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都是佈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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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蕭看了秦箏一眼，他知道這丫頭甚是聰明，早就看出來自己對她隱瞞了不少事。

如果今日沒有發生這些，秦箏或許會繼續保持沉默，等著解釋。

但是今日發生這一切，卻是讓秦箏說出了她早就想說的。

沉吟片刻，謝雲蕭開口道：“不告訴你，的確是因為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不見得是好事，會有危險！”

“但是今日這場遭遇，我說不定已經卷入其中，師父你也看到了，那道看不見的力量在針對伏羲前輩，而我得到的人皇經，是伏羲前輩全部的傳承，除卻人皇經之外，我還有天規、地矩！”

秦箏手輕輕一招，兩把劍頓然飛出，圍繞著她而動。

謝雲蕭如何不知道，那道神秘之力，也在針對人族皇道？

他暗暗嘆息一聲，為什麼要讓秦箏牽扯進來這些？

“師父，如果你還是不說的話，對我來說，那才是真正危險，你也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秦箏說道。

謝雲蕭聞言，心神猛烈一顫，他眼中泛起滄桑之色，道：“到現在為止，我對這道力量，知道的也並不多，就算是知道，我們暫時恐怕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現在沒有，並不代表將來沒有，師父以前不是經常這般說嗎？”秦箏看著謝雲蕭，目光柔和。

謝雲蕭微笑點頭，“關於這道神秘之力，來自何處，暫且不清楚，但應該是在尋找某個人，或者是某樣東西！”

“如果只是為了找人，為何要針對人族皇道？”秦箏問道。

謝雲蕭搖頭，“也許，是因為人皇皇道，能夠威脅到他？”

適才靈虛子說了，伏羲以天規、地矩一畫開天地，開的是自己的天地，八卦定乾坤，定下的是自己的秩序，也能影響大天地的規則秩序。

秦箏如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而後神識引動，天規、地矩便發出嗡嗡響聲，有淡淡光暈盪開。

“師父知道嗎？這兩把劍，就是跟著咱們的那兩隻小獸，就是它們帶我找到伏羲前輩的皇道傳承的！”秦箏說道。

謝雲蕭仔細打量了一眼這黑白二劍，說道：“那我們遇上它們，究竟是偶然的，還是本身就是一個局？”

秦箏愣了一下，“如果是一個局的話，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讓我得到人族皇道傳承？”

“未嘗不是這樣的！”謝雲蕭道。

秦箏聞言，眼中神色不住變化，她將思緒給理了一下。

“人族祖地宛丘現世，本就是一個局，其後推動的黑手，便是那道神秘之力！”

“是的！”

“這道神秘之力本來的目標是找人，或是找某樣東西！”

“是的！”

“人族祖地，曾經被詭異之力汙染，伏羲前輩為了全城的人，不得不將宛丘大地封印在此，被那道神秘之力發現之後，便是這個局的開始！”

“應該大體不差，或許，除卻找人之外，那道神秘之力還要專門針對伏羲前輩佈局！”

“但人族祖地隱藏於此間無數年，那道神秘之力都不曾被發現，而今卻是被發現了，這絕對有問題，是伏羲前輩的意思？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他的傳承能夠延續下去，我可以肯定，外面傳下去的人族皇道，不只是分去了七國，極大可能，功法也出現了缺陷！”

“如果是這樣的話，九州鼎就是一個幌子？”

“那裡的肯定是人皇經，是其他七位人皇的人皇經，但估計早已殘缺”

“人族三皇五帝另外七位的傳承，極大可能是有缺陷的？”

“應該是的！”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我？伏羲前輩知道我？”秦箏有些懵圈，怎麼轉來轉去的，卻是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謝雲蕭道：“伏羲前輩也許並不知道你，但肯定是為了你，人皇經分成兩個部分，也是為了避免出現缺陷，那道神秘之力，實在太恐怖！”

“半截石碑封印迷霧深淵中的大魔頭，目的就是為了讓上半部人皇經送出人族祖地，然後被某有緣人得到？”秦箏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謝雲蕭看了秦箏一眼，他本不想將秦箏牽扯進來，誰曾想到，秦箏早就捲入漩渦之中，他嘆息一聲，說道：“在這之前，我就在想，為何那魔頭並不是深不可測的那種，卻是要用刻有半步人皇經的石碑來鎮壓，何不直接殺了，現在看來，應該這本就是一個局！”

“所以我們遇上天規、地矩，便也不是偶然的了！”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如果沒有你這傳承上半步人皇經的有緣者邁步人族祖地，我想這天規、地矩，又怎麼會在那山洞裡等著我們？”

