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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系統的學過藥理學和病理學的,朱泠婧對此心知肚明。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其實就是一道選擇題——是或否。
就兩個選項,很簡單,但也很困難。
因此大家不敢自作主張,只能在這會上提出來讓她這位“欽差”來拍板。
要循規蹈矩麼?這樣無論結果好壞,自己都不必擔心承擔額外的責任。
可標新立異的話…倘若副作用嚴重,恐怕會招致流言蜚語和異端之輩的輿論抨擊。
一邊是萬千待療的病患,一邊是自己與皇族的名聲。這一刻,朱泠婧感覺到小山似的重擔壓在了她的肩上與心頭。
她的眼前浮現出那一張張憔悴的面龐,以及一雙雙渴求希望的眼睛。
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不僅應有遠見卓識,亦該有堅定果決之品質與對權力的渴求,並且排除個人情感的影響。
顯然,初出茅廬的朱泠婧距離合格還差那麼一點點。
她短暫思量了兩秒,旋即篤定道:“世間從無盡善盡美之策,救多總歸好過救寡。就按此短程療法來,先於黃梅、湖口、彭澤三縣試驗,假如行之有效,那再酌情推廣。”
既然有欽差下了決定,那麼責任就不在咱們身上了,在場的眾人立刻拱手領命。
在分配任務與佈置好了大體安排以後,這場短會很快就告終了。
在具體療法上,大明通行的治療方案是二十幾年來逐漸積累與修訂而來的,如今採用的是戶部衛保司於至昌三十一年增補修訂的版本。
因為吐酒石藥劑的副作用較大,身體虛弱的病患可能無法支撐過一個完整療程,所以建議在那之前先調理、修養一段時間,待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以後再接受後期治療。
其前期治療為逍遙散和溫補逐水方這兩種藥方的聯合調理三十日,保肝健脾、緩解腹脹;然後才是二十日的吐酒石注射的後期治療。
並不滿意的朱泠婧考慮應用新的藥物來頂替副作用較大的酒石酸銻鉀,對此她早都已經備過課了,因而很快就有了打算。
這小几十年來,世界各國的人們都不滿意副作用較大的酒石酸銻鉀,因而有多家醫藥企業也在研發著更好的藥品。
比如為了應對埃及血吸蟲,同時垂涎龐大的中國市場,拜耳公司就研發了葡萄糖酸銻鈉,它同為注射用藥劑,然而副作用要小很多。
而大明方面因為自身需求極大,官府與民間也都相當積極——格致院藥學所研發出了鹽酸奎寧銻,上海乾元醫藥公司研發了吐酒石腸溶片。
不過二者都還沒誕生太久,暫時都還未投入量產和實際使用。
在朱泠婧的授意下,方葆、也就是那位奉命輔助的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將電話打去了這兩個地方。
“……那麼,金雞納銻如今可能規模應用?投入量產需要多久?”
“現今恐怕不行,這第二階的臨床研究剛剛結束,量產那就更不可能了。”
開設一條藥物生產線也不容易,機器要除錯、工人要熟悉、成品要保證合格率,沒有幾個月的工夫辦不成。
“……口服吐酒石藥近況如何?現在疫病突發,可否直接投入規模使用?至少要有供五萬人所用之量。”
“方御史啊,我跟您直說吧,這藥現今是可用的,效果不錯,生產線能在吐酒石的基礎上直接改,改起來也容易,只是這需要官府批准啊。”
違律量產未獲批准的藥物,這要是被眼紅的其它藥企盯上了,反手一個舉報,朝廷降罪下來,搞不好要被罰一大筆錢。
對於這個顧慮,朱泠婧不在乎,她淡淡道:“問他們,已知療效與副作用情況。”
方葆點點頭,然後問起了這方面的問題。
得了答覆以後,他便轉述了起來。
“……已有之740例試驗中,682例食慾減退,407例有些許噁心,334例腹痛,33例則有輕度和中度的腸道損害,實情大抵如此。”
腸溶片可以直介面服,不需要麻煩的注射,省時省力,同時也大大避免了對心臟的損害。
可缺點也應運而生,因為是透過腸道溶解吸收,所以會出現一定的腸道損害。
綜合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比傳統的注射吐酒石藥劑要好得多。
能治療更多的病患,因為口服藥片很方便,多;
病患自己按療程服用即可,總治療時間更少,快;
極大程度避免了危險的心臟損害與心力衰竭,副作用大減,好;
不需要醫護人員逐一注射給藥,減少了工作量,省。
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絲毫猶豫,朱泠婧就立刻做出了決定,她輕輕叩了叩桌子,“著令他們即日起開始調改生產線,儘快投入量產,不要等戶部的批文了,也不必憂懼違律,此事我將直接奏明聖上。”
等批文的話,就算一路開綠燈也得要等上幾天,可在疫病面前,每一天的時間都是萬分珍貴的。
朱泠婧很享受擁有權力的暢快之感,當用它來打破規矩的時候,這種快意就更加的明顯了,尤其是將之用在了高尚的正道上。
權力會讓人上癮與沉淪,可以說她在這幾天的經歷讓她更加堅定了別樣的人生追求。
雷厲風行的朱泠婧自我感覺良好,她直接啟程返京述職,順帶繼續尋求社會各界的關注與支援,計劃在乾元公司完成吐酒石腸溶片的第一批次產後再回到九江府。
不過在皇帝眼中,她的成果雖然不錯,但歸根究底只是稀疏尋常的小打小鬧罷了。
對於大明的未來,即使是朱士堰也多少也有一絲迷茫。
身為皇太子的大兒子雖然各方面都不錯,能力也足夠,但是性格太執拗,認定了策略以後就聽不進勸了,而且喜歡事必躬親。
兼聽則明嘛,這種人當領導者其實不太合適,更適合作為執行者。
小兒子還太年輕,而且生來隨性,不願受框束,只中意興趣愛好,對權力則毫無興趣。
此外,朱士堰還有個幼弟,盧王朱士埠,這也是個不著調的怪人——雖名曰艦船設計師,然而卻衷情於奇葩的、搭載重型艦炮的巡洋潛艇,因此海軍方面也不怎麼待見這位王爺。
近來,多感身體狀況不佳的朱士堰越發擔憂社稷的未來了,女兒的表現倒是讓他頗為開心。
皇太子怕是容易和各方勢力針鋒相對,有了朱泠婧這樣一個第三者,朝中的矛盾或多或少能夠得到一些緩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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