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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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臨陽公主發出一聲慘叫，她和那盒子，瞬間便被火焰淹沒，不到片刻之間，便徹底消失不見。

謝雲蕭愣了一下，來自畢方的火道法則，如此恐怖？

“我怎麼感覺不大對勁？”謝雲蕭不由輕聲自語，他的目光掃過四周，但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地上的幾道溝壑縫隙還在，蕭陌的白骨也在不遠處。

可不知道為何，謝雲蕭總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太真實。

“難道是我多想了？”謝雲蕭輕聲自語，他看著周圍的一切，決定再走一遍這座城池。

這裡的宮殿，謝雲蕭也都一一走了一遍。

但宮殿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罷了，看來是我多想了！”謝雲蕭在城中轉悠了將近兩天，而後便走了出去。

山澗中，那入口早已隱藏。

謝雲蕭從裡面走出來，也沒有讓其有多大波動。

但此時謝雲蕭心間那種莫名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為了保險起見，他在山間中停留將近三天，可終究什麼都沒有發現。

“希望只是一種感覺！”謝雲蕭輕聲自語，他決定返回咸陽。

拙園，這已經是謝雲蕭離開的第十五天。

半個月的時間，秦箏幾乎每天都會來拙園一趟，但每一次來，謝雲蕭都不在。

開始的那幾天，她以為謝雲蕭是去找李玉萱去了，但打聽之下，才知道李玉萱去黑林還沒有回到咸陽。

如此秦箏便慌了，自從認識謝雲蕭以來，謝雲蕭不論去何處，都會與她說的，從來沒有不告而別過。

難道謝雲蕭不要她這徒弟了，悄悄跑路，離開了咸陽？

“不，不會的，師父不會不要我的！”秦箏今日來到拙園，一個人在謝雲蕭院子裡面自言自語的。

她雖然這般說，但心裡面真的很害怕。她很難想象，如果今後沒了謝雲蕭，究竟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卻在這時，秦箏猛地轉頭，正好看到謝雲蕭從院門之處走了進來。

秦箏眼圈一紅，大聲叫道：“師父！”

聲音還在原地傳蕩，她已經一個箭步，投入謝雲蕭懷中。

謝雲蕭愣了一下，淡淡幽香氣息入鼻，他急忙穩住心神，問道：“怎麼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秦箏哭聲說道。

謝雲蕭輕聲道：“怎麼會呢？只是有點事情出去一趟，當時你在王宮，便也沒有與你說！”

秦箏聽了，心裡面甚是歡喜。

“師父，你去做什麼了？”秦箏放開謝雲蕭，不由問道。

謝雲蕭將跟蹤臨陽公主，以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秦箏聽得很仔細，當下她說道：“這麼說，我那姐姐，已經沒了？”

“她是在我眼前死去的，但不知道為何，我又覺得她沒有死，而且那處城池，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謝雲蕭道。

“假如她沒有死，而卻又被你殺死了，這意味著什麼呢？”秦箏說道。

謝雲蕭眼中泛起讚賞之色，不愧是他的徒弟，而今秦箏想問題的時候，不單單只是會順藤摸瓜，也會換位思考。

“你覺得她的目的，會是什麼？”謝雲蕭問道。

秦箏繼續思慮，過去一會，她說道：“我暫且想不明白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是針對我的！”

“也許針對的，不單單只是你！”謝雲蕭說道。

秦箏聞言，雙目頓然放光，她深深地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謝雲蕭微笑點頭，他相信秦箏一定能想明白的。

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一個月。

眼看冬至即將到來，天氣也變得寒冷了許多。

但今年寧國的冬天，到現在也還沒有下過雪。

冬至到來，於寧國王室來說，便是一年一度最為濃重的節日。

按照老祖宗留下的習慣規定，在冬至這一天，需要舉行祭天儀式。

在寧國，祭祀天地，非是祭祀神仙，人生在天地之間，祭祀天地，便是不忘來源，不數典忘祖。

最近寧王基本上都不怎麼管事，所有祭天的一切大小事務，全部都交給了奉常和秦箏。

奉常曾經是二王子的人，但他感激寧王的既往不咎，斷絕與二王子的往來，一門子心思，全部放在朝堂上。

如此，這場祭天儀式，比起往年，自然不差，在某些方面的準備，因為有秦箏的指點，改正過來，已然與往年不同。

也正是正面與秦箏接觸，他才真正認識到秦箏是何等人物，相比之下，二王子秦蛟相差太遠。

也正是因為接觸過秦箏之後，奉常才下定決心，如此，也算是盡了臣子的本分，為寧國著想。

將一切安排下去，秦箏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拙園。

祭天對於天下七國來說，都是極為隆重的節日。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讓謝雲蕭閒著，但凡謝雲蕭說不去祭天儀式，估計她立刻就住在拙園不走了。

