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生而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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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萱嘆息一聲，道：“當然懷疑過，但這兩道力量的法則不同源，而且每一次這詭異之力出現的時候，那道神秘之力，極大可能也會顯化！”

謝雲蕭聞言，星目中泛起難以形容的光芒，說道：“所以，今日這道詭異之力出現，那神秘之力也會出現？”

“按理說來是這般的，但據我所知，也有很多次，那神秘之力並未出現！”李玉萱道。

謝雲蕭道：“也就是大多數情況？”

“是的！”李玉萱道。

謝雲蕭眉頭緊皺，說道：“在你看來，妖皇會是那少數的情況？”

“妖皇何等人物？我懷疑當年他被封印，估計也與這詭異之力有關，因此，我懷疑那道神秘之力，已經光臨過了！”李玉萱美目中有莫名之色，她和應龍一直都在懷疑一些東西。

但是到現在為止，卻是沒有任何證據。

“你說那道神秘之力要尋找這道詭異的力量，才會有這許多事情？”謝雲蕭道。

李玉萱看了謝雲蕭一眼，道：“當年我們一度也是這麼懷疑的，但是後來，卻是被推翻了，譬如那道神秘力量出現，會針對我等，可我等卻是從來沒有沾惹上這詭異之力，而且針對我等的次數很多！”

“若是這般的話，還有一種可能！”謝雲蕭說道。

李玉萱問：“什麼可能？”

她美目中滿是期待之色，皆因謝雲蕭思慮事情，向來會有獨特的角度，會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謝雲蕭整理一下思緒：“這道神秘力量，找的可能是某個生靈！”

“那麼他要找誰？”李玉萱又問。

謝雲蕭搖頭：“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我想，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很多線索，不是嗎？”

“線索？”李玉萱靈動美麗的大眼睛，頓然泛起明亮光芒。

謝雲蕭點頭：“是的，譬如這詭異之力，譬如你們身上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竟然會被那道神秘之力盯上？”

“你這些看法，應龍曾經也說過，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道神秘之力的線索，就連這道詭異之力，出現的時候，也沒什麼可循的規律！”李玉萱嘆息一聲。

謝雲蕭道：“那道神秘的力量，針對過鬼谷，針對過應龍，而你，應該與鬼谷有關！”

“這又能說明什麼？”李玉萱問。

謝雲蕭道：“鬼谷應該不單單只是表面上這般簡單，而應龍所在的龍族，當初是這天地之間最強大的種群之一！”

“你是說，神秘力量專門針對能夠出強大生靈的地方？”李玉萱道。

謝雲蕭道：“還可以換一種說法，是可以出絕世強者的地方，這個地方，或是有濃郁的大道氣運，或是某個不可言喻的傳承！”

“是這樣嗎？”李玉萱腦海中，浮現這些年來神秘之力出現的地方，當此之際，她的呼吸略顯急促，似乎真如謝雲蕭所說的。

“當初鬼谷的第一代鬼谷子與我說的那些，看來有半數是在忽悠我，當不得真的！”謝雲蕭很想找到那老頭，好好打一架。

但似乎以現在的修為，還打不過呢，不過他覺得，再次見面的時候，或許便能打過呢？

想到此間，謝雲蕭心間隱隱約約間多了許多期待。

“那道詭異之力什麼時候出現的，又出現過多少次？源自何處，你們可有了解過？”謝雲蕭問。

“那道詭異之力，比起神秘之力，也不遑多讓，我們怎麼可能瞭解？至於你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想應該在上古初期便出現了吧！”李玉萱有些不敢肯定。

其實，她的心中還有一個大秘密，只是她此時不想與謝雲蕭說。

“我本以為，這些與逆亂之劫有關，現下看來，這其間似乎沒什麼聯絡！”

“你怎麼想到了逆亂之劫？”

“你是上古強者重生，應該知曉逆亂之劫是怎麼回事吧？”

“不知道，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不全，隱隱約約間，我只記得當時的天空是紅色的，下了瓢潑血雨，然後無上強者於無形中隕落，諸多強大種族無故失蹤，人族的人皇，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然後這人間天下便分為七國，從此便是人族的天下！”

“之所以叫逆亂之劫，是人族的史書中有人提出來的，至於寫史書的人為何這般寫，也不知道！”

謝雲蕭聞言，不由嘆息一聲：“也就是說，那段時間，其實就是空白的，很多東西，是因為人們的某些模糊記憶，又或是憑空想象猜測的！”

李玉萱嘆息點頭：“應該大體不差！”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妖皇已經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他頭上長出來好幾個角，變成了三頭六臂的怪物，身上的氣息也在變化，彷彿與這天地大道是相沖的。

