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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的反潛武器效率不高,深水炸彈雖然威力強大,然而低下的命中率卻很容易讓潛艇逃之夭夭。
為了防止自己的螺旋槳噪聲干擾聲吶和水聽器,執行反潛任務的艦艇必須保持較低的航速,一般不超過15節。
深水炸彈通常設定在艦艇艉部,往往要航行到目標位置正上方再開始攻擊,深彈投放以後又需要一段時間下沉。
深彈的下沉速度大約為2.5m/s,這意味著如果潛艇躲在150m深度時,有足足一分鐘的時間進行規避。
訓練有素的潛艇兵在透過水聽器聽到深彈落水時的噗通聲以後可以迅速做出反應,這一分鐘的時間足夠潛艇開出去一百多米遠。
如此長的攻擊滯後時間,反潛艦艇很容易就會撲個空,讓敵軍潛艇躲過攻擊。
更重要的是,深水炸彈在到達預訂深度時轟然爆炸,巨大的動靜就會干擾到艦艇的探測能力,使得反潛艦艇必須耐心等待一切歸於平靜,再才能繼續追蹤敵軍潛艇。
針對這一弱點,極為重視反潛的英國人研發了著名的刺蝟彈。
刺蝟彈系統本質上是一種多管擲彈器,它的發射器有許多根杆子,故而得名刺蝟。
使用時,24發反潛榴彈會被插在杆子上,然後向目標區域發射,射程可達200m遠,24發榴彈的落點會形成一個圓形,像套索一樣圈住敵軍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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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反潛榴彈的下沉速度三倍於深水炸彈,約為7.5m/s,這樣一來,留給敵軍潛艇的反應時間就大大縮短了。
有意思的是,榴彈並不安裝深度壓力引信,而是使用看似低效的碰撞觸發引信。
但恰恰是這一點給予了刺蝟彈系統絕佳的作戰效率,因為假如榴彈在下潛過程中沒有命中敵軍潛艇,那麼它就不會爆炸而影響聲吶和水聽器的探測。
一旦爆炸,那就說明取得了命中。
更巧妙的是,每一發反潛榴彈除了碰撞觸發引信以外還有第二重引信,這種衝擊引信會因為受到爆炸衝擊而起效。
這意味著每一輪24發榴彈中只要有任意一發爆炸,就會引起連鎖反應,讓附近的其餘榴彈接二連三的爆炸。
不過歷史上盟軍之所以能夠成功扼殺狼群,靠的是一整套反潛體系,而非一樣新銳的反潛利器。
透過水上飛機的機載雷達探測水面航行的潛艇,然後飛過去發射火箭彈、投擲深水炸彈。
透過無線電探測到潛艇的通訊,用三角測量將之定位,然後以驅逐艦和飛機追蹤圍剿。
如此種種,最終消除了盛極一時的狼群威脅。
正因如此,周長風考慮將刺蝟彈這一反潛利器暫時藏起來,眼下並非將之投入使用的好時機。
英國人大約在四一年就將優良的ASV-2型機載水面搜尋雷達投入了使用,後來美國人也得到了授權,仿製量產。
以大明的電子技術,能晚兩年投入使用就不錯了。
要是早早的應用刺蝟彈系統,不僅反潛效率提升不大,而且一旦被英美繳獲,那最後遭殃的反倒是大明海軍與德社海軍的潛艇部隊了,不可預知的風險太大。
所以周某人打算等潛艇通氣管技術成熟了、機載雷達量產了,再抓住良機應用刺蝟彈系統,三管齊下,從而在一定時間內佔據反潛效率優勢。
反正它的技術難度不高,個把月就能投入小批次生產了,不存在到時候有心無力的情況。
周長風在第二天告假,專程前往都府參謀處討論戰略進攻的策略。
硬朗方正的建築點綴以傳統紋飾,大都督府官署的外觀要現代化許多,置身於此的感受和在兵部等地有明顯差異。
“嗐,來晚了啊,正巧今天趁早開了一回推演,開始半個鐘頭了。”
周某人本就是這兒的常客,參謀處人員很熱情的招待了他,一行人隨即去了二層的四號大廳,也就是海戰推演間。
與以前的正規推演一樣,現在進行中的推演為了增加實戰中資訊傳遞和反饋的滯後與失真,兩邊負責推演的參謀都置身於角落的屏風之後。
那邊擺著桌子、掛著地圖,命令會由跑腿的人傳遞給大廳中間負責巨幅沙盤的人,然後再把戰況反饋回角落。
今天進行的推演位置是所羅門海,預想明軍奪取索羅門群島來切斷美澳聯絡,而明軍艦隊和美軍艦隊在此交鋒。
“話說,這是分艦隊級別的戰鬥吧?”周長風問道。
領他來的海軍上校點頭道:“沒錯,不是主艦隊,主力都在外線遊弋。”
“嗯…艦隊決戰的推演最近有做過嗎?”
