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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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赫敏一副手足無措地模樣，看樣子好像已經完全慌了手腳。這不怪她，畢竟，霍格沃茨可從沒有哪門課教過她遇見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的。

而布雷恩教授已經恢復平靜，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噪響，他推開了房門。

迎面撲來的是一陣濃郁地簡直要令人窒息地木頭腐爛地氣味，被嗆得咳嗽連連地赫敏趕緊捂住嘴巴，而布雷恩教授已經率先踏入這間教室，見此情形，赫敏按納下心中的忐忑趕緊跟了上去。

房間裡沒有一點燈光，只有被窗簾過濾了一道而變得極其輕薄地月光，赫敏花了點時間才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這片黑暗，她眯著眼睛仔細打量，發現這是一間半圓形的房間，跟她們日常使用的教室不太一樣。

教室的中央堆疊著一群爛木頭，想來，這應該是桌椅腐朽後留下的殘骸。

千年歲月，霍格沃茨有許多這樣的教室，它們曾經被啟用過，但又因為莫名地原因被廢棄，一沉淪可能就是幾百年的時間。眼下他們所在的教室大概被放棄地時間不會短，哪怕視野很糟糕，但赫敏透過踩踏地板，地面上堆積地灰塵反饋回來的柔軟觸感讓她得出這一結論。

陌生地環境容易使人不安，赫敏想尋求些依靠，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拉布雷恩教授的袖子，但手剛剛抬起，她又賭氣似地放下——一想到學校居然如此漠視家養小精靈的權益，以至於一隻懷孕地小精靈要躲在這種地方生孩子，赫敏就氣的咬緊牙關。

阿莫斯塔掏出魔杖，讓杖尖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他把視線對準一塊隆起的窗簾，那裡也正是斷斷續續地哀鳴和哭泣生傳來的地方，

“出來吧，小傢伙——”

藉著魔杖的光輝，赫敏發現，從腐爛地木屑堆到窗簾的位置，地面上有一道明顯地暗沉地痕跡，她眯起眼睛仔細看著，而等到她搞明白那是什麼時，赫敏的表情驟然間變得揪心。

那是血跡！

家養小精靈流淌出的血跡混合著地面上淤積地灰塵弄出來地痕跡，那隻家養小精靈在他們進來之前，從自己弄出來得一堆木屑和幾個爛布條的窩裡爬了出來，躲到了窗簾後面。

家養小精靈是沒法反抗主人的命令的，在霍格沃茨，小巫師和校內的教職工就是家養小精靈地主人。

於是，腐朽地窗簾一陣晃動，一個虛弱地小東西四肢並用，從簾子後面爬了出來。

當看清這隻小傢伙的瞬間，赫敏立刻捂住了嘴巴，阻止自己哭叫出聲，但是，她的眼眶還是立刻泛起了晶瑩。

這隻家養小精靈只穿著一間看樣子像是圍裙一般的衣服，那是它全身上下唯一的衣物，而現在，這件衣服也變得溼噠噠地，浸透了血漬。小精靈下半身有什麼東西凸了出來，赫敏想了想，就明白那是什麼了。

“偉、偉大地布雷恩教授.尊敬地女、女巫小姐--”

即便是這個狀況，這隻家養小精靈仍然哆哆嗦嗦地扶著牆，想要爬起來給他們敬禮，

“瑞、瑞嘉有什麼能為你們服務的？”

這隻因為流血過多，而渾身慘白地家養小精靈氣若游絲地說道。

“快躺下！”

赫敏的淚水頓時飆飛了出來，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叫道，

“有什麼辦法，布雷恩教授，我們得幫幫它！”

“冷靜，格蘭傑小姐--”

阿莫斯塔看了赫敏一眼，換上了一種慣在課堂上使用的嚴肅語氣，他看著這隻家養小精靈，眉心不自覺攏起，

“你叫瑞嘉是嗎？”

瑞嘉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但當它看見偉大的布雷恩教授正在向它靠近時，它一下子慌了神，

“喔，瑞嘉很髒，偉大的布雷恩教授——”

瑞嘉哭泣道，

“瑞嘉不是隻合格的小精靈，瑞嘉給偉大的布雷恩教授和女巫小姐帶來了麻煩。”

“你在說什麼呀！”

