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一十五章 等著一仗打完,被瘋批王爺丟亂葬崗,他卻變我舔狗了,呦呦鹿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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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確實不可能。

彼時迎著皓月,她站在大周西北軍營。

她一直穿的都是莫迦的服飾,上頭有許多銀片和流蘇,配上頭上辮的彩色辮子,很有異域特色。

一匹快馬跑過來,她急忙迎上去,用身體擋住,逼得那馬剎停下來。

“籲——”

沈默氣喘吁吁:“公主怎麼在這兒?”

他臉上有血跡,身上多處都是狼狽的樣子,顯然剛從戰場上下來。

“我問你,你家王爺呢?”

迦南頗有一副不罷休的模樣:“別又跟我說什麼他在戰場上,不回軍營,他之前天天都回來排兵佈陣,這兩三天卻都不見人影,別想騙我!”

沈默長嘆了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門口又有快馬過來。

這次,迦南倒是不敢攔了。

她看清了人,眼底綻放出光彩,追著上前去。

是季時宴。

“你看,我就說你家王爺沒在戰場,否則你們怎麼不是一處回來的,而且季時宴身上根本就沒有血跡,表明他沒去戰場。”

季時宴勒停了馬,從馬上下來將馬鞭交給沈默,而後才看向迦南:“公主深夜等待,有什麼事?”

他眉宇間有一絲疲憊,顯然是長時間跑馬沒有歇息的模樣。

戰事已經焦灼了兩個月,眼下七月底,夜裡的山風漸漸涼起來。

迦南從身側解下自己的水袋,遞過去:“我們莫迦的馬奶酒,喝一口暖身子,王爺嚐嚐。”

季時宴沒有接,只是朝沈默使了個眼神:“半個時辰後來我營帳,說說這幾天的戰況。”

沈默聽令退下。

一大片空地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馬兒也被人牽下去了,迦南無法找話:“你的馬真漂亮,渾身雪白的,我記得跟了你很多年了。”

季時宴的戰馬就叫白雪,是純白的一匹,也是純正的汗血寶馬血統。

多少年了,跟著他風裡來雨裡去。

不過季時宴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接那馬奶酒。

迦南道:“多少年過去了,你的性子也沒有變,對著我的時候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這幾個月她一直住在大周的軍營裡,看著大周與上陽交戰,看著戰況激烈。

也看著日漸焦灼。

本就是實力相當的,打到最後,就會發現如同下象棋,雙方只剩主帥的時候,就不知道下一步棋該走哪個子了。

季時宴轉過頭來看她。

少女的臉龐俏麗明晰,被兩旁營帳中的燈照亮,顯得婀娜。

“你一個姑娘家,在戰場待久了不好。”

這是季時宴今晚對她說的第二句話。

迦南幾乎是瞬間就笑出來:“你記不記得九年前你也跟我說過這句話?”

九年前——

很遙遠的時間了。

那時候的季時宴剛剛在西北軍中站穩腳跟,他還沒娶卿酒酒。

因為那時候的卿酒酒甚至沒有及笄,迦南也還是個任性的莫迦的小公主。

有一回她偏偏跟著出征的莫迦王來,跑到戰地,差點就被敵方的馬踏死了。

是季時宴騎著白雪,長槍一挑,將她從馬蹄子底下救了出來。

結果拎到面前一看,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還穿著莫迦公主的服侍,就跟怕別人不知道她好殺似的。

緊接著迦南就被他扔回給了莫迦王:“她一個姑娘家,在戰場待久了不好。”

這是季時宴跟迦南說的第一句話。

從此她就記住了,邊塞黃沙無限,風颳人的骨頭,嗖嗖地疼。

可是有個少年,年紀輕輕,破風而來,眉眼冷清,護了她周全。

那以後迦南就總是往燕京跑。

她也不懂自己是為什麼,但每次去看上一眼,她就會覺得滿足。

後來季時宴大婚——娶了卿家那個人人都說醜胖的卿酒酒。

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不同迦南在戰場上看見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是多了沉鬱和冷血。

她一年年地跑,甚至讓父王替自己求婚。

可是季時宴不答應,他不想娶。

甚至迦南都要覺得,這麼多年來,季時宴到底看清她長什麼樣子沒有?

季時宴看了迦南一眼,似乎覺得迦南有些古怪:“為什麼還記得這麼多年以前的事?”

“可能因為重要吧。”迦南垂頭看自己的鞋尖:“我追逐了你快十年了。”

季時宴其實鬧不懂迦南。

他無數次說過,迦南不要在自己身上耗時間。

娶了莫迦的公主,意味他對覬覦大周皇位這件事就變得百口莫辯。

不管從哪種角度出發,季時宴都不會娶。

“不要浪費時間。”

過了半晌,季時宴也只說了這一句話出來。

以前是因為局勢,因為立場,現在——現在是因為他想要的人不是她。

迦南不小了。

“承安王還真是直接,你不怕我將答應的三萬援兵收回嗎?”

季時宴背手,看著天上皎月:“我不會騙你,更不會騙她,即便你拿援兵要挾,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迦南靜了半晌,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你是....真的狠啊,你離開三日是去見了你的兒子女兒,是麼?”

雖然似乎沒有人問過,季時宴的那兩個兒女去向在哪。

但正因為沒人問才更奇怪。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季時宴保護起來了,在一個除了他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迦南突然說:“前線焦灼,孟九安已經派人遞了暫停協談的帖子,你這個時候出去,是不是——”

她猜到一個可能,微微睜大了雙目看向季時宴:“你是不是......”

“不管你猜到什麼都不要說出來,”季時宴手裡握著個東西,是他一路攥回來的。

此刻他攤開掌心,上頭是一隻草編的蝴蝶,但是編的不倫不類,像是那人手法稚嫩。

“丸丸跟我鬧脾氣,說太久沒見孃親了,等我要走,又把這個給我,她第一次送東西給我,雖然還是不願意叫我爹爹。”

季時宴的眼中莫名有一絲柔和,他收起掌心望向明月:“我跟孟九安的存在,是西北子民的噩夢,戰亂永遠讓他們擔驚受怕。”

迦南不知道自己眼裡為什麼會湧上淚水:“你不是一直想平息西北,建起一道新的邊關大城嗎?”

“是,等這一仗打完。”

“很快就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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