“前些日子連做過幾次,這幾天倒沒有。”
明美艦隊決戰的推演通常一年半載就會來上幾次,而且每當雙方有新銳戰艦入役、新戰術思想試驗就會再次進行推演,二十年以來統共有上百次之多。
在之前的戰鬥中,航空兵證明了自身力量,從前設想的大艦巨炮的海戰模式自然也要被改寫。
一邊調整作戰策略、組織模式,一邊進行測試、推演來驗證。
即使在三十年代這一時間段,具體到指導思想和戰役部署上,大明海軍(ICN)和歷史上的日本海軍(IJN)也存在著很大的不同。
雖然因為國力的差異IJN存在兵力劣勢,但是USN畢竟是勞師遠征,存在劣勢,所以有“對美七成論”之說,這個結論指的是IJN只需要相對於USN大約70%的兵力就可以有效抵禦之。
然而後來在華盛頓海軍會議上,日本人只爭取到了相對於美國人六成的主力艦噸位。
因為達不到七成,所以日本人就只能採取先削弱再決戰的策略,於是便有了著名的“九段漸減邀擊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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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思路是從一開始就不斷派出遠洋潛艇騷擾USN,接著以航空母艦進行削弱,再以潛艇進一步削弱,然後派出夜戰艦隊實施夜間奇襲,最終IJN再讓以逸待勞的主力艦隊和殘缺不全的USN遠征艦隊進行決戰。
這一策略影響了許多兵器的研發,迷信以小博大的日本人量產了使用氧氣的九三式長矛魚雷,射程與威力都格外驚人,全世界僅此一家。
然而,理想很豐滿,實際情況眾所周知很骨感。
相對於因為天然存在劣勢而偏執、極端的日本人,明人針對美國人的策略就要從容很多了。
大明的主力艦噸位有43.5萬噸之多,因為海軍規模和地緣因素,明人認定己方不會有兵力劣勢。
除非美國人失心瘋,寧可完全放棄大西洋和歐洲利益,冒著英法德之一崛起的代價也要全力以赴。
實際上,大明朝廷和軍部一直認為只需要迫使美國方面知難而退即可——老老實實當美洲大陸的霸主就行了,別打亞洲的主意。
因此從根源上來說,ICN的指導思想永遠是威懾大於決戰。
既然是威懾,那自然要追求以最小的代價迫使USN退卻,從新銳的永樂級戰列艦的設計上就可以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她的主裝甲帶只有304㎜、內傾16°的及格水平,但甲板裝甲卻格外優異,達240㎜之多,佔用了非常多的噸位。
而她那發射鎢合金超重彈的主炮擁有極佳的遠距離水平穿甲深度,試製三九式416㎜穿甲彈重達1410㎏。
同時,她還擁有大約33節的航速。
很明顯,ICN就沒打算讓這一級戰列艦與敵決戰,她只需與敵艦隊保持在20㎞的遠距離不斷開火即可,也就是放風箏戰術。
這麼遠的命中率必定很低,但只是次要的,因為一旦命中那就是毀滅性的後果,而永樂級卻可以基本免疫對方在這個距離上的攻擊。
至於如何錦上添花的提高命中率,ICN廣泛應用飛機,透過從戰列艦上彈射起飛的水上飛機引導、協調戰列艦修正射擊諸元。
期間,伴隨戰列艦的航空母艦也會放飛艦載機奪取制空權,並實施空襲削弱USN艦隊。
海軍將領們普遍認為,即使以2%的命中率和每門炮120發的備彈來估算,一艘永樂級戰列艦也可以取得3發命中,足夠重創一到二艘USN戰列艦,從而迫使對方知難而退。
而在威懾之外,如果美國人鐵了心不顧損失都要尋求決戰,ICN指揮官在判斷實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實施決戰策略。
在這種極端情況下,ICN就不用顧忌儲存自身,指導思想是全力以赴、不計代價地殲滅USN艦隊。
依照這個思想,自古以來都很喜歡小船的ICN建設了一大批優良的輕型巡洋艦和高速重雷裝驅逐艦。
不同於定海級、揭陽級這種中規中矩的艦隊驅逐艦,文昌級、蓬萊級實際上應該歸納為高速雷擊艦。
蓬萊級驅逐艦非常昂貴,因為艦船動力系統一向不菲,而她們為了達到超高航速搭載了五座高壓鍋爐和兩座蒸汽輪機,能夠輸出8.2萬匹馬力。
