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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婷戰戰兢兢的走過來,頓時雙膝跪地:“兩位仙人,我等都是被軒轅大發脅迫,被其日夜折磨,用以滿足私人需求,實屬無辜。如今仙長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小女子只想收拾東西回家,還望仙長放我等生路。”
姜紅妝神色玩味,沈朝歌開口:“你帶著山上眾人離去吧。”
軒轅婷重重磕頭,撿回來一條命飛奔去找尋其他倖存者。軒轅婷個子不高,臉色微黃,面板並不算光滑,應該是長期風沙環境所致。
沈朝歌和姜紅妝雙雙下山,後者蹦蹦跳跳,二十多歲的年紀像二八年華的少女,背對著前路,面向沈朝歌開口:“你覺得那軒轅大發如何?”
緊忙補充一句:“不許學我,不許說你猜?”
沈朝歌咧嘴一笑:“可惡歸可惡,是個規矩人兒。”
姜紅妝挑眉繼續問:“那...那個女子呢?”
沈朝歌眉頭微皺:“女子,有什麼問題麼?”
姜紅妝故意不說,望著太陽隱隱高懸的天空,幾束光線穿透雲層,很溫暖的感覺。
沈朝歌看著同樣的方向,日出雲海,晴空萬里,確實很溫暖。
紅衣女子停下腳步,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問道:“你還是不準備加入聖教?”
布衣少年嘆了一口氣:“待我哪天想明白了,再告訴你。”
姜紅妝展顏一笑,丟給沈朝歌一塊玉石,作用大概是引導魔獸入體的媒介。
沈朝歌思慮再三,還是說出口:“紅妝姑娘,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你自編自導引我入局的?”
姜紅妝扭過頭,露出依舊猩紅的牙齒:“你猜?”
望著身形逐漸消散的紅衣女子,沈朝歌心中五味雜陳,不管是不是姜紅妝安排的好戲,他自己的判斷確實有了遲疑,尤其是崔寡婦的那一番話,談不上振聾發聵,但還是對道心有不小衝擊。
而且回想起子夜的一戰,也算是自己步入修真行列以來的第一場真正的廝殺。能夠斬殺子夜,憑藉的是真氣的強橫和綿延,紮實的肉體,若非子夜剛剛破境,結局可能完全不一樣。同時暴露的弊端也很明顯,自己沒有趁手的兵器,而且缺少招式技巧,不能將自身真氣最大化釋放。
稍後同公儀婉兒謀求一把趁手兵器,找時間回一趟宗門,翻翻招式功法之類。
沈朝歌拍了拍曬在臉上的陽光,即便超過了約定時間,還是打算先回到邊界。
軒轅家,等二人徹底離去,軒轅婷收起饒命的卑微神色,一腳踢開礙事的破損桌子,光明正大的坐在軒轅大發的主位之上,兩個婢女拖拽著軒轅大發沉聲道:“小姐,還剩一口氣。”
軒轅婷只是微微抬手,婢女便立刻會意,其中一人用繩索將軒轅大發雙手雙腳捆綁,另一人張開嘴對著軒轅大發的嘴親吻而去。
軒轅婷面無表情。不多時只見親吻的女子身體顫抖,雙臂似乎支撐的有些費力,一條兩寸左右的爬蟲從女子口中爬入軒轅大發體內。
約莫一炷香的時候,軒轅大發身體劇烈抖動,雙眼驀然睜開,在地上不停翻滾,繼而掙脫繩索,站起身來。
軒轅大發不可置信的抬起雙手,這番光景絕對不是迴光返照,而是真的死而復生。抬頭看向正前方的軒轅婷,躬身說道:“多謝婷兒搭救,可這人死復生...有些不合規矩。”
軒轅婷嗤笑:“住口,別一口一個婷兒的叫著,我聽著噁心,你家婷兒早死了。若不是家主看你修為境界還有些用處,就憑你這些日子對我的欺凌,我早把你命根子炫兒了!”
“之前是你情我願,這很合...”
“規矩你奶個孫子,給老孃閉嘴!”
