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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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本宗最自傲的事情是什麼嗎？”

陳瀟還沉浸在羽鴻具現出的場景中，他耳邊響起了老丈人溫和的聲音。

“你是不是對我的身份有什麼誤解？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逍遙峰弟子，你最自傲的事兒我要是能知道那才是見鬼了好嗎！”

陳瀟暗戳戳地想著，嘴卻很誠實。

“岳父最自傲的當是羽化仙和羽化蝶兩位師姐吧！”

羽化仙和羽化蝶不僅容貌無雙，資質更是絕佳，被譽為羽化仙宗千年不出的絕代雙驕。

羽鴻對這兩個寶貝女兒的寵溺人盡皆知，只是這一次他的行徑卻讓無數人大跌眼鏡，外界甚至有謠言說他已被人奪舍，否則怎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提及兩個女兒，羽鴻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眼中更是神采奕奕。

“這老丈人按照我們那的說法那簡直就是少婦殺手，他這麼一笑不知道要俘獲多少女子的芳心，難怪能生出羽化仙和羽化蝶這兩個絕色姐妹，基因確實強大！”

看著老丈人丰神如玉的身姿，即便是陳瀟對自己的容貌還算是自信，但也有一種挫敗感！

“你再帥也沒我豔福深！”

不過轉念一想，陳瀟心裡又平衡了起來。

“仙兒和蝶兒自然值得我驕傲，但老夫要說的卻另有其事。”

見老丈人賣了個關子，陳瀟很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老丈人撫須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女婿的上道很是滿意，這才朗聲道：

“若論起實力，這天水大陸之上比老夫強的大有人在，但若論起推演之術，這天水大陸幾乎無人出我左右！”

“推演之術？在我們那個世界一般多是在天橋下襬攤騙騙來往的行人罷了，難不成這個身份在這個世界還挺吃香？”

看著老丈人一臉自信加傲嬌的樣子，陳瀟有些無語，你一個算命的到底在傲嬌些什麼？

難不成吹牛冠絕天水大陸很值得驕傲？

一想到老丈人忽悠人的模樣，陳瀟就覺得他簡直是白瞎了這張臉。

“明明靠臉就能吃飯，你卻偏偏要這麼賣力的表演！”

當然這一切的心理活動都在陳瀟心底進行，他是決計不敢顯露出絲毫的，否則大佬反手一個大逼兜就能送他再魂穿一次！

“賢胥可是不信？”

“岳父乃天星域第一強者，所說自然不會是虛言，小胥自然是信的。”

陳瀟心中一凜，他趕緊收束思緒，生怕這恐怖的老丈人看出他內心複雜而又崎嶇的心緒。

羽鴻搖了搖頭，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顯然陳瀟的信與不信並不會動搖他的道心分毫。

“你適才所見，乃是我心中偶然有感，付出極大的代價後推演而出的一幕。”

老丈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霹在了陳瀟腦海中，他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雖然他千百個不願意相信這些玄術，但正如穿越前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真有人能飛天遁地，隻手翻江斷海，在這個武力值爆表的世界，任何怪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難道我穿越過來就是為了再死一次？不行不行，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該死的，可惜我實力低微，什麼都改變不了，難道我要逃走？可是也不行啊，怎麼能丟下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管！”

“不知道老丈人推演的這一幕究竟會不會發生，若他的推演成真，那到底是近期還是多年以後？”

沉浸在複雜的心路歷程中的陳瀟感應到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猛地驚醒，在這樣能掐會算還能打的大佬面前走神，簡直就是犯大忌！

“賢胥莫要擔心，我既然將兩個女兒都嫁與你，又怎會將你置身險境？”

聽著老丈人溫和的聲音，陳瀟反倒覺得自身處境更加危險了，以老丈人對兩個女兒的疼愛程度，若不是需要自己付出極大的代價，他又怎捨得將兩人統統嫁給自己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尋常弟子！

“賢胥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陳瀟覺得老丈人似乎擁有讀心術，自己所思所想都逃不過他那雙銳利的眼睛。

“自從算出這一幕之後我耗費無數心血，終於在必死的絕境中被我推演出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老丈人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瀟，面對老丈人熾熱的眼神和他情緒激動下不由自主地釋放出的一縷威勢讓陳瀟只覺得自己被一頭史前猛獸盯上了。

