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鯊不吃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章:訊息渠道,大夏刑案官,藍鯊不吃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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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計的眼睛就亮了亮。笑容瞬間變得真誠。
“喲,原來是李老闆啊,好久不見,稀客稀客,您裡面請,我們掌櫃的在後院兒呢。小的幫您喊一聲去。”
狄映點點頭,踱步去了一邊接待貴客的房間。
這車馬行,是他開辦的。
明面上的東家,是狄順。乃狄映的發小。
在很小的時候,狄映就有了個醫術和驗屍之術很厲害的師傅,而他和師傅就總琢磨的最大的一件事,那就是訊息渠道的流通。
師傅說:不管他狄映以後要做什麼,這個都必須要有。
而最不起眼、又能在各地間往來最頻繁的,就是車馬行。
狄映要建立這樣一個訊息渠道的話,需要擺在明面上的東家,人選就特別重要。
他在狄家村精心挑選了十幾年,才從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小夥伴中,挑中了狄順。
狄順小時候被杏核差點兒給噎死,為狄映所救。
狄順果然很能幹。
打小學習就不怎麼樣,但為人機靈聰慧得很。且自被狄映救了命後,對狄映是言聽計從。
狄映就想好好地培養他。每每出去考試,不管是童生試、還是更遠些地方的府試、京試等等,都會把狄順帶上。
不僅可以趁機做些南貨北運、北貨西送等等掙錢的小買賣,更能讓他倆熟悉各地的情況、以及鍛鍊了狄順的口才和與人交往的能力。
在狄映金榜提名之後,幷州就出現了第一家“路路通車馬行”。
這是狄映的師傅臨終前囑咐的。
師傅交代他:“你既立志要為律為民,就不能掩耳捂鼻。培養了訊息人手,就得用到實處,第一站,就開在幷州州城吧。”
狄映記得,所以狄順就在那時來到了幷州,開辦了這家車馬行。
“映哥,你可終於來了。你說說你,都到幷州上任幾個月了,才來看兄弟我。不知道我風裡來、雨裡去很辛苦啊?沒良心的。”
狄映剛在接待間坐下,狄順就像陣風一樣颳了進來。
關上門,狄順就“噼哩啪啦”地開始了“抱怨”。
眼裡,卻是激動不已的神色。
狄映也激動。
他們兄弟,可是有一年多未見了。
感覺像是隔了很多年了似的。
卻又彷彿只是昨日才剛剛分開。
狄映抬拳,和對方的拳頭碰了碰。
然後就嚴肅了神色,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糧種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嗎?”
“就知道你是來問事情的。唉,都不關心關心兄弟我活得好不好。”
狄順聽到問話就繼續抱怨。
和狄映一般胖乎乎、但黑了幾個色度的面上,卻也是正經了起來。
小聲回道:“我真的等你很久了。這些事情,你早該來問問的。”
說著,拿過旁邊一直備用著、給客人填寫貨單的紙筆,邊畫邊說。
“幷州水系發達,不說東南邊的渭水,就是城外的汾水,都直達運河。
你也知道,運河的上游有道堤壩。
當年如果有大的雨季,那道堤壩就必然會垮。
水流衝下來,就會讓汾河水也氾濫,州城北邊的大量村莊、田地就會被沖毀。”
沒等他說完,狄映已豁然起身。
“你的意思是……他們以此為藉口,讓朝廷撥糧賑災,他們再把糧食全部扣下、轉賣。
而打發百姓們的,則是陳糧、舊糧?
不僅如此吧?那些人平時也會串通糧商,去各地收回大批的陳糧,將每年的新糧替換掉。
根據運河的走向,那些新糧,全部就販去了西邊。對吧?!”
說著,狄映就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胸口劇烈起伏著道:“為了保證糧食豐收,往年不會在糧種上做手腳。只是去年沒有大雨季,糧食本來就欠收。
而他們因為越來越貪婪、胃口也越來越大,早已將新糧全部賣掉。
現在天不下雨,讓他們沒法決堤,糧種就出了問題。
如果我所料未錯,那些來吵鬧的百姓們,已經被都督府的兵馬給抓進了刺史府的大牢。
糧商們也已經在其他州城緊急籌措,等好的糧種到了,才會放那些人出來。
應該已經到了幾批了吧……
今天我在黎灣碼頭,發現了有運糧船停靠、搬運。”
“嗯,是這樣的沒錯。”
狄順接過話頭,繼續道:“他們本來想等今年的雨季之時就決堤,等朝廷下撥的賑災糧到了,就做為糧種,以補糧倉的虧空。
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年的雨季來得晚了,還下得不大,只一直飄著點兒毛毛細雨。
河水的漲幅就很輕微。他們沒法再以為藉口決堤。只得先四下籌措。”
“不,”
狄映在砸出一拳後,迅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坐下身,再仔細分析道:“按照他們貪婪的程度,是不可能自掏腰包、花大量錢財去採買糧種的。
這天已經開始飄小雨,他們就能不顧一切地先把堤壩決了再說。
現在籌措到的稻穀,幾乎全部都是低價收來的陳糧。
難怪最近糧食的價格居高不下。他們收來的好糧食,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是不肯撥給百姓,卻恰好能再大賺一筆。”
“那要怎麼辦啊?!”
狄順一聽就急了。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圓。
小雨已經飄了兩天,如果真像狄映說的,他們要決堤,不出意外,就在這一兩日之內了。
畢竟朝廷撥糧草,運到這兒來也還需要些時日。
大批的百姓就會因為糧價、糧種鬧騰起來,到時候,都督府就會派兵“鎮壓”……
那都是一條條的命啊!
“你別急,先坐下,聽我給你說。”
狄映將狄順拉坐下,腦子轉得飛快,隨即,一條條任務就交代給了他。
……
夜幕時分,小雨仍舊淅淅瀝瀝地飄蕩著,就如汾河上那條最大的花船,在雨霧中輕輕晃動。
船上,幷州都督馬光進的嫡長子、馬興貴,與幷州刺史佘健宏的嫡長子、佘延波,正左擁右抱地聽著小曲兒、喝著花酒。
一室旖旎、暖光無限。
同艙的,還有刺史府長史、孟增錄家的孟楨堯,以及副都督家的吳繼才。
馬興貴的父親掌管著幷州的兵權,自然他也就不用把別人放在眼裡。
喝了兩杯之後,就對孟楨堯笑問道:“你現在還能出來喝花酒,看來你那繼母的心胸很寬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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