還善於察言觀色,因此不經意間就能將別人的話套出來。雖然背地裡招人恨,難得的是這個人雖是個男子,卻性格柔媚無骨,放得下身段,捨得下面子,因此雖然惹人厭煩,但卻一直平安無事。
而這商介據馬琥說是個好勇鬥狠之人,身邊也有一群人一直跟隨,據說這商介曾與人一起到宗外辦差遣,但在歸來之時受到了一些宗內不良小子的糾纏,同行之人皆膽怯不已,唯有這個商介勃然大怒,奮起和對方爭鬥。聽說這商介爭鬥之時下手極為狠辣,第一次與人動手之時,同行之人趁亂紛紛逃回了宗內,只有商介帶著滿身的傷返回,那些人再見商介時多有愧色。據說那一次對方雖將他打傷,但那些小子中也有一人一直被商介盯著打,因此受傷也較為嚴重。後來商介外出之時,多次遇到一些壞小子或是來找茬或是來尋仇,這商介從不服軟,只要對方找來就是一場惡鬥,拼得再受一身的傷也要找準對方一人下手,一定要將對方打個半死不可,時間久了,與商介同行之人也被他的血氣所感,但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都悍不畏死,因此時間一長,也就混出了些名聲,再無人願意招惹他。這商介現在與宗內煉氣弟子中的那些飛揚跋扈、遊手好閒的人接觸頗多,因此訊息靈通。
最後這個布琰犳倒沒有什麼好勇鬥狠的名聲,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修為突破至煉氣中階之後因為嫌在敬事院做差遣麻煩,且賺的靈石也不多,這傢伙竟然從別人手中借來靈石在宗外的瑞軒鎮上開了一個店鋪,將宗內的東西拿到瑞軒鎮上去售賣,說起來這個人也算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不到半年就將所借的靈石連本帶利都還清,生意還一直做到現在,隱隱的此人已成為尋常煉氣弟子中的首富,連一些宗內的紈絝也要自嘆不如。這個人在瑞軒鎮上的關係可謂盤根錯節,他對宗外的事情知道的其實比宗內的還要多一些,因此錢潮才對他有興趣。
嗯,那就從這三個人開始吧,這三人中蔡蹇和商介經常在九玄之內的市集上出售靈器材料,而那布琰犳則喜歡沒事就到市集上去逛一逛,或許就能都遇到也說不定。
……
九玄的市集幾乎天天開放,每天都有人在這裡將自己的東西擺出來等著別人光顧。不過說是天天開放,但也有一個小規律,那就是每個月總有一天格外的熱鬧,畢竟外出的弟子多,而鶴樓的小市每個月也只有一次,賣不出去的東西還是多的,因此時間久了,九玄的市集每月中旬就有一天大家約好了一般,把東西都拿出來,這一天不只九玄那些學煉器的弟子前來,宗內其他門派的弟子來得也不少。
錢潮來逛這九玄市集的時候正是這一天。
見到如此多得人,錢潮心中有些後悔,這麼多的人,自己要怎麼才能找到那三個人呢。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先逛一逛吧,這麼多人都在賣自己在宗外的所得,遠遠的望不見盡頭,或許能見到一些不常見的東西倒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就這樣錢潮便在這市集上逛了起來,時不時的停下來在某個鋪位前駐足,低頭去看別人賣的東西,以錢潮現在的煉器術,對那些拿出來賣的靈器錢潮幾乎從來不多看一眼,唯獨對材料一類的東西看得較多,看過了幾家之後,倒真的遇到了一些不常見的材料,便掏出靈石來買下了一些。
正逛到一處人不多的地方時,背後傳來的說話聲引起了錢潮的注意。
“布師兄,彆著急走,你再多看看啊,你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可都是不錯的,都是師弟我精心煉製出來的,你若拿去定然能賣個好價格的。”
“宋師弟,不是師兄我挑剔,你的東西在我的店裡面到現在還一直襬著呢,說句你不愛聽的,一把都沒有賣出去……”
有店面,還姓布!錢潮聽到這裡忍不住轉過身來,他背後,路的對面,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人正在和一個賣東西的弟子交談,那個賣東西的似乎很想把自己的幾把靈劍全都賣給這個身材魁梧之人。
“呃……布師兄,你把價格壓低一點不就賣出去了,要不這樣,這幾把我都算你便宜些,如何?”
