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九十八章 知道她失蹤了,繡南枝,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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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珊做夢也沒想到,她會看見蘇南澈的軍隊。
這可是……澈哥哥的軍隊啊……
她是在做夢嗎……
淚水浸透眼眶,吧嗒吧嗒落下,蕭子珊呆呆地看著那支「澈」字軍,淚如雨下,甚至忘了呼吸。
於蕭子珊來說,此生最不敢想、也最令她喜出望外的時刻,無非就是現在。
是神明降凡,救她出地獄。
她耳畔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眼裡再也沒有了別的人,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淚水宛若斷線的珍珠,潤溼臉頰。
她看見,蘇南澈身穿白金鎧甲,長槍如龍,領兵策馬而來,殺了拓跋宏一個措手不及!
拓跋宏充其量只有一千人,他只是帶兵來抓蕭子珊的,根本沒想過打仗。
「澈」字軍卻有三千人之多,且不說他沒有這個膽量以一千對抗三千,他身為西戎大王子,也沒必要讓自己涉險,不過是斟酌了半瞬,摔下馬背的他滿臉是土,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喊道:「撤!撤兵!」
拓跋宏不戰而退,蘇南澈也沒有追擊,因為這本就是西戎地界,再往前便是西戎大軍駐紮之地,他沒必要帶著三千人深入敵軍,以卵擊石。
蘇南澈翻身下馬,箭步走去,連袖袍中的大掌也在微微顫抖,他停在蕭子珊面前,用了極大剋制力才壓住想要把她強擁進懷的衝動,他剛要說話時,目光卻在蕭子珊隆起的孕肚上停留了一瞬,只覺喉嚨艱澀的厲害,連舌尖也在發苦。
他還看見了,蕭子珊鎖骨上被拓跋宏啃掉肉的那塊疤,以及她被掐出紫紅痕跡的脖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心愛的女子,身上有著其他男人的痕跡。
蘇南澈眼底暗流翻湧,目光逃避,喉結一滾:「三公主,臣救駕來遲,請殿下坐回馬車。微臣,帶您回大慶。」
微臣,帶您回大慶。
本該是令蕭子珊安定又欣喜若狂的話,卻在蘇南澈舉止生疏時,讓她一顆雀躍的心墜入深淵,生出了幾分苦澀之意。
她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她知道,她被拓跋宏吻過、摸過、也曾強欺過,雖然從未發生過關係,但她很清楚……
她髒了,她配不上風光霽月的玉面公子,配不上蘇南澈。
人都是會自卑的,尤其是在情愛裡。
拓跋宏方才說要把她充作軍、妓,在心愛之人面前,被如此折辱,蕭子珊既難堪又尷尬,既難過又自卑。
她強忍著嚎啕大哭的衝動,被素素攙扶著坐進馬車。
她其實很想衝進蘇南澈懷中,告訴他,她這幾個月在西戎有多麼生不如死,有多少次想自殺,有多少次命懸一線,可她在蘇南澈舉止生疏時,便扼殺掉了所有的傾訴欲。.
她其實很委屈,她這一生,先是從盛極一時的嫡長公主,享盡榮華富貴,再到母后兄長倒臺,外祖父被誅九族,又到自請和親,和親後又極其不幸,兩國交戰,她淪為廢棋。
從受盡嬌寵,再到受盡侮辱,不過是短短三年時間。
母親死、兄長亡、九族盡誅,愛而不得,遠嫁他鄉,慘遭丈夫折磨。
她明明,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啊,從來沒有傷害過誰,可為什麼,她會攤上這樣的命運……
蕭子珊指甲嵌入掌心,掐出血跡,肩膀一高一低地抽噎,大顆大顆淚水落下。
蕭子珊啊,你要不要換種活法,像蘇南枝那樣活的強大自在,手握權柄,無人可欺。
她在內心問自己,小刻後,她胸腔微微震顫,無聲地勾起慘笑。
她要活,想盡辦法地活,既無靠山,便自己活成自己的靠山。
「公主殿下……您不要太
難過了。」素素陪在蕭子珊身邊,心疼地低聲安慰,「許是闊別已久,有些生疏,但大公子從前對您一往情深,可能多相處幾日就好了。」
「他不會再喜歡我了。」蕭子珊淡笑了一聲,「他那麼好一個人,怎麼會喜歡一個被弄髒的女子?」
「可是你畢竟懷著……」素素剛要說完時,蕭子珊搖了搖頭,春盛還在邊上,不宜多講。
「唉。」素素嘆了一口氣。
春盛立刻掀開簾子,朝蘇南澈喊道:「大公子,有一事春盛想要稟告,請大公子上車一敘。」
蘇南澈下馬,遲疑了一步,跨進馬車。
蕭子珊條件反射地看他一眼,心跳加速,目光迴避,耳朵便火燒火燎起來,朝馬車角落躲了躲,下意識逃避。
她明明方才已經做好了心理疏導,打算從容面對蘇南澈,可當他與自己共乘馬車時,她還是會心悸發慌……
蘇南澈不知從哪裡摘來了些果子,遞給蕭子珊:「殿下,微臣不知會在此處遇見你們,所以並未攜帶吃食,請先將就一下,待回了軍帳,微臣再給您準備膳食。」
「謝謝蘇大人。」蕭子珊垂眸,去接果子時,二人指尖不慎相碰,身體彷彿竄過一陣陣微電流,她小口小口地咬著果子。
「不知大公子怎麼會在附近?」春盛問道。
蘇南澈道:「我近來負責夜巡達歌草原與淵城的邊境線,深夜忽聞大量鐵騎踏地之聲,便領兵趕來察看情況。」
他做夢也沒想到,能碰見令他魂牽夢繞之人。
他之所以負責巡察這片區域,也是為了離她近些罷了。
春盛了然點頭,緊皺眉頭,百般苦惱地說道:「大公子……我家姑娘,被狄瓊抓去為質,會在近期推上城牆以此要挾攝政王。」
「什麼?!」蘇南澈眸色一緊。
春盛將此事原原本本地說完,蘇南澈攥緊了拳頭:「南枝失蹤了八天之久,可我們卻對此事毫不知情,一定是有人將訊息攔了下來,我這就快馬加鞭,稟告攝政王。」
「澈哥哥,你等下。」蕭子珊從腰帶中拿出疊成方塊的軍事佈防圖,雙手遞了過去,「我曾聽說雲親王會在近日率兵偷襲大慶左翼軍隊,但願,這能給你提供幫助。」
蘇南澈接過雲親王的西戎佈防圖,他看向蕭子珊的目光復雜極了,既有心疼、愧疚、憐愛,也有一絲詫異。
或許蕭子珊真的成長了,能冒著生命危險,竊走軍事佈防圖……
蘇南澈心中五味陳雜:「殿下辛苦了。」
兩個時辰後,馬車行進大慶軍隊駐守之地。
蘇南澈將此事稟告給蕭沉韞之後,批閱摺子的手猛然一頓,將筆桿狠狠砸在地上,眸子冷得快要結出冰:「竟有此事?!」
「明明每日都有營地士兵,來報南枝安然無恙,是誰截了此事?」蕭沉韞霍然拍案起身,紙張硯臺齊齊震飛在半空,他俊臉沉冷,黑的快要滴出墨。
在場所有人,立刻全部跪地。
饒是處變不驚的鎮國侯也有些緊張,嚥了咽口水,惴惴不安道:「此事……罪在老臣……」
「還有我……」莫北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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