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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能在夜色中分辨位置之所在,每一名儀鸞司官兵都在右小腿處用膠帶綁了一個手電筒。
中高空跳傘以後就開傘雖然比較安全,但更易偏離預定地點,被風一吹就可能偏上幾里遠。
所以儀鸞司官兵們非常冒險地使用了高跳低開的傘降方式,現今又沒有自動開傘器,一切全憑手動,假如遲鈍一點就可能活活摔死。
落地以後果不其然出現了意外——有人因為主傘開啟失敗而被迫使用應急副傘,但當時高度僅剩不足百米,他還沒來得及完全減速就已觸地,於是左腿骨折。
“做個夾板綁好,然後收拾一下。”蔡治琛抬手看了眼手錶。
眾人匆忙砍了兩根粗樹枝,將之當作簡易夾板來固定他的腿,然後把他藏到了一個隱蔽處。
這時候,幾名身著灰色的殼牌石油公司員工制服的男子也小跑而來,前邊警戒計程車兵立即將槍對準了他們。
“止步!別過來!誰知竹西路。”
“歌吹是揚州!”
對上了暗號,那幾人才被放行靠過來——他們便是之前利用燈光指示落點的內應。
其中一人是應聘成功的督府情報處特工,另兩人則是他發展的線人。
鍾百泉是至昌三十五年時奉命而來的,與他同期而來的其餘幾人都已經被捕——
雖然南洋地區在大明幾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下已經被滲透得跟篩子一樣,然而在荷蘭人這兩年竭盡所能的反間諜打擊下也損失不小。
“都沒問題吧?車子備好沒?”蔡治琛一邊翻開筆記本一邊問道。
“三輛,剛好能裝下你們。”
“荷軍開始準備破壞了沒?”
鍾百泉搖搖頭,“還沒,原本定的是昨日會派些工兵來的,不過又被擱置了。”
大明方面的努力顯然很有效,荷蘭人打算再觀望兩天,先不急於準備破壞工作。
一行人隨即出發,兵分兩路。
第四作戰隊第一分隊前往計劃中的空降場,擺放指示標誌,其餘的三十多人則直接滲透煉油廠。
儲油庫和採油井優先確保哪個完好?自然是後者,這就是魚和漁的區別。
但尷尬的是處在中間地位的煉油廠——說它重要吧,它沒有采油井重要;說它不重要吧,原油也沒法直接使用。
巴厘巴板油田出產的芳香烴基原油倒是可以直接使用,但會損壞鍋爐,而且易揮發易燃爆,大鳳號裝甲航母就是因此而死。
儀鸞司官兵們來到了城郊油田和城區相連的公路旁,而鍾百泉則跟那兩名線人蹬腳踏車去了幾公里外的一個汽車修理廠。
這兒有另一名特工潛伏,他在此的偽裝身份是汽車工程師,這幾輛殼牌公司的卡車被鍾百泉動手腳故意損壞了一些部件,然後被送到這兒來修。
幾人隨後便開著三輛卡車過來,將隱蔽在原野間的官兵們接上了車。
駐防油田的是荷蘭王家東印杜陸軍第3師第8團,此外還有一個獨立輕型防空連和一個裝甲車小隊。
因為自信於明軍不敢空襲油田設施,所以這個防空連可以視作配屬給這個步兵團的,裝甲車小隊亦是如此。
站崗放哨的幾名哨兵都是招募的當地土著,現在都是睡眼惺忪、好像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直到汽車駛近才勉強打起精神;兩名荷蘭士官更加放肆,直接在崗亭中睡著了。
鍾百泉隨手扔出了一包香菸,那幾名哨兵便湊在一起將之瓜分,壓根不理睬這幾輛卡車。
在安然透過以後,藏匿其中的儀鸞司官兵們才鬆了口氣,給手中的槍把保險給撥上。
作為指揮官的核心就在於時刻保持冷靜、迅速權衡利弊做出果決的判斷。
作為此次空降突襲行動的先導,儀鸞司顯然不可能獨立包圓整件事,他們的任務就是攪亂、遲滯荷印軍,為後續的明軍傘兵主力爭取時間。
蔡治琛原本的打算是在荷印軍營地隨意佈置一些地雷,然後放幾把火,己方則在遠處亂開槍。如此一來,這幫子烏合之眾恐怕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弄清形勢。
然而在途經停車場時,那一排排的卡車和裝甲車卻讓他眼前一亮。
驀地,他想到了周某人曾經在巴達維亞的所作所為。
要不要大膽效仿一下?
