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四章 井水下毒之人是誰?,繡南枝,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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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交給大哥了。」
「好。」蘇南枝點頭,走回院子,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秀眉微蹙,「春盛,我估摸著日子,子珊是不是懷孕身孕七個多月了?」
春盛估算了下日子:「三公主自從遭逢變故,便清減了許多。太過消瘦,看不出懷孕幾月,但估計再有些日子就要生產了。」
「她生產時,身旁若無得力之人相助,她一人該怎麼辦……」蘇南枝深深擔憂著。
「王妃勿憂,公主殿下的素素忠心耿耿,必然會幫著三公主。」
「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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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蘇府。
大門緊閉,從裡插上鐵栓。
昔日歡聲笑語、祥和的院落中,修剪整齊的繡墩草沿著臺階一級一級生長,草葉間濺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色鮮血,深紅的血,深綠的草,一紅一綠,觸目驚心。
太湖石壘砌疊成的臺階,早已乾涸的鮮血不再流淌。
橫七豎八的屍首,皆是七竅流血而死,並無外傷,全府上下皆是死於秘毒,甚至沒有半點打鬥痕跡。
今日天氣陰沉,烏雲翻卷。
溫言斐坐在臺階上,身側放著一柄長劍,自從他從淵城歸京,開啟蘇府見到此番情境後,便坐在臺階上沉默寡言地了一天一夜。
他給蘇南枝寫的那幾封報平安,每一遍手都在抖,寫了一遍又一遍,寫到第五遍時,他屏氣凝神,儘量字跡工整,爭取不讓蘇南枝發現絲毫端倪,才敢把書信寄過去。
他怎麼敢讓姐姐知道呢?
他不敢。
然後他就冷靜地、面容沉重地吩咐黃泉閣斂屍,處理後事。
溫言斐在臺階上沉默地坐了很久,手握一罈酒,悶聲喝了一天一夜。
淅淅瀝瀝的細雨落在溫言斐身上,打溼了他的鴉青道袍。
曜夜匆匆奔來:「閣主,我們的人尋遍了京城,都沒找到老爺的下落。」
「咯噔」一聲,溫言斐手中酒瓶墜地。
「仵作驗屍後,判斷出家丁們中毒身亡的時間,應是四天前。」
「四天前,可有人來過蘇家?」溫言斐道,「毒藥應該是下在水井內,故而全府上下飲用了水源,才會所有家丁同時身亡,無一倖免。蘇府在京城繁華地帶,不宜刀槍廝殺,只能採用下毒,才會無聲無息,不會引起官府察覺。」
「四天前傍晚,三公主曾拜訪過蘇老爺。」曜夜如實回答。
「蕭子珊……」溫言斐沉吟著片刻,「還能不能找到她的蹤跡?她應是在我們之前拜訪的蘇府,或許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四天過去,有些困難,三公主似乎無心留在京城,像是南下朝著蜀州地界去了——」
「我本欲下蜀州,但蘇府出事後,便一直留在京城。」府門口傳來一道說話聲。蕭子珊身穿藍白長裙,外披一件純黑色披風,戴著黑色兜帽,遮去大半張臉。
素素攙扶著蕭子珊走進蘇府。
「三公主。」溫言斐起身,微行一禮,「在下正欲尋找公主,公主便來了。」
蕭子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周身彌散著一股極其淺淡的藥氣,但這股藥氣極淡,被她用桂花香囊蓋住,她微微欠了欠身,「溫閣主。」
「我本欲南下蜀州,路過京城地界時,念及南枝與……與南澈哥哥、蘇將軍、溫閣主皆在外地,擔憂蘇伯父孤單伶仃,便特意來蘇府探望伯父,但久叩門環無人應,我便命素素和護衛推門而入……」