天規、地矩微微顫動了一下，它們雖然有靈智，但是比起謝雲蕭，卻是有十萬八千里之遙，那微微一動，便已經證明一些。

謝雲蕭淡然一笑，而後眼中泛起滄桑之色。

這是一個局，一個神秘之力陣營的局，也是人皇伏羲的局。

以當下的境況來看，是伏羲勝了。

秦箏得到完整的人皇經，又得到天規地矩，註定了她將走向一條可入九境的完美之路，註定了是要與那神秘之力走在對立面的。

謝雲蕭感慨的同時，也暗暗慶幸，不管如何，如今秦箏與他是一個陣營的。

在這變化莫測的天地，在那道神秘之力和詭異之力下，誰是正，誰是邪，誰擁有怎樣的身份，都不好判斷。

但是如今，他卻是可以肯定身邊的親人秦箏與自己不會站到對立面，於他來說，這是何等榮幸？

“如果這是一個佈局的話，接下來恐怕他們得到九州鼎的，得到人族皇道傳承的，恐怕都會是那道神秘之力的關注物件！”秦箏說道。

謝雲蕭搖頭，“或許並不是這樣的，那道神秘之力，定然早已知曉九州鼎中的人皇經是有缺陷的，那就沒必要繼續關注了！”

“那我會成為重點關注物件？”秦箏不覺得恐懼，反而有些欣喜，如此一來，她和謝雲蕭，便可一同面對那未知的神秘之力。

謝雲蕭道：“既然先天八卦已經容在你的體內，屬於你的天機，便已經被遮蔽，在你們成長起來之前，神秘之力，應該是不會關注到你的！”

敢在此間說這些秘密，是因為此間是人族祖地，那道神秘之力，已經被三皇五帝崩碎，不可能知曉他謝雲蕭和秦箏的談話。

“沒想到這裡面牽扯了這麼多！”秦箏深深地吸一口氣，此時她的心情甚是愉悅。

謝雲蕭道：“那道神秘之力不可能不知道天規、地矩，但伏羲前輩卻是讓其跟著你，可見這兩把劍非比尋常，出去之後，你得到的一切，都不可與人說！”

“我知道的，師父，不過我想，既然伏羲前輩已經想到了將先天八卦與我融合，從而遮蔽天機，那肯定也想到了我會不會亂說話，說不定說了沒事！”秦箏笑嘻嘻地說道。

謝雲蕭道：“是叫你小心些，你······”

“哦！”秦箏偷偷地看了謝雲蕭一眼，似乎看到謝雲蕭拿自己無奈，眼中又泛著寵溺的樣子，她很喜歡。

這回去的路，謝雲蕭和秦箏沒有與眾人同行，來到血河時，大船早就開走。

血河之上，紅色的濤浪捲起，透著幾許死寂氣息。

“血月教的那艘大船，不知道被誰開走了！”秦箏道。

謝雲蕭道：“應該是最先出來的落月宗，不過那場大戰死了不少人，天下七國的大船，足以帶走所有人！”

“是啊，經過那場大戰，還能活著的都是高手，天下七國還可以藉此機會，將不少高手收入麾下！”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這世上自然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說話時，他命令黑雀將小船拿出來。

師徒二人踏上小船，從血河中心之處的小島，往來時的方向前行。

血河之上，小船徐徐前行，從上游而來的血河水，有些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又不急不緩。

秦箏看著血河之水，想到來時的情景，不由暗暗嘆息一聲，“師父，這血河的源頭，究竟在何處？”

謝雲蕭聞言，只是淡然一笑，“我跟你說過，很多時候，最會欺騙我們的，便是我們的眼睛，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但實際上眼見不見得為實！”

“師父的意思是······”秦箏再仔仔細細地將血河探查了一遍，這些流淌的河水，表面上看上去是往下有流動的，而實際上，在掩蓋的表面之下，竟然又是往上游流動而去。

上往下而流，下往上而去，血河之上形成一個迴圈，用另外的角度來看，根本就沒有上游和下游之分，而是形成了一個迴圈。

“這······不大對啊，如果是這樣，為何那日我們看到的白骨架子，是從上游往下游而動的呢？”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既然我們看到的不是真的，那順水而流的東西，自然也僅僅只是我們看到的而已！”

秦箏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如果不是我們就在血河之上，說出去有幾人會相信這是真的？”

“相信或是不相信，都是如此！”謝雲蕭揹負雙手，立在船頭，星目中泛起滄桑之色。

秦箏先是一愣，而後噗嗤一笑，“師父這時候，倒像是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