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誰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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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還沒等哈利和赫敏反應過來，離地三十英尺的摩托車俯衝而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彎曲的聲音和樹木的折斷聲，羅恩和馬爾福直接被甩飛了出去，身體消失在一個小山坳的溝壑裡。

赫敏一直緊緊拽著小天狼星的袍子，落地的時候，有了小天狼星做肉墊，她受到的傷害不是那麼大。

但是，強大的衝勁讓赫敏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腦袋重重地磕在了一塊裸露出地面的石頭上，悶哼一聲後，也沒了聲息。

哈利是所有人中受傷最輕的那個，這完全得益於他是一名優秀的找球手，類似角度的俯衝對哈利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他也擅長在這種意外中保護好自己。

車頭與大地撞擊的一瞬間，哈利借力飛撲了出去，他在半空中調整姿態，雙臂護住腦袋把自己團成一團，在撲滿落葉的地面上接連翻滾五六圈後，他才堪堪找回身體的控制權。

哈利臉埋在溼冷、腐臭的樹葉中，他的頭髮上沾滿泥土和草屑，袍子也被地面上散落的枝杈劃得七零八落的，由心靈處翻湧上來的疲倦以黑暗為媒介，一波又一波衝擊著他的意識，如果可以，哈利也希望自己能夠暈過去，但是，赫敏和羅恩.還有小天狼星的安危讓他沒辦法休息。

唔！

哈利緊咬牙關，他用手臂支撐著身體跪在了地面上，身體之上痠痛讓他的意識模糊了幾秒，直到鼻腔出滲出的溫熱溼潤了乾澀的嘴唇，口腔感受到一股腥甜，哈利才恢復了清醒。

環顧四周，羅恩和馬爾福已經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哈利在山坳上發現了馬爾福遺落的那柄光輪2001。

摩托車的車頭和車身分了家，車頭嵌入了土裡，而沉重的車身正壓在小天狼星的胸膛上，藉著越來越黯淡的月光，哈利發現小天狼星的胸腔凹陷了下去，肋骨肯定是斷了，就是不知道斷了幾根.

“赫敏--”

哈利有氣無力的咕噥著，他嘗試了幾次站立，但是，身體和精神都已經沒辦法支撐他完成這個動作，所以，他只好四肢並用，用爬行的姿態艱難地靠近赫敏。

赫敏的額頭青紫了一大片，與石頭相觸的破口處，正流出涓涓血流，哈利茫然地用衣袖想替赫敏擦拭面龐上的血液，可他的衣袖早就溼噠噠的了，只能把赫敏糊的滿臉鮮血。

在這個瞬間，哈利忽然有股想放棄的衝動，他凝望躺在他懷裡，面如金紙的赫敏，只會機械地重複著擦拭的動作。

說實話，哈利之前遇到的挫折並不少，不論是在德思禮家生活的那些年，還是進入霍格沃茨之後面臨的種種壓力，這些都是普通小巫師沒法想象的，而現在，過去的一兩個小時的經歷以及現在面臨的局面，讓哈利感到深深地無力。

忽然，視界朦朧的哈利感覺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就彷彿他突然失去了他的聽力，世界靜謐無聲。

吐露在空氣裡的每一次呼吸都留下了清晰的白色痕跡，難以言喻的冰冷似乎連血液與靈魂都能凍結，在心底醞釀著的絕望如火山爆發躁動了起來。

哈利看見了它們，攝魂怪，至少有幾十個，它們如同黑壓壓地陰雲，從高大的樹冠上飄落而下，懸浮在小天狼星的頭頂上。

“別——”

哈利顫顫巍巍地拿魔杖衝著興奮起來的攝魂怪，發出弱不可聞的聲音，

“別傷害他，他是無辜的.”

哈利用祈求的聲音說道。

沒有一隻攝魂怪在乎哈利的哀求，它們在小天狼星的頭頂上繞著圈，歷經了兩分鐘之後，它們終於確定了車身底下壓著的，就是從它們眼皮子底下逃脫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呼神護衛.”

