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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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到長樂王府後,一直無所出,謝連城厭惡她,極少去她的房裡。
就在那時,蓮香起了心思爬上了謝連城的床,她親自撞破了二人在她的屋中顛鸞倒鳳,第二日蓮香便抬了姨娘。
君子姝若不是前世看過蓮香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怕都要被她哄騙過去。
她不由得按住自己的小腹,心中刺痛。
那年的燕京下了百年難遇的大雪,她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鮮血淋漓,被蓮香在湯裡下了落胎藥,身子骨越發孱弱,每逢陰雨天便刺痛難忍。
也是這個孩子讓她心如死灰,即使證據確鑿,可無人為她做主,帶著身邊唯一的丫鬟連翹搬去了燕京郊外的莊子裡,與所有人斷了往來。
遭遇大火,傷了肺腑,心疾難愈,被嗟磨的毫無生機。
然後,她死在了昭寧元年的春日。
她只是一個誤入高門世家中的農女,陰差陽錯被留在吃人的燕京,一生慘淡。
如今過往種種,皆如雲煙。
“真好啊!”君子姝低吟著,滿是對未來的希冀。
上天憐憫,這一世她可以擺脫命運的桎梏,不再做永安伯府的小姐,長樂王府的世子妃,只做一個世間最普通的女子,簡單地走完一生。
月上中天,萬籟俱寂。
許是多日的疲倦,楚離難得的睡去。
心口處的痛楚撕扯著陷入噩夢之中的少年,他眉頭緊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愴。
陰暗潮溼的地牢中,女子倒在血泊裡,素白的小臉血跡斑駁,露出的肌膚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楚離扔下手中的長劍,衝進牢房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子。
“阿雲別怕,哥哥帶你走……”男人眼眶微紅,懷中的女子瘦弱的毫無人氣,一隻手臂無力地垂落著。
“我們離開這裡……”
宣寧十九年冬,燕京毫無徵兆地下起了大雪。
天地間宛如縞素,墨髮金冠的玄衣少年抱著懷中的姑娘走出九層暗獄的大門。
君朝雲失去生機,鮮血順著少年的衣袍蜿蜒而下,落在鋪滿白雪的臺階上似一朵朵絢爛的紅梅。
兩側身披鎧甲的將士烏泱泱的跪了一地,寒風冷冽,刀割般肆虐著少年清瘦的臉龐,他再也支撐不住跪了下來。
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面上,喉間是壓抑不住的嗚咽聲,那雙往日冷清的黑眸中滿是無助,這個手握生殺大權,睥睨天下的少年帝王,褪去一身桀驁,在這空寂的天地之間哭的撕心裂肺。
少年終於學會了哭泣。
雪覆在君朝雲的髮間,少年突然察覺到什麼,將臉覆上少女冰冷的臉頰,不停地摩挲著,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喚醒君朝雲的甦醒。
可惜一切只是徒勞,年輕的帝王終於認清了現實,哭著哭著便笑了起來。
身後的長生不敢上前,複雜地看向眼前陷入瘋魔的帝王。
“這裡好冷,阿雲,我冷,你看看我好不好?”少年喃喃著。
“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嗎……”
“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帶你做皇后了,做我的皇后很好的,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這次不會騙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好疼,我的心口好疼,阿雲,你教教我……”
教教他該怎麼不那麼痛,諸天神佛從未憐憫過他。
少年卑賤地摸索著長大,無人教過他如何愛人,從前他不明白,可直到遇見了他的阿雲,少女果敢熱烈地愛慕著他,可他不懂,不懂如何去回應,一次次地推開這個姑娘。
可現在,那些埋藏在心底地愛意徹底爆發,可隨之而來地是透骨地悔意。
緊握在少女手中小小的平安扣跌落在地,曾經送給少女的心意她至死都不曾放開,年輕的帝王心間一痛,喉間熱血噴湧而出。
朔風烈烈,楚離的視線漸漸模糊,在一聲聲驚呼之下昏了過去。
天色破曉,破廟中的少年從噩夢之中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清秀乖巧的少女。
“你做噩夢了,阿離。”少女肯定道。
小姑娘扭了扭被死死攥住的手腕,少年移下目光反應過來,猛然鬆了手。
楚離平復了心緒,小姑娘脖頸處的紅痕愈發明顯,飽滿的嘴唇許是剛喝完水,還有點亮晶晶的,昨夜的吻湧入腦海,少年不自然的別過視線。
“吃過飯我們便抓緊時間走吧。”君朝雲將火堆徹底湮滅,起身收拾包袱。
悄悄活動被拽疼的手腕,方才看阿離難得睡著,就沒忍心叫醒,不料被深陷噩夢的少年抓住,久久不肯鬆開,便也隨他去了。
就是不知是多可怕的事情,讓他在夢中都不得安生。
洛城是昭州數一數二的大城,有著無定河這個水路,貿易繁榮,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
前方戰事傳來,近日的洛城接收了不少流民。
二人到達的時候,只是簡單的盤問了二人的來處,瞧著是一對清瘦的兄妹,守門計程車兵很快便放了行。
“洛城不便久待,我們最多休整兩日就要接著出發。”少年處在熱鬧的街頭,卻仍顧慮重重。
“我明白,如果有願意載我們的客船,會省下不少腳程。”君朝雲來這洛城,除了身上的乾糧需要補充,最關鍵的就是走水路。
破廟中發生的事已經說明沿路並不安全,可洛城又不是久待之地,戰事已起,洛城的守衛還是這般鬆散,顯然上官不嚴。
其實也正常,北境龍吟軍駐守,怕是洛城的官員都不會相信敵軍能攻破洛城。
大黎,早在這時便有了亡國之相。
“先尋一家客棧住下,再做打算。”
“好。”
連日的風餐露宿,君朝雲一進客棧的廂房便撲進柔軟的床榻裡睡了一覺,又讓小二抬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澡。
待做完這一切,君朝雲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她就是那副亂糟糟的樣子去輕薄了阿離,真的是沒眼看。
可做都做了,也不能抹去她的流氓行徑。
許是前世的少年太過縱容,才讓她色膽包天了起來,完全忘記這小瘋子是書中不折不扣的暴君,踩在他的雷區上蹦躂,果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這下羞愧的抱著被子在床上直打滾。
僅有一牆之隔的廂房裡,少年耳力極佳, 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聽著小姑娘捶胸頓足,嘴角勾起出一抹弧度,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窗外的白鴿撲閃著翅膀,楚離取下綁在它腿間的密信。
待看清字條上的內容,又置於火燭中燃盡,只留下微末灰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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