……
游龍郡邊界,已然過了約定時間,還是有一襲單衣蠶服,青上縹下,佇立在那裡。
公儀婉兒朗聲笑道:“原來葛公子喜好寡婦這口,那婉兒怕是滿足不了。”
沈朝歌小臉泛紅,擺手轉移道:“有勞公儀姑娘久等了。”
公儀婉兒滿面春風,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永遠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想到什麼:“葛公子,早晨傳來情報,魔教大規模撤軍了。”
“哦。”
公儀婉兒歪了歪頭:“好像葛公子並不吃驚的樣子,難不成知曉其中秘辛?”
沈朝歌搖頭,也沒有顧及公儀婉兒是否將魔教妖人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只是確定姜紅妝可能真的離開了。
二人一路前行,公儀婉兒幾度開口閒聊,沈朝歌皆是不溫不火的狀態,就這麼持續了半月有餘,終於到達皇城。高牆深垣,巍峨雄偉的建築彷彿將整個世界都壓在了腳底下。那無與倫比的謙遜、莊嚴和美感,猶如一座鐘鳴鼎食的神廟。在皇城中,流水縈迴,碧草如茵,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和青色琉璃瓦宛若一粒粒寶石,散發著誘人的光彩,像一座座燦爛的寶藏。
畢竟從小沒見過大世面,心中還是被鱗次櫛比的宮殿所震撼,與懸燈宗的仙氣飄飄相比,這裡更多了幾分肅穆和威嚴。
公儀婉兒直接帶著沈朝歌走入後宮,遮蔽下人之後,二人前往納蘭嬪妃所在的毓秀宮,公儀婉兒自然的跪拜:“婉兒歸來,特向母后請安。”
沈朝歌從來沒有對外人彎腰低頭的習慣,可公儀婉兒如此自然的一跪,他頓時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乾脆就當作沒看到。
納蘭嬪妃神色略微波動:“起來吧,這位是?”
“回稟母后,此人姓葛名趙,乃是婉兒找尋多日的金針聖手,更是三代單傳的古醫世家。”
納蘭嬪妃自然知曉某些能人向來不講究規矩,可眼前的少年怎麼看也未到及冠,如何讓她信服。
“你辦事歷來滴水不漏,不曾想此次卻讓額娘大失所望,你是看中了他唇紅齒白,面容俊逸,想要納入皇宮為駙馬?”
向來古井不波的公儀婉兒竟然有些害羞,臉龐隱隱有些發燙,急忙解釋:“母后,何故以貌取人,這可不像您的風格。”
“清兒的事情我已有安排,此事你就不用過於關注,一路奔波已然辛苦,先行休息去吧。”
公儀婉兒何等聰慧,母后為何如此反常。
沈朝歌則是像個局外人,看看宮女,瞧瞧太監,也沒有將納蘭嬪妃的話當作貶低,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這裡。
公儀婉兒帶著沈朝歌先行離開,安頓好後者便急匆匆返回毓秀宮。
“母后因何如此?”
納蘭嬪妃屏退下人,拉住公儀婉兒的手,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什麼也瞞不過你,可清兒近來每況愈下,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於是,我請來了觀音齋的二品點燈人靜青菩薩。”
公儀婉兒眉頭緊皺:“母后,父皇早已定下嚴規,不得參與宗門之間明爭暗鬥,不得拉攏恩威幫派,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得接觸各大門派點燈之人。”
“此一節我自然知曉,只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清兒就這麼在我眼前...”
“婉兒尋得神醫葛趙,在北海邊境家喻戶曉,疑難雜...”
納蘭嬪妃打斷:“太醫院皆庸人,加之請過無數山野郎中,均是賣弄技巧謀求皇族恩德的無能之輩,我已經麻木了。”
見公儀婉兒還要爭取,納蘭嬪妃略有不喜:“我意已決,靜青菩薩明日便到,此事無須再提。”
……
未央宮,商都帝國太監大總管黃慶敲門而入。
“陛下,北海王飛鴿傳書。”
身著紫黃龍袍之人簡要看了一眼:“欽天監可曾驗過?”
“驗過,無誤。”
皇帝再無言語,依舊揮動筆桿批註硃紅。
“欽天監還傳了一個訊息,納蘭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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