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蛇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五章 趙禎的智慧,人在大宋,無法無天,玩蛇怪,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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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他們顯然不知道趙駿作為零零後來開始整頓千年前大宋的官場。

他們只覺得這一番話與令人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一個個被趙駿一席話語唬得一愣一愣的,想說點什麼,可完全說不出來。

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啊。

到了最後,范仲淹也只能說道:“不管怎麼樣,經義這一關還是要過的,不然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趙駿想了想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想,當然是希望特事特辦,直接就不用考,讓我能當一二甲進士。但我覺得你們肯定不會答應,所以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就看你們願不願意接受。”

“什麼辦法?”

“今年你們把考試內容加重策論以及詩詞的比分,取消墨義,再補一門算經考核,伱們覺得怎麼樣?”

“這”

眾人互相對視,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因為宋朝的科舉考試其實比較看重策論和詩詞,《綱鑑易知錄》記載:“景祐年間,科舉兼以策論、詩賦兩科取士。”

當時對於經義的要求一直不算高,甚至考舉人之時都不用兼習經義,習經義者只須熟悉一部經書即可。

也就是說,只要你詩詞和策論寫得好,經義稍微差一點,勉強能過關,基本就能考中進士。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范仲淹改革以及王安石變法,范仲淹改革時,把科舉裡面的詩賦地位下調,將經義上調,變成經義和策論並列。

後來王安石變法,更是直接廢除詩賦、帖經、墨義,專以經義、策、論取士。

所以眼下的時候策論和詩賦確實是取士的重要標準。

趙駿擅長什麼?

不就是策論和詩賦嗎?

以他的策論水平,估計無人能敵。

至於詩賦。

他可以抄那些未來的詩賦啊。

因此只要他的經義能勉強達標,再算上新開一門算科,總成績加起來確實足以考中進士。

並且殿試的時候也依舊是以策、論為主,只要他能光明正大地考入進士,殿試排名裡,他拿狀元的機率也是最大的。

也就是說。

只要這群士大夫忍住道德潔癖,認可趙駿抄襲未來的詩詞策論不算作弊,這些詩詞策論能夠過關的話,那麼趙駿還真能考自己當進士。

但不管怎麼樣,經義的基本要求還是要達到,趙駿連一本經書都沒有精通,怎麼能考進去呢?

范仲淹就說道:“可是你從未通讀過任何一本經書,經義考得過去嗎?”

“我對經義確實不是很瞭解,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趙駿詢問道。

“經義這種東西取不了巧,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能有什麼辦法?”

呂夷簡搖搖頭道:“除非你能靜下心來,認真研讀十年經書,若是你天資好的話,像同叔公小時候那樣,興許三五年時間就能融會貫通。”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趙駿撓撓頭:“比如把經義的比分再拉下去一點,或者說把題目弄得簡單點,在考試之前讓我背那方面的內容,這不算直接作弊吧。”

“那對你是公平了,可對千萬大宋學子就不公平。”

晏殊沉聲道:“很多人寒窗苦讀多年,辛苦鑽研經義,就是為了科舉一展所學。但你現在把經義比分拉低,又把題目弄簡單,甚至乾脆向你透露考試大概方向,這讓那些考了多年的考生怎麼辦?”

“不對吧。”

趙駿納悶道:“題目弄簡單了,他們豈不是更高興?”

“更高興有什麼用?比分拉低之後,即便他們得了滿分,因為策論和詩賦的比分拉高,他們依舊考不上舉人進士,難道這就很公平嗎?”

王曾說道:“科舉必須要維持公平公正,就像你們的高考,難道不維護公平公正了嗎?”

“高考肯定是要維護公平公正的。”

趙駿皺眉道:“問題是高考每年題目難度不一樣,不能因為今年某科降低了難度,某兩科提高了難度,就說不公正,莫非你們從來都沒有對科舉內容提高或者降低難度過?”

“當然是有,但特意為了你提高或者降低難度就不一樣了。”

呂夷簡接話道:“這是為你一個人大開方便之門,若是天下人知道了,這對於科舉的威信打擊有多大你知道嗎?會動搖國家根基!”

“可是這並不算作弊啊。”

趙駿就無語了。

都沒有作弊,只是按照往年慣例進行難度調整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制度不能改!”

晏殊強調道。

他跟趙駿的關係其實非常要好。

畢竟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二人朝夕相處,感情自然節節攀升。

事實上趙駿對晏殊的感官也非常不錯,一直都把他當一個令人敬愛的長輩看待,平日裡十分尊敬。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幫他直接改變考試難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是原則問題。

還是那句話,北宋士大夫們的腦子有時候確實有毛病,比如司馬光腦殘到把打回來的土地送回給西夏,但私德這方面,真沒得說。

所以面對趙駿的無理要求,晏殊是打心底裡不喜歡,因為這嚴重違背了晏殊等人做人的準則。

可趙駿也有理由說的。

本身科舉與高考一樣,每年的考試難度、考試內容都在發生改變。

今年可能容易點,明年稍微難點是正常現象。

而科舉裡目前的策論和詩詞佔比本來就重,如果把策論詩詞的比分算50%的話,那麼經義、帖經、墨義三門加起來才有50%。

現在再下降一點,提高一點策論和詩詞佔比沒什麼大不了,屬於正常的波動範圍,為什麼就不行呢?

