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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鹿洲有座朦朧臺,從前是九洲修士心神往之的地方。就說當年拒妖島東戰事停歇之後,不知有多少人是先到這朦朧臺逍遙一把的。
如今朦朧臺越發壯大,仙子們數量只增不減。
只不過,長得越漂亮的女子,越是砸多少錢都進不去閨房。
這不,有人豪擲千金,求與仙子親近一番不成,居然當場耍起了酒瘋。
“老子跑了數千萬裡,來此就為一親芳澤,花了三百泉兒了,手都不讓摸?大爺我今日把話撂這兒,不把柳嫣仙子送到我屋子裡去,大爺砸了你這破朦朧臺!”
朦朧臺上百花爭豔,之前從未有過花魁,但二十年前起,有個叫做柳嫣的女子,便成了炙手可熱的第一魁。
這邊有人叫罵,樓上長廊之中,有兩位女子正並肩往此處來。
兩人皆穿紅衣。
其中一位女子笑著說道:“瀟瀟姐,那人是勝神洲康家嫡系,是合道境界。嫣兒跟我說了好幾次,說很煩這人。”
前方女子,自然是“死了”二十幾年的胡瀟瀟了。
“人家花錢了,這有什麼好煩的?又不用她受委屈。這丫頭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回頭你得好好教訓教訓。”
若劉景濁在此,一定會認得說話女子。
因為劉賊名號就是自高車而起,這女子便是從前的高車女帝,如今改名帕兒。
胡瀟瀟又問了句:“各洲訊息呢?龍丘姑娘傷勢如何了?小閣主傳信過來,一定要盯緊了。”
帕兒笑道:“放心吧,那幾人都在此地做了那麼多年紅倌,如今能在各大王朝後宮當什麼皇后貴妃的,也算是熬出頭兒了。有清溪閣的那禁制,還有你下的蠱,量她們也不敢起異心的。至於龍丘姑娘,十五年前已經回了青椋山,聽黛窵說,如今在落冰潭恢復修為呢。只不過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即便是她,想要恢復如初,恐怕也還得幾年。”
說話間,已經到快到了,那人還在罵。
胡瀟瀟揉了揉眉心,這人確實有些聒噪。
紅衣女子站在二樓露臺處,往下看了一眼,越看越煩躁,於是冷冷一聲:“把這人丟出去,禁止他再入朦朧臺。”
那男子聞言一愣,衝著二樓破口大罵:“你他孃的說什麼?”
但話音剛落,一道濃厚靈氣便不知從何而起,硬生生將那男子丟出去,摔在千里之外的靈犀江上。
看熱鬧的一眾人都傻了,有人結巴道:“這是大……大羅金仙?朦朧臺什麼時候有了大羅金仙了?”
胡瀟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笑臉,輕聲道:“諸位客官,規矩早就立好了,清倌只賣藝,要尋歡的話,朦朧臺裡紅倌多的是,還請分一分清紅,莫要為難我家姑娘。再有這種無理取鬧的,下場也是這般。諸位花錢求開心,我求一個安穩掙錢,能皆大歡喜是最好。”
說完便扭頭往回走,同時問道:“她出手幹什麼?不是說了讓她不要輕易出手嗎?清溪閣養的開天門修士死光了?”
帕兒無奈道:“人家是上古大妖,大羅金仙,誰管得住她啊?”
胡瀟瀟乾脆傳音說道:“規矩早跟前輩說過,前輩若是覺得壓抑,大可回竹兒嶺,我這裡不缺一個大羅金仙。”
說著,她回頭問了句:“你當女帝時的霸氣呢?”
帕兒笑道:“這不退位很久了嘛!”
帕兒忽然說道:“哦對了,管樓他們各自傳信回來了。教主大人跟岑良珠如今在俱蘆洲的衛國。方虢跟青鱗已經到了勝神洲的大元王朝。其餘人也都各自到位了,但我自作主張,把青鸞洲大瑤王朝的人撤了。”
胡瀟瀟點頭道:“做得對,杜神太聰明,要是安插進去,他很容易就會發現其中端倪的。”
帕兒略微一頓,轉過頭,輕聲問道:“可是……小閣主這樣做,要是殿下還活著,會很生氣的。”
胡瀟瀟呢喃道:“可是他已經死了。”
…………
核舟北上之時,路過中土,白小豆眉頭緊緊皺著,就是沒敢低頭往青椋山方向看一眼。
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師孃?
二樓茶室之中,白小粥躺在藤椅上,仰頭就是窗戶,窗外是一場風雨。
白小豆則是坐在茶盤前方,一遍又一遍地洗茶杯。
屋子裡倒水聲音,核舟之外,風雨聲音。
過了許久,白小粥敲了敲自個兒的犄角,輕聲道:“看到了什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冷不丁一句發問,倒是真讓白小豆一下愣住了。
是啊!小粥姑姑畢竟陪了師父數萬年,怎麼可能猜不到?
白小豆笑問道:“姑姑怎麼不早問?”
