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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錢潮小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容貌俏麗的小腦袋側著悄悄的探了進來,偷偷的打量院中的動靜。
見錢潮坐在石凳忙碌上沒有發現她,這才忍不住出聲問道:“喂,你在忙什麼?”
錢潮抬眼,就看到了湯萍正走了進來。
“我聽彥姐說前兩天你找她還有李兄去試了試你新煉製的盾牌,還聽彥姐說你的新盾牌煉製得很不錯呢,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去找我呢?”
湯萍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
“怎麼沒找你,你若氤師姐說你被姑獲前輩禁足了,出不來,你又闖什麼禍了?”錢潮反問道。
“我能闖什麼禍,還不是在外面的那件事沒有跟師父他們說而已,我開始以為那件事跟駱纓和文苑兩個人說了也就可以了,哪裡知道第二天那個文前輩竟然親自找到我六爺爺和我師父去謝罪了,我師父還有我六爺爺這才知道咱們在外面的那次經歷,回頭就教訓我,罵我說這麼嚴重的事情我竟然隻字不提,這才罰我禁足的。”
“哦,”錢潮聽了看了看湯萍“要這麼說,你這次被禁足,還真是自找的。這件事你當然該和長輩去說的。”
“哼!你少事後聰明,嗯?這不是麻姑雀的羽毛嗎,你這是在做什麼,扇子嗎?”
看著錢潮手中拿著的,湯萍好奇的問,在那巨木島上,一共得了四片羽毛,都是難得的好東西,想不到錢潮已經把它用上了。
“本來想做一把羽扇的,可這麻姑雀的羽毛也實在是太大了,數量又不多,做羽扇就不合適了,我又捨不得裁切這羽毛,後來乾脆就做成了這摺扇的樣子,嗯,這扇骨用到的竹子還是從李兄的竹林裡找來的靈竹呢。”
“那怎麼才用了三片羽毛,我記得當時是得了四片呢。”
“沒錯,我留下的那片羽毛是最好的,日後或許能用在別的地方,這把扇子嘛,有這三片羽毛就足夠了。”
說到這裡,錢潮看了看湯萍,說道:“想不想看看我這把扇子的威力?”
聽到錢潮這樣說,湯萍自然願意。
“快走快走,誒,對了,你們九玄人這麼多,都住滿了,你要到哪裡測試?”
“跟我來吧,總有僻靜的地方的。”
……
果然有僻靜之處。
二人從空中落了下來,環顧一下,四周只有山林,並無其他人影。
“怎麼九玄還有這麼安靜的地方?”湯萍問道。
“再向前幾乎就出宗門了,誰願意住在這裡。”錢潮答道。
“快把那扇子拿來,我先試一下。”湯萍當然記得是做什麼來的,便急急要過了錢潮新制的這把摺扇。
湯萍手一甩,“刷”得一下,摺扇就全都開啟了,開啟的扇面是三片緊密排在一起的鳥羽,雖然這麻姑雀的栗色羽毛並不是十分的華麗,但那羽毛上天然而成的紋路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山水的意蘊。
“這東西怎麼用?”湯萍拿著扇子輕輕的扇了扇,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扇子我也是剛剛做好,還沒有試過呢,來,還是我先試一下吧。”
錢潮伸手接過了那扇子,重新將它折上,略微一甩,扇子張開,不過並未完全張開,只露出了一片麻姑雀的羽毛來,錢潮看了看前方,選定了一塊不小的山石後,右手捏著扇子,左手做著手訣,輕輕一揮……
一陣狂風怒號著湧起,對面黃牛大小、稜角尚存的山石如同在激流中被沖刷了幾百上千年一般被那狂風吹得稜角盡失,消磨得僅剩黃犬大小,待那狂風一停,這才支撐不住“撲通”一下倒了下去,狂風過後,那石頭後面的山林上一股漫天的綠浪漸漸平息,而附近山林的樹木枝葉盡失,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椏。
錢潮胸中一陣猛跳,他可沒料到這把扇子竟然有如此的威能,這還只是將這扇子開啟不到一半,若是完全開啟,將剩餘的兩片羽毛都亮出來,再全力一扇,那威力真是難以想象。
湯萍則被驚得目瞪口呆,喃喃的說道:“我的天吶!你這扇子也太厲害了……”
“你要試嗎?我教你。”錢潮說著還把扇子也遞了過來。
“不,我不試了,不好玩,這也太厲害了,我再扇幾下,怕不是這山上連一棵樹都剩不下了。”
錢潮一笑,他也不想再試了,再試,動靜就有點兒大了。
“來吧,既然你來了,那就幫我試試這個。”
錢潮說著一揮手,一面黑沉沉的盾牌飛出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就是你新煉製的盾牌嗎?”
“沒錯。”
湯萍的冰寒法術師從自己的六爺爺湯伯年,那可是碧波潭的正宗水法,刺骨的冰寒之中,無數的冰晶水箭向那大盾激射而去,不過試到最後,那面盾牌前一地的碎冰水漬,而盾牌之上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不試了,你這盾牌真的挺結實的。”
錢潮將那盾牌收回時,湯萍還在上面仔細的看了看。
“費了我一番的心血,總算是有了些回報。”
二人便重新回到了錢潮的住處。
“哦,對了,回來的第二日駱纓駱師姐就來找過我,我從她那裡聽來的,說是那文嶂已經被趕回了文家,你知道嗎?”
