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三十七章 她腹中懷著南澈孩子,繡南枝,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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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一切的蕭子珊,臉色有著難以言喻的複雜,矛盾、尖銳、破碎、惶恐、絕望,一張溼漉漉全是淚的蒼白臉頰,像死人一樣,倉皇抬頭:「錯已鑄成,儘管是***控,但蘇府一百多口家丁確確實實死於我手……若非我那一包毒藥,蘇府滿門不會慘死……」.z.
「鑄成此錯之後……」蕭子珊聲音淒厲極了,抓心撓肝道,「我拼命地想隱瞞,不敢讓任何人發現端倪!可蘇府滿門慘死的事情,不知道為何還是傳到了淵城,溫言斐回來了,我好怕,怕你們發現是我下的毒!我其實想,用影衛殺溫言斐滅口的,可是,你也回來了……」
蕭子珊很清楚,蘇南枝回來,她無論如何也殺不了溫言斐。
聞言,蘇南枝心中竄起無明火,怒拍桌面,霍然站起身!
她冷笑一聲,語氣變得尤為冷漠鋒利:「你竟還想殺言斐?你怎敢殺言斐……若前面你是受人操控投毒,害蘇府滿門慘死,還能算得上一句無辜,可你對言斐起殺意,你是心存歹念,主觀意念,若言斐有個萬一,你絕不算無辜!」
她語氣何等尖銳動怒,令在場人紛紛低下頭。
溫言斐也為之一震,他從未想到,他的生死會令蘇南枝如此在意。
蘇南枝盛怒之下,無人敢勸,過了幾息之後,春盛攙扶著蘇南枝坐下,為她揉捏一凸一跳的太陽穴:「王妃,氣大傷身……」
從蕭子珊方才說的那一番話,蘇南枝便知道,她們二人,再也回不到過去。
世事,往往變幻無常,時局,也會讓人無奈。
會將人推到我們無法掌控的對立面。
跌坐在地的蕭子珊涕淚橫流,狼狽又無助,腦海裡一閃而過蘇南澈的面容,有那麼一刻,她恨,恨宋晨雲,借她之手給蘇家下毒,她也恨,恨蘇南枝狠辣果決,更怨恨蘇南澈,為何總不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
蘇南澈,配不上她對他的一往情深。
她多無助啊,這世上竟無一人,願意在她深陷泥潭時拉她一把……
蕭子珊自嘲地笑了一聲,俯身在地咆哮大哭,哭的肝腸寸斷又傷心欲絕。
「那你要怎麼辦?殺了我嗎?!」蕭子珊撕心裂肺,聲音尖厲又急切,雙眼飽含絕望地瞪向蘇南枝,大吼道:「我腹中懷的是誰的子嗣,你可知道!」
蘇南枝渾身微怔,尤為不解。
「蘇南澈的!」蕭子珊又笑又哭,像個瘋婆子一眼,腥紅著眼、嘶啞著嗓音,大喊道,「是你們蘇家的!我千辛萬苦保住腹中子嗣,保住你們蘇家的孩子,你要殺我,就連著我腹中孩子一併殺了吧!」
蘇南枝微眯眼睛,沉思了下。
「不如你給我一包打胎藥,我把這孩子殺了,這孩子留在世上也沒什麼用——」
「慢著!」一道千鈞雷霆般的聲音響起,眾人齊齊朝那門外看去!
