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零八章 不僅道歉,還要贖罪,繡南枝,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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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並無任何可抓的東西,蘇南枝將滄月劍狠狠嵌進崖壁中,漫天的水從頭頂澆落。
蘇南枝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水流快要把她淹沒時,她瘋了似的拼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就在此時——
有一抹黑袍,好似天外來物,逆流而來,急速攬住她的腰肢,飛進了懸崖瀑布中,緊緊攥住了蘇南枝手腕,將她拉入了懷中。
那人衣袂迴旋,長袍飄曳,帶著冷冽清香。
他武功極好,似有備而來,從黑森林拽來長藤跳下後,直接抱住蘇南枝闖進了巨大瀑布中!
誰也沒想到,瀑布內竟然別有洞天。
瀑布之內,另有一方天地,寬敞、空曠,沿邊長著不少青苔、雜草,朝前走四五十步,便是斷崖,從這邊斷崖到對面的斷崖,約莫百步左右的距離。
兩頭斷崖,用一道懸空棧橋連線,棧橋木料防潮不腐,絲毫沒有生黴潮溼的痕跡。
蘇南枝站穩之後,肚腹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她青絲盡數披散,束髮玉簪不知何時掉了,蒼白著臉色,緩緩抬頭,一雙溼漉漉又病弱可憐的水眸便望進了蕭瑜眼中。
是,蕭瑜。
她眸中閃過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你……
「是孤,你沒看錯。」蕭瑜緩緩出言,脫去外裳,絞成一股麻繩似的用力擰乾衣服,隨後又耗費內力烘乾,為蘇南枝披上,「攝政王能奮不顧身救你,孤便不能了嗎?」
這百丈高的瀑布,沒人敢縱身一跳。
唯獨蕭瑜敢。
蘇南枝敬他孤敢,也謝他捨生忘死。
昨日種種,早在上次就已經一筆勾銷。
恨,談不上,厭,是有一點,更多的是,只想與蕭瑜做陌路人,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過的獨木橋,可偏偏蕭瑜非要擠過來,與她一同走獨木橋。
忍受著肚腹源源不斷的疼,蘇南枝沉默半晌後,忍痛道了一聲:「多謝。」
「南枝你……」蕭瑜倒抽一絲冷氣,看著蘇南枝肚腹下溢位的幾絲駭人鮮血,瞬間變了臉,將她攔腰抱起,「你稍等,我帶你去找藥,你、你你應當是動了胎氣。」
「多……謝……」蘇南枝疼的死去活來,死死咬牙,從唇邊擠出兩個字。
「蕭沉韞把你放在營地,卻疏於保護,才害得你被敵軍擄走為質,若他保護好你,你這些天就不會遭罪!」蕭瑜冷冷出言,「他顧全戰局,卻沒能顧全你,若是孤,孤便不管什麼戰局,只顧你一人。你一人安好,則海晏河清,你若殞命,孤便踏碎北狄山闕,讓世間再無一日安寧。」
所以,這便是你前世做暴君,不管不顧開疆擴土,嚴酷奴役他國百姓的理由嗎?