“我說宋師弟啊,依我看你還是將自己的煉器術再好好的打磨打磨吧,別以為那些宗外的傢伙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鎮子上店鋪多,那些傢伙就算眼光不高,可也懂貨比三家的道理,不好糊弄的,好了,今日就這樣,過些日子我再來看宋師弟的東西吧。”
說罷,那個身材魁梧的人一甩袖子扭身就走了,只留下那個貨主一臉懊惱的站在那裡。
聽那人剛才所說,倒似乎在外面開這一個店面,再加上此人的姓氏還有馬琥對布琰犳的身形相貌的描述,錢潮斷定這個身材魁梧的人應當就是那個布琰犳。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了,錢潮抬腿就跟了上去。
“請問是布琰犳布師兄嗎?”
那人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回身看時發現身後站著一個少年人正笑吟吟的向他行禮,修為嘛也就是煉氣三四層的樣子,因此他並未將這個少年人放在心上,隨意拱手一禮答道:“不錯,我是布琰犳,這位師弟怎麼稱呼啊?”
對於布琰犳來說被人攔住是經常的事情,九玄內學煉器的人實在不少,煉製的那些靈劍在宗內出售豈是那麼容易,因此不少人知道他在外面的瑞軒鎮上有店鋪便紛紛來找他,希望藉助他將自己煉製的靈器賣出去,因此他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人也是如此。
“布師兄,冒昧了,在下錢潮。”
“哦!”
聽到這個名字布琰犳明顯的一愣,面上原先那毫不在意的神情頓時就斂去了,他迅速在錢潮師門玉佩上看了一眼,雖然看不清那玉佩上的字,但是和那玉佩掛在一起的小圓牌子他認了出來,那正是成器堂內堂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的。
“誒呀!”布琰犳已經換了上一副歡喜的面孔“真的是錢師弟呀,早就聽說了錢師弟的大名,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和錢師弟認識認識,可惜沒有人給引薦,想不到今日在這裡遇到了,來來來……”說到這裡,布琰犳環視了一下左右“這裡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咱們到那裡去,那裡安靜,錢師弟有什麼事情,咱們在那裡細談如何?”
布琰犳所指的是附近不遠的一處石亭。
“好。”
在那石亭中坐好之後,布琰犳看著錢潮,心中雖然也納悶這個錢師弟為何來找自己,但是對於能結識這位小師弟還是很高興的,早在錢潮以煉器術在九玄成名之時,他就聽說了,當時就想著如何才能和這錢潮認識,不過後來聽說錢潮一門心思煉器,所煉之物都是拿到內堂去換成材料繼續煉器,這才暫時放棄,再後來他又想結識錢潮時,正是宗內很多人慕名找錢潮煉器,當時不乏許多很有名聲的高階煉氣弟子,比如那駱纓,宋轅,還有厚土祠的方央方寒兩姐妹等,錢潮當時都忙不過來,他也不敢去打擾,只得繼續等待,這一等就到了現在,更是沒想到這位錢師弟竟然主動來找自己,自然心中有些高興。
之所以這個布琰犳要找錢潮,自然是為了錢潮煉製的靈器,瑞軒鎮上布琰犳自己的店鋪之內,賣得最好的、貨量也是最充足的就是靈器,自然若有靈丹,他更是能將其高價售出,只不過靈丹實在難求,因此他的店鋪是以從宗內弟子手中收來的各種靈器為主,普通的,成色一般的他的店鋪裡賣得很便宜,當然真有成色好,煉製上乘的靈器,自然價格不菲,他也就能賺到更多的靈石,只不過那樣的靈器實在難求,因此他才盯上錢潮,若錢潮煉製的靈器能放到他的店鋪裡去賣,那他賺的靈石可就更多了,只不過苦於沒機會認識而已。
“呵呵,不知道今日錢師弟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啊?”布琰犳微笑著問道。
“是這樣,早就聽聞布師兄在瑞軒鎮上有自己的店面,生意十分的興隆,人脈也十分的廣,因此有件事情還要請布師兄幫個忙。”
布琰犳一聽頓時高興,連忙說道:“幫忙談不上,錢師弟你說,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師兄我一定盡力幫忙。”
錢潮聽了一笑,說道:“是這樣,在下平日裡也沒什麼喜好,只是在家中之時養成的毛病,喜歡收藏一些書籍,說來不是師弟我自誇,藏書樓裡能給我看的書基本上都看過了,也託人在宗外找來一些書來讀,但是也不是很多,早就讀過了,布師兄在瑞軒鎮上人脈廣,宗外各色書籍布師兄應該是能夠找到的,若是布師兄能夠為我在宗外收集一些書籍來讀的話,在下則十分感謝。”
“呃……?”
