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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姜挽帶著幾個貼身婢女早早等在這裡,從天光初放站到日頭高照,終於等到了遠處緩緩而來的隊伍。
“娘娘快看,馬車要到了。”旁邊的玉靜微微用力拽了下姜挽的衣袖。
姜挽藏起眼底的無聊與厭煩,端上一副笑臉出來,那雙眼睛期盼地望著車隊,顧盼神飛。
東宮來接人的馬車如期而至,停在雲華行宮外面,馬車後面跟著一隊侍衛和一位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女子。
“拜見姜奉儀,奴婢名檀青,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奉儀娘娘叫奴婢名字就好。”
檀青身上穿著七品女官的衣裳,品階比姜挽這個八品奉儀都要高,就算是自稱奴婢,也是堪比主子的奴婢了。
玉寧認得檀青姑姑是誰,於是靠在姜挽身邊小聲說:“娘娘,檀青姑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婢女,您該稱呼一聲檀姑姑。”
玉寧跟在姜挽身邊四年,知道姜娘娘不大懂宮中禮儀,她要是不告訴一聲,真怕姜娘娘一會直呼檀青大名,得個沒有禮數的名頭。
姜挽順從地點頭,溫柔一笑,微微屈身給檀青回了個半禮,“檀姑姑好,皇宮到這裡路程不算近,麻煩檀姑姑跑這一趟了,姜挽不勝感激。”
檀青客氣幾句,臉上掛著溫和笑意,“不敢當不敢當,姜娘娘客氣了,奴婢扶著娘娘上轎,時候不早,咱們這便啟程吧。”
檀青早就聽聞這位姜奉儀是個為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貪圖榮華富貴,卻沒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和氣度,學識淺薄,著實不配待在太子殿下身邊。
現在這一見面,檀青就覺得自己大概能將這位娘娘看清大半了,此女著實是不懂什麼禮數,說話做事還要靠身邊的侍女提醒,性子看起來也柔弱,沒什麼主見的樣子,不像是能拿事的人,與流言裡的跋扈不太相像,沒那麼不堪,但符合她與皇后娘娘之前的預想。
總而言之,這位姜娘娘很適合當一朵養在暖房裡的嬌花,長相貌美,身姿綽約,做太子嬪妾是足夠了,安安分分的也能勉強在東宮裡存活,看在兩位小皇孫的面子上,皇后娘娘自會照顧一二。
姜挽坐在馬車裡,貼身伺候的三名侍女跟在馬車兩側走路。
中途,姜挽掀開車簾去問檀青,可否讓她的婢女玉書一同上馬車,也好在身邊伺候她。
她身邊的三名侍女分別是玉寧、玉靜和玉書。
玉寧和玉靜都知道玉書身子弱,主子此舉是怕玉書身體撐不住,是一片好心,所以兩人也幫著說了兩句。
檀青在宮裡做了半輩子的女官,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玉寧同她一樣是女官,還是太子殿下放在姜挽身邊的人,玉寧都開口說話了,所以就給了玉寧這個面子,同意玉書上馬車。
馬車內,主僕二人相對而坐,姜挽抬眼看玉書,明明什麼話都沒有,玉書卻明白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
“多謝娘娘垂憐,玉書給您倒茶。”玉書長相清秀,雙眸映水,看起來很是無辜安分。
“好,我正好有些渴了。”姜挽半個身子倚在靠背上,姿態慵懶,嗓音輕柔。
玉書從腰帶中掏出一個黃色的紙包,當著姜挽的面,將裡面的藥粉倒進小桌上的茶壺中。
姜挽接過玉書遞過來的茶杯,垂眸看著淡綠色的茶水,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
約莫兩個時辰過去,馬車終於進了京都,寬敞的大街上人聲鼎沸,攤販叫賣、你來我往的嘈雜聲不絕於耳,這也可見京都熱鬧非同一般。
穿過主城大街,外面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宮牆周圍有侍衛值守,尋常百姓不敢靠近,太子東宮緊挨著皇宮所建,中間開了一扇小門方便進出。
馬車停在東宮側門外,檀青揚聲請姜挽下馬車。
玉書率先從馬車中走下來,擺上矮凳,然後攙扶著姜挽慢慢出來。
“姜娘娘小心腳下,昨日夜裡下過小雨,臺階上有些滑。”
姜挽笑,對檀青道謝:“多謝檀姑姑提醒。”
