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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器堂內,胡亂的煉製了幾個甲片,錢潮便停了手,覺得這樣煉製出來和以前陸兄穿的那件沒有區別,一時煩亂,就跑到了成器堂的隔壁院子內,那裡今日並沒有人,空蕩蕩的,錢潮便在一個書案前坐下,取出紙筆,一邊在上面勾畫,一邊苦苦的思索著該如何為陸平川煉製一件更好的甲冑。

正思索時,錢潮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那張桌案前看著自己。

“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

“嗯”錢潮抬眼看時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那位一身玄色衣裙的駱纓駱師姐。

“駱師姐”錢潮趕忙站起身來向這位潑辣的師姐行禮。

“坐下吧,”駱纓擺了擺手便坐在了錢潮的對面,一把就抓過了桌案上的紙張,一邊看一邊問道“這是什麼,甲冑嗎?”

“正是,”錢潮說道“我一位姓陸的兄長,他身上的甲冑破損得較為厲害,我準備再為他煉製一件。”

“哦,姓陸的,是不是厚土祠的那個傻小子?”駱纓問道。

“呃……正是。”錢潮沒想到這位駱師姐也知道陸平川。

“哼,讓我猜一猜,他身上的甲冑是不是被邪劍所傷?”問這話時,駱纓的眼睛裡有幾分玩味的意思。

“呃……的確是這樣。”錢潮料定是湯萍已經去找過駱纓和文苑了。

“果然,和我猜得差不多,”駱纓兩嘴角微微上翹,一抹難以揣摩的笑意出現在她秀麗的面龐上,只不過那笑意中帶著幾分心照不宣的狡黠“有件事情,湯伯年湯長老的那個寶貝孫女,水雲谷的那個湯丫頭你肯定認識的吧,你們不是經常一起出去麼?昨日那丫頭去找過我們,在我們那裡好一頓折騰,據她所說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因為我們的事情讓你們在外面遇到了大麻煩,有人要在外面將你劫持走去給他們煉器,就是煉製上一次給我煉製的那個東西,對嗎?”

“呃……的確是有這件事情。”

“嗯,那湯丫頭在我們面前誇讚你很有幾分骨氣,這麼說來,那三個人找到你之後,你是將他們拒絕了,對嗎?”

“呃……是,畢竟駱師姐先前說過,那東西不能再給別人煉製,而且我還收了駱師姐的靈石,豈能言而無信呢。”

“嗯,”駱纓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然後你們話不投機,那三人要強行將你帶走,這才交了手。”

“我們豈是他們三人的對手,要說能僥倖逃回來還多虧了湯萍……”

駱纓擺手打斷了錢潮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錢師弟,來,你聽我說,你們五個雖然人多,但修為嘛……比那三人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你們五個面對三個煉氣高階修為的弟子,不但沒有落敗還能逼得那個叫安臛的傢伙不得不亮出藏在身上秘不示人的邪劍來對付你們,這才讓那厚土祠姓陸的小子受了些傷,然後那個湯丫頭見勢頭不妙,這才把她長輩給的保命的東西拿出來,然後藉助那東西才斬殺了那三人,對嗎?”

“呃……”錢潮豈能聽不出來,眼前這個駱師姐對昨日湯萍所說的殺死安臛那三人的說辭已經起了疑心,不過他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差不多,不過動手之後倒是湯萍先用她長輩給的寶物殺了兩個人,然後那安臛才拿出那邪劍來拼命的,這才傷了厚土祠我那位陸兄。”

“哦!哈哈,”駱纓笑道“我就說還是錢兄弟聰明!你這麼一說就顯得圓融了許多呢。”

錢潮暗道,看來這位駱師姐已經知道了自己將她那鎖靈陣偷學到手了,今日來找自己難不成是來問罪的嗎?

“好了,錢師弟,你們怎麼斬殺的那三個傢伙,我才懶得管呢,倒是你,因為給我們做事受了牽連,擔了風險,我尤其看重的是,錢師弟還是個重信守義之人,這一點很難得,既然這樣我這個做師姐的就不能白白的讓你冒了一次風險,呶……”

說著駱纓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書案之上。

“駱師姐,這可不合適,我怎麼能再收你的靈石呢!”

