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七十章 蕭沉韞死後,她活成了攝政王,繡南枝,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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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他遭遇不測,您能代替他執掌北部三軍嗎?代替他掌管燁羽軍嗎?不然他何必送您備用虎符!?您還沒領會王爺的深意嗎?屬下早就猜到了,屬下看到這塊白玉虎符時,就明白了王爺所有的佈局。」
「王爺從不會拿虎符兵權之事開玩笑,兵權關係人命,關係國之太平,他既然相信您,把虎符授予你,我們作為他的部將,自然對王爺的決定深信不疑,也絕對信任您。」
餘曄慷慨陳詞,大聲喊道:「你們說,是與不是!」
身後數千人接二連三,響亮回答:「是!」
蘇南枝站在數千士兵的最中心,她也在問自己該怎麼辦……
沉韞,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餘曄不願也不想,但還是殘忍地戳破了蘇南枝的幻想:「王妃認清事實,王爺已經葬身虎口。逝者……已逝……眼下邊關告急……您不能再拖了!」
蘇南枝仰頭閉眼,淚水痛苦地淌了下來。
她指甲用力嵌進掌心,咬緊後槽牙,字字鏗鏘,宛若帶著千鈞之力:「燁羽軍全體,及餘將軍聽令——」
「末將在!!」回應她的,是將士們氣吞山河之聲。
「即刻,拔營啟程,奔赴淵城。」蘇南枝做了決定,下了決心,她看著連綿起伏的龐大山脈,秀眉緊皺,像打不開的死結,心中一陣陣鈍痛,抬袖,用力擦去臉上的淚痕——
蘇南枝,你要替蕭沉韞撐起這一片天。
他授予你虎符,給你潑天信任,你是他看重之人,你理應替他肩挑重擔,撐起責任。
務必、一定,替他守好腳下這片江山國土。
洛雲崖囁嚅了下嘴唇,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口。
趁著軍隊拔營動身時,蘇南枝私下尋了洛雲崖:「洛神醫……你方才在人群中屢次欲言又止,可是有話要說?」
洛雲崖帶著蘇南枝尋了一塊無人之地,憂心忡忡道:「你肚腹中,是攝政王的遺腹子,他只在世上留了這麼一條血脈。若你領兵征戰沙場,腹中胎兒有個萬一,又該怎麼辦?」
蘇南枝撫上還未顯懷的小腹,嘴角牽起苦笑:「我也希望孩子平安出生,無論能不能尋到沉韞,這都是我僅存的最後念想了。如今大軍壓境,我也別無辦法,只求孩子能夠再堅強一點。」
「懷孕之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餘曄,這個蠢貨,若是知道你腹中懷著攝政王的遺腹子,也不會……」洛雲崖嘆了一聲,「王妃放心,哪怕我窮盡畢生醫術,也會替您保住孩子,明日起,我會根據您體質,調出階段性的滋補藥丸。」
「請洛神醫替我隱瞞有孕之事,多謝。」
「……好。」洛雲崖對蘇南枝,皆是欽佩。他知道,蕭沉韞沒有看錯人。
除去春盛、洛雲崖、玉兒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蘇南枝有孕。
蘇南枝隱瞞了此事,腹中胎兒已然兩月,但她身姿清瘦高挑,再穿大些的外袍,絲毫不會令人起疑。
春盛為蘇南枝撩開馬車簾子,扶著蘇南枝坐進馬車。
她一坐進馬車,春盛便端來了提前熬好的人參雞絲粥、梅乾菜扣肉:「姑娘……嗯……王妃快吃些果腹,您這半月來,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您撐得住,可小世子能撐住嗎?」
蘇南枝不想吃,也沒心情吃,一陣噁心反胃,可提到腹中寶寶時,她還是端過粥碗,小口小口地逼著自己吃下去。
逼著自己強忍噁心,吃飯,儲存體力,才有力氣和精神去應對接下來的一場場硬仗。
懷孕之人已是不易,她還要隱瞞懷孕,奔赴戰場……
春盛心疼的連連嘆息,恨不得自己替蘇南枝遭這份罪,
為她捏肩捶腿,事必躬親,處處無微不至地伺候她。
馬車駛出深山,蘇南枝掀開窗簾,滿臉凝思,眼中掠過不斷後移的叢林綠樹……
她還是留了八百人,繼續地毯式搜尋周邊的山脈。
或許是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也或許是她太過偏執,她始終不信,她的沉韞,會殞命於此。
無論是戲本里,還是傳說裡,亦或者史記裡——
戰神波瀾壯闊的一生,不該如此戲謔地潦草終結。
馬車離峽谷越來越遠,她的心越來越空,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硬。
使她內心柔軟的那個人不在了,那她,又何須再心慈手軟……
蘇南枝坐於馬車中,闔眸閉眼,珠玉般的嗓音冷漠無情地響起:「餘曄。」
「末將在。」
「將那日埋伏攝政王的全部山匪,鞭屍拔舌,斬頭顱、斷筋骨,扔到運送汙穢之物的車板中,一路運至淵城。這是,我蘇南枝,給他們的見面禮。」
鞭屍拔舌、斬頭顱、斷筋骨……手段狠辣,令聽者心中駭然。
豐清臉色微微變化:「兩軍交戰,錯的是掌權者,而非底下的普通兵士。如此大肆施以鞭屍拔舌等酷刑,恐怕有損陰德,也會影響世人對王妃的名聲評價。」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這群潛入大慶腹地的敵***士,在峽谷內設伏,害慘了攝政王,他們害人的不損陰德,我們王妃鞭屍就有損陰德了?」春盛道。
蘇南枝閉目養神,緩緩冷笑:「陰德一事,死後再去閻王殿清算吧。埋伏沉韞之人,無論是誰,我都會拎出來,將他們一個個削成魚肉。這樣做是不是更損陰德?豐清將軍?」
把人片成魚肉……
這作風……和當年把敵將剝了人皮的攝政王相比,更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豐清硬著頭皮誇讚了一句:「王妃……妙計。」
蘇南枝掃了他一眼,屈指富有節律地敲桌,思索事情。
「像……太像了……」春盛情不自禁道。
「像什麼?」蘇南枝問。
「像攝政王。王妃如今的言行舉止,真的與攝政王好像……」春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卻……唉……
春盛低下頭:「對不起,姑娘,我……」
蘇南枝秀眉始終憂愁地微皺,唇角牽起一個極淡極淺的弧度,反問了一句:「真的很像嗎?」
春盛點頭:「嗯。」
蕭沉韞不在時,她活成了蕭沉韞。
她還是蘇南枝,也潛意識活成了蕭沉韞,當他不在時,會下意識踩著他的軌跡,一步一個腳印,成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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