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鯊不吃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4章:偽造供狀、海邊船運,大夏刑案官,藍鯊不吃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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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映笑。

淡淡地笑著道:“王泉榮,一個無所作為的太平官。在官場混跡了幾十年,依舊碌碌無為。

但他是怎麼升上刺史之位的?本官很好奇。

然後就發現他的女兒們、嫁的都很好。

很諷刺的‘很好’。不是成了這個的妾侍、就是成了那個的外室,沒有一個是正室的夫人。

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都基本高出了王泉榮三級以上。

都說嫁女兒要低嫁,女兒在婆家才能過得好,你家不同。你家是用她們來換取利益,自然就不在意她們會不會過得好了。

而你家調教她們的方式,不是掌家理事、而應該是:媚惑眾生了吧?”

這番話,把王銳刺激得不輕。

這跟赤裸裸地刀刮臉皮、還是刮祖宗好幾代的臉皮、有什麼區別?

他憤怒地掙扎道:“狄映,你審案就審案,別胡亂羞辱人!我們王家、沒你說得那麼不堪!”

“羞辱?不堪?這是輕的!”

狄映面色一肅,再道:“光靠‘賣’女兒,還‘賣’出的不是正室的地位,你們就還需要花心思去鞏固這種姻帶關係!

於是你們就把骯髒的手、伸向了寧州地界上有著奇珍異寶、或家財萬貫之人!

本官查你父親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寧州身懷奇寶之人都會闔家遇難?可偏偏全都有罪犯因此認罪伏法。

死的快、認得快、斬得快。但那時我沒法看到案件卷宗、沒法看到人犯們的供狀,更不瞭解實際的詳情。

只能壓下心頭的怪誕感。直到調來了寧州,所有的懷疑就都一一得到了證實。

範老,前朝一代相宰,清心高遠,致仕後回到家鄉寧州,含飴弄孫,只圖靜享晚年。

而他手上御賜的【天馬圖】,就是被你父親王泉榮給盯上了吧?

所以你們暗中安排人手,不僅搶圖、還將他家所有人全都殺害。

為了掩人耳目、為了躲避範老的門生故舊追查、更為了有破案的政績戴在你父親王泉榮的頭上,你們就利用了聾啞人來頂罪!

富商鮮佑建,也因祖傳的【雲雀徽州硯】、引起你們覬覦、殺人滿門!

原襄樂縣令冉行,因友人相贈【人面三足鼎】、而被你們屠了個雞犬不留!

王泉榮在寧州任刺史五年,這五年之內,就有72家富貴的、或有寶的、只要不按你們的意思乖乖上貢的,俱都已被徹底銷戶,沒錯吧?

你們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以為全部都推給聾啞人、讓他們頂罪你們就能安然無恙。

還別說,真讓你們用這個方法作惡了五年!

那個挑擔賣豆腐的黎展,早出晚歸、挑擔奔走,沒有什麼能讓你們看得上的,可你們也殺了他。

因為什麼?是他看到你們行兇了是嗎?!

聾啞女子蔡芳當街殺人,殺的那個、就是不願意聽從你們安排的人,對嗎?!

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狄映說著,拍案站起,抓過書案上的一撂紙張,盯著面色已經一片慘白的王銳。

恨聲道:“知道聾啞人存活有多艱難嗎?他們聽不到、說不出,他們就像被孤立在這個世界之外。

他們的膽怯、恐懼、茫然,卻被你們給徹底利用。就因為他們能與外界溝通的唯一方式、就是手語!

你們脅迫他們、利用他們的親人威逼他們、你們買通一直在官場鬱郁不得志的欒超,讓他成為你們手中、凌遲那些聾啞人的利器!

看看這些供狀,抬起頭好好看看,這些,都是你們控制著他們按的手印吧?內容全是你們自己寫的吧?!”

狄映抖開那一張張供狀,一張張指著上面的痕跡,嘴唇有些發戰地道:“看到這條印泥痕了嗎?這是你們抓著孫強的手、強行按的指印吧?

這條印痕、就是抓孫強手的人、蹭到印泥給留下的吧?

看到這滴血珠了嗎?周圍還有一絲水漬。這是趙臺祖被你們用刑過後、按指印時嘴角滴下的鮮血吧?

看到這一片被抹過的血漬了嗎?是林根生被你們施以酷刑後、手上的血蹭到這供狀紙上來的吧?

蹭到了,他還非常害怕,趕緊就用手抹一抹、生怕惹了你們不高興!

還有這張、這張、這些!上面的淚漬、血漬,你們都看不見、無動於衷,是嗎?!

你能不能告訴本官:完全可以被你們矇蔽、威脅,而自動畫押的他們,為什麼還要被你們用酷刑折磨!

就因為他們在被砍頭時、不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刑臺上、引人質疑你們,是嗎?!!!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以這樣的方式:殘害、傷害、加害、迫害那些艱難求存的聾啞人,你們到底是長了一副怎樣的心肝!”

狄映氣得五臟六腑都在微微抽搐。

五年,368起,涉及聾啞人共793人!

793,赤裸裸、血淋淋的數字!

這些安靜的、只想平靜地生活在世人視線之外的人,就因為折斷的翅膀、而被絲毫沒有人性的惡魔給盯上了。

生而靜、死而屈。

而惡魔之一,卻仍舊在這兒抵死不認。

“狄映,你胡說八道、你全是在胡說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狄映,你冤枉我,我不服!”

王銳慘白著面色、眼神裡充滿了懼意,卻仍在瘋狂地叫嚷、拼命地掙扎。

狄映看著這樣的王銳、聽著他的叫囂,慢慢地放下那撂供狀。

慢慢地點著頭道:“別急,本官讓你見一個人。你聽一下本官審問他的結果。”

說著,狄映就讓彭涼將王銳的嘴堵上、連人帶鐵椅給挪去了一旁。

再讓趙三將下一個要審的人犯押了上來。

王銳一見到那人,眼珠子頓時都快瞪出了眼眶。

……

時間回到兩個月前。

蘇州,其中臨海的一箇中型碼頭上。

海運帶來的巨大利益、讓碼頭上的船隻摩肩接踵、行人如熾。

一名富商裝扮的小鬍子中年人,正吆喝著碼頭上的苦力們、將一輛輛馬車上、成箱的貨物卸下來,再搬去一艘準備出海的高大樓船上。

“慢著點兒、別摔了,摔了你們賠不起!”

富商徐廣,一個勁兒地叮囑著,且忙忙碌碌、跑前跑後、親自盯著那些貨物。

近百名護院穿戴的人,負責防守船上、和馬車的周圍。

就給人一種:這一行人彷彿如臨大敵般的感覺。

不過在碼頭上、這種現象比較普遍。

出一趟海不容易、每次都跟搏命一樣,雖然能掙到的銀兩很多,但安全性也極其沒有保障。

誰也不知道出去了還能不能再回得來;也不知道運出去的貨、能不能順利運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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