在過載時,實際輸出功率可以達到10萬匹馬力,可驅使標準排水量1800噸的蓬萊級驅逐艦達到45節的超高航速。
這樣驚人的速度只有法國人的空想級驅逐艦可以比擬——她們能達到42節,但只有可怖號在海試時跑出了45.02節的成績。
不過世界紀錄的保持者是蓬萊級十號艦綿竹號,她在海試時以輕載狀態達到45.8節(84.8㎞/h)的極限航速。
其核心武器是4具七聯裝480㎜魚雷發射器,每座發射器的七根發射管以上三下四呈等腰梯形排列,全艦單次可投放28枚魚雷。
ICN認為各國海軍戰艦的水下防護系統都比較完善,只命中少數幾枚標準的二十一英寸(533㎜)級別魚雷難以有效毀傷之。
根據零碎的情報,海軍兵器格致院半猜半想的搭建了USN水下防護系統模型,進行了反覆測試。
他們的結論是:多次中等當量的爆炸燬傷效果優於少數大當量的爆炸燬傷效果,因為隔艙防雷壁的螺栓、鉚釘、焊縫會由於衝擊逐漸失效。
基於這個結論,ICN專門下令研發了480㎜魚雷,它的重量比較輕,可以做到七聯裝,而明軍水面艦艇使用的512㎜魚雷最多五聯裝。
在全力決戰時,ICN的具體策略是在晝間以航母艦載機削弱USN艦隊,等到傍晚時分,藉助嫣紅夕陽的掩護,以兩到三支突擊艦隊發起衝擊。
己方重型巡洋艦負責壓制對方的重巡洋艦,同時,五十多艘文昌級和蓬萊級驅逐艦在己方輕型巡洋艦的掩護下高速逼近,實施近距離密集雷擊。
在這個過程中,從航母上起飛的艦載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伺機偷襲,另一部分負責掩護——它們要在驅逐艦編隊的衝擊航線上灑布煙幕、煙簾,遮蔽USN艦隊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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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所謂戰略決戰,實際上就是賭軍隊的命運,非必要而不為,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全盤壓上,勝負六四開,即便大明海軍全軍覆滅,退守本土,美國海軍也得在太平洋折戟沉沙一大半,從今往後再無餘力把手伸向歐洲。
不過,這是從前的策略,而今航空兵力量已經證明了自身,這一策略也應有所調整。
“不錯,這一局即使應對頗為消極,但仍能保證均勢,航母的效用的確非凡啊。”
“呃…長官,咱們是不是把艦載機的攻擊係數設得太高了?”
“並沒有,這其實可以說都有些偏低。”
海軍軍官們一個個都精力充沛、興致勃勃,他們所談論的話題周長風也插不進嘴,乾脆就當了一回旁觀者。
耐心等待這場持續一上午的推演結束以後,他才說道:“我想搞一回針對瓦胡島的登陸推演,什麼時候有空組織?”
“唔……”幾名參謀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沉吟道:“上個月推演過兩次對珍珠港的,但都是隻有海空進攻,沒登陸,周長官您要不挑一個推演結果,然後接著來?”
“行。”周長風抬手看了看手錶,突然覺得更餓了,“現在到飯點了,邊吃邊說,跟我講一下那兩次海空進攻推演的不同。”
“是,請往這邊來。”
當週某人在專心致志地和大家一同研究如何奪取瓦胡島時,有人也在認真考慮他的未來。
大都督府參謀處同知值房,程翰忙裡偷閒地在翻看著一本文學刊物,但桌上的電話突然叮鈴叮鈴的響了。
習以為常的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書,伸手拿過了話筒,然而裡邊傳出的人聲卻出乎意料。
程翰把書一合,直接站了起來,“陛下?有何指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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