布琰犳聽了卻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要什麼,讀書?讓自己幫著他收集書籍?這是……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布琰犳自坐在這石亭中就一直以為這個錢潮是想多賺些靈石,又打聽到自己在外面有店鋪而且生意還不錯,這才來找自己,一定是來找自己合作的,把他煉製的靈器放到自己的店鋪裡售賣,這樣賣出去後兩人都有靈石賺,可當錢潮說完了,布琰犳才發現自己想得似乎不對,怎麼這小子找自己是為了書籍呢?
“書籍……錢師弟,你說的是真的,啊不,我是說錢師弟需要什麼樣的書籍?”
“布師兄,不拘什麼樣的書籍都可以,什麼地方誌,異聞錄,人物傳記,功法秘訣,山水圖志都可以,嗯,至於材質嘛什麼紙質的,皮革的,絲帛的,竹簡木簡甚至是拓本都行,說來慚愧,在下除了這收藏書籍之外,還真沒有其他的愛好了。”
“哦,錢師弟,要說這書籍嘛,在下去收倒也不是件難事,不過那樣能得到的書數量上必然不少,錢師弟能讀的過來嗎?”
布琰犳還是不信錢潮找自己只為了讓自己幫他在宗外收集書籍,而且他也不信這修行界的人有哪個能有這個癖好。
錢潮自然聽得出布琰犳話中的意思,輕輕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儲物袋遞給布琰犳。
“布師兄,這裡面的書,在下都讀過。”
布琰犳將信將疑的將那儲物袋接了過去,開啟來向裡面看了看,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儲物袋中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各色的書籍,他粗略的估計總有千本以上,這些書有新有舊,各種材質也都齊全,看來都是從不同的地方弄到的,且不論錢潮是否都讀過,僅將這些書收集在一起就能看出錢潮花了不少的心力,看來這個小師弟倒真是有這藏書的癖好。
“嗯,沒看出來,想不到錢師弟還真是愛書成痴,佩服佩服!既然錢師弟找到我,放心,回頭我定然在瑞軒鎮上先幫錢師弟物色物色,先把那裡能弄到的書給師弟弄來一些,然後嘛我的店裡也貼出告示,專門為你收集書籍,如何?”
“那就太感謝布師兄了,師弟我這裡列了一張書單,但凡書單上的書籍,布師兄就不用收了,我已經有了……”說著,錢潮取出了幾張紙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都是他已經讀過的書的名目。
布琰犳看著這密密麻麻的幾張紙,心裡這才信錢潮找自己就是為了書籍而來,不由得還有幾分的失望,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和這錢潮也是初識,日後若真能和他做生意那也是長久之事,這收集書籍的事情一來時間長久的事情,二來嘛也要先弄一些來給他讓他滿意才行,這樣兩人以後才有可能把生意做起來。
“好,錢師弟,你這書單我收下了,書單上的就不要了,其餘的我盡力幫你找尋,一定讓你滿意。”說著布琰犳小心的將那幾張紙折起來放在身上。
“布師兄,我知道這書籍雖然價格不貴,但是我要的數量卻多,這裡面就有不小的花費,師弟我囊中也不寬綽,因此我想以這個來彌補布師兄的花銷,不知道布師兄意下如何?”