哈利艱難地念著，可是，他的杖尖不起一點變化，連最開始跟著盧平教授練習守護神的時候，那種朦朧的銀霧都沒有出現。

想點高興的事情--

哈利對自己說道，他拼命地想使自己麻木的大腦轉動起來--小天狼星是無辜的，他的爸爸媽媽並沒有信錯人，他們最好的朋友是清白的——

呼神護衛——

這一次，魔杖終於有了點反應，幾縷輕煙般的銀霧飄向了攝魂怪，但是，在這個數量的攝魂怪面前，如此弱小的守護神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它甚至無法驅散這群怪物給他帶來的寒冷。

哈利召喚出的守護神雖然微弱，可依舊惹惱了攝魂怪們，它們的注意力短暫的從小天狼星身上挪開，放在了哈利身上。

“呼神護衛--”

哈利的內心被巨大的絕望包裹著，可他沒法放棄，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保護小天狼星了。

他回想著那柄火弩箭，現在看來，赫敏的推測很可能是對的，它是小天狼星送給他的聖誕禮物，此前和狼人的鏖戰中，小天狼星幾乎拼儘性命來保護他，這種溫暖的感覺讓哈利的守護神稍稍強壯了些。

星雲般的銀色霧氣中，一隻不成形的牡鹿出現了，它跌跌撞撞地衝向攝魂怪群，想驅除他們，但是，幾隻攝魂怪上前攔住了它，而這隻牡鹿也在和攝魂怪的對峙之中飛快的還原成銀霧的狀態。

哈利從赫敏的身邊離開，他聽由本能驅使，想爬向小天狼星，他的魔法沒法保護他，那就用身體，就像之前小天狼星把他守在身下也一樣.如果這群攝魂怪對布雷恩教授的懲罰還有一點記性的話，那麼，它們大概會剋制一下。

然而，哈利料錯了攝魂怪。

一雙有力的、冰冷黏溼的大手突然卡主了哈利的脖子，把他的臉朝上抬起.他能感受到腥臭的呼吸正噴射在自己的臉上.它是想先除掉礙事的.哈利一邊聽著媽媽在他的耳朵裡呼喊，一邊疲倦地想著。

嗡！

在將要吞沒他的黑色濃霧中，迷離之間，哈利突然看見了一道銀光越來越亮.然後，他也又撲倒在冰涼扎手的地面上。

就像月亮忽然出現在了樹梢，閃耀的銀光奔湧而來，一寸寸將黑暗逼離了哈利的身邊，同時消退地，還有絕望和寒氣。

什麼東西把攝魂怪驅退了.

哈利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他努力的抬起頭，看見半空上有一隻敏捷地動物快如閃電，它把那些攝魂怪驅趕向四面八方，直至那些攝魂怪消失在夜幕裡。

那隻動物飛跳著又落在了地面上，他從哈利身側的林子裡經過，最終停在了一株造型奇怪的歪脖子樹後面它很明亮，像獨角獸一樣.哈利竭力保持清醒，想看清那個正迎接它的人影是誰.這個人看上去很眼熟.但不可能是.

人影與那隻動物都消失了，哈利跪坐在黑暗裡一動不動，他瀕臨極限，但是不敢暈倒，因為他害怕那些攝魂怪會殺個回馬槍。

也許只是過去了幾分鐘，也許已經過了幾個小時，總之，哈利像是雕塑一般保持著同樣的姿態，僅剩的一點理智，也放在了試圖理解剛剛召喚出那隻動物的人為什麼會出現上。

“哈利！”

霍格沃茨的方向，林子的外邊忽然響起了驚怒交加的呼喚，而聽到了這聲音，哈利嘴角微動，眼皮瞬間耷拉了下來，整個人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他安全了，鄧布利多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