有那麼一瞬間,蘇南枝有些恍惚,瞳孔裡漫開一絲震驚。
她想問:「你前世後來……變得那般殘暴不仁……是因為……我?」
蕭瑜淋過水的俊臉,冷冷清清一笑:「不然呢?你不在了,這天下又何必歌舞昇平?我痛苦,也要這人世間一起痛苦才好啊……」
蕭瑜總有很多偏執又瘋狂的想法,蘇南枝傷及至此,已經無暇糾正,只是幽幽地頹然嘆氣:「何必……又何苦……你說你變得殘暴是因為我,那我……又何其無辜……我怎能是你前世成為暴君的推手呢……」
「前世,孤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和你說,這一世,孤總要說夠,去贖盡了罪,去挽救彌補,讓你明白孤是有懺悔之心的。你不知道那些黑夜有多麼難捱,黑的不見一絲光,黑夜永無止境一般,好似世間只剩下了黑夜。」
「這……不怨我……」蘇南枝蒼白著臉,搖搖頭。
「孤知道,從前是孤利慾薰心太過自負
,是我……做錯了……」
蕭瑜抱著她走上棧橋,指尖全是溼黏鮮血,他走的步子也有些不穩,面容極力冷靜,卻像極了虛張聲勢的紙老虎,他的冷靜一戳就碎,其實他慌極了:「枝枝你放、放心,我會傾盡一、一切,保住你的孩子……」
「多……謝……」
其實除了多謝,蘇南枝並不能講出什麼其他有實質意義的感激之語。
「多謝」兩字顯得很蒼白無力。
蕭瑜要的從來不是她的「多謝」二字,可蘇南枝能說的,也只有「多謝」。
蕭瑜要的是,他捨生忘死,能打動蘇南枝那顆硬若磐石的心;他要的是,蘇南枝會感念他不顧一切,從而生出一丁點回心轉意;要的是,他傾盡全力也可以在她心上佔據一席之地,要的是一點點把蕭沉韞在她心裡的位置擠走……
但顯然,蘇南枝不會予他所要,也不會回一次頭。
懸空棧橋之下是河道,因著前幾日下雨上游漲水,此時河道水流湍急,十分危險,蘇南枝耳畔全是嘩嘩的激流之聲,投眼朝棧橋下看去,臉色駭的又白了一分。
寬闊瀑布百丈高,從高處流下匯入河道,而他們現在待的石洞,剛好位於瀑布山壁正中央。
觀蕭瑜泰然自若地行走在棧橋上,蘇南枝有些疑惑:「你從前來過此處?」
蕭瑜做事謹慎,前有黑森林內的詭秘重重,若他第一次來,不可能直接闖進瀑布後的石洞,也不會闊步走上棧橋。
「來過。」蕭瑜點頭,「前世孤率領大軍踏破北狄國門時,北狄每一寸土地都佈滿了朕的鐵騎。這黑森林,我也自然不信邪,親自率兵一探究竟,折損了我接近一萬兵士,才將此地摸清楚。
這是北狄前任國師子桑懷玉的故居,自他二十年前與狄瓊起了紛爭後,便一直隱退在紫娟河旁,將這片森林佈滿機擴法陣,在百丈瀑布內為亡女修建了衣冠冢。」
對於這子桑懷玉,蘇南枝真是有太多疑惑了……
比如——
「子桑姓氏,在百年前發源於大慶淮河周邊縣城,並非是北狄姓氏。這子桑懷玉是大慶人,為何會在北狄當國師?北狄和大慶水火不容,子桑懷玉能憑一己之力坐上北狄首屈一指的國師,肯定不簡單。」
「這就不得而知了。」蕭瑜搖頭。
「這紫娟河是條兇河,易引發水患,流水湍急,淹死人無數,作為一個占卜國師,子桑懷玉為何選在紫娟河隱退定居?」
蕭瑜仔細思索,努力為蘇南枝答疑解惑:「因為當年狄瓊與子桑懷玉孕有一女,彼時狄瓊作為皇女,正與手足爭帝位,唯恐爆出未婚先孕醜聞影響民心,便親手將襁褓女嬰按入洶湧的紫娟河內,溺斃親女後,子桑懷玉就與狄瓊割袍斷義,退隱在溺死他亡女的紫娟河旁居住了……」
「當然,孤也是道聽途說,二十年前的事,誰又知道真相呢?箇中緣由恐怕只有狄瓊與子桑懷玉知曉了。」
「南枝!!」在二人談話時,瀑布上方,響起蕭沉韞撕心裂肺的咆哮。
蘇南枝就要激動下地,蕭瑜眸色深幽,浮過不易察覺的黯淡,旋即將她放在了地上,道:「你危在旦夕,不易走動,孤去傳話……告訴……告訴蕭沉韞,你在此處。」
「你……」蘇南枝有些遲疑。
「怎麼?不信孤會如此坦蕩?」蕭瑜無奈地微扯唇角,「你放心。孤既然要贖罪,便不會再欺騙你、忤逆你,去用那些腌臢手段讓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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