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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錢小子,”湯萍轉頭向錢潮說道“你們九玄是人最多的,各種法術法門也是最多最雜的,你們那裡有什麼稀奇的說來聽聽呀。”

“這個嘛,自然也是有的,”錢潮見湯萍發問便答道,九玄之中這一類的事情自然不少,“呶!”一邊說著錢潮用手輕輕一拈,一張杏黃色的符紙就出現在他右手中、食二指之間,符紙之上還用紅色的筆墨勾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文。

“符籙!”湯萍一見,兩眼頓時亮了,“你竟然學會這個了!”

“學會?”錢潮聽了,苦笑一下“還早得很呢,這個就是我自己弄得半吊子而已。”

說著錢潮右手輕輕一甩,那張杏黃色的符紙一道黃光就向附近一顆大樹的樹幹疾射而去,“咚”得一聲,如同一支利箭射中樹幹一般,符紙沒入樹幹寸許,不但如此,整張符紙還如同箭桿的尾羽一般不斷顫動,但是須臾之後符紙便軟了下來,隨著林中微風柔緩的抖動。

幾人看了都是大為驚奇,尤其李簡,說道:“一張紙竟然有如此之力!”

湯萍已按捺不住,跳起來跑到那棵大樹前,捏著那張符紙看了看,試著想把那符紙從樹幹中抽出來,結果卻做不到,最後只能將那符紙撕破了拿了回來,放到了石桌上。

彥煊、李簡和陸平川都湊過去看了看,那符紙之上先前奇奇怪怪的符文竟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來還是有些偏差。”錢潮也湊過去看了看說道。

“什麼偏差”湯萍聽了抬頭問道。

“嗯,這符籙嘛,正常是用靈泉水調和丹砂為筆墨,將各種符文書寫在符紙之上,符籙使用後一般整張符紙就會化解掉,如同春冰消融一樣無影無蹤了,哪裡還能撕回這麼大的一片,所以肯定不知道哪裡出了偏差,回去還要再琢磨琢磨。”

錢潮拈起桌上那半張符紙說道:“這符籙也是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現在也不可能有人教我這些,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些關於符籙之術的禁忌。嗯,一般來說,上面畫的符文是最主要的,畫那些符文要以靈泉水調和丹砂為筆墨,還可以用靈茶、靈酒來調和丹砂,據說效果會更好,一些特殊用處的符籙則要以妖獸血來調和丹砂,威力嘛自然是普通符籙比不了的。但有一個法子卻是禁術。”

說道這裡,錢潮略略挽起自己的袖口,以一根指頭在手腕上比了一下,繼續說道:“製作符籙的修士以自己的精血為引來調和丹砂在符紙上書寫符文,這樣的符籙據說使用後是可以和製作符籙的修士心意相通的,或者說那個修士是將自己全身的修為製成了符籙,威力自是不小,不過卻有一點,那就是稍有不慎又或是對手太強,這個修士則有可能靈枯而亡,算是一種拼命的法子,因此被視為禁術。”

說完這些,錢潮又取出一張新的杏黃色符紙,上面彎彎繞繞的滿是奇怪的符文,說道:“還有一種,也算是一種禁術,此術再進一步便是邪術。”他把這張符紙放在桌上指著上面的符文又說“看這符文,我說的那種禁術是書寫符文之時不用丹砂,只用妖獸血,但是卻用秘術將妖獸的魂魄一同禁制在這符紙之上,這獸魂和獸血必須是同一只妖獸的才行,而且這妖獸越是高階,製出來的符籙也就更加厲害。”

湯萍聽著忍不住問道:“你說再進一步就是邪術,難道是……”

錢潮點點頭“不錯,曾經有人用過修士的魂魄,唉!這個法子有傷天和,這種符籙也被稱為‘髒符’。”

彥煊聽了皺眉問道:“怎麼總有人打這樣的主意呢?”

錢潮答道:“大概是因為這些邪法邪術來的比較快吧。”

彥煊聽了有些不解,便又問道:“哦,這個怎麼說?”

“這個嘛,雖然我們現在還未曾出過宗門,但是也聽過一些人的惡行,比如陸兄在外面碰到的杜沙那些人,杜沙和自己同輩的修士比起來,若是單對單,並不佔多少優勢,想佔別人的便宜也並不容易。除非他下苦功夫在修為上超過別人,不過顯然他沒這個心思,他的法子是聚攏起了一些和他心意差不多的人,在人數上佔優就敢去欺負人,這樣就既不用下苦功又可以欺負人了。這邪法邪術也是一樣,以這符籙來說,有沒有別的法子讓符籙的威力更大呢?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比較難罷了,但是這樣的禁術、邪術可以很快的提升威力,所以才有人以身犯禁,甚至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聽了錢潮的話,幾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符籙之術嘛,據說還有一禁,我自然是沒見過的,也是道聽途說來的,聽聞有一些制符之法由於威力過於強大而被那些精於制符的前輩們列為禁術。不過在九玄,禁術只是說不許隨意用又或者不輕易傳而已,倒不是不可用,只有邪術才是禁絕修習和使用的,若被發現則要受到嚴厲的懲處。比如成器堂的內堂,我入內堂時就被師兄告知有六禁十三邪,其實說穿了就是八個字‘量力而為,不傷天和’,這其中最被煉器師摒棄的就是一種‘以魂入器’的煉器之法,聽師兄們說,先前內堂有以獸魂煉器的,然後覺得威力仍有不足,便偷偷的害人,以人魂煉器,哼,這個法子與魔道無異,也不知道多久,終於被九玄的長輩們發覺,便要誅除他們,可惜還是被他們逃脫了幾個,這幾個跑掉的竟然在外還建立了一個名為‘邪器堂’的小門派繼續作惡,後來咱們宗門還派人清剿過,但可惜也未根除,聽說現今的邪器堂已經不敢在五靈地界上為惡,跑到其他宗門那裡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竟有這事!”李簡聽後說道。

“嗯,”錢潮說著用手捏起自己內堂的小牌子來“據說這個邪器堂的身份標識也是這個,一模一樣的,只不過是染成黑色了,而且輕易不示人的。聽內堂的師兄們說,那些派出去在外行走的築基師兄們,這探訪邪器堂的下落一直是宗門讓他們做的事情。”

“斬除邪佞,理應如此。”李簡又說道。

幾人聽了,均是點了點頭。

湯萍忽然說道:“怎麼這一次我們到陸大哥這裡來吃烤肉,竟然講了這麼多故事,沒有一個是聽了讓人心裡舒服的,錢小子,都怪你!”

錢潮聽完一笑。

“倒也算是漲了不少見識。”彥煊說道。

“哎,故事聽得差不多了,肉也烤好了,來來來,都坐過來,再烤這肉就不嫩了,要趁熱吃!”

“終於烤好了,嗯,好香!”

“用刀切,用刀切,當心燙手,這個是蘸料,按著我師父的法子調製的,好吃的緊吶!”

吃過之後,幾人又照例去鶴樓溜達了一圈,這次果然是陸平川做東,幾人在鶴樓好好的享用了一頓茶點,接近傍晚時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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