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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彥煊相比,錢潮的御空術修習的則較為順當,在彥煊還只能勉強在一樹多高戰戰兢兢的時候,錢潮就已經可以從容的飛上數十丈高四下裡觀望了。

那日在藏書樓裡,那位幫他選經書的程師兄建議他無論如何,那御空之術都要好好的修習一下,不然日後在別說在宗內,就是在門內也是寸步難行。這話錢潮聽了進去,並且深以為然。

進入內門之日,這宗門之大就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他本以為這五靈宗定是建在深山之中極難找尋的僻靜之處,規模嘛至少應該和在望京自己祖父的相府差不多的一個大院落,有前院和後院,有成排的屋舍,了不起再有幾座高樓也就差不多了。

可哪知一進宗門錢潮便傻了眼,他先前想的那些宗門的確都有,不但有,而且還不少,別說宗門,僅九玄之內像他錢家相府那樣規模的建築,僅他能見到的,估計就不下百餘處,要知道這些還只是在他的住處周圍,錢潮此時還沒有在九玄到處閒逛過。

這宗門之大遠超錢潮的想象,想象自己在這裡要度過還不知道多少的歲月呢,到處行走之時僅憑著一雙腳?那不是笑話嗎?

雖說靈根資質很一般,但是一來這御空術其實很簡單,口訣也很短,二來錢潮是個男子,不但不畏高,自小在家中便淘氣得到處攀爬,惹得自己孃親直跳腳。所以這御空之術的修習對錢潮來說並不難。幾日後便可以在幾丈高來去自如了。

不過隨著錢潮膽子越來越大,漸漸便厭倦了從那數十丈的高處看下面細如蟲蟻的眾人來往穿梭。他所想的則更進了一步。

那程師兄說過,這御空術其實就是修士的腿腳,這話的確不假。人從嬰孩長到成人,第一件事倒的確是學步,不過這路會走了,人們便再也不會在意它,可以一邊走路一邊看書,一邊走路一邊交談,市集上常見的力夫一邊扛著沉重的貨物一邊大步行進,學堂裡的先生一邊踱著步一邊教弟子們書中的詩文,校場上的軍卒們排列整齊大步不停的變換陣型或是揮舞刀劍互相捉對演練廝殺,那時再也沒人刻意去想這腳下的路該怎麼走,先這條腿,後那條腿的。

可見走路就是本能。

戲文裡的故事但凡與神仙妖怪有關的,無不是神仙駕著雲霧在空中與妖怪開始鬥法,不管是用法術還是用法寶,最後留下一個斬妖除魔的傳說。此時錢潮對著修行界的認知還較為膚淺,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修行之人互相之間若是對了上了,非要分出個勝負來的話,不可能就一定要先落在在平地之上再動手,都會飛了,在哪裡動手不行呢?

那若是在空中鬥法之時,相鬥中的修士則都是在同時做兩件事情,第一就是讓自己不摔下去,第二就是使用法術或是法寶擊敗對方。

這兩件事情可都是要消耗體內靈力的,錢潮見過別人施放法術,在那小五靈陣中,那正在奪舍的關師兄的那個姓索的修士想用一個火球去傷害湯萍的小白,幸虧那次沒打中,不過施法的過程卻讓錢潮牢牢的記在心裡,雖然他不會用那法術,但那法術的使用必然也是體內的靈力按照一定的規矩在體內運轉最後由手發出一個火球來。

但別忘了,這御空術也是靈力一直不停的在體內運轉才能讓自己穩穩的在空中或是停留或是前進的。

也就是說修行之人至少可以同時用靈力做兩件事情,只不過一件事已經熟練得如同本能一般被忽略掉了。而這兩件事情若做出來,靈力在修士體內執行的規矩是各自不相同的,那就是說修士自身可以至少同時使用兩種不同的法術。如果兩種法術對於修士來說都已經熟練的如同本能一般,那能不能同時做三件事情呢?

