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不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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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的畫舫懸在虛空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此之際，她眼中的怒意，無以形容。

“我不相信奈何不了你，我不相信你能在這魂河之上掀起什麼風浪！”白衣女子的聲音裡面，透著凌厲氣息，當此之際，只見她再次結印。

詭異的法則之力，在她的控制之下，化作一道道凌厲的箭矢，湧向謝雲蕭的船隻。

轟隆之聲不斷，當來自白衣女子的力量衝擊小船的時候，那些從魂河之上出現的生靈，也沒有停下步子，正衝向謝雲蕭的小船而來。

白衣女子與那些來自魂河的生靈，不間斷的對謝雲蕭展開攻擊，就算是他牽動的因果之力能剋制這些出來的生靈，以及白衣女子，但是因為來的數量天大，攻擊太密集，謝雲蕭也招架不過來。

“黑雀，如果你還不出手，我真的會把你給烤了！”

謝雲蕭的聲音蘊含強悍勁力，如水波一般盪開，霎時間，袖子裡面的大道靈書動了一下。

黑雀委屈巴巴的看著謝雲蕭，說道：“主人，我不會打架啊！”

謝雲蕭冷哼一聲，此時他已經徹底引動來自應龍的因果，雪霽劍在他的控制下橫掃出去，鋒銳劍氣，將虛空給切開好幾道口子。

轟的一聲，有上百個從魂河裡面出來的生靈，在謝雲蕭那一劍之下，瞬間被擊落魂河之中。

“主人威武！”黑雀揮動爪子，給謝雲蕭加油打氣。

謝雲蕭被氣得不輕，他大聲喊道：“如果不想辦法，我交代在這裡的話，估計你們就真的要換主人了！”

此間可是冥山深處的魂河，能夠來這裡的生靈，要是他們成為大道靈書的主人，那大道靈書的束縛，如何解開？

“無數年過去，顯然魂河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些生靈，竟然連屍體也留存不腐，真是恐怖！”黑雀說道。

謝雲蕭懸在虛空中，雪霽劍一連續擊出好幾劍，劍芒激盪，如潮水一般湧動開去。

響聲傳來，劍芒所過之處，那些從魂河裡面出來的生靈，皆是被謝雲蕭的雪霽劍斬斷成兩截三截，掉落魂河之中。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這些從魂河裡面出來的生靈，全都是屍體？可是不對啊，他們像是活著的！”謝雲蕭說道。

黑雀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明明是屍體，卻是透著生機，難道是向死而生，從而成為新的生命？”

“沒這麼簡單！”謝雲蕭神色略顯凝重，當此之際，黑雀揮動爪子，小船頓然亮起璀璨的光芒，法則之力盪開，撲殺上來的那些詭異生靈，只是一瞬間便都化為煙塵，隨風飄散。

謝雲蕭見狀，卻是臉色一黑，說道：“你不是說不會打架嗎？”

黑雀乾笑一聲：“打架的不是我，是這艘小船！”

謝雲蕭暗暗咬牙，他儘量保持冷靜，說道：“這魂河是什麼地方，想必你是清楚的吧，現在可以說了嗎？”

“魂河是什麼地方？魂河是什麼地方呢！”黑雀像是在努力回想一些東西，謝雲蕭沒有打擾，此時有黑雀操控小船，不論是白衣女子，還是那些從魂河裡面走出來的生靈，都沒法子攻破。

謝雲蕭先前還認為這小船的防禦不怎麼樣呢，現在看來，是他不知道怎麼用而已。

“你倒是說這是什麼地方！”謝雲蕭道。

黑雀大眼珠子轉動，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在我的記憶裡面，似乎魂河是亙古長存的，曾經此間，是那些不能入輪迴的生靈的魂歸之所！”

“不入輪迴的生靈，那麼輪迴又是怎麼回事？”謝雲蕭問。

黑雀搖頭：“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適才說的這些，也只是一些記憶碎片而已，我的記憶有受損的地方，關於過去，有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

謝雲蕭聞言，不由輕聲自語：“也就是說，這人世間的輪迴，還真是存在的了！”

“當然存在，不然怎麼會有輪迴業火？”黑雀說道。

不久之前，謝雲蕭便以因果之力引動輪迴業火，剋制死靈藍火。

黑雀這般話語，倒是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不能入輪迴的生靈，那麼他的靈魂便也就沒有歸宿之地，此間算是不歸魂的歸宿之地的話，應該不是這般，否則那些不能入輪迴的生靈，就算是化作厲鬼，恐怕也不願意來此間的吧？”謝雲蕭看了黑雀一眼，淡然說道。

黑雀點頭：“曾經的魂河，的確是一處福地，而且此間有天生滋養神魂的法則，這才能孕育出來不滅魂果，不能入輪迴的生靈來到此間，能夠滋養神魂，有的生靈藉助強大的靈魂，再次修出肉身，而有的則是靈魂強大之後，可以尋到輪迴之道，經受輪迴業火的洗禮，從而輪迴新生！”