“東宮裡面會有人出來迎接娘娘,姜娘娘既然回了,奴婢的差事也就結了,奴婢們沒有得到入東宮的命令,不方便陪姜娘娘一起進去,這便先回宮裡去了。”檀青此行就是為了接姜挽回來,現在差事完成了,她急著要回宮去和皇后娘娘覆命。
“檀姑姑慢走。”
姜挽面色柔婉,身邊幾個婢女看著東宮側門外寥寥幾個守門的侍衛卻是臉色各異。
玉寧神色淡淡,最是鎮定,但玉靜性格稍微活潑一些,見到東宮這樣怠慢自家娘娘,臉上表情有些不好,心裡想什麼一眼就能看到底,玉書則是垂著眉眼,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看不見表情。
檀青帶著一群侍衛轉身往皇宮那邊走,但他們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面傳來驚呼聲。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來人!快來人啊,姜娘娘吐血暈倒了!”
玉書和玉靜連聲驚呼,跑進東宮裡去叫人,姜挽這一暈,側門外亂成一團。
人是檀青接回來的,這要是出了什麼閃失,檀青第一個逃不了責罰,她連忙跑回去檢視姜挽的狀況。
姜挽雙眸緊閉,虛弱地倒在石階上,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她嘴邊有血,石階上也有,一片鮮紅刺目。
見此情景,檀青也有些急了,讓身邊的侍衛去宮裡請太醫過來。
周邊沒有力氣大的婆子,姑娘們抱不動姜挽,侍衛們都在避嫌,不敢將人抱進去惹麻煩,畢竟姜挽的身份不一般。
最後,側門這裡的動靜鬧到了東宮裡面,太子蕭淮此時正好從宮中回來,聽江皇后在耳邊唸叨了半天車軲轆話,要善待姜氏,給她體面,就當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
下人過來請他時,蕭淮眉頭輕蹙,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去了側門外面,親手將姜挽抱了進來。
*
懷德院的偏殿裡面站了一群人,紫檀山水屏隔開裡外間,蕭淮正襟危坐在外間的太師椅上,聽太醫彙報姜氏的病情。
李太醫年紀不大就坐上太醫的位置,是極有眼色的人,可今天這事有些難說,話說不好容易得罪人,他見太子殿下面容寡淡,眼底有冷色,所以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清楚姜挽這是什麼病。
蕭淮是江皇后與景國皇帝唯一的嫡子,他繼承了江皇后的美貌和清貴氣質,長相俊美,矜貴無匹,但他脾氣不像江皇后,做事不溫和,氣勢冷肅煊赫,目光所及,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孤不想聽廢話,你不願意說,舌頭可以不要。”
李太醫冷汗直流,立馬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回:“回殿下,姜奉儀症狀其實...不像是病了,更像是……”
他停頓半刻,似乎在思考這句話能不能說,最後還是吐出了那兩個字:“中毒。”
說到底,還是後院女人之間互相陷害的戲碼。
“中毒?”蕭淮轉頭看著屏風,眼風銳利,似乎能直接透過屏風看見裡面的人一樣。
“倒也不是什麼致命的毒,就是讓人臉上身上發紅疹,這紅疹本身倒也沒什麼,就是撓破了紅疹可就不得了,留下疤痕會很難去除。”
聽見自己的妾室中毒,蕭淮非但不擔憂,反而諷刺地笑了,淡淡道:“若是被下毒的人是她,倒也不奇怪。”
畢竟這個女人慣會仗勢欺人,兩面三刀,期弱怕硬,看她不順眼的人很多。
姜挽在懷孕時,仗著身子金貴,將東宮後院所有的嬪妾都欺負了一遍,有皇帝皇后撐腰,沒人敢得罪她,但凡有人指責一句,姜挽必定肚子疼頭疼渾身上下哪都疼,孩子沒出生的時候,誰都得讓著她。
那個時候蕭淮不在京中,沒有辦法回來整治後院,等他回來聽說姜挽的所作所為之後,就算有心懲戒警告,也拿她沒辦法,因為姜挽被診斷出了雙胎,惹得父皇母后更加緊張,連連告誡他忍耐,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姜挽那種小人得意的樣子,讓蕭淮嗤之以鼻,至今無法忘懷。
過往種種,罄竹難書,姜挽在他身邊做了一年貼身宮女,他以前沒看出來姜挽有什麼野心,直到她趁他醉酒,用了不入流的藥,又幸運地有了身孕...
