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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錢潮卻注意到了,陣中一上一下兩個環形的光環,雖然仍然以相反的方向旋轉而且轉動得也越來越快,但是已經不是原本的轉動方向了,都在順著與原來相反的方向旋轉。
石廳之外,湖中漩渦波濤,空中的颶風也是如此,漸漸狂湧起來,只是都改了原來的方向而已。
錢潮沒來由的心臟劇烈的撞擊著胸膛,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覺得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不過眼前所見仍然說明這個陣法已經不同了,陣法不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概會讓那個傢伙難受吧!他壓抑自己內心的急促不安,抬頭也對著那關山齊冷笑一下,他滿臉的血漬,牙齒上都有血,一笑之下當真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關山齊見到錢潮也在笑,不禁呆了一呆,閃目四下觀察了一番,未見任何異狀,便不再理會,不過卻仍不時看向錢潮,防著這古怪小子又要搞鬼。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關山齊忽然之間面目大變,疑惑中他雙眼圓睜,四下裡打量不止,再閉目感應一陣,終於發現了這轉靈大陣的變化,頓時驚駭無比,恐懼之下重新開始施展法術企圖阻止法陣執行或者是將法陣改回到原來的執行方式上來,不斷快速結印的雙手一直在發著抖,口中念個不停,不知道在唸什麼咒語,緊張之中不僅上下牙關打架、連嘴唇都在明顯的哆嗦不止。
陣法逆行!
呼嘯的風聲水聲毫不停歇的傳入這個洞廳之中,逆行的陣法已經成型成勢、開始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狂暴。
關山齊盤坐著,兩隻手已經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但無論手印的變化多麼複雜,口中的咒語多麼急促,陣中一上一下兩個光環的旋轉無論如何也無法停止,而且速度仍在加快。他瞪大雙眼,眼眶都快被瞪裂,眼中血絲密佈,只不過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終於他惶恐的站起身就要衝下那粗大的石柱,卻一頭撞在一堵無形的牆壁上被擋了回來,這時他才絕望的嘶吼了一聲。
“不!”
雙手之上各種法決齊出,紅色的火、白色的冰在那石臺之上的方寸之地裡亂飛亂撞,但都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了回來,反彈到關山齊自己身上,他的袍子起了火又被冰水將火滅掉,如此反覆。
如同掉進了一口深井中受傷的野獸一般,關山齊被困在那裡無法逃脫。
他恐懼又猙獰的盯著錢潮,看錢潮臉上的笑容尚未褪去,怒罵道:“小賊,你是如何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見錢潮不語,又急切的喊道:“快放了老夫,老夫原本乃是一名金丹修士,在外面藏了無數的寶貝,只要你肯放過老夫,老夫把它們都給你如何?快將這陣法停下!”
“我如何放你,這個陣法是你發動的,我現在除了眼睛嘴巴能動,全身動彈不得,你讓我怎麼放你?”錢潮說道。
“這……叫那個狐狸出來,叫那個狐狸再去撒尿啊,快呀!”
“小白!”錢潮叫道。
小白真的從暗處探出了頭,警惕得看著錢潮,似乎不敢相信錢潮要救那個惡人。
“對!對!快讓它再去撒一泡尿在那裡!”關山齊一見小白頓時大喜,如同即將溺死之人見到一截浮木一般。
“小白躲遠點,別靠近這裡,這裡危險!”錢潮喊道。小白很聽話的立刻就消失在暗處。
喊完之後,錢潮一臉嘲諷的看著中央石臺上那剛剛看到希望又重新一臉絕望的關山齊。
被錢潮戲耍之後,那絕望中的關山齊暴怒無比,在石臺上對錢潮破口罵道:“待老夫脫困之後定要將你這小賊抽魂煉魄,讓你嚐盡老夫的手段,讓你永生遭受無盡的痛楚,讓你……啊啊!!”
隨著一陣慘叫,就見關山齊的身體竟然漂浮起來,四肢被無形的力拉扯著成了一個“大”字,彷彿痛入骨髓卻無半點氣力掙扎,只有口中沁著血大聲的慘叫。
這個場面讓錢潮也是震駭不已!