胡遙雪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絲毫沒去聽適才謝雲蕭和李玉萱的談話，此時她美目中有難以形容的迷惑之色。

“殺！殺！殺！”妖皇的身上，透著凌厲殺機，他身上流轉的詭異法則之力，竟然化成了刀劍，不住衝擊此間的符篆之力、陣法禁制之力、風水之力。

齊思照適才也沒去注意謝雲蕭、李玉萱二人，他的注意力，全在妖皇這邊。

“果真是逃不開的宿命嗎？”齊思照輕聲自語，眼中滿是滄桑之色，他此時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

謝雲蕭一直留了一個心眼，注意齊思照的一舉一動，當下他這些話語，自然是能聽到的。

“小子，你要做什麼？”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生出一種極不好的感覺。

齊思照看向謝雲蕭，臉上泛起陽光般的笑容，說道：“謝大哥，我能認識你，能與你相處這段時間，我真的好高興啊！”

“但是，這逃不開的宿命，我無從選擇，現在我想，如果沒有恢復記憶，或許才是上天給予我最好的賞賜吧！”

話語落下，齊思照已經邁步走出，他看向已經變異的妖皇，眼中瀰漫決絕之色。

“回來！”謝雲蕭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炸響。

但齊思照卻是義無反顧邁步走出，垂落的陣法禁制之力、符篆之力、風水在裡，宛若三道瀑布，此時卻是被齊思照控制住了。

恐怖的力量流轉，不住發出巨響之聲，整片天地，都在顫動。

“這······”李玉萱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大聲喊道：“小不點，你還小，這些不應該你來承擔！”

“李姐姐，我雖然小，但這是我們齊家的使命，是我的宿命啊！”齊思照眼中充滿了滄桑之色。

“狗屁！”李玉萱怒聲說道。

齊思照繼續說道：“當初齊家的人全部都死了，也要讓我活著，我一個人活著，真的好累的，因為我知道，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的死！”

生而為死，這是何等悲哀？謝雲蕭只覺得一陣涼風襲來，將他髮絲吹亂，將他的心也吹亂了。

“不，活著才有機會！”謝雲蕭大聲喊道。

齊思照搖頭：“現在只有我死了，我們才有機會！”

“不是這樣的，齊家的人為讓你活著，他們都死了，你要為齊家的人而活！”謝雲蕭真的急了，他邁步走向齊思照，但這時候，卻是有一道渾厚不可測的力量捲來，將他推出去。

“不，齊家的人都死了，我為什麼還活著？我想爹爹孃親了，想想爺爺了！”齊思照的聲音裡面，透著難以形容的懷念和思念。

謝雲蕭該如何做？他的心真的好亂，那種無能為力的無奈之感，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謝雲蕭前世作為鬼谷第十三代鬼谷子，在鬼谷被滅的時候有過，今生則是在去雲夢山看到鬼谷不滅，母親被雲嵐被抓的時候，再次生出。

而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謝雲蕭發現，在某些時候，自身的修為實力，才是關鍵，什麼智謀，在絕對的力量前面，什麼都不是。

如果他足夠強大，今日齊思照就用不著做這樣的選擇。

謝雲蕭隱隱約約之間，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他清楚明白齊思照要做什麼。

“謝大哥，你走出冥山之後，一定不要忘記曾經我們的那些經歷啊，我是真真將你當成大哥的！”

齊思照再次看了一眼謝雲蕭，他眼中泛著訣別之色。

謝雲蕭的目光與齊思照相遇，這一瞬間，他心間像是被閃電猛地擊了一下，那種無以形容的刺痛，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思照，不要！”謝雲蕭大聲喊道。

當此之際，胡遙雪邁步走出，她手上的長劍指著遠處的齊思照，冷聲說道：“你要做什麼？”

齊思照淡然說道：“你殺了我全家，我的確很恨你，但我覺得，你比我可憐！”

“哼，今日不論是誰，也不能阻止吾皇破開封印！”

胡遙雪沒將齊思照的話放在心上，她長劍一抖，數道劍花爆閃，恐怖的鋒銳劍氣，瞬間凝聚成長河激射而出。

轟隆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之聲傳來，胡遙雪的長劍，瞬間光芒暗淡，一道恐怖的反震之力倒捲回來，猝不及防的之下，她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去。

她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驚駭之色，齊思照只是五境的修為，他怎麼能控制這恐怖的陣法禁制之力？

片刻之間，胡遙雪已經明白過來，非是齊思照能控制此間陣法禁制的力量，而是那八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