“想得美!誰要給你靈石了,這袋子裡面只有兩本書,其中一本乃是我自己的一些心得,所謂心得嘛,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和我家前輩傳授的沒有關係,因此算不得將陣法之術洩露給你。另一本上記錄的都是我這些年在外面找到的一些好去處,嗯,說句實話,就算短時間內我仍不能築基,那裡的東西對我而言用處也不大了,不過對你們幾個來說那裡的東西正用得上,但是醜話說在前面,那裡也不是輕易就能去的,去之前要做好準備才行。”

“這……”錢潮有些呆住了,本以為這位駱師姐是來探自己的虛實,看自己有沒有偷學她的陣法之術,若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大機率會因此責難自己。可是萬萬沒想到駱師姐在心裡認定自己將那鎖靈陣學到手了,竟然不但沒有發難反而贈書給自己,雖然不是她家那位駱前輩傳授的東西,僅僅是她自己的一些心得,但這位駱師姐學的是什麼,不就是陣法之術嗎?這……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多謝駱師姐!”錢潮行禮道。

“不用謝我,有機會見到我的兄長,你倒是可以去謝他,我的兄長看事情可比我通透得多,說起來昨日還是他在那湯萍身上看出了些端倪,不然我還真以為……哈……那個小丫頭!也正是我的兄長,讓我在不違背長輩規矩的情況下儘量的點撥於你,我自然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今日才來找你。”

駱師姐的兄長,聽說名字叫做駱賓,聽駱師姐這麼說,看來那位駱賓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錢師弟,所謂符文之術……”駱纓有些正色的說道。

錢潮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所謂符文之術,其實散佚流失的比收集起來裝訂成典籍的那些要多得多,這句話不但我的爺爺曾經說過,就連文苑的爺爺文前輩也曾說過。我的爺爺在教授我時曾給我說過一番話,他說一個口乾舌燥的人有一杯水就能解渴潤喉,若有人打上一眼井,支起爐灶燒水烹茶,自然能惠及不少口渴之人,若把那水看做是符文之學,那烹茶之人差不多就算得上是他那樣的或是在陣法或是在符籙上有些小成之人,但殊不知井中的水比起地下水脈自然要少得多,而水脈裡的水彙集起來成為大江大河,因此江河之水比起地下水脈又要多了許多,而百川匯入大海之中,那汪洋一片的大海之水不知道比大河中的水又多了多少,因此他曾說過,怕是從來沒有人能將天下所有的符文都彙集在一起。錢師弟,你現在就像一個口渴的人,因此不管是露水、雨水又或者冰雪融水,你要先湊夠一杯來解渴潤喉,可惜的是困於家中長輩那些古怪的規矩,我也只能告訴你哪裡可能有水卻不能給你一杯現成的熱茶,因此還望錢師弟一來莫怪,二來自己多多努力才行。”

錢潮聽後肅容行禮,說道:“多謝駱師姐。”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對了,你知道那個文嶂現在如何嗎?”

“文嶂?不知道,不過想來文師姐不會向文前輩隱瞞此事,那樣一來文前輩應該會責罰他的吧?”

“當然要責罰了,哼!文前輩昨日夜間就好好的教訓了他一頓,然後連夜派人把文嶂趕回了文家,不許他繼續留在宗門之內了。”

“哦?竟是這樣,沒想到文前輩的責罰得會如此之重。”

“重?這算什麼重罰,對文嶂那傢伙來說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折騰罷了。哦,還有那個韓畋,文嶂被趕回家了,可不知道怎麼的,那韓畋卻也不見了,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躲起來了吧,我們自然會繼續找他,不過若他誠心躲起來,也不好說就能找到他。錢師弟,那韓畋就算恨我們幾個,他也不會能把我們如何,但是經過這件事後,他肯定會痛恨你們幾個,他的謀劃可都是毀在你們幾人的手中,而你們的修為畢竟還差了不少,那韓畋為人陰險,他若對付你們,很可能是又躲在什麼人背後出些陰謀詭計,你們今後可一定要多加幾分小心,尤其是再出去的時候。”

“明白了,多謝駱師姐。”

駱師姐走後,錢潮坐在那裡默默的出神,韓畋竟然不見了,駱師姐說他或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躲起來的,若是如此,誰能給那韓畋透露訊息呢,難不成是被五個人放走的那個董醢嗎?

可這似乎也不太可能,董醢難道不知道宗內對他來說現在就相當於是個死地嗎?別說駱纓那幾個人,湯萍這件事情一說出去,她的師父姑獲仙子和湯伯年定然大怒,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人,他有膽量回到宗內還去向韓畋報信嗎?

又或者是那韓畋生性狡猾,真的是自己嗅到了什麼危險的味道嗎?

想了一陣,錢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先不去想這些,事情也剛剛發生,且先看一陣子再說,眼下手頭的事情多,駱師姐剛給了兩本書,自己從於胗那裡也得了不少的書,都還沒有來得及看,這些日子白日煉器,夜晚讀書,很是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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