赫敏都快被瑞嘉搞崩潰了，她真想好好問問這隻小精靈，它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經歷什麼，居然還在給他們道歉！

“躺下，動作慢一點.這是我的命令，瑞嘉--”

阿莫斯塔看了眼情緒激動地赫敏，聲音沉穩，

“還有你，格蘭傑小姐，如果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麼，我恐怕就要請你離開這裡了。”

赫敏的啜泣聲一下子被截斷，她扭過頭瞪著布雷恩教授，目光裡充滿不可思議和憤怒。

難道看到這一幕，布雷恩教授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嗎，他和那些巫師一樣，認為使喚小精靈是合情合理的？

瑞嘉一邊仍然在小聲啜泣著它給偉大的布雷恩教授帶來了麻煩，它是一隻不合格地、可恥地小精靈，而另一邊，它必須聽從布雷恩教授發出的指令，慢慢地躺在突然出現在它身後地一隻乾淨、柔軟地墊子上。

“把嘴閉上，不要再消耗自己的力氣——”

阿莫斯塔又給瑞嘉下了第二個命令，他蹲在了小精靈身邊，側著頭看了幾眼，神色稍顯凝重。

赫敏狠狠地喘息了幾聲，才把心裡的情緒壓下來，她很清楚地知道，現在在這裡，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布雷恩教授。

“究、究竟怎麼回事，教授--”

赫敏緊緊抿著嘴唇，她甚至不敢去看那血淋淋地場景，只能盯著瞄著布雷恩教授嚴肅地側臉和瑞嘉痛苦的臉，聲音顫抖。

“嗯——根據我的判斷”

遲疑了下，阿莫斯塔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它的孩子個頭太大嗯，卡住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事實證明，沒有人是全才，總會有你不擅長地事情存在。

阿莫斯塔撓了撓頭，看起來十分苦惱。

哪個正經巫師幹過這種事情？

這隻家養小精靈的孩子，是腳先露出來的，他倒是想直接把瑞嘉地孩子拉出來，但恐怕這種粗暴的方法會讓兩隻小精靈都沒命。

阿莫斯塔弄出來的軟墊已經被血液染紅，瞧這情形，恐怕這隻家養小精靈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也沒有太多時間來猶豫。

“格蘭傑小姐——”

布雷恩教授的聲音依舊穩定，這讓心裡七上八下地赫敏冷靜了許多，她喘息著說道，

“我能做什麼，教授？”

“這個--”

阿莫斯塔從隨身的空間袋裡摸索了幾下，他拿出了一瓶閃爍著藍色光暈地魔藥遞給赫敏，

“把這瓶藥餵給小精靈，大概能夠幫助它恢復一些精力--”

赫敏接過魔藥後，急匆匆地拔掉瓶塞，她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塞到瑞嘉的腦袋底下，輕輕地抬起，另一隻手把魔藥遞到了瑞嘉的嘴巴下面。而這隻小精靈顯然知道布雷恩教授和小女巫準備幹什麼，她一副誠惶誠恐地模樣，似乎認為小精靈飲用巫師的魔藥是一種可恥地浪費。

不過，赫敏沒有給它拒絕地機會，她不由分說地把魔藥灌進了家養小精靈的嘴裡。

而與此同時，阿莫斯塔站起身來，他掏出魔杖在空間裡劃過繁複而又玄妙地軌跡，杖尖冒出的夢幻而又璀璨地星光如同雪落般洋洋灑灑地飄向了瑞嘉，並且，迅速融入瑞嘉的不堪重負地身體裡。

赫敏不知道布雷恩教授在施展什麼魔法，但很顯然，這是一種和治療有關的魔咒，她注意到瑞嘉毛茸茸的慘白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血色，那對燈籠般大小的眼睛裡，灰敗逐漸散去，開始沁出精光。

“喔，看起來有效果，教授！”

赫敏欣喜地叫道，她得手掌貼著瑞嘉的後腦，她能感覺到這隻小精靈因流血而失溫的身體逐漸溫熱起來，甚至能感受到那弱小的身體裡，迅速恢復的活力。

“你得靠自己，小傢伙——”

布雷恩教授沒有中斷施法，他看著瑞嘉的眼睛說道。

終於五分鐘以後--

伴隨著一聲高昂地，尖銳切痛苦的嚎叫，一個小小的傢伙，從墊子上滑落到地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