只見風塵僕僕的蘇南澈白袍帶泥,神色匆匆而來,將蕭子珊一把攬入懷,他接過隨侍袁青山遞來的大氅,嘩地一聲為蕭子珊披上,冷下臉來,深吸口氣:「都出去。」
餘曄與溫言斐面面相覷,等待蘇南枝做定奪。
蘇南枝沒曾想過大哥會回來,她目光放在蕭子珊高高隆起的孕肚上凝視了一瞬,隨後站起身:「全都隨我退下。」
蘇南枝領著所有人,退出了正堂,為二人合上了堂門。
而門外,銀鞍白馬的蕭沉韞勒停韁繩,箭步跨進王府,便看見了自家媳婦陰沉的臉色,心中頓覺不妙。
蘇南枝一抬頭,便看見了多日未見的夫君。
她秀眉之間的憂愁,看的蕭沉韞也皺了眉宇,將她抱入懷中,替她將碎
發勾到耳後:「誰惹了我的王妃?嗯?」
見懷中人不語,蕭沉韞溫柔道:「蕭子珊一事,本王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此事你不可獨斷,要聽大哥二哥的意見。畢竟……蕭子珊身份尷尬,與你大哥有些舊情,又懷了你大哥子嗣……你可明白……」
「我……明白……」蘇南枝重重地嘆口氣。
「我夫人,總是如此善解人意。」蕭沉韞挑起她的下巴,旁若無人地揉了揉她腦袋,仔細攙扶著蘇南枝,走向書房,「近來身體如何?可還害喜?」
「身體很好。王爺怎麼忽然回京了?邊疆戰事,怎麼辦?」
「蘇府發生這般大事,你又懷著孩子,本王心中難安,便隨大哥一道回來了。邊疆戰事不算吃緊,本王是悄然回京,旁人並不知曉,有鎮國侯和莫總督坐鎮,本王還算放心。
另外,蕭瑜的南部軍隊善騎射,負責對付西戎,而本王的軍隊,則負責與北狄交戰,如今,我們的軍隊已經完全佔領淵城。正處於休戰狀態。」
蘇南枝瞭然一笑:「難怪你會回京,原來是戰事沒那麼吃緊了。否則你怎麼捨得回來看我啊?大忙人。」
「是啊,本王挺忙的,天天都忙著想你,尤其是夜裡。」他咬輕了夜裡二字,顯得曖昧極了,左手攙著蘇南枝,右手攬著蘇南枝的腰,陪她在偌大的王府裡散步。
「王爺歸京,打算留多久?」蘇南枝拍了拍他放在腰上不太老實的手。
「少則三五幾日,多則一月。」蕭沉韞道,「須得進宮一趟,看那老東西死沒死。」
「王爺可是說的,皇上?」
「嗯。」蕭沉韞道,「他可不能死的太早,至少在戰爭時不能死,若他一死,蕭瑜與我必不得安寧。」
現在,蕭沉韞和蕭瑜因為國家危亡,而不得不放棄內戰,共同禦敵。可若蕭睦一死,國不可一日無君,那麼二龍必要有一人坐江山,屆時,內亂必然爆發……
這既不是蕭沉韞想看到的局面,也不是蕭瑜想看到的局面,最好,蕭睦是在戰事平息之後再駕崩。
所以現在的蕭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死全然掌控在蕭沉韞手中。
昔日他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可卸了權癱瘓在床,再也沒了昔日的威嚴,是無數人也可踩上一腳、欺凌辱罵的角色。
蘇南枝想到此處,呵呵了一聲:「想來,蕭睦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也算是他的報應罷。」
「是啊……種因得果。」蕭沉韞與她十指相扣,笑了一聲,「這王府還算喜歡嗎?自我們成婚之後,你還沒好好逛過王府,若你不喜歡,儘管改造。反正中饋之權,已經交在你手上了。」
蘇南枝既無婆母管束,也無小姑子為難,只有夫君一人,她自然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我都喜歡,攝政王府這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你喜好佈置的,王爺喜歡的我也喜歡。」蘇南枝與蕭沉韞沿著花圃散步。
而此時——
屏退眾人的正堂內,只剩下蘇南澈與蕭子珊二人。
此時,蘇南澈面對蕭子珊,沉默的相顧無言。
他確實在感情方面不善言辭,也不善表達,並不如那些常年流連風雪之地的人會甜言蜜語。
當他來攝政王府,看見蕭子珊崩潰跌坐在地時,他便全然失去了理智,下意識想護住她的尊嚴,也想……護她周全。
蕭子珊身上披著蘇南澈松木冷香的大氅,渾身都在微微顫。
她太瘦了,纖細的腰身,挺著高高隆起的孕肚,寬鬆的大氅裹在身上,空蕩蕩的,像羽毛一般,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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