謝雲蕭心想，如果真是這樣，魂河在過去這的確還真算得上是一處福地。

“你就是生於此間？”謝雲蕭道。

黑雀點頭：“是······不是！”

它一陣汗顏，險些又被謝雲蕭套路，但實際上，它已經點頭，就算不承認，有些事情也不用多說的。

卻在這時，一聲不知道來自何處的嘆息，於天地之間盪開，那泛著綠光的魂河，彷彿猛烈顫動了一下，自魂河中而出的詭異生靈，當此之際彷彿瞬間被定住了。

直到難道聲音消失之後，這些生靈才動起來。

而且這一聲嘆息之後，本是透著生機的生靈，瞬間便被死氣籠罩。

彷彿那一聲嘆息，讓這些生靈，瞬間變成了死物。

謝雲蕭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當此之際，他不由看了飛在空中的黑雀一眼，黑雀拍動翅膀，有些哆嗦地叫道：“我的個乖乖！”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謝雲蕭問。

黑雀搖頭：“這魂河恐怕已經不是曾經的魂河，怎麼會有這般恐怖的死氣？”

“那道嘆息太詭異了！”謝雲蕭道。

黑雀卻是愣了一下：“什麼嘆息？”

謝雲蕭聞言，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你沒有聽到？”謝雲蕭問。

黑雀兩眼泛著迷茫之色，說道：“聽到什麼？”

謝雲蕭神情甚是凝重，這一聲嘆息，只有他聽到？他謝雲蕭是他媽的······天選之子？

“不對，或許是因為因果之力！”謝雲蕭終於反應過來，他發現纏繞在身上的因果之力，比起往時，似乎暗淡了不少。

當此之際，謝雲蕭心神猛烈一顫，此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可吞噬消磨他身上的因果之力，這太恐怖了。

謝雲蕭深深吸一口氣，沒有繼續引動因果之力，他看向那畫舫，於其間的白衣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單單只是如此，那些生靈，在這時候，就像是枯草一般，風吹便落在魂河之中，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謝雲蕭心間充滿了疑問，背脊一陣一陣的發涼。

黑雀很想立刻躲進去大道靈書裡面，但它此時的確不希望謝雲蕭小命丟在這裡，是以便咬牙堅持，控制小船繼續前行。

“不歸魂，歸何處，天地浩蕩，生死悠悠！”

不知道從何處飄蕩過來的聲音，宛若水波一般，一浪又一浪在魂河之上盪開，忽而遠，忽而近，不知道來自何方，也不知道這道聲音會歸於何處。

這道聲音，就彷彿上次那道歌聲一般，但比起歌聲，更加詭異，更加神秘。

“黑雀！”謝雲蕭的聲音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嚴。

當此之際，黑雀不假思索，立刻回答：“在！”

“控制小船，咱們往這個方向走！”謝雲蕭右手指向魂河深處，泛著綠光的魂河，此時卻是忽然間安靜下來，恐怖的死寂之氣瀰漫，彷彿此間不是魂河，而是陰曹地府中的那條傳說中的忘川河。

黑雀本是想問為什麼的，但此時它卻沒有問，因為此時謝雲蕭的氣勢太強，這一瞬間，謝雲蕭彷彿君臨人間的君王似的。

小船在黑雀的控制下，朝著魂河深處繼續前行，那道詭異的聲音，將近小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傳出，魂河之上，一片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謝雲蕭從未鬆懈，因為他知道危機從來都沒有消失，一直都在，那道聲音，還有突如其來的死寂之氣，以及掉落魂河中的生靈，畫舫中的魅女子。

這其間的每一樣，都像是在夢裡一般。

謝雲蕭甚至還有一種錯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夢裡，還是處在現實中，一切似乎都是在虛幻和現實的交替之中。

“主人，我總覺得這魂河太詭異了！”黑雀說道。

謝雲蕭心想，這也不用你來說明啊。

“顯然，此間如今不是你說的福地！”謝雲蕭淡淡輸掉。

黑雀連連點頭，算是贊同，它控制小船，徐徐航行在魂河之上，放眼看去，魂河平滑如鏡，這一艘小船，顯得是那般孤寂。

謝雲蕭似乎也被這種莫名的孤寂氣息感染了，當此之際，他不由深深吸一口氣，一掃心間的諸多不適應，星目明亮頓然間明亮得像是日月星辰一般。

黑雀先是一愣，而後那深邃如寒潭的雙眼，泛起淡淡幽光。

謝雲蕭的修為不高，突破境界而出現的異象，也的確是大道靈書需要的，可是隨著境界的提升，謝雲蕭肯定會越來越強，到那時候，縱然大道靈書的束縛解開，要是奈何不得謝雲蕭，也是極為麻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