說著,錢潮取出了一個小木盒遞了過去。
“哦”布琰犳伸手接過了那個小木盒,待開啟時才發現那木盒做工精巧,竟是個兩層的設計,每一層的絨墊之上都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劍!
布琰犳經商日久,早就不知道經手了多少的靈器靈劍,雖然他自己的煉器術一直平平,但是這份眼力早就鍛煉出來,因此見到那兩把小劍時眼睛頓時就瞪得溜圓,看了一陣這才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還伸手就在那小劍上輕撫了一下。
指尖冰涼的感覺明白無誤的告訴他,這兩把小劍都是不可多得的靈劍!
幾乎也就在同時,他的頭腦中早就計算出來這兩把靈劍若是出售的話,自己能賺到多少。
不是小數啊!
這樣的靈劍若是能再多些,那樣自己豈不是……
布琰犳抬眼看了看錢潮,此時錢潮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嗯,這個錢師弟的煉器術果然非同尋常,難怪有如此名氣,不行,這個人必須緊緊抓住,眼前一些小利不要也罷。
想到這裡布琰犳說道:“錢師弟的煉器術果然高明,這兩把劍在師兄我看來乃是不可多得的靈劍,以這樣的靈劍去換取書籍,足見錢師弟藏書成痴,也好,那師兄我出去後就把這兩把劍全都給你換成書籍帶回來。”
“那就多謝布師兄了,來日方長,日後布師兄有用到師弟之處儘管開口就是。”
“好說好說,哈哈!”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便分開了,布琰犳帶好了那小木盒滿心歡喜的走了,走的時候身邊那些售賣靈器的鋪位他已經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錢潮看著布琰犳的背影微微一笑,剛才他未從這布琰犳的口中詢問任何的事情,不急,錢潮讓這布琰犳為自己在宗外收集書籍有三層意思,第一是他真的想有一個人能源源不斷的為自己找到新奇的書來讀;第二就是他要透過此事來看一看這個人究竟如何,收集書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日後也會透過這件事經常和這個人接觸,細品之下應該能知道此人的心性,若是可以他自然會讓此人幫著自己打聽一些事情的;第三嘛,錢潮的確也想找一個人將自己的靈器賣出去,自從知道那韓畋如何掌握自己五個人在宗外的行蹤之後,錢潮對敬事院多了一層提防,去敬事院無非是賺幾塊靈石而已,那幾塊靈石他看不上,但其他幾個同伴,除了湯萍外,總要有個賺靈石的法子,而幾人出去一次就能弄到不少的材料,這些東西以往都歸了自己,其實那些材料煉成靈器也能賣上不少的靈石,錢潮和湯萍說過了,日後先不去那敬事院領差遣,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多弄一些靈石分給眾人才行,因此才把主意打到了這布琰犳身上。
估計過幾日這布琰犳就會來找自己,到時候再細細的看看這人如何吧。
會過了布琰犳,還有兩個人,不過這市集之上實在是人太多了些,錢潮後來索性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找到了那個名叫蔡蹇的人。
不過在見到那蔡蹇的時候,錢潮有些失望同時也有些猶豫。
蔡蹇此人個子並不高,甚至比錢潮的個頭還要矮上幾分,滿頭略顯焦黃的頭髮用一根木簪子彆著,額頭並不寬闊,兩道淺而細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小眼睛,那雙眼睛不但小而且還是彎月形,乃是一雙天生的笑眼,讓人覺得此人彷彿看什麼都是笑意盈盈的。鼻樑倒是很挺,不過兩頰無肉,兩腮消瘦,一張小口如同用鋒利的刀在鼻下一刀劃出來的,顯得嘴唇單薄無比。
說實話蔡蹇這幅尊容倒真的配得上馬琥給他的考語:貪財好利而又柔媚無骨。
