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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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工廠區被扎夫特軍襲擊過一輪，四處都是爆炸產生的火焰。但是強襲的裝備是受到最高階別的防護，倒是完好地保留了下來。

瑪琉安排那位叫賽伊的少年去將5號拖車帶了回來，而艾爾則是去嘗試呼叫友軍。

已經是蹲姿的強襲並列待機在聖矛的旁邊，基拉·大和正在駕駛艙內再次開機。之前沒有仔細觀看這個開機介面，而眼下，基拉·大和才是看到了中控屏上面的“G.U.N.D.A.M.”的系統字樣。

還沒有仔細看看每個單詞的意義，一瓶水就遞到他的眼前。正是艾爾，他藉著升降纜站在強襲屈著的腿上。

“喝點水吧，剛剛操控這架機體做了那麼多動作。”艾爾有些晦澀難明地說著。

這不是什麼難以與人交流亦或是對調整者厭惡，而是對接下來要說的話的羞於啟齒。

但基拉·大和並沒有那種能夠洞悉人心的本領，眼下只是問道“通訊怎麼樣？”

“還是被強力干擾著，眼下還是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說出“我們”這一詞時，艾爾更加難以啟齒。本以為自己來到了23歲，在軍中經歷了這麼多，早就能有著理性的姿態。到底還是……

“也希望你能夠繼續駕駛強襲。”緊握著拳頭，終歸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基拉聽到了這話，卻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點了頭。又看向中控臺上的字樣“我會的，駕駛……Gundam。”

GUNDAM！

這個陌生的詞彙被真正讀出來的時候，遠強於前幾次的強烈幻覺瞬間襲來。眼熟的紅白藍配色的機體正漂浮在宇宙之中，在它的後面是一架莫名熟悉的白色戰艦。而自己，則是坐在一個通體紅色、獨眼監視器的機體裡，正對著敵機踹出勢大力沉的一腳!

“這裡是……哪？”雖然是艾爾說出的話，但是艾爾明白，這並非是他所說。而是，幻覺中的那位主人公，似乎是來到了現實一般，藉由自己的口說出的話。

基拉則是看著眼前這位在自己讀出高達這一發音後就捂住心臟呆愣在原地，並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少，少尉？”

如夢清醒般，再度回到現實的艾爾有些難以相信地審視自己的身體“不、不是，我……”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搪塞之語被眼前似乎仍是幻覺的一道細微閃電打斷，腦內更是清晰想起緊促而清脆的鈴鐺聲。伴隨著那道閃電而來的，是驟然開闊的世界，就好像此前一直被拘束在密閉的空間裡只能藉助窗戶觀看外面，而此時卻真正地遨遊在這個世界裡。

瑪琉受傷的痛苦，少年少女被捲入戰爭的彷徨，地下避難所人們的無助…和一股正在逼近的惡意！

這股惡意是如此濃郁、銳利，以至於正在和其糾纏的穆的存在感在它面前都是不值一提。更令艾爾沒想到的是，正如自己能夠“看見”他們兩個一樣，他們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什麼？又是勞嗎？不，不是的，截然不同的感覺。很熟悉……是艾爾嗎？”這是剛剛失去三個線控炮的莫比烏斯零式的駕駛員穆·拉·弗拉格。

而剛剛擊毀他這三個炮倉的正是那股惡意的主人，駕駛著銀白色西古的勞·魯·克魯澤。眼下他才擊落掉宿敵的炮倉，就感到了一股切實的存在感自殖民衛星內部散發出來。

“哦？哈哈哈哈哈哈！艾爾·達·佛拉格！你所引以為傲的才能跟本不是你的專屬！”在感知到這份存在並非是弗拉格之間的血脈共鳴後，他立刻對那憎恨的物件發出嘲弄。

“是刻意隱藏了自己嗎？不，這種感覺”他面具下的雙眼透露出危險而瘋狂的光芒“是才剛剛覺醒嗎！”

說罷，他拋開還在試圖拖延自己的區區穆，操控著西古破開重重管道，真正地進入了殖民衛星的內部。

“基拉！快點讓強襲戴上武裝！能量包是整合在揹包裡的！”艾爾快速地透過升降纜跳下地面，一邊喊道“敵人要來了！上面!”