難道就因為是他主動要求下調,他們就不能這麼做嗎?

太離譜了點。

但雙方顯然存在嚴重的角度分歧,趙駿覺得應該要特事特辦,可包括三個死對頭呂夷簡和范仲淹王曾在內,都打死不同意,就是不鬆口。

歸根到底,還是你有你的道理,他們有他們的底線,雙方視角不同,看的問題自然也不同。

呂夷簡王曾范仲淹晏殊他們認為,提高佔比和降低佔比確實是每年科舉有的波動,可那屬於正常被動起伏範疇。

而要是專門為了趙駿搞,那就是主動變動,給他搞特殊待遇,會對那些專精經義、帖經、墨義,希望在這些領域拿到高分的舉子造成不公平。

這就形成了一個死結。

“不行,絕對不行。”

王曾連連否決道:“大宋對於科舉舞弊向來都是極其嚴厲,你這行為雖然不算是作弊,但幾乎幫你在作弊有什麼區別,不能為了你一個人而喪失所有人的機會。”

“我也真是服了你們了,為什麼這麼固執呢?”

趙駿一臉無奈道:“我們高考有的時候一樣會出現某人在某科很強而被單招的情況,經義稍微弱一點不代表治國不行。很多事情只要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為啥就不能特事特辦?我真是沒搞明白你們。”

“我大宋跟後世國情自然不同,你可知道一旦破了此例,對朝廷的威信打擊有多大?讓萬千舉子寒心,朝廷要喪失多少人才?”

呂夷簡搖搖頭。

“趙駿啊。”

趙禎見他們相持不下,遲疑勸道:“要不這事還是算了吧。”

“當然不能算了。”

趙駿同樣固執道:“我也有我的立場和想法,高考是公平公正的,但依舊有特招、單招、保送,這就是我們的不同。用人本來就應該不拘一格,靈活多變。一直這麼死板,對於國家改革來說完全是一種阻礙!”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同意。”

“是的,你就算說出朵花來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科舉乃是底線。”

“別人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高中,才能入朝為官。而你卻想希望我們能夠為你大開方便之門,這太過分了些。”

其餘人紛紛不贊同趙駿的說法。

本質上來說,這就是古代和現代思想碰撞的地方。

趙駿覺得現代大學招手本來就有靈活的波動,只要不作弊,把分數線調低一點無可厚非。

可他們卻覺得不行,你必須要所有科目達標,沒滿分就不能考進去。

所以兩邊就一時僵持住,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屬於立場之爭。

誰也不希望在這件事上鬆口。

這可就苦了趙禎。

夾在兩方中間左右為難。

見他們都固執,趙禎就更加無奈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似是福如心至,稍稍思索了片刻,他忽然腦子裡就有了一個想法。

“咳咳。”

趙禎咳嗽兩聲,等眾人都安靜下來,看向他的時候,才沉聲開口道:“說句實話,朕其實覺得趙駿說得有道理。”

“官家。”

晏殊大急道:“科舉乃是一國之根本,萬不能動搖啊。”

“朕並不是動搖,而是覺得大家都沒錯,趙駿的話也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不再想個別的方式?”

“別的方式?”

“不錯,朕決定裁議明年省試考《孝經》,《孝經》的字數最少,也最容易背誦。鄉試的難度會低很多,整體難度不用調整,只是略微降低佔比如何?”

趙禎沉吟道:“現在離秋闈還有二十餘天,只要這段時間趙駿好好讀一讀《孝經》,諸位皆是當時大儒,就常來宮中教他讀書。等解試結束之後,到明年二月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加緊複習一下,應該是有望。”

宋代經義主要考七經,也就是《論語》《孟子》《詩經》《尚書》《周易》《孝經》《禮記》《春秋》。

實際上自然不止這些,因為這些也有不同的版本和內容,要學得很多。

不過《孝經》是裡面字數最少的,只有兩三千字,各個版本再離譜,一般也超脫不了這個字數,因此《孝經》可以說是七經裡最簡單的經義。

而且當時考鄉試是可以自主選擇一門考,到省試才是隨機考,這也是為什麼宋代考舉人只需要研習一門經書的原因。

趙禎把明年省試定為《孝經》,今年鄉試趙駿也可以主動選擇考《孝經》,之後考試內容就是《孝經》裡的題目,趙駿只是知道要考《孝經》卻不知道題目,這樣就算是折中開綠燈了。

只要他能夠在《孝經》上勉強過關,基本上倚靠策論和詩賦,中進士甚至狀元都問題不大。

最關鍵的是,七經本身就是要考的。雖然進士考試要求多門研習,因為常會有不同的內容出現,但也會特別裁定其中一門作為主要考的方向。

所以趙禎把明年要考的主課裁定為最簡單的《孝經》,還真不算違規。

“如何?”

趙禎環視眾人。

這下眾人都無話可說了。

因為這屬於規則範疇之內的事。

因此所有人都拱手行禮道:“官家英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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