粗大的石臺一圈圈奇怪發光的文字光芒大盛,立時,五個人身後連線五根石柱的光芒也變得粗大起來,隨著一陣軋軋的聲音,錢潮驚訝的看到原本沉下一段去的石柱竟在慢慢的向上升起。
錢潮看不到背後的石柱,但能聽到聲音,能看到的是藍光的石柱和紅光的石柱漸漸從地面漸漸升起起,藍光石柱停下後紅光石柱依然在慢慢向上直到停下。
隨著那石柱的向上,原本已經很高的那根中央的粗大石柱則慢慢的向下沉去,漸漸一圈圈的文字失去光澤沒入地面之下。
錢潮背後原本屬於陸平川的那根發出土黃色光芒的石柱是最後停下來的。
大概幾人被奪走的靈根都恢復了吧?錢潮暗自猜測。
不過這轉靈陣卻並沒有停下來,那根粗大的石柱仍有七八圈的奇怪文字在地面上發著光芒。
法陣的執行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阻滯,像是停止了下來。
但隨即石廳之外的風雨怒吼之聲忽然狂暴了無數倍,怒濤一般傳了進來!
隨著那聲音,連線中央粗大石柱與錢潮背後石柱的土黃色光芒瞬間粗大了數倍,在這粗大的光芒的催動下,法陣繼續執行下去。
“不!”關山齊最後衰弱無力的慘叫了一聲。
錢潮就從盤坐中猛然一下子整個人被無形的巨力提拉而起,他的姿態變得如同高臺上的關山齊一般,同樣漂浮著,雙臂雙腿大張,四肢被擺成一個大字,頭向後仰著如同一隻看不到的大手在撕扯他的頭髮。
此時錢潮最真切的感覺是被一萬根鋼針緩慢的穿透全身而過,又似乎全身都是密佈幾層的黑螞蟻正在貪婪得啃噬自己的皮肉。他痛苦得連慘叫都嘶啞在喉嚨深處,兩隻眼睛血絲密佈得死死盯著頭頂的洞廳石壁。
不過此時湯萍背後那根最矮的,發出金黃光芒的石柱竟然一寸一寸的從地面升起。
暗處的小白覺察不對,似是聽到了錢潮無聲的慘叫,悄悄的又探出頭,驚詫的看著陣中詭異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極度的痛楚才開始漸漸的消失,整個過程錢潮神智清醒的令他發狂,不能躲、不能閃、不能抓、不能撓、更不能動,是他一絲一絲的硬熬過來的。
身體重新的跌落在地上,其餘四人的身體同時一下子失去扶持一般委頓在那裡。
軋軋的聲音傳來,五人背後的石柱重新開始緩緩的移動歸位,光芒漸漸消失。
整個大廳開始暗下來,最後只餘下石壁上的琉璃燈在發光。
中央那個粗大的石柱重新落入地面以下成為原來的石臺模樣,關師兄跌落在石臺上躺臥著一動不動,錢潮似乎又瞥見一道極為黯淡的黑影從關師兄一動不動的身體上浮出向一處黑暗的角落慢慢的飄了過去。
那個老傢伙很可能還未死,自己五人或許還有危險。
錢潮掙扎著跌跌撞撞得站起來,剛站起來又跌倒,渾身的痛楚尚未消散,不但皮肉,就連骨頭都覺的疼痛難忍,不過他顧不上這些,連滾帶爬的來到湯萍近前,去搖晃湯萍的肩膀。
“小白。”他虛弱的喊了一聲,很快小白就跑了過來,雙眼全是關切的看著湯萍和錢潮。
“你沒事就好!”錢潮看了看小白,“快,幫我把她弄醒。”
小白立刻開始對著湯萍的一隻手臂咬了下去,錢潮仍舊不停的搖晃湯萍的肩膀。一人一狐折騰了半天,湯萍這才悠悠的醒轉、恢復意識,頭卻仍然低垂,眼睛也尚未睜開。
比不過錢潮並未發覺湯萍已醒,情急之下一咬牙一狠心說道:“迫不得已,莫怪。”便一個耳光抽在湯萍的臉上。
“啊!”剛剛醒轉的湯萍立刻恢復了精氣神,捂著臉一聲尖叫,急促說到,“你打我做什麼?”
