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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娘娘,別讓她亂跑!”

銀杏匆匆交代完,又出去了。

還真是孟長安去而復返。

他身後,竟然還帶著一小隊侍衛,當頭的一個,身形高大,面容冷峻,非常面生。

孟長安也沒有想到,自己想要殺人就有人給遞上了刀子。

他剛一出臨華宮的門,門口就有一小隊侍衛等著。

為首的正是方才在鳳鸞宮,孟熙苑護著的那個侍衛。

似乎孟熙苑對他挺上心的。

他差點都要忘記自己想要做什麼了:“你、你在這兒幹嘛?你們都圍過來做什麼?”

此時一個看起來膽子不大的侍衛,小聲道:“這個季蕭說,一會兒殿下從臨華宮出來定然要用到我們,我們等在這兒,為殿下效力呢。”

孟長安狐疑地看向季蕭,對方抱臂以對,眼神從臨華宮收回來:“方才殿下看見什麼了?”

他的問話,明明有種大不敬的猖狂。

可是孟長安聽完卻忍不住想要回應:“一個.....美人兒。”

說到這他才想起,自己出來就是要找侍衛進去破門的。

孟九安宮裡的人他見識過,又狂又會武力,他自己在裡面討不到好。

反正也已經看見那女人被人鎖著了,皇宮中用死刑,他這次非要叫臨華宮的人吃個的癟不可!

“你們來的正好,隨本殿下進來,裡邊那美人兒被鎖住了雙腳,孟九安在宮裡用私刑,只要你們將人給本殿下弄到父皇面前去,本殿下重重有賞!”

私刑?

季時宴的眼眸沉了沉。

難怪,卿酒酒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但是他進宮七八日來,從未見臨華宮鬧出過什麼動靜來,原來是被鎖起來了。

孟九安。

要是他沒死,有一日落到他手裡,他定然要將人剝皮扒筋!

誰也沒有看清他的表情,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周圍氣場冷了幾分。

孟長安手一招:“跟本殿下來!”

說著他耀武揚威地踏了進去,跟剛剛的氣勢完全不一樣。

一行人魚貫而入,引得臨華宮的眾人都揚起了手中的武器。

“你們還想對本殿下動武?”

孟長安自小在宮裡嬌慣長大,不似孟九安什麼都會,武力是他的短板。

不然方才也不會跑的這麼快了。

現在背後有人了,比誰都橫。

銀杏從屋裡出來,心裡其實也頗為慌亂。

方才那鐵鏈取下來還沒來的及銷燬,就在殿內。

原本想著孟長安出去的時間長一些,她們將證據毀了,那麼即便孟長安非要計較,她們咬死不認,他也不能怎麼樣。

但是如今——

只能冒險再扛一扛了。

但是無論如何,今日這事情應當是不大好收場。

銀杏穩住了呼吸:“二殿下,不知道臨華宮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得殿下竟然帶人進來,是要明著與大殿下鬧翻不成?”

她的視線在季時宴身上一掃而過。

這個人雖然是侍衛,可是身上的氣質太過突出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也只是注意而已,面目雖然陌生,但是估計逃不掉是孟長安新的狗腿。

不然也不會等在門外來的如此之快。

“你不用嚇唬本殿下,”孟長安的表情陰惻惻的:“你們裡頭有什麼,自己知道,給本殿下進去搜!”

臨華宮的侍衛也不是好惹的,霎時間便擋上前來。

兩方人劍拔弩張。

季時宴猶豫都沒有,劍柄脫手而出,轉了一圈,面前圍堵成牆的,轉著圈倒了一地。

這一擊,不僅是孟長安,所有圍成一排的侍衛,還有臨華宮的宮女們,都忍不住驚撥出聲。

這人——!

什麼武力值!

孟長安愣了愣,看看地上那些被一擊之後氣不氣來的侍衛,還有自己旁邊這個一臉冷淡,卻出手驚人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拍手叫絕,還是該害怕一下子。

這真是個新人麼?

今年宮裡頭的侍衛選拔,標準如此高?

“殿下。”季時宴掃了地上的人一眼,用下巴示意殿內:“不進去麼?”

若不是現在於禮不合,他首當其衝就進去了。

他急於知道卿酒酒的情況。

方才聽到她被人拷住就已經動了怒,這些該死的上陽人。

要不是他現在不能在上陽暴露身份,這裡面的人,通通都該死。

孟長安反應過來,匆匆往裡進。

銀杏深深地看了季時宴一眼,深吸一口氣,上去攔:“殿下,您不能進去!”

“季蕭,攔住她!”

季時宴自然在孟長安動身的時候就跟在他身後,聞言直接動手,給銀杏賞了個點穴。

銀杏霎時間站在原地動不了了。

她瞪向季時宴:“放開我!”

臨華宮裡頭亂糟了一陣,衛行雲趕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去宮外執勤,被銀杏派去的人通知說孟長安來了臨華宮,便急趕回來。

結果就看見了這個場面。

侍衛倒了一地,剩餘的,礙著孟長安的身份也不敢進去。

而孟長安帶著侍衛已經進了的內殿。

屏風被踹翻,幾個宮女尖叫著跑出來。

衛行雲當機立斷,差了個宮人去前朝,請皇帝過來。

皇帝畢竟一路看他家殿下長到如今,雖然不是嫡子,也算縱容。

他不會看著二殿下這樣胡鬧的。

而他自己也匆匆進了去:“二殿下,快住手!”

已經晚了。

殿內的軟榻上,半盞茶前還醒著的卿酒酒,此刻側臥在軟榻上,人事不知。

銀杏方才匆匆交代的好好照顧,本就是一句暗號,宮女得了令,將卿酒酒一個手刀劈暈在榻上。

防止她胡亂說話。

季時宴入目看見的,便是昏睡過去的卿酒酒。

他眉心狠狠一凜。

心底充盈了兩種感受。

一種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卿酒酒如他所願沒有事。

一種是從心底冒出的暴戾,想撕了在場的所有人。

因為半躺著,卿酒酒腳踝上被鐵鏈拽出的痕跡特別明顯,有一塊還因為磨破皮出了血。

證明方才孟長安沒看錯,她確實被人鎖起來過。

他心底濃重的殺意無處可藏。

當年從濱州趕回王府,看見那根鐵鏈時湧現的殺意,久違地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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