根據印象中的情報,蔡治琛知道荷印軍現在裝備的裝甲車主要是馬蒙MkIII型,另外還有荷蘭人使用卡車底盤自行改造的簡易裝甲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蔡治琛側首側首問道:“這些裝甲車是哪類的?看著很粗糙。”
“荷人火燒眉毛等不及,因地就簡拿著卡車改造的,六公厘薄鋼板。”
這個裝甲車小隊共有四輛車,每輛車的外殼均由一塊塊傾斜鋼板焊接而成,簡潔而硬朗,看著還挺像模像樣的;配備一挺劉易斯輕機槍,還有載員能力。
不過在權衡過後,蔡治琛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他做出了決斷,“下車!準備佈雷!”
如果己方傘兵部隊無法按時到達,那這些裝甲車反倒成了束縛儀鸞司的玩意,還是布完雷就走人更為穩當。
闊劍地雷被正式定型為三八式防步兵定向地雷,而S型地雷也仿製定型為三九式防步兵彈跳地雷,並大量生產。
然而因為明軍時至今日一直處在進攻姿態,而且南洋地區的英聯邦軍隊和荷印軍都沒有夜襲反擊的習慣,所以這些優秀的地雷一直沒有大放光彩的機會。
儀鸞司將兩種地雷交錯著佈置在各種通路和營房的旁邊,有人還精心佈置了連環雷——絆索除了用於引發定向地雷,還與兩枚跳雷相連。
太陽這時候已經躍出了地平線,周圍天色大亮。
三輛卡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駐地,徑直駛向那一座座採油井所在的地方。
儀鸞司官兵們在半途中下車,隱蔽於一處起伏地的反斜面,一邊監視一邊耐心等待。
在此期間不斷有殼牌石油公司的員工途經,他們要去上班了,有人蹬著腳踏車、有人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還有人搭乘運送零部件的卡車順風車。
可這時候,第8步兵團的駐地居然還沒什麼動靜?
平民員工比軍隊士兵起得還要早,而且這是在戰爭時期,不得不說這真是舉世難見的奇觀。
在舊港城區東北方向的一處防空陣地上,一臺防空聽音器正停放於此,四個方形大喇叭斜指向天空。
剛剛換班的監聽兵突然聽到了異樣——是……飛機引擎聲?而且為數眾多?
第六輕轟炸支隊的21架三六式轟炸機和14架三七式俯衝轟炸機在8架戰鬥機的護航下徑直撲來。
在機場周圍巡邏的3架荷印軍陸航的P-36戰鬥機勇敢地前往迎擊,但轉眼間就遭到了明軍護航戰鬥機的圍攻。
因為這場遭遇戰比較倉促,幾架P-36戰鬥機都沒有工夫搶佔高度優勢,荷軍飛行員們只能展開近距離纏鬥。
機場上有戰鬥機正在嘗試緊急升空,而那些荷印軍士兵則在快步奔向各自的戰位,隨後那些厄利孔20㎜高射炮與勃朗寧12.7㎜高射機槍才接二連三的開火。
荷印軍裝備有不少美製武器,比如M2HB的前身——勃朗寧M7921型水冷重機槍就被荷印軍安裝於卡車上,作為低配版自行防空火力。
迎著稀疏的防空火力,轟炸機編隊安然飛掠機場上空,一枚枚航彈從投彈艙中脫離,搖晃著飄落而下。
上百枚航彈轉眼間把整座機場化作一片火海,充斥著滾滾煙塵。
一架P-36戰鬥機差一點就有足夠的速度起飛,然而卻在最後關頭被一枚250㎏航彈爆炸的巨大沖擊波給掀翻了。
跑道邊上停機坪的五、六架P-36也被炸燬在原地,成為四分五裂的碎片。
一部分俯衝轟炸機沒有投彈,它們組成兩個三機編隊向西北方向的守軍駐地飛去。
一名儀鸞司少尉拿出了反光鏡,反射陽光去照射那些轟炸機,飛行員們被來自地面的光線晃到,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們。
隨後,儀鸞司官兵們連續發射了三發紅色訊號彈,並使用64㎜迫擊炮向守軍駐地打了兩發煙幕彈。
兩個品字形編隊徑直撲向荷印第8步兵團所在地,那兒計程車兵們不可避免的要倒血黴。
“敵方轟炸機!尋找掩護!”
“走走走!離開這裡!”
“惠特尼中尉在哪裡?帶你的人去操縱高射炮!”