“醒了,”錢潮驚喜的看了看湯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還沒說呢,為什麼打我!”湯萍心中不甘,舉手就要打。
“別鬧了,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遭了人家的暗算,差點兒就著了道。”
湯萍聽了這才向四下裡看去,看了看身處的石廳,看到了石廳中央一個人躺在那裡不知道死活,還看到了委頓在地的彥煊、陸平川和李簡,這才意識到不對,急切的問錢潮:“這是那裡,彥姐他們怎麼樣?我們出了什麼事情?”
錢潮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說道:“你無事,彥姐他們三個應該也無事,這裡的事情一言難盡,我們被人算計了,險些萬劫不復,這裡的麻煩估計也就你六爺爺他老人家能夠解決,你應該有通知他的辦法吧?讓他趕過來,算計我們的人只是受了傷,還活著呢,就在這洞中。”
湯萍聽完,伸手便從頭上拔下一根玉簪,然後一把將那玉簪拍在地面上,頓時玉簪斷成幾截。
“很快就到!”湯萍對錢潮說。
“這……”錢潮呆呆的看著地上碎成幾截的簪子,又看了看湯萍,“小白不知道這個可以把你六爺爺招來?”
湯萍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六爺爺給我這簪子時只有他和我,再無別人知道了。”
“唉,小白知道就好了,剛才就可以省去好多麻煩呢!”
此時的小蓮花湖已經是風平浪靜,五座山峰之上的草木被狂風吹得凌亂無比,湖水雖不再翻滾,漸漸趨於平靜,但卻依舊渾濁無比。
遠處空中,五靈宗方向,一個白色的小點倏忽之間由遠而近,“嗡!”得一聲在蓮蓬島的上空驟然停下,正是一臉急怒之色的五靈宗湯姓長老,湯萍的那位六爺爺。
他轉眼掃了一圈小蓮花湖,見到這裡的情景後心中滿是疑慮,又擔心自己孫女的安危,稍加確定方向後,便帶著風聲一道白影向蓮蓬島衝了下來。
洞廳之內,恢復了些氣力的錢潮正在費力的想喚醒陸平川,無奈陸平川如同大醉一般任他如何拍打都毫無動靜,湯萍雖說醒了,但是渾身乏力,連站起來都做不到,正靠著背後的石柱養著力氣。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長長的劍鳴傳來,待錢潮轉頭看去時,就發現一側石壁上開出了一個光滑的圓形洞口,刺眼的陽光從洞外照了進來,晃得錢潮用手遮擋眼睛,很快洞口處就出現了一個人影大步走了進來,正是那湯姓老者湯伯年。
他進到洞中後便被洞中的情形唬得嚇了一跳,一眼就看到虛弱無比、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孫女,然後就是中間躺著的一具年輕的男屍,看那男屍的服飾竟還是個五靈弟子!
怎麼搞出人命來了!?
湯姓老者心中疑惑。
馬上他注意到的是洞中的陣法佈置,他到底是結丹的修士,雖然陣法一道並非他所擅長,但畢竟見聞廣博,看著洞中五根石柱愣愣的出神片刻,然後是神色大變,這種陣法可是非同小可,在宗門內會佈置這種陣法的他見了都得叫一聲師叔師伯,這裡怎麼會有這個陣法?啊,想起來了,這裡據說曾是封禁一個妖物的地方,妖物遁去後這裡就廢棄了,怎麼這陣法仍然留在這裡?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問個明白。
想到這裡,湯姓老者大步走向湯萍,喝道:“你這不讓人省心的丫頭!平日淘氣也就算了,現今越發的出格了,竟然弄出人命了!”