這種隨時會擇人而噬的威勢讓他遍體生寒，心生惶恐下他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一刻陳瀟終於體會到這個世界的大佬究竟擁有多麼恐怖的實力！

“賢胥莫要緊張，都怪我情緒太過激動，一時失態。”

看著面色蒼白，腿肚子都在打顫的陳瀟，老丈人趕緊收起自身洩露出的威勢，轉瞬間又恢復到滿面春風的狀態。

隨著他情緒的轉變，陳瀟只覺得自己心緒也在快速地變化著，由之前的凌冽寒冬直接切換到如沐春風的狀態中。

陳瀟不知道老丈人是不是看穿了之前自己有一瞬間想逃跑的心思而故意露出了這一手來震懾他。

但不得不說，老丈人的手段確實讓他心驚，至少現在他再也不會覺得老丈人只是個看起來帥氣又好忽悠的中年大叔了！

“莫非岳父推演出我就是那破局之人？”

見老丈人用殷切的目光盯著自己，陳瀟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適時地出聲給老丈人捧哏。

“正是，老夫歷經數次推演，結果無一例外，仙兒和蝶兒只有跟在你左右才有生路，只是.........”

說到這裡，羽鴻語氣一黯，身上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暮色，這一刻他雖然看起來還是壯年之體，但神態卻像極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岳父....”

看著羽鴻，陳瀟只覺得心頭閃過一縷沉重，無論他在外人眼中如何偉岸，但在這裡，他終究只是深愛著女兒的父親，是整個羽化仙宗最後的倚靠！

陳瀟無法想象，他在親眼看到兩個女兒慘死，偌大的羽化仙宗毀於一旦，無數門人弟子死傷殆盡的場景時該有多麼悲痛！

“終究有一天，仙兒和蝶兒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陳瀟，我將兩個女兒託付於你，若是大劫終究無法避免，那時你若有能力，還望能庇護我羽化仙宗不被覆滅！”

聽著老丈人託孤似的話，陳瀟只覺得壓力如山一般碾向自己，讓他窒息。

“難道不能提前解散羽化仙宗來避免劫難發生嗎？”

“一飲一啄自有定數，若我強行去改變，劫難只怕是會立刻降臨，到那時，再也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可我實力低微，連您都無法改變的結局，我又能做些什麼？”

“沒有十死無生的局，任何絕境中都存在著一縷變數，這乃天之道，而你，就是那帶來一線生機的變數，這和實力並無絕對關聯。”

“當然，若是要將這變數牢牢掌控在手中，你最好擁有足夠的實力，所以接下來我會把資源向你傾斜，而我，也會盡可能為你拖延足夠多的時間。”

“在你新婚大喜的日子裡告訴你這些實在是無奈之舉，你先回去和我那兩個女兒交流一番，三日後，你來凌霄閣接受我羽化仙宗的傳承！”

陳瀟木然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老丈人的話還一遍遍迴響在耳邊。

“前世逃不過996，本以為穿越到這裡，總能享受享受神仙的生活，雖然一穿過來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新娘，但以她們的傲氣，我若是動一動她們的手指，兩人說不定都會找機會把我剁了餵狗，這些都不說了，我竟然還要承受拯救整個羽化仙宗的壓力，這是我這個年紀該承擔的嗎？命苦啊...”

陳瀟心中哀嚎，雖然這一切都只是老丈人的推演，但從老丈人說出自己是變數時，陳瀟其實已經對老丈人的推演之術信了七八分。

畢竟這具軀殼的靈魂已不再是原來的陳瀟，而自己魂穿的秘密，絕對沒有旁人知曉，但這恐怖的老丈人硬是能提前推演出一些軌跡來！

“莫非我真的是個變數？這一切會不會和我一直做的那個古怪的夢境有關？”

這些疑問一一閃過陳瀟的腦海，但註定無人能解，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探索。

“誰呀，這麼不長眼，敢衝撞小爺，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一道囂張的聲音驚醒了正在沉思的陳瀟，他猛地抬頭，只見一個身著錦衣，面色桀驁的青年正神色不善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