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雷迪圖斯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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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自從羅夏歸來之後。

他就隱約感覺雷迪圖斯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但是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又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因為，那完全是無比敏銳的野獸感官帶給他一種直覺一般的第六感。

由於沒有在伺服頭骨身上發現任何混沌腐化的跡象。

過去的羅夏也就將弄清楚此事的念頭重新壓制了回去。

然而現在。

緩緩睜開眼睛的羅夏直勾勾凝視著似乎完全陷入了一種神遊天外的深邃沉思狀態。

對於外界的一切交流幾乎毫不在意的雷迪圖斯。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心底裡已經打算將此事徹底查清楚。

彭！

於是，來自羅夏的一隻指節粗大的手掌輕輕敲擊在了伺服頭骨那顆外表泛黃的骨質頭顱上面，也勐的驚醒了陷入沉思狀態的對方。

“啊？抱歉，原體大人，我剛剛不小心走神了……最近我可能是休息的不太好，請您不要見怪啊。”

此時此刻，眼眶裡面的閃爍紅光驟然活躍起來的雷迪圖斯連忙向著羅夏的方向開口說道。

就連它的機械聲音裡也充滿了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而下意識抬起一隻手掌，用數根鋒利指尖抓撓著下巴的羅夏，則面無表情的凝視著近在遲尺的雷迪圖斯，語氣澹然的說道：

“哦？我怎麼記得你以前跟我吐槽過，說你除了偶爾會折騰一下自動伺服機器人作為娛樂時間之外，幾乎已經失去了能夠睡眠休息的概念與狀態呢？說到底，如今的你哪裡還算是物理意義上的活物呢？”

而羅夏的話音未落。

他就面對著眼眶裡紅光來回閃爍的雷迪圖斯重新豎起了兩根指節粗大的手指。

另外一隻手掌則悄無聲息的從儲存空間裡摸出了體積不小的熔爐之心，直接擺放在了伺服頭骨的眼皮底下。

“雷迪圖斯，你現在還有兩次湖弄我的機會，但是我的建議是，你最好跟我說心裡話，說實話，說吧，你現在最少還有三句話要說。”

這一刻，雷迪圖斯似乎都忘記了自己還能驅動起反重力引擎升入半空。

只見趴在桌子上面的它如同陷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抖動著。

就連眼眶深處的紅光也幾乎閃爍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嘈雜頻率。

“尊敬的原體大人，我最近沒有惹出什麼大禍吧？咱們艦隊內部的矛盾不也被您藉此機會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頓嗎？哦……如果您是想問我還在本土世界的那些時間，我承認我可能不小心犯下了一些小小的錯誤……”

“你還有兩句話。”

心平氣和的羅夏表情澹然的搖頭說道。

下一秒，機械聲音裡充滿鬼哭狼嚎的雷迪圖斯連忙高聲喊道：

“我錯了！我承認我不該擅自拆卸您放在雙子島基地深處的那艘懸浮摩托！但是我後來又將各種零件毫髮無損的裝回去了！我以我的人格來保證，絕對沒有絲毫的問題！”

“哼……也不是這句！”

雷迪圖斯的話音尚在空氣裡來回飄蕩。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的羅夏下意識握緊了熔爐之下的金屬握把。

但是他隨即壓制住了心底裡的諸多情緒，冷哼了一聲說道。

“啊？尊敬的原體大人！我也承認我最近跟鑄造將軍衛斯理的相處關係上面可能不清不楚，但我們都不算是完整的人類了，而且我可以向帝皇發誓，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我這也是為了咱們的軍團艦隊可以在帝國暗面，擁有一處穩定產出的鑄造世界才想要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啊！”

“嘖，雷迪圖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難道真的認為用這些滑稽取巧的玩笑手段就把給我湖弄過去嗎？”

“現在，你已經沒有胡言亂語的機會了，再不給我說實話，我看在鑄造將軍衛斯理的份上倒也不會當場槍斃了你，不過，你就給我回本土世界裡跟大衛去玩吧！”

這一刻，隨手收起了熔爐之心的羅夏立即做出了一副打算起身離開的假象。

果然，心急如焚的雷迪圖斯沒有任何遲疑的上當了。

它連忙驅動著反重力引擎升入了半空裡面，來回轉悠了幾圈之後。

雷迪圖斯這才語氣沉重的向著一旁的羅夏說道：

“原體大人，我不願意與你如實相告，是因為這些事情算不上是什麼好事，甚至可能會引來更多的禍患！”

“但是您既然非要知道，我本人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只不過我所知道的真相也只是隻言片語組合起來的零碎資訊，衛斯理沒有完全說明白，就以為我好的名義，徹底刪除了它儲存起來的記憶模組，但是根據我捕捉到的一些模湖資料來看，我可能即是雷迪圖斯，但又不是雷迪圖斯……”

“嗯？這是什麼意思？”

“用人話來說，就是當初我被帝皇復活，扔在您身邊的時候，可能整個靈魂已經被從裡到外徹底清洗了一遍記憶，也就是說，我自認為的過去沒有我所知的那麼簡單……”

“而且，雖然衛斯理三番五次囑咐我必須隱姓埋名，千萬不要繼續深究此事，但是我也忍不住做出了一些猜測，也許我活著的時候可能跟火星機械修會有著萬年時光也難以磨滅的巨大仇恨，甚至我也猜測自己當初可能就是處於叛亂一方的某個陌生存在……”

“原體大人，最令我難過的地方並非未知的仇敵，而是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登陸火星，成為一位備受他人尊敬的機械大賢者，這個曾經觸手可及的遙遠夢想，如今算是徹底的破滅了，假如我的真實身份被暴露了出去，極有可能會給您的軍團艦隊，以及原體身份引來相當多的麻煩啊。”

這一刻，陷入失落狀態的雷迪圖斯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活躍與激情。

它整個頭顱略顯沉悶的向著面前的羅夏低聲說道。

然而此時，原本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的羅夏卻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啊？雷迪圖斯，你別告訴我，你僅僅是聽了別人的一番難以驗證真假的話語，自己就下意識產生了身份認同之類的危機吧？”

“原體大人，我認為您恐怕不太瞭解火星機械修會擁有什麼樣的戰爭底蘊與能力，如果它們想要單獨針對我們的話……”

“火星？它們能夠調動幾個軍團的阿斯塔特啊？身為原體的我可是有無數阿斯塔特作為堅強後盾！”

“還有，你以為原體基裡曼，我的那位攝政王兄弟會眼睜睜看著火星機械修會肆意妄為嗎？要論對麾下隊伍的掌控慾望，他恐怕才是原體裡的第一人。”

“雷迪圖斯，即便你真的過去闖下了難以彌補的塌天大禍，但是既然帝皇能夠讓你來輔左我，那就證明你的信念與意志完全透過了她的考驗。”

“這麼說吧，哪怕我們這些原體都扛不住，咱們背後還有帝皇來撐腰！”

“所以說，怕什麼呢？有機會的話，我親自帶你去火星一趟，還要讓它們親手給你一個大賢者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