湯萍本來一番遭遇,見到親人便覺的自己委屈無比,卻聽到六爺爺罵自己,更覺得委屈,眼圈通紅,撅著嘴倔強的回望湯老者。
沒等湯萍開口,錢潮已經到了湯萍身邊,向湯老者行禮說道:“前輩,不怪湯萍,是我們五人被人家算計了,說是要藉助這個陣法用我們五人的靈根來修補別人的靈根,若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幾乎被他得手……”
錢潮還沒說完,湯老者聽到這裡就馬上急促問道:“五行轉靈之法?”
“好像是,”錢潮指了指地上關山齊的屍體,“他說這是五行轉靈陣。”
“恩,”湯老者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一回事,哼!”
哼了一聲後湯伯年又瞪著湯萍。
“定是你平日在這幼鳴谷中太過招搖才讓人家盯上的,是不是?早教你老實一些,少做些調皮搗蛋的事,你偏不聽,怎麼樣,報應了吧!”
湯萍見湯老頭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數落自己,也懶得跟他理論,氣鼓鼓的看向一邊。
“你這是什麼樣子,難道老夫說錯了嗎?”湯老者見狀恨恨道。
“前輩,前輩,”錢潮又插嘴道,“暗算我們的是兩個人,一個死了,另一個在那邊,自稱是個結丹修士……”
“無妨,老夫一進來就知道那裡還有一個,雖然還活著,但也離死不遠了。嘿嘿,沒想到還是個故人!”
湯老者轉身負手就向一處角落走去,剛邁出一步,一柄幽藍的寶劍就出現在湯老者身側隨著他的步調一同前行,看來他對那個受傷的修士還是加了小心。
“我當是誰有這個膽子敢打我五靈弟子的主意,原來竟是索家的人,索元申,這才幾年不見,你怎麼如此沒羞恥,竟打起小輩們的主意來,還弄得這麼難看,你可真有出息!”角落裡的湯老者嘲諷的對著一個盤坐的人說道。
“呸!湯伯年,你少說風涼話!若不是那小子壞了老夫的事……啊!我明白了,那小子是你湯家的人對不對?怪不得你來得這麼快,早知如此就該先讓那小子吃盡苦頭才對。”
“小子?錯了,是我的孫女遭了你的暗算,你索家還真是完蛋了,好不容易跑出一個來,還落得如此地步,叫我說什麼好呢?”
“哼!你以為我索家真的完了?沒那麼容易,告訴你湯伯年,別以為你們得手了,我索家幾個不錯的後輩可都被秘密送了出去,若不是為了他們,我能受這一身的傷?早晚有一天這幾個孩子會讓你們五靈宗血流成河!”
“索兄,這話你自己相信嗎?跑出去幾個小孩子,無所謂,畢竟他們還未曾作惡,日後他們若敢再學你們為非作歹,自然有人去誅他們,你最好盼著你那幾個後輩能學點兒乖,還能活得長久些。”
“哼!此事你以後便知,湯伯年,這裡再無他人,打個商量如何,你若放我一馬,老夫在外有幾處藏寶之處,其中幾件東西乃是稀世之物,老夫本想留著日後若有機會衝關元嬰之時再使用的,你若放我,老夫便忍痛將那藏寶之處告訴你,如何?”
“省省吧,索兄,天下寶物這麼多,老夫有的是時間自己去尋,幹嘛非要冒此奇險,你索兄的話除了那些被豬油懵了心的笨蛋誰還敢信!”
“生死關頭,老夫用來救命的,如何還能騙你?不瞞你說,老夫藏有一顆草還丹,還有一盞九屏琉璃燈,難道這兩件還不夠換老夫一條性命嗎?”
“當然夠!其實一件就夠了,不過,索兄,如果是別人,或許你能如願,可惜老夫寧願失去寶物也不願放過你,與你交易,必成心障,老夫若真有那一天,定是要坦坦蕩蕩的衝關元嬰,可不想為了一些齷齪之事耽誤了老夫的大道!”
“你!你當真要殺我?”
“索兄,當日攻入你索家,你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今日才能送索兄上路,已經耽誤了好久了。”湯老者頓了一會後,又說道,“不送!”
說罷,角落處藍芒閃耀中傳來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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