“欸？可是？”基拉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被一聲爆炸打斷了。只見一架西古破開了殖民衛星外壁，在上空盤旋著，緊跟在後面的是一架裸裝的莫比烏斯零式。

那架莫比烏斯零式為了爭取地面上戰友能夠登上機體的時間，不顧自己座駕的狀態低下死死地咬住西古的屁股。掛在機首僅剩的線性炮不斷開火讓西古不得不放棄直奔地面的打算，而是翻身減速躲開一陣彈幕後左手拔出重斬劍再次加速衝向迴旋效能遠低於MS的莫比烏斯零式。

莫比烏斯零式的迴旋半徑之大讓它才剛剛將機身正面對向西古，就被重斬劍一擊斬斷了線性炮，難以穩住機體而下降了高度。隨後西古衝勢頭不減，右手所持的步槍射出一發發穿甲彈形成彈幕。

可此時艾爾才剛剛登上聖矛，甚至來不及站起身來，就開啟了ps裝甲並且將盾牌架在了腳邊試圖逃進卡車的瑪琉一行人前方，彈開了所有彈片。

在艾爾的提醒下，已經裝載好炮擊裝備的強襲也是靠著ps裝甲抗下了這一輪射擊，隨後基拉就看見被護在聖矛盾牌下方悲呼的好友。

“得保護好他們才行！”想著，基拉操控強襲挺起身，右肩的120mm火神炮在短暫的預熱後打出一陣綿密的火力，這讓原本還在評估攻擊結果的西古再次加速機動躲避著彈幕。

西古在火力壓制下只得暫時避開。抓住了火線被晃開的一瞬，便是準備再次衝鋒！

“可別忘了我啊！”在確認了瑪琉他們已經躲進安全的地方後，位於揹包兩側的兩門光束速射炮翻轉至雙肩，配合右手的光束步槍也射出一陣彈幕。

可惜這家機體的os實在是過於差勁，瞄準時總是會因為過於敏感的設定出現些許偏移。

而這樣的偏移在勞·魯·克勞澤這樣的王牌機師眼中，就是能在彈幕中能夠愜意躲過的依仗。

就在場面還在僵持不下之時，旁邊的坡上突然發生巨大的爆炸，一艘白色，似是有兩條大長腿般的戰艦突破厚厚的煙塵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是大天使號！

眼見敵人已經逼至眼前，大天使號發射了四枚導彈以求西古的退讓。雖然是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西古卻狡猾地在多次機動後將導彈引向了衛星的中轉軸。在接連不斷的爆炸中，連線的鋼纜發出不堪重負悲鳴。

耳邊似乎也是有著那位叫米麗的女孩的尖叫，更是有著基拉的怒吼聲！

一股不安感頓時湧現，等到艾爾透過背部監視器看到後方的強襲居然架起了“炎神”超高能脈衝炮時，已經來不及了！

中心為白的紅色光束霎時間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讓西古僅僅只是擦到了光束的邊緣，持槍的右手就被殉爆。

不及打出這一槍的基拉為自己的戰果感到高興，光束就已經去勢不減地轟擊在了對面的殖民衛星地面。被高能光束灼燒的地面登時就如同被融化的金屬一樣，崩裂出一塊塊碎片，更是炸出一大塊圓形的破洞！

滾燙的煙霧隨著失壓掀起的狂風擠出了殖民衛星進入了太空。西古則是見場上的眾人愣神之際，轉身順著漏洞離開了。

艾爾操控著聖矛高高跳起，還想乘勝追擊，意圖讓聖矛轉為MA形態憑藉高速追上去。那架西古的駕駛員散發出厚重而深邃的惡意就像是這個被開在殖民衛星的破洞一般，有著將一切拉入深淵的慾望。

如果能在這裡打掉這股惡意，對這個世界想必是更加有益的。

艾爾是這樣堅信的。

可是大天使號打出的一枚訊號彈打斷了艾爾想法的實施。

“竟是這麼不巧的時機嗎……”如果將自己追擊的理由告知給艦長，自己也許會被認為崩潰於戰爭帶來的過大壓力吧。

畢竟地球軍可沒有扎夫特那樣對於下屬獨走行為的包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