白小粥沒有起身,眼睛還是盯著窗外的。
“等你自己說啊!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你肯定看到了。”
白小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沉默了許久後,點頭道:“的確看到了,看到了極其完整的始末。但師父回來之前,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白小粥輕聲道:“哥哥回來之後呢?你還是不能現身對吧?”
白小豆疑惑道:“姑姑很肯定我師父會回來?”
頭上長有一雙犄角的姑娘緩緩坐起,笑道:“那可是我的大哥哥,當然回得來。”
頓了頓,白小粥又道:“管樓跟岑良珠他們去哪兒了?別做傻事,別……弄巧成拙。我陪著你鬧,因為你是哥哥最疼的徒弟,但別把自己鬧壞了。這船上的人精太多,我是最沒腦子的。管樓跟岑良珠都不傻,方虢跟金月冉也不笨。這些年來,你四處搗亂,非要在天朝、天庭、人族中間插一腳,成了第四方。胡瀟瀟最早下船,去幹什麼了,我不問你,而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幫忙,前提是你想好了怎麼去做,你也得知道你是劉景濁的弟子。”
白小豆呢喃道:“姑姑,我被坑怕了,我得留個後手。師孃的一切手段我都知道,現在差的就是氣運。假設我師父能平安歸來,我是不會動各大王朝的。”
話鋒一轉,白小豆問了句:“假如,我是說假如,在百萬無辜之人與我師父之間,讓姑姑選,你會選哪個?”
白小粥淡然道:“當然會選哥哥,按嫂子的話說,天下大義與我何干?當年大哥哥下手也挺狠的啊,火神率領神眾要衝過兩界山時,大哥哥不知道瞬殺多少神靈。”
白小豆苦笑道:“那是因為師父覺得他們該殺,倘若罪不至死,師父決計不會輕易殺人的。除非……除非師父生氣了。但我師父,很少真正生氣的,他情緒太穩定了。”
能氣到劉景濁的人是真的不多,唯有他在意的人。
路邊兒蹦出來個棉花球兒罵上一萬句劉賊,師父也不帶搭理的,估計還會遞去一杯水,問他渴不渴。
頓了頓,白小豆又說道:“假如真的成了,我當然會出現,胡瀟瀟她們一樣得出現。但清溪閣主的身份不能透露,就看到時候怎麼編瞎話了唄。”
只要能讓我師父回來,什麼代價什麼罵名,我都擔了。這個罵名決不能讓師父師孃去擔,清溪閣本就是黑道,不怕罵名了。
白小粥猛地起身,將腦袋伸出窗外。
“那個風神,破境開天門了。”
…………
離洲以南的海域,一艘小船飄在海上,距離煬谷極近。
船上坐著兩個人,各自手提魚竿兒,自然是孟休與那赤帝了。
劉御空一抽竿兒,微笑道:“大先生啊!看來你今日手氣是趕不上我嘍!”
孟休一笑,問道:“是嗎?曉得為何帶你來煬谷以南嗎?”
劉御空回頭看了一眼,再次轉頭,笑道:“那隻火猿,想收來當坐騎?不至於吧?倒不如去捉一……”
說話之時,煬谷之中一聲猿啼,之後又是一聲刺耳鳴叫聲音。
劉御空微微皺眉,自打煬谷有熱浪衝出,熱浪掀起滔天海嘯,正在朝著小船襲來。
此時此刻,有個姑娘端坐風生獸後背懸在雲海。
風狸皺著眉頭問道:“咱們不去幫忙嗎?”
姜柚將山水橋橫在身前,思量再三,還是將山水橋放下了。
“小喵打得過,這是他的地盤兒,得他自己奪回來。”
煬谷中心處,一頭手持鑌鐵棍,足足五千餘丈高的火焰巨猿,正與一頭如同火神再世的三足金烏廝殺。
同是開天門修為,但金烏明顯要落在下風,因為這處地方被火猿經營許久,已經不是金烏主場了。
海上那艘小舟,自然不會被巨浪所影響,只不過二人的魚獲註定要比預想少很多了。
孟休乾脆放下魚竿兒,點了一袋煙,淡淡然一句:“火猿必敗,丘昧瀲射龍丘棠溪的那支箭,原本是用來射金烏的,但被劉景濁攔下了。這頭金烏只要適應煬谷火焰,就與你在天朝差不多,在那煬谷之中能敵他的人不是超過三個。他才是煬谷的主人。”
劉御空也沒回頭去看,只是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孟休猛吸一口煙,吐出來一大口煙霧,微笑道:“龍丘棠溪,南宮妙妙,花了這近甲子光陰,做了一場大局。對我來說當然就是小孩的把戲了,不過想法很好,想要藉助某些東西,開闢出來一條虛空之路,將劉景濁自從前帶回來。這件事,你知道嗎?”
劉御空淡然道:“我如同繡女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知道個什麼?”
孟休微笑道:“拖延了快二十年了,我是是在等這個,等金烏重新入主煬谷,等你我頭頂那輪大日,真正復原。”
劉景濁笑道:“然後呢?”
孟休回過頭,往煬谷方向看去。
“有人要救我大敵,我不去阻攔,是不是有點兒不像話了?即便他們這數十年的努力是閒扯淡、無用功。遠古那個劉景濁,早在天穹落下之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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