錢潮在家中可經常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書的。

上面想到的那些錢潮很感興趣,不過受限於他的修為,只能以後慢慢摸索。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是讓錢潮思索不已的,在掌握那御空術後,錢潮玩膩了飛來飛去以後曾做過測試,看看自己究竟能一口氣飛多高還有就是一口氣能飛多遠。

這件事險些引發危險,錢潮曾經在無人之處試過,一路直向上飛去,飛到近百丈之時忽然想到若是自己飛到最後體內靈力枯竭,那時無法在維持這御空術,是不是要直直的掉下去?戲文裡可沒有摔斷腿的仙人,但是自己卻很可能因為魯莽而成為九玄第一個摔死的弟子,那樣死也太蠢了些!想到這裡這個測驗便最終被錢潮放棄了。

不過能一次飛行多遠錢潮倒是試了試,還不錯,有多遠沒有用心去記,不過錢潮估計若放在世間,騎兵奔襲一日,自己盞茶之間而已。

在這裡錢潮想到,這御空術雖然看起來消耗靈力較小,但終歸是消耗靈力,如同水桶上有了個破洞,桶中的水便不停的外漏,哪怕那處破洞如同針眼一般小,那桶中的水也有滴漏而空的時候,但若是有人能不停的向那桶中再倒入水去,那桶上破洞之處不就可以一直有水流出而不會停下來嗎?

錢潮增長靈力的法門乃是修習《元初術》,若是能將那御空術與《元初術》同時在體內執行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直飛下去不用停歇呢?或者一直向上飛,直到自己的手可以摸到天上的星辰?

錢潮自己試過不少次,都是在自己的小院裡,用那御空術將自己懸起有半丈高,還煞有介事的呈盤坐狀,然後懸空盤坐之時再在體內執行那《元初術》,結果嘛,連續十幾次摔得他腰痠腿疼,想站起來都必須扶著石桌石凳喘上半天的氣才能辦到。

不過他倒不氣餒,定然是自己修行剛剛起步,還未掌握其中的訣竅,或者說那《元初術》自己修得尚不熟練,屬於還未會爬就想著跑,當然挨摔,日後熟練了,《元初術》用起來如同那御空術一般或許就可行了。

若能辦到這一點,那自己豈不是有源源不斷的靈力可用?自己靈根資質不佳的弱點或許就可以克服一二了,這便是錢潮想這些的根本原因所在。

這日起床後,錢潮一切收拾完畢,因為今日師門要為那些想修習煉器術的弟子們第一次開講,所以他便早早的出了門,若是遲了,雖不太可能會受責罰,但是總會讓那些傳授煉器術的師兄們不喜,錢潮可不想那樣。

開講之處乃是一個不小的院落,院內並無房舍,四周一圈的圍廊,中心的庭院內放置了一排排的蒲團,看來眾弟子要在此露天席地聽講,蒲團前面放置了一張長條木案,想必那裡就是授業的師兄講經之處。

錢潮來得最早,便佔了一個最靠前的好位置。

這處院落西面的牆乃是另外一個更大院落的高牆,椒紅的高牆隔斷,讓人不知道那處大院落裡究竟是做什麼的,不過錢潮卻估計那裡應該有不少的火爐之類的物件,因為總感覺有熱力不斷的從那處高牆的方向傳來。

高牆之上開有小門,直通此處院落的圍廊,錢潮坐下不久,後面來的弟子也沒到幾個之時,那小門被推開,從中走出了一個年青的修士,錢潮看時發現那竟是當日在藏書樓內為自己選經書的那位程師兄。

“程師兄”待那程師兄走得近些,錢潮便早早站起來行禮。

那程師兄一愣,細看之下便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師弟是誰,正是那日在藏書樓內要修《元初術》的那個錢師弟,看他坐的位置便知道這個錢師弟定然是來得最早的一個,最好的位置他已經坐上了,這倒讓程師兄心中歡喜,任誰都喜歡自己所講讓別人認真的去聽,再看已經在場的其他師弟師妹,不知是膽怯還是憊懶,坐的位置或偏或遠,那些人程師兄自然是不會用心去理會的。

“你來得倒是早啊,錢師弟。”程師兄招呼道。

“不敢不早,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程師兄為我們授業,倒是有些意外。”

“師門所託,你們這些師弟師妹們煉器術便是由我來傳授的,坐下說話吧,沒那麼多規矩的。”

隨著二人閒聊,陸續到來的弟子們就越來越多,漸漸的將整個院落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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