說到此處,蕭子珊的哽咽了一聲:「剛進門便看到家丁丫鬟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我又震驚又害怕,上前探了他們鼻息,才知……
才知全府上下無一人有呼吸,我與素素焦急地在府上尋蘇伯父,卻找不到蘇伯父。」
「蘇府滿門家丁出事,遭遇如此重大變故,我不清楚各中隱情,不敢報官也不敢聲張,怕有心之人聽了去銷燬罪證,修書一封告訴了南澈哥哥,待他看了信後再做定奪。」
溫言斐道:「公主可知道他們死於什麼毒?」
蕭子珊搖頭:「我對醫術用毒一竅不通,抱歉……」
「公主,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溫言斐面色有些灰白,帶著曜夜和黃泉閣殺手再次仔細勘察蘇府上下每一個角落。
「報!」殺手抱拳單膝跪地,「閣主大人,水井旁的草叢中,發現一顆盤扣。」
站在後院廚房的溫言斐,接過屬下遞來的那顆盤扣,盤扣方圓形,質地光滑,白玉材質,穿戴之人應該非富即貴,這盤扣款式,當下雖然時興卻因為昂貴而稀有,無法分出是男人還是女人之物。
但溫言斐可以肯定的是,蘇府上下除了父親之外,家丁中乃至於江源,都不會用得起這樣好的盤扣。
可經過排除,父親所有衣物中,並無這樣的盤扣。
那這盤扣,應該是井水下毒之人,或者與下毒之人有關的人所遺留的。
「找出生產此盤扣樣式的所有店鋪,全城秘密排查。」溫言斐將那顆紐扣收入袖中,「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切莫打草驚蛇。」
「是……」曜夜將那盤扣畫在紙上,立刻去辦。
溫言斐面色如常,雙手攏在袖中,若有所思地走回前院。
「溫閣主,可有線索了?」蕭子珊攥著絲絹捂住心口,「我這心裡既擔憂又緊張……也不知蘇伯父現在如何了。」
「公主殿下不必擔心,蘇家的事,有我。我會處理好,給姐姐和大哥二哥一個交代。」
「溫閣主辛苦了。此時最好不要讓枝枝知道,她懷有身孕,才落了一胎,本就體弱勞累,怕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我知曉。」溫言斐淡淡一笑。
「方才見溫閣主神色匆匆去了後院,想來應是有所發現吧?不知有了什麼線索?說出來我們也好商量推斷。」蕭子珊滿目憂愁地嘆口氣,「我已經儘可能地僱請人手,暗中尋找蘇伯父的下落了。南枝與我情同姐妹,因著這層關係,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方才在後院……」溫言斐話語戛然而止,搖頭道,「並無任何發現。」
「唉……」蕭子珊攥緊了絲絹,微撫孕肚,臉色蒼白了幾分,「我身體抱恙,不便逗留於此,晚些時日,我再過來幫忙。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閣主儘管開口。」
「多謝公主對蘇家的一片關懷之心。」
「你也曉得,我如今的情況,哪裡還擔得上一句公主呢……無非就是虛名罷了。若溫閣主不介意,喚我一聲蕭姑娘罷。」說完這話,蕭子珊淡笑一聲,離開蘇府。
因著蘇家一事,蕭子珊和素素隱姓埋名在同街租了個院子居住,請了幾名護衛和丫鬟。
蕭子珊本打算南下蜀州開個美食鋪子,可如今宿在京城,銀子只出不進,長此以往也不是好事,便和素素辛勤地做些美食,在人來人往的米字路口,開了間小鋪。
素素從前作為梓熙宮的掌事宮女,會不少菜品,做的大多是尋常人沒吃過的宮廷美食,用料簡單,但模樣十分精緻,味道很是可口,生意很是火爆。
蕭子珊坐在院中吃著杏仁脯,素素在漿洗裙裳,洗到一件白蘭長衫時,忽然呀地聲,喊道:
「公主殿……啊不對……小姐,您看您四日前穿的那身裙衫,袖口掉了一顆盤扣。」
蕭子珊吃杏仁的動作微頓:「好端端的,怎麼會掉
呢?」
「姑娘穿這裙子很好看呢,這盤扣還是白玉的,掉了好可惜呀。白玉盤扣不好買,我下午拿去賣這裙衫的成衣鋪子問一問,不知道能不能單賣白玉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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