本來急匆匆逃離營房尋找掩護躲避空襲,結果一出門就被各種地雷和詭雷炸得鬼哭狼嚎。
橫飛的預製破片在人群中掀起血雨腥風,一枚跳雷就能給擁擠計程車兵們造成可怖的傷亡。
緊接著,俯衝轟炸機們呼嘯而來,一個猛子扎向大地,期間使用機槍猛烈掃射,直到最後關頭才拉起,距離地面最近時可能只有幾層樓高。
雖然儀鸞司官兵們在之前的滲透中沒有餘暇佈置太多的地雷,但也足夠給驚慌失措的荷印軍造成極大麻煩。
防空連代理指揮官惠特尼中尉好不容易才帶著一幫子灰頭土臉計程車兵抵達陣地,然後就得與囂張的明軍俯衝轟炸機對抗。
沒有統一指揮射擊的幾門厄利孔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實在難以對俯衝轟炸機構成威脅,尤其是荷印軍高射炮兵們壓根沒有經歷過幾次射擊訓練。
他們偶爾能接受的打靶訓練只有兩種,一是射擊放飛的氣球,二是由慢悠悠的雙翼機拖拽的靶機。
顯然,“課後習題”和“實際考試”的境況有著天壤之別。
在留下了一片狼藉以後,明軍機群從容離開。
這時候,龐大的運輸機編隊也飛臨了目的地。
“來了來了,我靠這幫傢伙慢了快半刻鐘!”
起先分開行動的那十來名儀鸞司官兵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帶隊的中尉掏出了火柴,取出三根捏在一起擦燃,然後隨手一扔。
地上擺放的五米見方的十字形木柴已經澆上了汽油,呼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眾人有的站、有的坐、有的躺,興致勃勃地望著天空中密集的機群。
數十秒後,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從機群中“流”出,隨即綻放成一朵朵蒲公英。
也就幾個呼吸的工夫,只見整片藍天都彷彿被潔白的傘花所覆蓋,可謂遮天蔽日。
有一名下士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伸手在衣服內裡的口袋中掏了掏,拿出一個小小的間諜相機,對準天空把這壯觀的一幕定格於膠片之上。
傘兵一團的一營和重火器營乘坐53架運輸機實施傘降;二營乘坐運輸機拖拽的滑翔機實施機降;三營仍在定洋堡空軍基地待命,之後作為第二波次入場增援。
這是針對蘇木達喇舊港油田的行動;而在同一時間的婆羅洲巴厘巴板,傘兵二團也在執行一樣的任務。
如此大規模的空降作戰是前所未有的,規模比德軍對挪威的行動還要大。
在半途中,兩架運輸機因為機械故障不得不返航;之後又有一架滑翔機由於拖拽鋼索崩斷而提前進入了無動力滑翔狀態,萬幸沒有墜海,而是迫降於距離舊港三百里之遙的佔碑。
但這些意外情況無法左右大局,見狀,因剛剛的空襲而灰頭土臉的荷印軍第8團團長伯納特中校大驚失色。
“可惡!這些該死的中國人欺騙了我們!我們需要支援!”
加緊趕工列裝的腿袋發揮了應有的作用,這些小玩意讓從天而降的明軍傘兵們立即就能拿起武器參加戰鬥。
密集的空降難以保證秩序,落地以後很可能身邊都不是自己班排的人,這就很容易亂套。
為此,大明空軍的傘兵部隊在平時採取抽籤吃飯的獨特模式——
每十天抽籤一次,這樣隨機分配飯桌,每次同桌吃飯的都是其它班排的人。時間一久,大家就都陸續認識了。
“那個坡是個好地方,你們過去,哎,帶機槍那倆人也去;然後伱們幾個去東北邊……”
軍官們在指揮著附近的任何士兵去佈置陣地,現在一切以軍銜高低為大。
原野間,一支二十多人的荷印軍巡邏隊就成了第一個犧牲品——驚懼的他們被劈頭蓋臉的子彈撂倒,又或是被槍榴彈炸得血肉橫飛。
明軍傘兵們以槍榴彈和三三式輕機槍和壓制這些敵軍,然後分散躍進,一步步緊逼,不留喘息之機。
“噠噠噠噠——”
“砰!砰!”
荷印軍巡邏隊被這犀利的圍攻打得喘不過氣,壓根無力招架。
幾枚手榴彈被甩了過來,轟然爆炸,七葷八素的殘兵們隨即就被一擁而上的傘兵們亂槍打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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