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哪怕是今日血濺在此,我此生也足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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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和人民不曾忘記。
帶你們回家。
幾乎是白珩這些話一出,就讓薛懷民等人的心頭瞬間酸澀,也暖烘烘的。
其實,他們當初是抱著一腔愛國的熱情奔赴異國他鄉的戰場,不畏死地戰鬥。
他們是沒想著要什麼回報,或者是有人記得他們。
他們只是想保家衛國,只是將保護身後的土地和家園。
但此時此刻,聽到哪怕是幾十年過去,國家和人民都不曾忘記他們的犧牲,都在做著各種努力,帶他們回家。
他們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高興啊。
生是祖國人,死是祖國魂。
誰願望埋骨異國他鄉,縱然那異國他鄉再好,可那也不是他們的根啊。
縱然身死,他們也要落葉歸根,哪怕身不在,只剩下一縷殘魂,他們的魂魄,他們的精神也將永存,守衛著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白珩等人沒想到會在啟動了英魂探測儀後,會看到先烈們的英魂。
在身旁的人和先烈英魂們講述國家這些年的發展,以及在各行各業的成就時。
白珩也就這件事在手機上問了謝寧。
謝寧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便問了系統。
還好系統很快就給出了答覆。
看到先烈英魂們是正常的,而英魂探測儀,不僅僅只有探測的作用,還有儲存靈魂的作用。
只要先烈英魂進入探測儀裡,就會顯示出他們的名字,籍貫等資訊,以及當初犧牲時的畫面。
他們進入探測儀,也能更好地帶他們回家。
畢竟,我們要帶的,不僅僅是他們的遺骸,遺物,更是他們的英魂和他們的信仰精神。
先烈們在得知白珩手裡的探測儀能夠喚醒他們的意識,讓白珩看到他們,還能帶他們回家時,都很是驚奇。
很是感慨現在的科技居然發達到這個地步,因為這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神仙的產物。
得知白珩等人還要帶其他先烈英魂們回家,薛懷民等人也沒有耽擱,一個個排隊等著進入探測儀裡,他們也想早點回祖國啊。
白珩雙手拿著探測儀,站在他面前的便是胸口滿是血洞和一條大大劃痕的薛懷民。
薛懷民朝著白珩敬了一禮,靈魂便進入了探測儀裡。
也是那一瞬間,白珩手裡的探測儀有了反應。
探測儀原本顯示屏的那個地方,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塊幕布一樣的東西。
那幕布有3米乘2米的大小。
先是顯示出一行行的字。
薛懷民
終年37歲
海市虎平縣西梅村人
先是顯示出一系列薛懷民的個人資訊,犧牲年歲,以及家鄉。
負責登記的人,立刻將這資訊記錄下來。
白珩原本還以為看起來有些滄桑很是成熟的薛懷民應該四五十歲了,沒想到才37歲,正是壯年。
幕布上字跡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畫面。
彷彿是七八十年代那些黑白色的電影投影般,此時虛幻的幕布上呈現出一個戰場。
無論是人事物,都是黑白色的。
但也映出了先烈們當初戰鬥時的戰況。
敵方盤旋的飛機投下的炸彈炸出一個個的深坑,大炮也在不斷逼近。
哪怕拼命堅持,但敵強我弱,終究陣地還是淪陷。
薛懷民看著戰友們一個個倒下,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敵方的槍口指向他,想看到他投降,甚至開始了利誘。
薛懷民淡然一笑。
道:「我雖然只是區區一匹夫,但也是有血性和信仰的,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動搖。」
「我的愛國之心堅如磐石,哪怕是今日血濺在此,我此生也足以了!」
說完,薛懷民朝著敵方開槍,哪怕是到戰鬥到只剩下是最後一個人,哪怕下一秒面臨的就是犧牲,但在犧牲前,他也要盡全力,能帶走一個敵人,就帶走一人。
可薛懷民只有一個啊,最終敵方的數顆子彈落在了他的胸口。
而他也睜著眼睛,緩緩地倒下。
在落地,徹底被死亡抹去意識的時候,他緩緩扭頭,眼睛遙遙望著某個方向。
幕布外,白珩等人都知道,薛懷民望著的是祖國的方向。
本以為畫面到底就結束。
沒想到,在最後他們看到敵方一人拿著尖刀劃開了薛懷民的肚子,似乎是想洩憤。
白珩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憤怒,眼睛也紅了,雙手更是緊緊攥著。
而敵方在這樣做後,看到的,卻也讓他們驚訝。
因為他們在薛懷民的肚子裡看到了樹根,樹皮,雜草……
白珩等人也看到了,淚水到底沒忍住落了下來,嗚咽聲也沒能忍住。
縱使抗戰環境再艱難,縱使吃的是草根樹皮,可依舊不變的是那一顆愛國心,先烈們,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寧死不投降,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薛懷民進入探測儀後,走到白珩面前的是王衛國。
不,準確地說,不止是王衛國,還有他身後的七個人。
仔細看的話,這七個人的長相和王衛國很是相似,甚至有的一看就是親兄弟。
他們中,年紀有的和王衛國差不多,有的比王衛國小。
站在白珩面前的王衛國只剩下一條胳膊,另外一邊,空蕩蕩的。
此時幕布上原本應該顯示出王衛國的資訊的。
也確實顯示了,但顯示的不止是王衛國,還有王衛民,王衛軍,王衛仁……
都是「王衛x」,八個名字,只有最後一個字不一樣。
白珩怔愣住了。
倒是王衛國,僅剩下的那隻手,抱住了身旁和他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戰友的肩膀,另外六個人也肩膀搭著肩膀,抱在了一起。
王衛國笑著對白珩道:「我們八個人,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爹孃當初四胎,生的我們八個,我是大哥王衛國,28歲。」
「我是二哥王衛民,28歲。」
「我是三個王衛軍,25歲」
「我是……」
「我是王衛安,是最小的八弟,18歲。」最小的王衛安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尚且青澀的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的笑。
白珩等人怔愣住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八人,從28歲,到25歲,20歲到18歲。
「當初援戰,爹孃送我們上了戰場,可惜我們沒能回去,犧牲,我們不怕,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給雙親養老,沒能陪伴在他們左右,還要讓他們……」
承受來自八個兒子的喪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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