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月亮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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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性子活潑,燕京不適合她。”
“待久了人都會變得面目全非了。”君子姝嘴角含笑。
“你呢?”
“我?”
“不是說要離開燕京嗎,既然陳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你準備去哪?”
“西域,主要是想見見大漠。”
“聽商隊的人說,哪裡有不少的女子經商,想去看一看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
“還回來嗎?”
“不清楚,或許有一日走累了,就回來見見故人。”君子姝眼眸明亮。
“故人?”
“故人中有我嗎?”雲景之試探著。
君子姝看著眼前小心翼翼的雲景之,還是心軟了,她點點頭,“有。”
“到時回來了,請你喝酒。”
“好。”雲景之點頭。
“天色不早了,小侯爺,珍重。”君子姝福身行了一禮。
目光從雲景之的身上移開,不帶片刻留戀的轉身離開。
雲景之他的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緊。
“雲景之。”君子姝轉身,看著眼前她心中相隔兩世的少年郎。
“對不起。”她輕喃著,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知道雲景之聽懂了,心中鈍痛如同凌遲一般,君子姝卻沒有勇氣走向他。
女子不再留戀的轉身上了馬車。
“我知道。”雲景之回答著。
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半分蹤影。
他突然鬆開那隻緊緊攥住的手,眼淚砸在那枚月牙玉佩之上。
雲景之笑了笑,抬眸看了眼君子姝離開的方向。
他的小月亮不見了。
馬車之上,君子姝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明明是滾燙的淚此刻卻冰冷透骨。
她與他之前隔了太多。
如果沒有經歷那些不堪往事,或許她可以毫無芥蒂的與雲景之相守。
可是她變了,那些過往磨平了她所有的稜角,讓那個曾經天真熱烈的女子變成了如今膽怯自卑的她。
少年耀眼,卻刺痛了她的心。
有時候她希望她可以真正的放下那一切,可是太難了。
她失去過太多,以至於到了最後,根本沒有勇氣與雲景之在一起。
唯有放下心中的那些執念,讓雲景之去做真正屬於他的路,而不是將那顆赤誠的心放在她這裡,執念過重,只會毀了他。
不管是家世還是這具身心,他們二人之間相隔萬里。
此去一別,或許多年不再見。
太子府後院,君蓁蓁衣衫散亂,愜意的躺在小榻上閉目養神。
一旁的婢女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卻半點不敢抬頭看她雪白的肌膚。
輕羅小扇,上好的龍涎香,君蓁蓁十分享受著這一切。
太子府好東西太多,君蓁蓁又得北堂衡的寵愛,每日數不清的好東西都往她院子裡送。
“良娣。”婢女輕輕掀開珠簾,恭敬的行了一禮。
“說。”
“殿下身邊的公公傳了話,今夜還是來良娣院中歇息。”
“好,退下吧。”君蓁蓁不耐煩道。
自打她入了太子後院中,北堂衡對她十分寵愛。
太子院裡的人都羨慕嫉妒的很。
可君蓁蓁卻厭煩至極,她抬眸示意了身側的流朱。
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過了片刻,流朱悄悄的端來一碗藥。
“良娣,您的藥。”她恭敬的將藥遞了過去。
君蓁蓁看著萬種黑乎乎的藥,更是不耐煩的緊。
可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是壓過心中的芥蒂,接過藥一飲而盡。
“難喝。”她抱怨道。
流朱露出一個恰當的笑,“良娣,良藥苦口。”
“喝了這些對子嗣有益。”
“子嗣,又是子嗣,你就不能說點別的話嗎?”君蓁蓁怒道。
“良娣莫要動怒,於子嗣有礙,若是想盡快懷胎,良娣應該心平氣和一些。”流朱安撫道。
“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這肚子還是沒什麼動靜。”
“你確定你送來的藥有用?”君蓁蓁懷疑道。
那助孕的藥又苦又難喝,每次喝完她都要花不少時間蓋過這藥味。
可是這麼長時間,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可是外頭送進來的秘藥,宮中的娘娘都在用。”
“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一點用都沒有。”
從她入了太子府後,那個神秘人就開始不停的提要求。
除了奪得太子的寵愛之外,還要儘快的懷上太子的孩子。
這些日子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將太子牢牢的綁在她的院子裡。
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太子娶徐佳寧的大婚之日,剩下的幾乎都是在她院子裡過夜。
眼看著這幾日太子對她越來越敷衍,君蓁蓁也急得不行。
她的確是想保住這條小命,可時間久了,她也嚐到了甜頭。
那個神秘人承諾她,只要懷上孩子,生下來後就可以幫她奪取皇位。
讓她的孩子登上皇位。
與其想盡心思討好那些男人,就像成了妃嬪,還要想辦法登上皇后的位置。
這其中的變故太多,倒不如直接生下一個孩子讓他即位,等到了那個時候她便是太后,可以趁著皇帝年幼垂簾聽政。
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腳下。
為此,她拼命的討好北堂衡,就是為了儘快懷上一個孩子。
再將徐佳寧除去,這個孩子也只能名正言順的養在她的名下。
“會不會是太子身體有礙,這才遲遲懷不上。”君蓁蓁忍不住懷疑的問向流朱。
她可是來自21世紀的人,這點常識古人沒有,她還是知道的。
她身子一向康健,不可能遲遲懷不上孕,又喝了這麼多秘藥。
君蓁蓁現在更擔心的是北堂衡的身子。
“良娣多慮了。”
“這懷子本就不易,良娣不妨再等等。”
“問你也沒用,這也不是你能解決的。”君蓁蓁嫌惡道。
她看這個流朱不順眼很久了,一想到她曾經打了她一隻隔壁就恨的牙癢癢。
恨不得將這張臉抓花,折磨的她只能跪在地上向她求饒。
可惜現在還不能動她,她身上毒的解藥每此還要靠這個賤人帶來。
否則她早就將流朱千刀萬剮,哪會放到跟前礙眼。
“算了,過些日子再看。”
“是。”流朱溫順的低頭,掩去眼中的暗色。
江州王府,連月的奔波,災民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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