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翰林院的寧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六章 身後事,後明餘暉,神州翰林院的寧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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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誰啊?”
“許夫人麼?我們是你丈夫一個單位的。”
幾秒之後,門開了。
一個面容姣好、圓臉的小個子姑娘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在見到來者不少後,許白芷有些疑惑不解。
“你們…有事麼?”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幾人,目光落在了周長風手中的那封暗紅色封皮的文書上。
目光復雜的周長風拿著訃書抱拳行禮,想開口說話,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似的,就是說不出來那句話。
在他身後的三人默然不語,薛燦低著頭、劉啟冬微微側首、最右邊的範文海則盯著那封訃書。
見幾人都神情莊重的不吭聲,那個最壞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從許白芷的心底裡浮現出來,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許夫人,我是孫誠的營長周長風。”周長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用最平穩的語氣說著,同時用雙手奉上了訃書,“在戰鬥中,孫誠被敵軍子彈與破片擊中,傷重不治。這是他的殉國訃書。然後,他還有一些遺言……”
雙手顫抖的許白芷接過了那封訃書,可它好似有千鈞重似的,剛一拿到手,許白芷便晃晃悠悠地癱坐在了地上。
“許夫人,請節哀,我們就在院子外等著。”
出於尊重,周長風趕緊把門關上,並後揮了揮手,帶著幾人走到了巷子中。
門剛一關上,許白芷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幾滴淚珠落在經過防水處理的訃書的封皮上,馬上就滴溜溜的滑落。
她一邊抽泣一邊開啟了訃書,從中抽出了那蓋有兵部紅章的紙張。
「單位:禁衛第三混成旅一營二隊,姓名:孫誠,軍銜:陸軍上尉,職務:隊長,籍貫:應天府江寧縣……
陣亡時間:至昌三十六年六月三十日,陣亡緣故:子彈貫穿腹部、破片擊穿胸部、傷重不治……」
列印出來的楷體字是那麼的端正整齊,可它們所組成的言辭又是那麼的冷酷。
思緒混亂了良久,她緩緩站了起來,擦乾了眼淚,然後重新開啟了門。
在外候著的幾人直到現在也都一言不發,只是悶頭一口一口地吸菸。
見門開了,劉啟冬提醒了一句,幾人趕緊掐滅了菸頭,然後走了過去。
許白芷微微福身,輕聲道:“抱歉,周長官,先前有些失態。”
“沒事,人之常情。”
“您先前說,孫誠還有遺言,我……”
“不必稱‘您’。”面對眼角還留有淚痕的許白芷,周長風實在是覺得難以啟齒,過了幾秒,他才沉聲道:“孫誠希望你改嫁,假如你有孕…也要流掉。他說他家族人丁旺盛,不差他這個老么。”
許白芷的雙眸有些黯淡,但還是搖了搖頭,回道:“他以前就同我談過這些,本以為只是開玩笑罷了……他一定讓你們來勸我吧?周長官,請讓我自己做決定行麼?”
“我們怎麼可能強迫……”周長風盯著她,認真地說:“但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這決定的是你後半輩子,無論如何,我想孫誠絕不希望你孤苦伶仃幾十年。”
“我會思量的。”眼神堅定的許白芷頷首,然後後退了一步,“謝謝你們酷暑時節親自登門前來,寒舍鄙陋,如果不嫌棄,還請進屋歇息一下,我去沏茶。”
周長風面露猶豫之色,“這不太好,我們還是……”
許白芷微微搖頭,“我想聽聽他的事,行麼?”
最終,幾人還是陸續進了屋,坐在圓凳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直到周長風率先開口,這才打破了古怪的安靜。
兩盞茶的工夫,大家儘可能詳盡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許白芷的神情看不出哀傷,彷彿已經看淡了此事一樣。
在留下了撫卹金之後,幾人便準備告辭了。
有些放不下心的周長風掃視了一下屋內,“千萬不要想不開,一定要好好過日子,生活上有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們,不要不好意思。”
“嗯,諸位慢走。”
離開了孫誠家之後,返程途中的四人心裡都不好受,範文海已經在開啟第二包煙了。
忽然,薛燦吐槽道:“太叫人鬱郁了,怪不得謝大個子堅決要留守營部,他倒是會避事啊。”
“這樣的場面實在……唉,”劉啟冬嘆了口氣,“受不了,這比別的什麼事都要鬧心。”
薛燦握著方向盤,側首笑道:“營長,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就是…假如死了,身後事咋辦啊。”
“我沒老婆,大姐也都嫁人了。”周長風微微一笑,輕鬆道:“不像你們,還需要掛念什麼。”
“營長,這可不興說啊。”劉啟冬訝然道:“你家除了遠房親戚外,你這一支就剩你一個了,這要是絕後了……”
等回了營,幾人並沒有再提起之前去孫誠家送訃書的事,謝萬誠自然也不會問。
大家很默契地選擇了淡化先前的所見所聞,隨即又把話題扯到了周長風身上。
“這次就分外危險,營長你這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又走回來了。”薛燦一本正經地說:“因而,我覺著您該以之為鑑,趕緊成婚。”
啊哈?這是什麼邏輯?
滿頭黑線的周長風無奈道:“這兩者沾邊麼?”
“當然啊,這人來世上走一遭,求名也好、求利也罷,或者平淡過日子也行,可若是不留個後,豈不是真的人走茶涼了。”
“……”
“要我說啊,上回那個姑娘就不錯,一上來就送玉佩,這可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小玩意,暗含的意味非同尋常。”謝萬誠興致勃勃地說道:“而且要不是那玩意,營長你恐怕就回不來了啊,這堪稱救命之恩吶!”
周長風擺擺手,“得了,人家是當護身符送的,可沒什麼其它含義。”
“不是吧,營長,您這是改吃素了?”薛燦微微歪頭,好奇道。
在場的幾人確實也都心存疑惑,因為在談情說愛這方面,以往周長風可是非常風流的。
也就是說按照過去的作風,他現在早都應該勾搭上了那個姑娘。
可是再看看他如今的表現,嘖嘖嘖,實在是大變樣了啊。
“咳咳,”有些尷尬的周長風選擇了調轉話題,謝萬誠,你不是說戰後就去結婚麼?現在什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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