這也是孩子出生以後,姜挽為什麼會被送到雲華行宮的真正原因,流言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蕭淮不喜歡她,就算有了兩個兒子,蕭淮也喜歡不起來這樣一個女子。
太子殿下這話說得難聽,絲毫不給姜奉儀面子,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寂靜無比,誰都不敢出聲。
沉吟片刻,蕭淮下令玉寧和東宮統領一同盤查中毒之事,一句關心問候都沒留下就走了,腳下生風,似乎很不願意在這裡久留。
下人們將太子殿下的態度看在眼裡,心裡都道一聲活該,在這裡伺候過幾年的,都知道姜奉儀曾經在東宮興風作浪的事情,所以她現在被冷待,沒有人同情。
*
日光寥落,偏殿裡的人漸漸離開,只剩下玉寧三人守在屋子裡。
姜挽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娘娘醒了就好,來,喝水。”玉靜見人清醒,臉上終於鬆懈幾分,連忙給姜挽倒水喝。
“這是哪啊?好像不是我的院子。”姜挽髮髻鬆散,無力地靠在床頭,雙唇微微發白,臉頰卻紅潤過頭,一副病態模樣。
她之前在東宮的院子叫海棠閣,屋裡器具陳設沒有這麼考究雅緻。
“這是殿下的懷德院,娘娘暈倒時太過慌亂,正巧遇上殿下路過,殿下就將您抱來了懷德院,安置在偏殿裡。”玉靜回。
“殿下來得及時,是我的福分。”姜挽淺笑,面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
沒一會,玉書端著湯藥走過來,坐在床邊喂姜挽喝藥。
她邊喂邊說,“娘娘暈倒是中了毒藥,不致命,就是身上起了許多紅疹,娘娘一定不能抓撓,會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見不得娘娘好,這才剛剛回來就...”
“中毒!”姜挽神情憂慮不安,喃喃道:“這才剛回來,怎麼會這樣呢,肯定是我從前樹敵太多的緣故吧,我之前...確實是太不懂事了。”
“玉書,莫再說,免得讓娘娘憂心。”玉寧性子最是穩重,看姜挽有些慌神了,連忙走過來安慰,說了許多以後會越過越好的話,這才讓姜挽慢慢冷靜了下來。
晚些,玉寧和玉靜回房休息,只有玉書一個人守在姜挽身邊,姜挽這才換了一副神情,笑道:“可都安排妥了?”
玉書點頭,眼神一瞬間從安靜木訥變得有光彩,她給姜挽的茶杯裡倒上一點解藥,篤定地回:“姑娘放心,玉書都辦好了。”
“怎麼還叫姑娘,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這聲“姑娘”將姜挽的思緒拉回到十年前。
當年她們在魏莊初遇的時候,玉書是魏莊撿回來的孤兒,瘦瘦小小一個,卻死士訓練場中奮力拼殺,就算打不過其他的人,也要盡全力為自己爭取一條生路。
玉書在泥潭裡掙扎求生、誓死不肯放棄的眼神打動了姜挽,她也因此從一眾少年少女中脫穎而出,被姜挽選作貼身暗衛。
“您在玉書心裡,始終都是我一直最敬仰的姑娘,沒有姑娘的教導,玉書早就死了。”
所以姜挽被派到京都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即便此行知道九死一生,玉書還是跟過來了。
主僕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尖細的男聲傳進來,“姜娘娘,殿下請您去主殿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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