“嗯,當然知道,我師父他們也告訴我了。”
“還有,那個韓畋卻不見了,不知道是提前知道了訊息還是怎麼的,駱師姐說他們在宗內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
“哦?韓畋不見了嗎?這還是剛聽說,我還以為駱纓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呢,想不到跑得倒是快。”
“我一直擔心這個韓畋日後還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還敢再現身嗎?怕不是像那董醢一樣也逃了去做了散修了吧?”
“不要這麼想,我問你,假如那韓畋若是突然來找你認罪,沒頭沒臉的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能下得去手嗎?”
“這……”
“你看,你都如此,更不用說駱纓師姐他們幾人了,在駱師姐和文師姐的眼裡,首惡當是文嶂,這個韓畋自然也是壞主意出盡了,但是這韓畋若真的和我說的一樣去哀求那幾位,嗯,駱師姐和文師姐他們自重身份,最多教訓一頓也就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
“這韓畋若從此不回來,自然是件好事,我們也就不必為他再多費心神。但若他真的回來了,不但回來還真的和我說的一樣讓駱師姐那幾人不屑再對他下手,又或者他還有什麼後手讓駱師姐他們不能對他下手,那才是最麻煩的。”
聽錢潮這樣說,湯萍開始嚴肅起來,問道:“怎麼說?”
“這個韓畋想做什麼咱們不知道,似乎與咱們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韓畋此人在我看來是一個心量狹小卻偏偏智計頗多的人,咱們,唉,說起來也是因為我,但歸根到底還是那韓畋的主意,咱們無端的在宗外因為韓畋的一個謀劃就經歷了一次生死惡戰,就算咱們不願與他計較,你想想,那韓畋能認為咱們會放過他嗎?他若有一日真的回來了,要想安心的在宗內呆下去,我覺得他必然會暗中對付我們。”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咱們該如何呢?”
“這才是讓我有些頭疼的,咱們又不是他那樣早有謀算的人,我們想要的肯定和他想要的不同,而且嘛,咱們對這個韓畋所知還是不多,若是能知道的多一些,或許還能提前預備,可惜,現在也只能等,他回不回來我們都要多加上幾分小心。我準備這幾日在成器堂裡多與幾位師兄聊一聊,拐彎抹角的多打聽打聽,看看能問出來什麼吧。”
“嗯,這麼說來我也一起打聽打聽,看能不能也打聽出什麼來。”
“對了,駱師姐那天來找我,送了我兩本書呢,唉,其實她已經猜出來我將她那陣法偷學了。”
“哦?駱師姐能這麼聰明嗎?我當時可沒有說漏嘴的,什麼書,給我看看。”
錢潮從儲物袋中將那日駱纓贈給自己的兩本書取了出來。
“嗯,倒還真是,”湯萍去過一本看了看,那書中所寫大部分她看不懂,也難怪,她所修並非符文之術,不過字裡行間她倒是看明白了,這書中所寫的都是那駱纓自己在使用陣法時的一些心得“若不是猜到你偷學了陣法,怎麼會將這書送給你。”
“駱師姐有個兄長,你那天見到了嗎?”
“你說的是駱賓,當然見到了。”
“這位駱師兄非是尋常人物,從駱師姐口中我猜你那天去找他們所說的話瞞過了所有人,卻唯獨被那駱師兄看穿了,這駱師姐來找我還送給我書看,都是那駱師兄的意思。”
“哦,難怪,怪不得好多人都誇那駱師兄呢。”
湯萍說著放下手中的書,又拿過另一本。
“嗯!這裡面記得可都是好東西呀!”隨手翻了兩頁,湯萍就叫了起來“你看,這裡面記錄的好像都是那駱師姐在外面找到的好地方呢,喂,她說沒說這些地方她們開啟了沒有?”
“沒有,駱師姐說就算近期之內她們不能築基,這些地方里面的東西對她們來說已經用處不大了,不過對咱們來說卻正用的上,所以才給了咱們,不過她還說這些地方也都不是隨便就能去的,若要去,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才行。”
“那還等什麼,選一個呀,下次出去了咱們就到那裡去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發筆小財呢!”
“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呢,還記得董醢那三個傢伙是如何找到咱們的嗎?除了他們有韓畋給我畫的像,再有就是他從敬事院弄到了咱們上一次出去所領的差遣,從這些差遣中就可以判斷咱們大致的去向,這樣找我們也就知道該到哪裡去找。”
“這個我知道,不過別說是韓畋,就是咱們私下裡找到在敬事院裡做事的人,花一些靈石也能把別人的行蹤弄到手的,這在敬事院也是常有的事情,只要去領差遣,就難免被人知道你要去哪裡。”
“這樣啊……”錢潮低頭想了一下,又說道“咱們幾人上一次都得了不少的靈石,應該夠咱們幾個用上一陣子的了,咱們下一次出去,就不從那敬事院裡領差遣了吧,只依著這書中的地方去找一找,或許能找到一些好東西,能用的則用,不能用的那就帶回來賣給別人,還有外面得來的那些材料,都是大家出得力,我將它們煉製成器也賣掉,換的靈石咱們幾人分一分,應該不比做差遣來得少,不去敬事院領差遣,別人就不會知道咱們的行蹤,這樣咱們在外面也就能多一分的安全,你說呢?”
湯萍想了想,在她看來,其餘三個同伴應該不會反對,而且這樣出去也不必再為差遣分神,只一心的在外尋找靈草或是其他的好東西就可以了,自由了許多,在那韓畋的事情沒有定論之前,這樣做倒的確能安全不少。
“嗯,我覺得這個法子不錯,那出去之前還是我來說吧,彥姐他們應該不會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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