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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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來福當然不想帶著全家老小去地府報到去。可是，富貴就擺在眼前。“你……你真是我爹？”

狗剩又踹了錢來福一腳。“老子費勁吧啦上來救你們，你居然懷疑老子不是你爹。你剛成親那會有一天天快亮的時候想跟你媳婦親熱，結果發現你媳婦下身流了很多血。你連衣服都沒穿就去拍老子的門。老子剛把門開啟你就抱著老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老子問你咋了？你說你把你媳婦捅死了。你娘一聽就癱炕上了。老子一聽就把你踹到了地上，踹完才問你為啥要把你媳婦捅死？你說你昨天晚上一不小心用勁用大了。老子聽著不對就問你用啥捅的？你說……”

“爹，爹，爹，你是我爹，你是我爹。”聽到自己年輕時候幹過的蠢事，錢來福想找個縫鑽進去。“爹，你就不能說件別的事嗎？”

狗剩瞪了錢來福一眼。“你以為老子想說啊？老子要是說別的，你肯定得想想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其他人會不會給你傳出去？”

“老子看出來了，你小子打心眼裡放不下這份富貴。算了，老子還有兩個兒子，你這一房就是死絕了老子也不會斷後。老子走了，你趕緊帶著你這一窩笨蛋下來伺候老子。”

說完，狗剩就閉著眼睛倒在了床上。

錢來福瞬間就慌了。“爹，爹，你別走，我放得下，放得下。爹，爹，爹……”

錢來福邊喊邊晃狗剩。

狗剩黑著臉坐了起來。

錢來福鬆了口氣。“爹，我明天就去退親去。”

“蠢貨！你去退親去不是打縣太爺的臉嗎？縣太爺要收拾你和你這一窩蠢貨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這……那……那咋辦？”

“老子剛才說唐家為啥要給你兩千兩？”

“為了把土匪招來。”

“那你把那兩千兩帶走不就行了？”

“帶走？帶哪去？”

“當然是你走到哪帶到哪了。”

“我走到哪帶到哪？”

“嗯。”狗剩點了點頭。“唐家這架勢根本不許你拒絕，你也不能為了春花不管其她人的死活。你現在只能先把那張催命符帶走。”

“你帶著那張催命符走了，土匪就沒理由上門了。唐家也不能再要給你媳婦她們一張催命符。要是再給等你媳婦她們被土匪殺了，別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唐家是故意的。”

錢來福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爹，你比以前聰明瞭。”

狗剩瞪了錢來福一眼。“老子本來就聰明。破了唐家這個殺招後你再帶著狗剩跟上唐家，看唐家為啥非要把春花弄到她們家去？”

“為啥要帶上狗剩？狗剩還小。”

狗剩又瞪了錢來福一眼。“你說為啥？全家只有狗剩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錢來福想起了狗剩問他的那些問題。“狗剩身子弱。”

“弱啥弱？全家數她胖。”

錢來福：“……”早知道就少給狗剩衝點雞蛋湯了。

狗剩看錢來福還在糾結就說道：“我會保佑她的。還有，我以後要是想跟你說什麼都會透過狗剩告訴你，你要聽狗剩的話。”

“這……”

“別‘這’‘這’的了，就這麼定了。我出去一下，你把我剛才說的那些告訴你媳婦。你媳婦年紀大了，要是發現你拿著銀票跑了還不得急出個好歹來？”說完，狗剩就要往床上躺。

錢來福趕緊拉住了狗剩的胳膊。“爹，爹，你別走啊。”

狗剩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我不走，我就是出去一下。”

“你為啥要出去？爹，我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他爹活著的時候就喜歡擺老太爺的譜。要是突然覺得讓他這一房早早下去伺候他也挺好的……

狗剩瞪了錢來福一眼。“為啥？我是公公，你媳婦是兒媳婦。公公能站在兒媳婦屋裡看兒媳婦起床嗎？”

原來是為了避嫌。“爹，鬼也講究這個？”

“鬼咋了？鬼也有鬼德的好不好？”說完，狗剩就閉著眼睛躺到了床上。

錢來福把田婆子叫醒了後告訴她，她公公從地府上來提醒她們唐家沒安好心。

田婆子聽了又驚又怒。“唐家咋那麼壞？真是爹上來了？”

錢來福點了點頭。“那事只有我爹孃知道。”他忘了他還跟狗剩說過。

狗剩兩歲前經常生病，生病了就難受，難受就想讓人哄。

錢來福不會哄孩子就給狗剩講故事。講的多了就沒的講了，沒的講了就把自己的糗事講了出來。

錢來福這麼一說，田婆子信了。因為連她都不知道錢來福年輕的時候還幹過那種蠢事。

田婆子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就催錢來福把老爺子請進來。

錢來福走到門口小聲叫了聲“爹”。

狗剩過了一小會才從床上坐起來。

錢婆子看她“公公”進來了就要給她“公公”磕頭。

狗剩趕緊說道：“不許磕，要磕去我墳前磕去。我現在在狗剩身上。你給我磕頭不光我受了，狗剩也受了。狗剩能受你的禮嗎？”

錢來福趕緊揪住了田婆子的衣領：“對對對。現在不能磕，不能磕。”

田婆子趕緊站直了。“不磕了不磕了。爹，您受累了。要不是您……”

“行了。別說了。”田婆子還沒說完就被狗剩打斷了。“我在上面不能待太長時間。咱們趕緊商量商量細節。”

田婆子、錢來福：“好。”

商量完細節，“老爺子”就走了。

走之前還跟田婆子和錢來福說他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狗剩了，狗剩也聽明白了。他們倆就不用再跟狗剩解釋了。

田婆子和錢來福聽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公公/他爹真是為她們操碎了心。她以後一定要給她公公/他爹多燒點紙錢。

第二天，唐夫人正在品茶，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夫人，去錢家村送東西的人回來了。”

唐夫人隨口說道：“回來了就去歇著吧。”

“她們說有要事稟報。”

“她們能有什麼要事？她們無非就是想討幾個賞錢？你給她們拿幾個賞錢。”

“是。”小丫鬟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一會，小丫鬟又進來了。“夫人，她們說錢姑娘的祖父拿著錢姑娘的聘金跑了。她們還說錢家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什麼？！”唐夫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你再說一遍。”

小丫鬟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碰！

唐夫人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真是狗頭上不了席。本夫人那麼抬舉他，他竟然為了區區兩千兩銀子就不要臉面了。”

小丫鬟也覺得錢來福眼皮子太淺了。“夫人，您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