好在謝雲蕭沒有推脫，還幫忙安排著一切，她心裡面別提多高興了。

王宮裡面，趙玉和寧王正在曬冬陽。

“王上，您不去看看，臣妾害怕政兒做不好的話，滿朝文武都看著的！”趙玉挺著大肚子，眼中泛著擔憂之色。

寧王笑著說道：“你要相信政兒，我本以為要有一段時間，他才會適應，可是沒想到在處理政事方面，他的天賦，當真了得，彷彿就是天生的帝皇！”

顯然，他不知道，在趙國的時候，秦箏便已經開始鑽研帝王之道，而處理政務，不過是帝王之道中的一部分而已。

趙玉聞言，只是淡然一笑，她知道這天下沒什麼天生的帝皇，秦箏之所以這般厲害，是因為有謝雲蕭。

還沒有到咸陽，謝雲蕭和秦箏就在謀劃著一切。

而今走到這一步，顯然不是偶然的。

趙玉不由看了寧王一眼，心中想到，如果寧王知曉這後面的人，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王上不能知道，尤其是箏兒的女子之身，正如箏兒所言，我們已經沒有退路！”趙玉想到這裡，不敢去看寧王。

寧王倒是沒注意這些，在他眼中，趙玉一直都是那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女子。

“政兒現在做得好，那是因為王上你指點得好！”趙玉溫柔一笑。

寧王淡然一笑，“所以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去參加祭天儀式便是，其餘的，寡人相信政兒一定會做好的！”

最近一段時間，二王子過得很憋屈，那些曾經站在他這邊的大臣，都一一倒向秦政。

可以出謀劃策的蕭陌，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做出承諾的臨陽公主，也消失了。

秦蛟來到王后喬雨的宮裡面，他實在沒法子繼續保持淡定。

“蛟兒，不論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你的姐姐，既然她說了要你等一段時間，那你就等著好了！”喬雨說道。

這些年來，她在王宮裡面，早已受夠別人的嘴臉，但這也練就了她非凡的心性。

於她而言。是非成敗，已然不是那麼重要，活著，只是想看到臨陽公主和秦蛟二人揚眉吐氣。

“母后說的這些，兒臣也是明白的，可是母后可有看到？那些曾經站在我們這邊的人，如今都成了秦政的奴才，於我們來說，可是大大不利！”秦蛟說道。

喬雨看了秦蛟一眼，“你若是盼著那些人能成事，那就大錯特錯，他們只不過是牆頭草而已，當你得勢勝利之時，他們對你，也如同秦政一般。天下間，這等牆頭草何其之多？”

“母后說的這些，兒臣都明白，但是兒臣真的氣不過，那些人曾經拿了咱們多少好處？如今卻是這般無恥！”秦蛟說道。

喬雨道：“如果連這點都忍不了，何以成大事！”

“是！”秦蛟答應一聲，他儘量讓自己穩住心神。

眨眼之間，已經是冬至。

這日早上，寧王帶著文武大臣，還有儲君秦箏，來到了城陽郊外。

祭天一直都選在咸陽北郊，此間地勢平坦，又鄰著渭水，選擇這裡，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謝雲蕭因為是秦箏的師父，身份特殊，今日竟然走在文武大臣的前面，與秦箏騎馬同行。

寧王這次祭天，帶來的不是王后喬雨，而是趙夫人趙玉。

文武大臣也沒誰反對，畢竟如今秦箏已經是儲君，在他們心中，趙玉的地位，已然不下於王后喬雨。

“臣妾都說不來了，這舟車勞頓的！”趙玉不是抱怨，她臉上泛著溫柔笑意。

寧王笑著說道：“這可是祭天儀式，你怎麼能不來呢，畢竟政兒如今是儲君！”

趙玉聽了，只是淡然一笑，她心裡面七上八下的。

眨眼之間，大隊伍已經來到祭天儀式舉行的地方。

文武百官分成兩邊而站，各自站在一邊上。

此時奉常帶著手下的人忙前忙活的，待所有一切準備就緒，時辰一道，祭天大典便會開始。

天下七國雖然都在祭天，但寧國少有不同。

寧國不祭祀天神，而是祭祀天地，以及自己的祖先，因此步驟便少了許多。

秦箏是儲君，寧王還是當今寧國的王，祭天儀式，自然需要他親自帶領主持。

他與秦箏，邁步走向天壇，此時香火等等，皆是早就準備好了。

謝雲蕭站在文武大臣之前，看著秦箏與寧王，一步一步走向高高的天壇，這一刻，他心間多少也有些許波瀾。

秦箏成為儲君，是第一步，也是最艱難的一步。

第二步便是成為寧王，而第三步，便是一統九州天下。

宏圖霸業，有關鍵的三大步，但中間還有很多小步。

這條路看上去並不是很長，但實際上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