錢潮見到此人長相的時候本能的就有幾分的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多加上幾分的小心,依著馬琥所言,這個人是宗內煉氣弟子中的一個包打聽,偏偏又靠著兜售別人的私隱之事賺取靈石,因此,錢潮對這蔡蹇不但不喜歡,心中還有著幾分的厭惡。
不過到底那馬琥曾誇過這個傢伙訊息靈通,說宗內但凡煉氣弟子間有什麼新鮮事,他一準能給解說的來歷分明、頭頭是道,若是要打聽宗內的訊息,這個蔡蹇是個不錯的人選。
唉,錢潮在心中嘆了口氣,暗道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大概也只有自己能做了,自己的幾個同伴之中,以李簡的性格肯定不願理會蔡蹇這樣的人,陸兄就更不用說了,而湯萍和彥煊又是女子,也是不妥,這麼想來能和此人打交道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錢潮想著這些的時候,他是站在蔡蹇售賣物品的鋪位面前的,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的裝作看著蔡蹇的那些東西的時候,蔡蹇也在看著錢潮,見錢潮呆呆的不動,忍不住“嗤”得一聲笑了出來。
“這位是錢潮師弟吧,你在我這裡看了半天了,有什麼中意的東西嗎?”蔡蹇問道,他的聲音略顯尖細,讓人聽了不是很舒服。
“哦?”錢潮抬頭看了那蔡蹇一眼“這位師兄,你認得在下?”
“錢師弟,咱們何必這樣互相的裝來裝去呢,多沒意思呀,你錢師弟的大名在咱們九玄知道的可不少了,我就算沒見過你,但你腰裡那內堂的牌子我總還是見過的。錢師弟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呢,反正肯定不是到我這裡來買東西的,我這裡賣的東西嘛,說實話我自己都看不上眼,你錢師弟卻在這裡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若不是有事找我,恐怕你錢師弟對這一堆破爛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我沒說錯吧,錢師弟,咱們兩個第一次打交道,不妨有話就明白的說出來,不然我賺不到你的靈石,你也得不到想知道的東西,多尷尬。”
倒是個很精明的傢伙,聽完這話錢潮對這蔡蹇的看法有了些改變。
“沒想到蔡師兄倒是快人快語,沒錯,在下的確有些事情想在蔡師兄這裡問個明白,不過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錢師弟,你沒有發現我故意躲開了別人嗎,這裡說話旁人也聽不到,你有話只管問就是了。”
這個錢潮倒的確是發現了,這個蔡蹇買東西的地方的確是比較偏,離他最近的人的鋪位少說也有七八丈遠,不過在錢潮看來這裡仍不是說話的地方。
“不然,蔡師兄,在下要問的東西一來是不少,二來嘛這裡到底還是嘈雜了些,說話還是不方便,不如這樣,蔡師兄若是今晚得閒的話,不妨到我的住處,在下想與蔡師兄詳談一番,如何?”
“哦?”蔡蹇聽了這話兩隻笑眼微微的放光“嗯,你錢師弟煉器術高明,自然是不缺靈石的,晚上若我真的沒別的事情肯定就登門拜訪了,咱們到時候慢慢聊,不過……”說到這裡那蔡蹇伸手從自己賣的那堆東西里面取出了一塊礦石一般的石頭,遞給錢潮,然後笑眯眯的說“承惠,兩塊靈石。”
錢潮知道這兩塊靈石若是不給,十有八九這傢伙晚上不會露面,他也不缺這兩塊靈石,摸出來遞了過去然後接過了那塊石頭。
“好,那就一言為定。”蔡蹇握著靈石笑道。
從蔡蹇這裡離開,錢潮想見的人就只剩下商介一個了,不過不巧,打聽之後才得知那商介外出了,錢潮這才作罷,然後又在那市集上隨意的逛了逛便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當晚,那蔡蹇果然依約來到了錢潮的小院中,二人相談甚久,幾乎在半夜時分,那蔡蹇才心滿意足的帶著錢潮的靈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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